駕校報了名,卻一直沒有時間去學,所以夏雨行到現在還是不會開車的。


    繼龍玖和黎元聖之後,優露玲也當起了他的專職司機,女司機!


    酷炫的敞篷跑車在金湯市的大馬路上風馳電掣,引得路人頻頻側目,不隻是因為轟鳴的引掣,拉風的車型,更是因為車上坐著的人。雖然因為車速很快根本看不清楚真切的樣子,但那飄逸的發絲,雪白的皮膚,優美的輪廓,就足以讓無數屌絲路人們腦補意贏女神的形象了。還有副駕駛上那個人好像戴了個頭盔,是在怨女神車速太快嗎,怕死就下來,換我上啊。


    副駕駛上的人戴的當然不是頭盔,而是麵具。本來夏雨行是不想戴上的,風華省昨日剛走出連續的季風暴雨天氣,現在的空氣還算清新涼爽,兜兜風看看街景甚是不錯。但為了讓優露玲能夠專心駕駛,免得釀出車禍,還是把臉遮住的好。


    張麗家的公寓已經移屋易主,而且買房的人自己並沒有住。本來聽說他們隻是欠了賭債和高利貸,急於出手,以為撿了個便宜。但過了幾天房屋原先的男主人就跳樓死了,女主人也失蹤了,這尼瑪太不吉利了,就沒敢住,低價出租給百無禁忌追求‘性’福的熱戀學生了。小情侶也因此省下了預算,生活過得比較滋潤,而且屁事沒有發生。當然這肯定不是因為年輕人火氣旺壓邪,實在是這處房子原本就沒有問題。


    夏雨行開了‘蓮華目’和‘紫尊天目’看了好幾遍都沒發現任何異常,便輾轉去了張麗的父母和公婆家,依然沒有任何收獲。


    這樣也好,痛失子女的老人本來就可憐,還要忍著大悲傷撫養孫兒,如果再卷入心魔事件,恐怕真的要一蹶不振了。


    高利貸家的房子在一片普通的別墅區,算不上有身份地位的上流階層,但這些年昧著良心坑錢斂財,也過上了富得流油的生活。


    他們身死之後,幾個闊太太燒香請神做完法事,馬上就競相包養了小白臉,其實以前就有養,隻是在暗地裏,現在放到了明麵上。雖然房子裏烏煙障氣,但卻並不見魔的蹤影。


    想想也是,心魔這種東西狡猾而無膽,怎麽可能輕易讓人捕捉到蛛絲馬跡。


    既然沒什麽線索,優露玲就自作主張,帶著夏雨行在金湯市的大街小巷裏漫無目的地逛了起來。她的說法是,在敵人還沒出現之前先熟悉一下地形,順便碰碰運氣。等到交手的時候,就算占不到地利的優勢,也可以少吃點虧。


    當然,多數的時間兩人都是在車上,隻有在人影稀疏的冷弄邊巷,無人問津的河沿僻道,他們才會下車走走,停步看看。


    日影西斜時,優露玲將車子開到西郊的濕地租了條小船,劃入了旁邊的大湖裏。


    該湖依附於帝國最大的‘南江’水係,有‘南江’支流‘流芳河’下遊的一道小涇注入,湖水最深入不超過五米,水上並無商船往來,來這裏的人多半和他們一樣,是來賞景玩樂的,並且……這個時節這個點,湖上幾乎沒有人。


    湖中央停著的一艘小型畫舫,略顯古意,是湖中最大的交通工具了,再大的船開不進來,即使開進來了,水深太淺,走不了幾步,就得擱淺,也是無趣。


    夏雨行沒有開過車,也沒有劃過船,但是他重生以後,無論學什麽都特別快,稍微擺弄幾下,就可以順利出行了。


    西斜的日照力道不強,但又明顯勝過鮮紅如血的落日,此刻的光芒仍是金燦燦的,射到水麵上,隨波漪化成細碎綿密的晶瑩紋路,好似清淺的時光,緩緩流淌著。


    離岸已經有點遠了,湖風帶著水氣,拂過相對而坐的麗人,吹打在夏雨行臉上,香甜而潤澤。他看了一眼晃動著腳尖,輕撩發絲的優露玲,都市麗人的感性時尚氣息散發到了極致,確實也美得讓人動心。


    感受到他眼神中的些許喜歡之意,優露玲不顧小船的晃動,踮著腳走了過去,坐到他身邊,還搶過一個漿,說是要一起劃。


    結果就是小船一直打轉轉,她還玩得蠻開心,後來就把單漿丟開,隻抱著夏雨行了。


    “我聽說花都也是這次的事發之地,你不留在那裏,跑來金湯,真的沒關係嗎?”夏雨行一個人慢慢地搖著漿,朝湖心劃去。


    “花都不但是事發地之一,而且情況比金湯要嚴重得多!”優露玲又在他耳邊吹起了熱氣,“不過那裏太無聊了,本姑娘不願待!”


    “啊?無聊?”她話鋒轉得太快,夏雨行一時反應不過來。


    “是啊,沒有公子在的地方,又怎麽會有趣呢!”優露玲這一句是俏皮話也是真心話,目光裏有灼熱也有嫵媚。


    夏雨行看著徘徊在遠處的飛鳥,沒有接她的話茬,“花都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案例肯定比金湯這裏要多,而且……”優露玲看著微波蕩漾的水麵,停頓了一下說道,“據說水裏麵也有問題!”


    “看來黎叔還是怕我有危險,所以派我到了金湯,而不是麗都……”聽說了花都那邊的水中有狀況,而自己正泛舟湖上,夏雨行不自而然地用‘滄海之淚’感受起湖中的動靜來。


    優露玲歎了口氣,又笑了笑,“你萌起來也是這麽可愛,處處為別人著想,還以為別人處處為你著想!


    當然,我不是說你們黎老大的壞話啊!


    花都那邊形勢固然嚴峻,但那邊的人手也不是金湯可以比擬的。作為一省首府,各方大組織多多少少都有特行者常駐,而且……都有強者坐鎮。更何況,‘蒼生牧’的總部就設在哪裏,隻不過許德厚最近死了兒子心情不太好,所以我就更不想待在那種地方了,不是怕他啊,主要還是為了你!”


    她略作一番解說後,又把話題繞到了夏雨行身上。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對方是真心的,夏雨行也不忍拂她的好意。


    優露玲看著他善良溫和的樣子,眼中的炙熱之意漸褪,憐惜之情生了起來,“公子看來是真的不知道,你夏雨行的名頭現在有多響亮!


    金湯不是大都市,也不是山川靈秀之地,這裏的特行者組織半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且沒有強者坐鎮,官方的實力也很弱。


    在聽說公子你要前往金湯以後,就沒有一個大組織派人前來增援了,官方在南方的總分部就處於鄰近的南華省,但也是一將未遣。”


    聽她這麽一說,夏雨行不禁尷尬地撓了撓頭,“都這麽看得起我……”


    “所以啊,金湯這邊他們其實就指著你了,我又怎麽能不過來幫忙呢!”優露玲心裏的聲音其實是‘這邊人越少越好,讓我可以和他兩個人單獨相處,最好誰也不要來打擾’。


    至於安全問題,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真要動起手來,她的戰鬥力可是不在燕驚鴻之下的,比伊琳娜和傅香茗都要高上一籌。況且,就算有危險,夏雨行會丟下她不管嗎?在定君山這樣絕境中他可是幾乎救了所有的人……這種能力,要保她一個小女子的安全還不是綽綽有餘。


    然後……老天馬上就驗證了她的想法是對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流芳河’是因為流經花都而得此名的……”夏雨行突然問道。


    優露玲點了點頭。


    “然後,金湯在其下遊。”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個湖裏的水,應該就是從那條河裏過來的吧!”


    “雖然兩座城市相鄰,但這距離也……”看著夏雨行的神色,優露玲的心也提了起來,並且大概知道了他想說什麽。


    “水下有東西,你最好……抱緊我!”夏雨行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從船上站了起來,順便也拉了優露玲一把。


    而此時的優露玲,已經把前麵所有的對話都忽略了,她腦海中隻迴響著最後的三個字:‘抱緊我!’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可猶豫的,直接就跳到了夏雨行背上,雙手摟著頸部,兩腿自然也是要交疊夾緊的。


    這樣的姿勢難免觸碰到一些敏感部位,但夏雨行並未分心,因為水下麵的攻擊到了,而且是釜底抽薪的那種。


    兩條半人大小的怪物狠狠地撞穿了小船的底部,飛出水麵,它們的身子還是魚的身子,長著鱗片;臉也依舊是魚的臉,但那臉上的表情卻是人性化的,雙眼猩紅;並且,一對胸鰭變成了尖錐狀,頭上也有了突起,呈刺狀,看起來很尖硬。


    “這是‘顏麵屍豚’麽!”優露玲顯然聽她的師姐妹們講起過,曾經在定君山的易安王墓中遭遇過水中的怪物事情。


    夏雨行在小船受到攻擊的瞬間,就作出了反應,激起一道水柱,將自己腳下的船板衝到了高空,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他和兩個水怪都騰躍到了空中,但是他的位置要高出一層。


    怪物的模樣他自然也是看得清楚,指尖點射出兩道筆杆粗細的凝實電芒,根本就不容躲閃,雙雙將之貫穿挺屍了,還有陣陣焦糊的味道傳來。


    “這不是‘顏麵屍豚’,而是‘鬼麵妖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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