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君山離著並不遠,這種非常時期,很多特行者都是武器不離身,隨時作好戰鬥準備的。


    有些人的武器在上次戰鬥中毀損了,正在叫人趕工定做,比如李義這種。


    也有些人戰力不俗,但原先沒有武器,看到別人有,心裏癢癢,也想給自己搞一把,比如說龍玖這類。


    還有些人實力極強,兵刃之前存放在組織裏並未取用,正在請後勤人員運來,比如黎元聖之流。


    陸續有特行者接了任務從各地趕了過來:戰星,鬥魂,聖女坊,蒼生牧這樣的大組織,都有三人到場;獸靈和甲麵分別來了兩人;道盟的人來得最多,有六個,比京都官方還多一人。


    很多中小組織並不是不想派人來,而是被官方勒令緊守所在區域,這邊就別來摻合了,免得到時候被心魔陰一下,連發信息求援的人都沒有。


    ‘廣源山莊’已經不對外營業,專門為這群‘大神’服務。當然,裏麵的服務人員也已經不是酒店原來服務員,全部換成了官方專門培養的後勤人員。


    第二天黎元聖的兵器運到之後,看得龍玖一陣眼熱,那是一對雙刀,窄身鋒銳,纖長挺直,刀鞘古樸,沒有護刃。黎元聖將其係於腰間,並不用手拔刀,心念一起便自動飛出,映著夏日的陽光晃眼刺目。


    “老朋友,我們又要並肩作戰了!”他雙手將懸在空中的刀柄握住,隨意舞動了一番,就盡顯大家風采。


    閆寬作為麗都官方特行者之首,速度異能和橫練功夫都練至精深,戰力極強,但比起這位‘彼岸天’的首領來還是要遜色一籌的,因為黎元聖的心念力和刀法同樣也都修煉到了這個階段,而且他的心念力不但有了特殊的異變,甚至已經摸到了意化的門檻,使用起來靈活多變,令人防不勝防。


    他挽了兩個刀花,就要迴刀入鞘,龍玖蹭蹭地跑了過來,想要看看,“我說……有兵器用就是好啊,雙刀在手整個人氣勢都不一樣了,哪像我們打架全憑赤手空拳……”


    “說得這麽可憐,你要的武器不也在製作了,進山之前肯定能送來!”黎元聖雖然鄙視他,卻還是把刀遞了過去,然後背負雙手走到一張石桌旁。


    “雨行你怎會想到要用一麵鏡子來作武器……”他坐下來問石桌另一邊的夏雨行,因為昨天上報所需定製武器時,發現這小子要做的竟然是一麵鏡子,他自己還畫了個草圖,別說畫功真不賴,得了春曉曦的真傳了。


    “主要是跟我修煉的功法有關。”夏雨行心說這不是用來當武器,而是用來當法器的。


    黎元聖本來還好奇想問點什麽,突然就滿臉黑線地站起來,疾步向前衝出。


    原來是龍玖在那邊耍玩了一會兒之後,以刀作劍總覺得有些不順手,看著這刀材質堅韌就忍不住對著刀身一個劍指……


    黎元聖奪過來以後,看了又看,確定沒壞,才放心歸了刃:“等過兩天你的劍運到了,自己隨便試,別拿我的刀下手!”


    他丟給龍玖這麽一句話就落荒而逃了。


    酒店高樓的一扇窗戶邊上,一張‘甲麵’正在看著他們,隔絕喜怒的麵具後麵,雙眸有欣喜之色微不可察地一閃而逝。


    ‘甲麵’這個組織成立於七年前,據說當時他們隻有五個人,都戴著白底血淚的甲麵,雖然嚇人,但行事不壞,常在暗中懲兇除奸。


    官方屢屢求其身份而不得,如果來硬的,人家實力又放在那兒,也不怕你,況且事情還沒到那個份上。幾次接觸之後,雙方各退一步,直接以‘甲麵’之名發了特行證,沒有名字,隻有甲麵一號到五號,也算是納入了官方的管理視線之內。


    這七年來,他們的行事風格也一直沒有變過,成員由五個發展到了九個,都是實力高強之輩,並且……全都甘心以甲麵示人。跟夏雨行這種看場合戴麵罩隻為少些困擾的人不同,他們的麵具……是從來不摘下來的,至少沒有‘甲麵’組織以外的人見過他們的真容。


    要分辨他們的身份編號倒是簡單,看臉上的血淚痕跡就行,一號的兩邊臉各有一條血淚,二號就有兩條,到最近的那個九號,已經有九條血淚了。不禁讓人擔心他們再發展幾個成員,這臉上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而剛才那個窗戶邊上的人,他的兩邊臉上都隻有一條血淚,赫然正是一號,甲麵組織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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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君山魔化之後的第五天,萬頃良田的火全部熄滅,土地也逐漸冷卻下來,各方麵的人手也都趕到了‘廣源山莊’,茶餘飯後,出來跟熟識的人紮堆,和順眼的人攀談交流的著實不少。


    龍玖和蘇赤心兩人很優雅地以吟詩作對,吟風弄月的方式互相傷害。


    春曉曦粘著夏雨行,戚挾嶽在一旁高談闊論,興致盎然地給他普及特行界的知識,順便當當電燈泡,惹得春曉曦直翻白眼。


    還別說,這小子功夫不深,小聰明不少,混臉熟的本事大好,這個幫的才俊,那個會的精英,他都能打上招唿。


    夏雨行帶著個麵罩絲毫沒有引起關注,因為這個地方奇裝異服的人可真不少,別的不說,‘甲麵’那兩個成員的麵具就比他有個性多了。


    還有個長相英俊的‘戰星’成員,一身銀白的戎裝配上大紅的鬥篷,背上一柄雪亮的銀槍,活脫脫就是一個從古代戰場走出的先鋒少將。這人戚俠嶽不但認識,而且很熟,叫鶴追風,是他的總角之交。


    但是,就這樣一身裝束,也沒能引起太多人注意,無他,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九華境內注冊發證的特行者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千人,如今聚在這塊兒的不是組織勢力大,就是個人實力強,總之都有兩把刷子,誰還不知道誰啊。


    況且這人的能力特殊了吧,個性也難免古怪,有些奇怪的裝束,甚至是幫派製式的,那叫幫派文化。


    這不,有個小姑娘安靜地坐在一個解落裏,自己穿得很樸素,卻把那寵物狗的一身毛打理的潔白無塵,纖毫畢淨。哦……那不是狗,是一頭神俊英氣的白狼,從容灑脫的姿態下滿含著孤傲的性情。如果他是人的話,就會是鶴追風那個樣子的。當然,被身邊的小姑娘撫摸之時,它還是很溫順很享受的。


    要說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聖女坊’那三位形影不離的美女,畢竟特行者也是男多女少的,尤其是這樣的人間極品。但是麵對如此美色,主動上前打招唿的男子卻很少,基本都隻是一沾即走,禮貌禮貌,從未有人在她們麵前駐足停留。


    佳麗美若天仙,誰不喜歡,特行者也是人啊。但是過過眼癮就行了,還是那句話,這個圈子裏有點名頭的,誰不知道誰啊!


    相比其他所有的組織,‘聖女坊’更像是一個門派,隻收姿顏絕麗的女子。然後,她們有一套上古流傳的采陽補陰功法。


    所以人都知道美女好,可這些個美女,真就是‘色’字頭上的那一把刀了,自己苦修的功夫,不值得啊。


    那麽這樣一個……可以說是‘邪淫’的組織,為什麽沒有被官方和非官方聯合清剿呢。


    和‘甲麵’的情況有點相似,還是那個標準答案,她們實力強大,而且,沒到那個份上。


    “通常聖女坊的人,都隻勾搭那些年少多金又不檢點的富商二代,而且隻傷身不害命!行止放 蕩情難收斂之時,也會做點過火的事,但總的來說不會越線,不會逾越所有人心中的那條底線。”戚挾嶽一邊為夏雨行講著聖女坊的情況一邊拿眼睛不斷瞟著那三個美女,頻率基本上是一秒鍾兩次。


    “小嶽嶽,你當心得雞眼。”春曉曦知道他有色心沒色膽,就調侃他一下,“難道小岑姐沒有她們漂亮,那天印在你臉上的鞋印不夠香豔嗎?”


    戚挾嶽做賊似的張望了一下四周,看薛小岑沒在,才小聲地說道:“那不一樣,小岑的美貌絕對不在她們之下,但是那性子冷的,人都能凍成冰塊。你再看她們三個,燕驚鴻光彩照人很有女王範;傅香茗素靜淡雅極具古典美;伊琳娜恬淡清新中透著知性的嫵媚……”


    “伊琳娜……”夏雨行喃喃低語了一下。


    沒錯,這個伊琳娜就是昔日被他‘猥褻’的那個校花,她是聖女坊的人,普通身份是蘇澤大學二年級的學生。


    秦勝在為她貢獻完大量的金錢和精氣之後,自然是被當作破鞋扔了。期末結束後在去往‘聖女坊’銀都本部的路上遇到了兩個師姐妹,便遵了師命返迴麗都來出點薄力,見見場麵。


    要說夏雨行今時今時看見這些個美女有什麽感覺,遇到伊琳娜這個‘故人’又是怎樣的心境……嗬!現在自己長得比所有人都好看,再漂亮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往事皆已成風,世上也已經沒有夏恪守這個人,他現在是夏雨行。


    戚挾嶽不知內情,看他低吟了一下伊琳娜的名字,以為他心動意動情動或是騷動了,便賤兮兮地說:“雨行,像你這樣姿色比她們還絕的,要是過去撩,她們肯定舍不得采補!世間獨一份啊……不不不,你不能過去撩,你是曉曦的。”


    聽他後麵轉了調,春曉曦才停止了翻白眼的運動:“那些女的傷風敗俗,不知廉恥,有什麽好的,還有臉叫‘聖女坊’,都不知道跟多少個男人……還不如顏妖精呢!”


    “總算,我在你心裏還不是最壞的女人!”然後就聽見一陣悅耳勾魂的輕笑聲,顏若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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