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飛背上一陣針刺般的感覺,心知不好,繃緊了肌肉,迴身揮臂橫擊。


    砰。


    還沒轉過去,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郭飛被推得踉蹌了一下,急忙將揮擊的手臂放下,在背上一模,滿手都是鮮血。


    幾米外,那個黑壯漢兇狠的左手舉著槍,靠在那個黑孩子的身上,槍口硝煙慢慢的飄散。


    郭飛楞了一下,按照規定,這裏的人雖然可以擁有槍支,不過就像是災變前一樣,除了執行任務的時候,平時在安全區裏,是不允許隨意帶槍走動的,這些家夥殺性都太重,有了糾紛動手就可以了,萬一出動武器,那可就是致命的危險。


    這黑壯漢早上出門之前在家裏保養著槍支,等到吃早餐的時候,隨手將槍插在後腰上麵,到後麵就忘記了這玩意,一直工作忙到現在,他才是突然發現帶著槍來到了工廠,趁著沒有人發現,急忙向主管請了假,趕著迴家放槍,剛剛被踹飛出去,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打紅了眼的他,想都沒想,順手就將槍給掏了出來。


    看著麵前的人還蹲在那裏,黑壯漢也是楞了一下,隨後臉上兇光更甚,瘋狂的扣動扳機,照著他繼續的射擊。


    手槍並不大,被他握在手裏幾乎都全部隱藏,這也是帶進去沒有人發現的原因,威力雖然小一些,不過勝在易於攜帶,黑壯漢最早就是靠著他救了父子倆的命,雖然後來得了更強大的槍支,卻始終將它給收藏著。


    雙方同時呆滯了一下,那些孩子們最先反應過來,驚叫著的同時,驚慌的向著四周逃竄,瞬間周圍就已經被清空,而且即便是逃,這些小家夥都沒有誰跑在槍口的前麵,即便剛剛站立在那個方位,跑起來的時候也飛快的向著兩邊而去。


    隻是幾米的距離,郭飛怎麽可能再讓人在身上打出窟窿,怒吼著,手掌在地上一拍,身體飛旋著躍起,腳掌伸了出去,嘭的一下打在黑莊還得腦袋上麵,當場將人給打趴在地上。


    砰砰砰。


    臉重重的拍在地上,手指抽搐著扣動了扳機,槍口指著地麵,幾枚彈頭飛射出來,打在郭飛旁邊幾米的地麵上,濺起一串的火星後不知道飛向了哪裏。


    嘎吱。


    旁邊幾輛皮卡車急刹停下,七八個執勤的飛快從車上跳下,端著槍,慌亂的跑了過來。


    “郭,郭,你沒事吧?”


    “該死的,開槍的人在哪裏?”


    幾個執勤的一路散開,有人端著槍警戒著四周,有兩個迅速的奔向郭飛,那背上的鮮血老遠都能看到,讓這幾人心都慌了。


    指令傳達到他們這裏的時候,這幾輛車正準備開過來,隻是慢了一步,結果就這一點時間,老板給槍打了,簡直是他們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將動手的人給碎屍萬段。


    “我沒事。”郭飛說著,肌肉擠動,慢慢將後背上那枚彈頭給擠了出來,伸腳踢了踢那變了形的彈頭,指著旁邊的那三個軍校生說道,“你們過去看看。”


    本來還想著立馬就黑壯漢給擊斃的那兩人點點頭,急忙的跑了過去,扶起那三個家夥,小心的檢查著。


    郭飛看著四周逃散的孩子,嘴角翹了翹,這些小家夥一個比一個機靈,要是換成是災變前,恐怕現在都還待在這裏發傻。


    腰間突然傳來一股刺痛,郭飛本能的繃緊了肌肉,眼角裏看到腳下的黑壯漢仍然昏迷著,卻不知道是誰在出手。


    手臂揮動,向著攻擊的方向打了出去,同時身體後仰閃避。


    那個黑人孩子咬著嘴唇,不知道從哪裏把利刃給撿了迴來,悄無聲息的摸到郭飛的身邊,一刀就刺了下去。


    隨著郭飛的後仰,刀尖從腰肋裏抽了出來,雖然這黑孩子力量不小,手裏的利刃也非常的鋒利,不過也隻是擦進去了一兩公分,並沒能將他的腰子都捅穿進去。


    等到看見是剛才那個黑孩子後,郭飛急忙收了一些力量,要不然,這一巴掌下去,脖子估計都要打折。


    啪。


    手指打在黑孩子的臉上,人慘叫著飛了出去,那幾個執勤的這才是醒悟過來,急忙衝上前去,將利刃從他手裏踢開,按在地上,雙手反扭捆緊,連帶著那邊昏迷的黑壯漢也被綁了個結實。


    黑孩子剛剛被對手打得鼻青臉腫,大牙都掉了兩顆,現在挨了郭飛這一掌,雖然臨時收了力量,可仍然不好受,半邊臉腫的像死豬頭,嘴裏的牙都給打掉一半,翻著白眼隨便那幾人折騰,人都已經懵了。


    “郭,發生了什麽?”中校趕了過來,看著他腰上背上的鮮血,驚疑的問道。


    麵前有三個被打傷的軍校生,對手看樣子,就隻是那一大一小的兩個黑人,背上的傷還可以理解,畢竟槍就丟在一旁,可那腰子上,怎麽可能讓小孩子給捅傷了?


    郭飛伸手摸了摸傷口,有些羞惱的說道,“問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該死的,三個人都對付不了對方一個,拉裏,這些家夥你要好好地鍛煉一下,再這樣下去我看都要廢了。”


    最早的那個軍校生小聲的嘟囔著,“誰知道他會下重手。”


    中校眼睛一瞪,“蠢貨,既然動手了當然是全力以赴,要留情,也要等到你將人製住了再說,還有你們兩個,怎麽迴事?”


    兩人糯糯的半天說不出個究竟,戰鬥來得快也結束得快,他們隻知道自己慘敗,力量倒還好說,對方個頭比他們大上很多,雖然隻是進化者,不過爆發起來,估計也接近屍王的水平,可就這樣敗了,還是說不出的感覺,有的歸咎於大意。


    “你們少了一份悍勇。”郭飛說道,“剛剛那家夥,被我製住後直接就扭開自己的關節,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迴去你們可以試一試,看看扭開關節是什麽滋味。”


    那兩人互相看了看不再說話,之前他們也經曆過,知道郭飛說的沒錯,明白過來,再也不把自己失敗當做是大意,倒是慶幸的看著郭飛,如果他再晚來一點,恐怕黑壯漢幹掉同伴後,接下來就是要弄死他們兩個。


    “剛剛到底什麽個情況?”中校問道。


    最早過來的軍校生指著那個黑孩子說道,“我來得最早,他們好像是和另外一群孩子打了起來,等我把他們分開的時候,那個小子屬狗的,把我的手都給咬掉了一塊肉。”


    看著他抬起來的手,中校迴過頭,急忙讓人去尋找掉落的血肉,清洗包紮起來。


    對於常人需要動手術縫迴去,不過這些屍王級的家夥用不著這樣麻煩,隻要肉還在,粘上去包好,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好,特別是手掌這樣的地方,用起來與以前沒有區別。


    “所以你就打了他。”郭飛明白過來,指著那個黑壯漢說道,“剛好他又過來了,然後就這樣打了起來。”


    軍校生尷尬的說道,“我沒有用力打他,他臉上的傷都是那個白人小孩打的,這黑大個都不聽我的解釋,上來就打。”


    “白人?”郭飛在旁邊問道,轉頭看著中校,“平時也有這樣的爭端嗎?”


    中校搖搖頭,“這些天我都和你在一起,等迴去,明天我看看記錄。”


    “真的是他不聽我解釋。”軍校生還在嘟囔著,“下手太狠了,讓他等等都不肯。”


    “行了,任誰看到自家孩子被打成這樣都會動手的。”中校拍拍他的肩頭,“算你倒黴吧,不過,郭,他隨身攜帶槍支,惡意傷人,還企圖刺殺你,這可不能饒過。”


    黑壯漢已經清醒過來,掙了幾下沒能掙開後,眼裏的血絲慢慢退了,聽到幾人的說話,頓時明白剛才開槍射擊的竟然是這裏的老大,瞬間臉色都變得沒有了血色,一臉絕望的看著他們,大聲的喊道,“郭,都是我的錯,放了孩子吧,他還小,什麽都不懂。”


    “爸爸,你沒事吧。”黑孩子掙紮著滾到他的身邊,緊張的問道,對於麵臨的危機根本都還沒有明白,仰著頭望著幾人,兇狠的說道,“有本事就殺了我們,要不然你們死定了。”


    “蠢貨,不要再說話了。”黑壯漢用頭撞了他一下,卻舍不得用力,隻能是狠狠地瞪著他,不停地使著眼色。


    黑孩子感覺到了不對,安靜了下來,不過卻仍然是兇狠的看著郭飛幾人,仰著頭,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他們父子倆可不同於別的幸存者,仗著身強體壯,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孩子每天跟在後麵,見慣了欺壓別人,對於兩人被五花大綁,氣得眼睛都紅了,學著以前聽到過的狠話威脅起來,直到被黑壯漢敲了腦袋,也隻是稍稍收斂了一點。


    郭飛有些為難,按道理說,這樣的家夥直接斃了就行,可是旁邊還有個黑孩子,讓他一起幹掉,心裏有些不忍。


    不像是當初那火箭筒的那群孩子,不幹掉自己隻有死路一條,現在人都已經製住了,有點下不去手。


    中校拉著郭飛來到一邊,伸手做了個切的姿勢,後麵的黑壯漢仿佛感覺得到中校的動作,放聲大喊著,“求你了,饒了他吧,他隻有九歲,還是個孩子,求求你了,要殺就殺我,是我昏了頭,該死,求你們了。”


    嘭嘭嘭。


    腦袋不停地敲著地麵,郭飛扭頭迴去看了一眼,那家夥撞得實在,額頭鮮血淋漓的,地麵都給撞得開了裂。


    “爸爸,爸爸。”


    黑孩子終於知道了情況危急,驚恐的喊著,“不要,我不想死,饒了我吧。”


    郭飛還是歎了口氣,“放了他們,將他們趕出去好了,畢竟他的行為也是有原因的,再說了我也沒事。”


    “可是,郭。”中校皺了皺眉頭說道,“放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說不定哪天他就會反撲迴來。”


    “讓他來好了。”


    決定下來,郭飛覺得心裏輕鬆了許多,揮揮手,“讓他們走,給他們時間迴去收拾東西,槍也還給他,別人沒走出去多遠死在了外麵。”


    中校微微搖著頭不再說話,幾個執勤的將兩個家夥拉起,送上車,轉眼走得無影無蹤。


    “頭痛。”郭飛看著空曠的廣場說道,“該死的,迴來都不讓人安然一下,怎麽就這麽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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