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漢語書寫的經書,可是裏麵字字生澀難懂,嶽忠國讀起來感覺像是念一種咒語,記不住已經夠丟人的了,偏偏念都沒一次能念的流暢。


    嶽忠國怒了:“搞個球子,老子就不信搞不定你這三千字。背不出來老子這輩子不娶媳婦。”於是乎,這一背,就是三年多。這三年多的時間裏,隻要一有空自己就會拿出這部經書來背,背不來就念,從頭到尾已經念過不下3000遍,總算是能對著經書流暢的念出來,可是,還是背不會。


    1944年的那晚,發生一件奇怪的事,當晚月光極為明亮,借著月光,嶽忠國一手把玩這輪迴珠,一邊大聲的念誦著此經。


    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把那部經書背下來了,一字不差的背出,雖然沒有人作證,但是嶽忠國自己心裏前所未有的清明,字字句句猶如刻在自己的腦海裏一般,自己的大腦也前所未有的思路清晰明了。


    一邊背誦著經文,似乎耳邊還有鍾聲長鳴,同時腦海裏閃現出了自己孩提時光,軍閥割據,民不聊生,父母死於戰亂,之後沿街乞討,跟著混混摸爬滾打,直至遇見改變自己一輩子的恩師,之後一邊正經工作,一邊跟隨恩師學習文化,成年後滿腔熱血,立誌以平定天下為己任,參加共產黨,一路跟隨紅軍轉戰大江南北,數次出生入死,期間點點滴滴猶如電影一般飛速從腦海裏略過,半生的戎馬生涯,一直打到國共聯合抗日至今,甚至思緒控製不住的往後延伸,看到了日本戰敗,國共合作悄然撕毀,隨後兩黨相爭,戰鬥燃遍全國,之後紅軍勝利,還看見了茂主席宣布中國解放了......


    “老大!”“老大!”“老大你醒醒!”......本還想接著往下看,無奈,被自己的部下喚醒,再也看不見了,隨後迷迷糊糊被副團長派人用擔架抬著自己連同部隊連夜行軍。


    一路上,清醒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背誦經書的那段時間,原本月光照亮大地,清晰無比,可突然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天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之後人們抬頭發現,一束月光照亮嶽忠國的小院,那一束月光奇亮無比,似乎那一刻是方圓數十裏的所有的月光凝聚於那個小院,宛如一根銀白光柱,連通地月,估計方圓百裏都能看見。


    眾部下看見院內嶽忠國一手捏蘭花指,一手托輪迴珠,盤腿坐在地上,雙手自然擺放在膝蓋,在月光的集中照射下,全身上下散發出一陣陣迷蒙的金光,簡直堪比金甲天神下凡。


    當時眾人都看呆了,沒一個人敢進院子驚動他。當然,關於具體現象嶽忠國自己根本一點都沒體會到,這都是事後部下告訴自己的。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月光恢複正常,嶽忠國身體也不再放光,眾人也都清醒了過來。副團長跟參謀一合計,肯定驚動30裏外的守城日軍,於是派人強行喚醒了嶽忠國,也不等他徹底清醒,直接下令,讓人用擔架抬著嶽忠國連夜行軍,一口氣跑出40多公裏,天大亮才駐紮休息。


    也就是那晚之後,輪迴經的經書突然腐朽的如同放置了數百年的紙張,一碰就裂,一翻就碎,嶽忠國也沒料到經書突然變成這樣了,一不小心,薄薄的一本輪迴經猶如紛飛的蝴蝶,飛散的到處都是,想撿起來,可好巧不巧,一陣風刮來,碎片盡數飛向高空,不見蹤影。


    嶽忠國懊惱之極,隨後他發現一件更讓他懊惱事,那就是——背誦的輪迴經,又忘了......


    現在,嶽忠國重新記起來了,那部讓他懊惱了近十年的輪迴經,就在他臨死的那一刹那,又重新記起來了,當時迷迷糊糊,並沒有想太多,現在迴想,當時在自己耳邊迴蕩的,正是輪迴經,而剛剛被日光照射,差點煙消雲散,腦海中記起的還是輪迴經,是輪迴經驚醒了自己,讓自己逃迴了洞內。


    嶽忠國開始嚐試再背一遍,他的忽然感受到,隨著他念經的深入,從嘴裏發出的聲音似乎漸漸與周邊的事物產生一種共鳴,四周的空氣草木,甚至石頭,都開始以一種奇特韻律跟隨著念經的節奏在顫動。


    這是一股奇異的共振,在這共振中,他感覺到,在飄渺的靈魂體內似乎蘊含著數個無窮無盡的玄奧世界,而每個世界都各自有著一扇神秘的大門,而這股奇異的共振,正似乎慢慢的鬆動了其中的一扇,漸漸從那封鎖的大門裏溢出了一股微弱的能量,慢慢的,那股能量越來越多,圍繞著自己的靈魂旋轉起來。


    原本他這靈魂般的狀態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麽觸感的,可是現在,那股神秘的能量讓他感覺到一陣陣清涼的氣息,那絲絲的清涼由內向外滲出,使得整個靈魂都通體舒泰。


    原本被陽光灼燒後的虛弱,漸漸恢複了過來,有點昏昏沉沉的腦袋也開始恢複清明,不知不覺,經文念完,清涼的氣息散去,再看看自己身體,凝實了一點,原本感覺有極其虛弱的身體,也都恢複了一些。


    想不到輪迴經還有這等奇異的效果,當初怎麽都記不住的輪迴經,等自己死後,卻意外的迴憶起來,保住了自己的靈魂,輪迴珠害的自己被親人出賣而死,輪迴經卻以另一種形式救了自己。


    不過確切的說嶽忠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狀態到底是不是靈魂,畢竟靈魂這玩意兒也沒人給過確切的描述,也沒人證明自己這個狀態就是靈魂的狀態,隻是據嶽忠國自己推測自己應該算是靈魂了,可是研究這個有什麽意義?可是下麵該如何是好呢?自己接下去又該怎麽辦?


    嶽忠國感覺無聊起來,又開始念起了輪迴經,他又發現,就是剛剛自己第一次念的時候有效果,之後再念就沒什麽感覺了,奇怪之下,又嚐試念了很多次,終於,又有那麽一次感覺引動那股神秘的能量,靈魂體再次得到了加強,再念就又沒效果了。


    就這樣,他念完一遍,又念一遍,起初念的很慢,念一遍差不多得十幾分鍾,後來慢慢加快的了速度,幾分鍾念一遍,就這樣,念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共有8次觸發了清涼的感覺,事後嶽忠國自己統算,差不多念30遍才有一次觸發效果,這一天,他念了237次。隨著這靈魂體的漸漸增強,他感覺自己的思維愈發的敏捷,飄渺的身體也愈發凝實,靈魂也愈發的厚重。


    可惜讓嶽忠國感到遺憾的是,他始終不知道現在這是哪裏,他本想利用晚上的時間離開這裏,卻發現,一旦到了白天,在別的地方,雖然也能夠躲藏起來避開陽光,可是,他依舊感覺到,空氣中隱隱蘊含著一股讓他痛苦的能量,雖然不是直接照射陽光,但他的靈魂之體依舊抑製不住的隱隱出現灼燒蒸發的現象,漸漸人也虛弱了下來。


    他感覺情況不對,趕緊一遍一遍的念輪迴經,通過輪迴經產生的神秘之力幫他凝實了好幾次靈魂,這才勉強熬過要命的白天,否則幹巴巴的硬熬一個白天,晚上他可能將連逃迴山洞的力氣都沒了。


    這裏周邊都是密林高山,沒有任何人煙,嶽忠國無奈之下,他隻好在周邊查找有沒有人。現在的他隻要輕輕的邁一步就飄出三四米遠,加速行走,用半夜的時間能走出差不多100公裏,然後必須返迴。


    數日之後,他把圍繞這山洞的方圓百裏跑了一個遍,山外還是大山,根本就沒有一個盡頭。不過這些天他到是長了很多見識,這片大山中,很多動物都是晚上出來,大自然的優勝劣汰,你爭我奪。


    他發現,大森林的夜晚也很熱鬧。


    之後他晚上很少再念經了,每晚都跑出去玩,觀察一下這個,觀察一下那個,他還發現,有絕大多數動物是看不見他的,但是不少動物卻能感應到他,就像他碰到過一群白色的靈猴,自己一靠近,他們就會突然的警惕起來,茫然環顧四周,看見什麽都沒有,便撓撓頭,繼續自己幹自己的活。


    另外也有動物,能直接看見他,就如有一次他碰見一隻火紅色的小鳥,體型跟麻雀一樣小,自己一靠近它,它就露出了警戒的神情盯著自己,眼神清亮,這顯然是能看見自己,這種鳥的顏色極為罕見。因為晚上活動的生物大多數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像紅色,尤其是像它這麽一身的火紅豔豔,是極少見的,甚至它振翅而飛的瞬間,嶽忠國看見它身上冒出一些零星的火光。


    還有一次另嶽忠國映象極為深刻,他看見了四個野人,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碰到了四個大猩猩,可是靠近了細看,才發現,雖然他們一身濃灰的皮毛,可是不論從動作還是姿態上看,都跟大猩猩有著明顯的區別,確切的說跟人類極為相似。他們在追殺一隻老虎,雖然圍獵的工具都是些石器,或者棍棒,但是他們圍捕的技巧卻是極為高超,似乎老虎也很畏懼這幾人,很快四人就將老虎逼到了一條河邊,緩緩合圍而上。


    一虎四人僵持了很久,最終看見一人閃電般的將老虎撲翻在地,緊跟著就是兩人拿著尖利的木棍跳過去,對準著老虎的脖子就紮,紮進去了也不抽出,直接就用蠻力穿透虎頸將其釘在地上,隻聽見老虎的慘叫震天動地,驚的這片山區的夜行鳥全部撲愣愣的騰空而起,樹枝樹葉嘩啦啦的灑落滿地。


    那個撲翻老虎的野人也很為敏捷,一翻身,騎上虎身,配合另一人按住老虎四肢,一刻鍾後,老虎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血盡而亡。


    嶽忠國看的心驚肉跳,那幫野人,站起來一個個身高都超過兩米,體型碩壯,行動如風,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迫人的氣勢,撲在老虎身上更是壓的老虎動彈一下都做不到,他們嘴裏嗬唿嗬唿的說著一堆奇怪的話,嶽忠國聽不懂,不過等老虎死了,有兩個野巨人嚎啕大哭起來,其中那個撲倒老虎的哭的最為傷心,哭了也沒多長時間,他們輪流扛著死亡的老虎離開了。


    就這樣,嶽忠國白天不停的念輪迴經,晚上就出來長見識,冬去春來,三十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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