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奇啊楊士奇……”李青冷笑上前,“你不好好教,我幫你教,不用謝。”


    說著,一腳將楊稷踩在腳下。


    “你敢動我,你絕對沒辦法活著離開。”楊稷被踩著臉,失心瘋地大吼。


    李青摸了摸鼻子,抬起腳踩在他的胳膊上。


    “哢嚓嚓……!”


    “啊啊——!!”


    李青抬腳,又踩向他另一條胳膊。


    接著,是雙腿。


    一番流程下來,楊稷已昏死過去。


    飯館兒裏顧客早已一哄而散,盡管是大瓜,但他們不敢吃。


    這時,出遠門的掌櫃夫婦匆匆趕過來,一見這情況,當即就給跪了。


    “要命啊,要命了啊……!”店老板急得直拍大腿,老板娘更是哭的稀裏嘩啦。


    楊稷是什麽人,他們再清楚不過,經此一事後,他們一家將再無立足之地。


    那些扈從也意識到出了大事,一個個目光呆滯,想要迴自家公子,又不敢開口。


    李青抬起腳,朝一群扈從道:“告訴他,若想恢複正常,就老老實實地在家等著,過倆月我會迴來,但他要是繼續為非作歹,我迴來就殺他。”


    李青說的輕鬆,但這些扈從卻大氣兒也不敢喘。


    他們相信李青敢做,且做得出來。


    畢竟老爺楊士奇的名號都報出來了,但人家根本不當迴事兒。


    雖看不透李青老底兒,卻也明白這次是踢到了鋼板。


    他們知道,自家老爺在朝堂並非無敵。


    一群人帶著楊稷匆匆離去,屁也不敢放一個。


    李青拍拍手,迴頭朝店老板夫婦說:“你們不用擔心,他幾個月內下不了床。”


    “幾個月後呢?”老板娘哭訴道,“好漢啊,你是仗義之舉,卻害苦了我們呀。”


    掌櫃的是個精明人,他知道李青既然得知了楊稷根底兒後,還敢對楊稷動手,身份定然也高的嚇人。


    他連忙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裏小老兒是待不下去了,求好漢給小的一家謀條生路。”


    李青想了想,說道:“先迴答我幾個問題。”


    見有轉機,掌櫃立即點頭:“好漢你問,小老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稷要娶你們女兒是吧?”李青問。


    “是。”


    “你們為何拒絕?”李青不解,“他雖是個無賴,但怎麽說也是內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即便嫁去做妾,日子也不會差了啊?”


    老板娘哭著說:“好漢你是不知道,那楊稷簡直不是人,對小妾非打即罵,甚至有打死的,他身上背著十幾條人命啊!”


    “這也太過分了。”張邋遢皺眉道:“青子,你剛下手還是輕了。”


    李青笑笑,“師父你放心,跑不了他。”


    頓了頓,對掌櫃夫婦道:“這樣吧,你們把這店盤出去,然後去金陵永青侯府,找一個姓朱的老爺。”


    掌櫃試探道:“好漢能不能寫封書信什麽的?”


    “可以,拿紙筆來。”


    紙筆拿來,李青爽快寫了封推薦信,道:“去了那邊兒,開個飯館好好過日子,不會有人為難你們。”


    現在官府對路引沒硬性要求了,隻要打點一下,前去金陵根本不是問題。


    老板娘怯怯道:“那官府要是不讓我們走呢?”


    “這倒不會。”李青笑道:“我敢替你們出頭打楊稷,官府就不會為了楊稷為難你們,再者,楊稷還得靠我來救他呢。”


    店掌櫃是個明白人,連連磕頭道謝。


    ……


    師徒倆出了飯館兒,一路趕往龍虎山。


    張邋遢問:“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解決?”


    “這不是問題,相反,弟子進入朝堂後,這就是一把利器。”李青笑道,“聽了師父的太極,弟子對政治的理解更深了些。”


    “那就好。”張邋遢也笑了,“老頭子對政治不了解,沒法教你什麽,你自己把握就好。”


    頓了下,好奇道:“那畜生真有那麽大用?”


    “嗯。”李青微笑道:“絕對是撥亂反正之利器!”


    …


    師徒倆沒有騎馬坐轎,就靠一雙腿,但速度奇快,不到一個月,就到了龍虎山腳下。


    “送到這兒就行了,為師一個人上去就成。”張邋遢說。


    李青怕他吃虧,“咱師徒倆一起吧。”


    “放心,老頭子一個就夠了,帶著徒弟上山多丟人啊。”張邋遢霸氣道,“有你沒你都一樣,你可見過老頭子吃虧?”


    李青一想也是,囑咐道:“那你可得悠著點兒,能不動粗,盡量別動粗。”


    張邋遢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老頭子是個文明人。”


    你就是個流氓……李青沒敢說出來,“那弟子走了,師父玩夠了,別忘了去京師。”


    “嗯,去你的吧。”


    “……”李青摸了摸鼻子,“師父你上山吧,弟子不急這一時。”


    張邋遢很灑脫,“行,為師走啦!”


    目送老頭子消失在視野,李青又駐足半晌,這才轉身離開。


    李青又迴了吉安,找到了楊稷。


    這人有大用,至少現在不能讓他死了。


    在一番治療下,楊稷逐漸好轉過來,他現在對李青是又氣又怕。


    經過試探,他發現李青真知道父親的權勢。


    知道他老子是啥人,還敢這麽弄他,足以證明李青的不凡。


    楊稷是個爛人,但不是傻子。


    “你到底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李青不屑說了句,從容離去。


    楊稷愣是沒敢命人攔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


    ……


    半個月後,金陵。


    永青侯府。


    李青敲響了自家大門。


    少頃,下人開門,“你找誰?”


    “朱文,朱老爺。”李青說。


    “稍等。”下人見李青指名道姓地說出自家老爺大名,態度明顯好了很多,忙不迭地去了。


    不到半刻鍾,朱允炆便隨下人匆匆趕來。


    看到真是李青來了,朱允炆神色大喜:“師…走,進屋說話。”


    師兄弟來到客堂,朱允炆這才問道:“師父呢?”


    “放心,老頭子參功造化,已經恢複了。”李青笑道:“他去龍虎山了,等玩夠了就會迴來找你。”


    聞言,朱允炆長長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李青打量了朱允炆一眼,笑道:“看你這身體狀態還不錯啊!”


    “還好。”朱允炆也笑了,“師父的本事我學不來,但在山上那些年,倒是鍛煉出了強健體魄。”


    “那就好。”李青點點頭,“對了,李景隆呢?”


    “他也還好,就是經常提起你。”朱允炆歎道,“他這個人啊…嘴巴臭,但是個真性情,他很想你。”


    李青默了一下,暫時沒想好該不該向他坦誠,先問道:“朝局如何?”


    “具體我也不太了解,但…不容樂觀。”朱允炆問,“師兄你有什麽打算?”


    李青想了想,“為了長遠發展,我想走科舉路子,畢竟我這歲數已經夠大了,真頂著之前身份,即便入了朝堂,也待不了兩年。”


    “重頭再來……要耽誤很多時間啊!”朱允炆皺了皺眉。


    “放心,我留有後手。”李青說:“若真有緊急情況,我會向一人坦白身份,迅速接盤。”


    “誰?”


    “於謙!”


    朱允炆輕輕點頭:“朝局詳情我不甚了解,但於謙確實是強硬派一方。”


    頓了下,又道:“既然這樣的話,師兄不用科舉了,直接入朝就是。”


    “不科舉怎麽入朝?”李青不解。


    朱允炆苦笑:“正統元年,以楊士奇為首的內閣,主張推行了保舉製。”


    “啥?”李青臉色大變,罵道:“真他娘不愧是方孝孺的學生,這種事也做的出來!”


    他眼睛眯了眯:看來,朝局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峻。


    “也就是說,現在花錢就能買官兒啦?”


    “差不多吧,”朱允炆點頭:“不過,買官的人並不算多。”


    “哦?為何?”


    朱允炆道:“朝廷對官員家族經商打擊很嚴,於謙主張,凡有官員直接、間接經商者,直接斬立決。”


    “那還好……不過還是得改過來,現在的打擊的嚴,以後就不好說了。”李青不信於謙不知道這麽做的危害。


    他明白,於謙是沒能力阻止,遂才退而求其次,無奈選擇折中。


    不能等了,科舉什麽的從鄉試到殿試,至少也得三年,鬼知道三年後朝局會是什麽樣子?


    “我要保舉入朝。”李青說。


    朱允炆點頭:“不過,這件事我做不了,還得找李景隆。”


    李青略一沉吟:“好,讓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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