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挨了一頓‘毒打’,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在真氣的保護,以及錦衣衛的留手下,別說受傷了,疼都不怎麽疼,但他氣呀。


    明明提出的國策有用,你老朱也認可,為毛還要揍我?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明兒再想讓我出主意,可不能了……李青躺在床上,恨恨的想著。


    他心靈受到了極大創傷,唯有憐香、紅袖可以撫慰。


    “兩天沒去了,還真想她們了。”李青嘀咕,“還有婉靈,那小丫頭也很可人,就是年齡太小了點兒,哎呀,想什麽呢,罪過呀罪過……”


    昨夜沒睡好,李青沒躺一會兒,便睡著了。


    一口氣睡到下午才醒,起身洗漱一下,換上墨色長袍,順便把那身飛魚服給洗了。


    這老朱也夠小氣的,就發了這一套,連個換洗的都沒有。


    雖說他修行十年,體內真氣運行之下寒暑不侵,但終究擋不住塵土,身上不出汗,但衣服還是會髒。


    李青出門吃了碗涼麵,又買了包零食,來到鎮撫司,和李玉一起訓練新人。


    當然,大多都是李玉在教,他隻是打打陪襯。


    這時,毛驤陰沉著臉進來,“李青,隨我去後堂。”


    李青拱手稱是,囑咐李玉兩句,跟著進了後堂。


    “老大,這是卑職路上買的雪花糕,您嚐嚐。”李青從懷裏取出零食,推到毛驤麵前。


    毛驤氣得直拍桌子,“你還有心思吃,知道今兒中午朝堂上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不知道!”


    李青打開油紙,捏了一塊,“老大你說。”


    “你提的議案搬到朝堂上去了。”


    “好事兒啊!”李青口齒不清道,“這樣對百姓,對朝廷都好。”


    “你懂個球!”


    毛驤恨不得給他倆嘴巴,“折子是太子上的,但折子上卻提到了你,現在六部、都察院、翰林院,都在彈劾咱們錦衣衛亂政。”


    “知道嗎?


    你這一迴,可把咱錦衣衛都帶了進去!”


    李青無所謂道,“老大,當時你也在場,卑職提的時候皇上明明是讚同的,聖意如此明顯,還怕他們彈劾?”


    “嗬嗬。”毛驤冷笑,“若聖意真明顯,就不會給他們彈劾錦衣衛的機會了。”


    李青撓了撓頭,“也是哈~老大,你說皇上咋想的?”


    “我要知道,還至於這麽急嗎?”毛驤無奈道,“不管如何,你以後老實點兒。


    恨咱錦衣衛的人太多了,想要咱錦衣衛覆滅的人也太多了。


    你莫要以為,錦衣衛對皇親國戚,文臣武將皆有逮捕、審問之權,就可以肆意妄為了,事實上,咱們隻是皇上手裏的一把刀。


    等什麽時候不需要了,未免不會……”


    他壓了壓聲音,“未免不會拿我們給那些人泄憤,以安人心。”


    李青聽到這兒,身上頓時湧出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


    “不…不至於吧?”


    “天威難測,未來的事兒誰又能說的清?”毛驤歎了口氣,“總之,這件事可大可小,我今兒就給你撂個底,這事兒真要有擴大趨勢,我不會為了你把整個錦衣衛搭進去。”


    “理解。”


    李青緩緩點頭,“老大你嚐嚐這雪花糕,味道還不錯。”


    “……”毛驤捏過一塊嚐了嚐,味道果然不錯,於是直接包上,準備帶迴家讓孩子嚐嚐。


    李青:“……”


    沉默片刻,李青開口道,“聖明無過皇上,官員之所以反應強烈,其本質不過是利益受到損害罷了,


    畢竟那些不易保存的東西,可動手腳的地方太多了,他們肯定沒少拿好處,這一點皇上肯定看得明白。”


    “關鍵不在這個,問題在於皇上為何要把你、把錦衣衛牽扯在內。”毛驤微微搖頭,“若是由皇上亦或太子直接說出來,群臣心中再如何不滿,也不敢表露分毫。”


    李青也陷入沉思,少頃,問道:“老大,錦衣衛這個機構,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早就有了,但真正編製錦衣衛,今年才開始。”


    “今年?”


    “嗯。”毛驤點點頭,突然眼中一亮,“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李青納悶兒道。


    毛驤拍了拍他肩膀,神色略帶憐憫,“如今大明內有土司作亂,外有殘元虎視眈眈,錦衣衛除了稽查官員,還肩負著刺探軍情職責,咱們這把刀對皇上還有用。”


    李青倏地醒悟,“老大你的意思是……皇上這是在針對我一個人?”


    “嘿嘿……我可沒這麽說。”


    毛驤笑著起身,拿上雪花糕,哼著小曲兒離開了,隻留李青一臉氣急敗壞。


    李青就想不通了,自己不說對他老朱掏心掏肺,卻也沒少為他解憂,先是救了他媳婦兒,後又提出一個提高朝廷財政收入的策略。


    不賞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


    娘的,爺還不伺候了。


    李青一拍桌子,轉身就出了鎮撫司,去喝小酒去了。


    這錦衣衛千戶,不當也罷!


    日暮降臨,李青再臨醉仙樓。


    “婉靈閣?”


    李青看著鎏金牌匾,嘀咕道:“名字都改了,看來婉靈也因那首詞火了,


    還能繼續白嫖嗎?”


    來都來了,李青決定還是先進去看看。


    他來的比較早,大堂裏僅有幾位客人在自酌自飲,口中談論著《贈·婉靈》,做著解讀。


    李青一臉無語,直接上了二樓。


    “鐺鐺鐺——!”


    李青敲了敲門。


    “誰呀?”鴇兒的聲音傳來。


    “是李先生。”


    婉靈驚喜的聲音響起,接著,‘嗒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吱呀~”


    “真是公子。”婉靈山葡萄似的眸子充滿喜悅,“公子快進來。”


    李青踏入廂房,鴇兒看到他竟安然無恙,驚得嘴巴都能塞個雞蛋。


    旋即,又是花容失色,告饒道:“李先生,您怎麽還敢出來呢?


    昨兒錦衣衛來了一撥又一撥,全京城都在通緝你呢,你這不是把醉仙樓往火坑裏帶嗎?”


    她是真嚇壞了,錦衣衛的兇名太大了,成立時間不長,卻戰績斐然,光是尚書、侍郎就殺了好幾個,普通官員更是不計其數。


    這個機構通緝的人,她哪裏敢留?


    背後有金枝也不行!


    “公子,您大人大量……”


    “我昨天就去過鎮撫司了。”李青笑道,“我可沒被通緝。”


    反正是你老朱不當人在先,就別怪我不厚道,拿你老朱的名號繼續白嫖了……李青直接道,“是皇上要見我。”


    “皇上要見李先生?”


    李青笑著點頭,“要不然,今兒一天怎麽沒錦衣衛來這兒問我的事兒?”


    “是哦。”


    鴇兒點點頭,立即換了副嘴臉,諂笑道:“瞧我這張嘴,奴家也是擔心李先生,沒別的意思,李先生這樣的大人物能來,是醉仙樓的福分。”


    頓了頓,為難道:“隻是…今兒該婉靈姑娘……”


    “鴇母,昨兒我已經接過客了,三日後才輪到我。”婉靈抗議道。


    “婉靈呀,你的名聲已打出去了,這幾天你辛苦些……”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李青打斷道,“鴇母,做人要厚道。”


    “……”你個白嫖的就別這麽多事兒了,行不?


    鴇兒不敢得罪李青,隻得苦著臉道,“先生有所不知,這兩天為婉靈造勢,著實花費了不少錢財,而且人家就是為了婉靈而來……


    這樣,婉靈隻下去舞上一曲,完事兒還迴來陪先生可好?”


    李青白嫖本就心虛,人都這麽說了,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婉靈嘟著嘴道,“那好吧!”


    “好,婉靈你準備一下,再過兩刻鍾人就來了,可不能馬虎。”鴇兒不放心的叮囑。


    “知道啦!”婉靈怏怏地點點頭。


    鴇兒這才放心離去。


    “公子,婉靈去把兩位姐姐喚來,等樓下事了再來陪公子。”婉靈輕聲道。


    李青笑著點頭,“麻煩姑娘了。”


    “都說叫人家婉靈啦。”婉靈嗔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不久,憐香、紅袖趕來,見李青相安無事,歡喜異常。


    三人飲酒暢聊,好不快哉。


    唯一遺憾的是,兩女竟一起來了葵水,晚上風流是沒戲了。


    這邊兒聊的正興起,鴇兒突然闖了進來,急的滿頭是汗,“李先生,出大事了,有人要給婉靈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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