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啦。”薛曜看見走進屋的紀霖,連忙吩咐廚子去煮東西:“餓了吧?坐一會就能吃東西了。今晚都是你喜歡的菜,保管讓我家霖霖胃口大開。”


    紀霖撒嬌的說:“三叔,我在減肥啦。”


    薛曜說:“小小年紀減什麽肥,在三叔看來你還太瘦了呢,得多吃點。否則你假期結束後迴華夏去,讓你爸媽看到你瘦了,還不得說我沒有照顧好你。”


    紀霖嘿嘿笑了笑。


    “怎麽樣,跟那位汪先生溝通的如何?”薛曜拉著紀霖坐到沙發上,問。


    紀霖說:“小飛哥說他也很想認識三叔呢。”


    “你管他叫哥?”薛曜略微有些吃驚:“一下午的時間,你倆的關係還真是突飛猛進啊。在你看來,他這個人怎麽樣?”


    紀霖說:“挺好的呀,沒什麽架子,而且很直爽。也從來不避諱自己的目的,他就是來賺錢的。”


    薛曜眯了眯眼睛:“耿直的人我也很喜歡。這樣吧霖霖,下次你見到汪先生的時候,給他一張邀請函。這樣他就能直接參加拳賽了,不用在去打資格賽。”


    “真的麽?三叔你真好。”紀霖摟著薛曜的胳膊:“我看啊,小飛哥的確是很難得的一個人才,三叔若是能把他收入麾下,就等於如虎添翼!”


    “小嘴甜得。”薛曜刮了刮紀霖的小鼻子:“好了,去吃飯吧。”


    紀霖嗯了一聲,蹦蹦跳跳的去餐廳吃飯了。


    等到紀霖離開之後,薛曜招手讓下午一直陪著她的保鏢上前,“具體說說吧,下午小姐跟那位姓汪的都去了什麽地方,聊了些什麽。”


    保鏢迴答道:“小姐跟汪先生就是逛了逛街,聊得也都是些八卦消息。”


    “八卦?”薛曜皺眉:“就隻有這些嗎?”


    “對了,倆人分開的時候,汪先生接了小姐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保鏢說。


    薛曜說:“借手機打電話?知道打給誰的麽。”


    “是打給他母親的,汪先生的母親每天都會做一次透析,所以他會在固定的時間打電話迴國詢問母親的身體狀況。”保鏢說。


    薛曜搓了搓手指頭:“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遣走了保鏢,薛曜又把保姆找來,讓她去拿紀霖的手機過來。


    沒一會功夫,保姆就拿著手機過來,薛曜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記住了最後一個撥出去的號碼後,讓保姆把手機還迴去。


    薛曜迴到書房,用保密電話撥通了這個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粗略判斷年紀應該在五六十歲左右,而且聽上去很疲倦。


    薛曜用本地化說了幾句,對方自然是聽不懂,一分鍾後電話掛斷。


    “來人。”薛曜喊道。


    管家走了進來,薛曜說:“查我剛才的通話記錄,搞清楚通話人的身份。”


    管家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管家帶著結果迴來。


    “曜爺,查到了。你打出去的那個電話號碼,確實是源自華夏。接電話的人叫李芬,五十五歲,六年前喪偶,育有一子一女,大兒子汪飛,小女兒叫汪琴,今年十六歲,正在念高中。一年前李芬被查出來患有白血病,汪飛退伍的錢全部用來給母親治病,但還是遠遠不夠。再加上妹妹即將高考,也是需要錢的時候,所有汪飛就開始往灰色地帶遊走,用這樣的方式來賺快錢。”


    聽完管家的講述,薛曜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可偏偏又說不上來。


    管家也不多講話,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候差遣。


    “打電話給仇笑康,讓他做好準備。”薛曜說。


    管家點了點頭:“曜爺可還有其他吩咐?”


    薛曜說:“暫時沒有了,下去吧。”


    等到管家下去之後,薛曜點燃了一支雪茄,夾著走到了窗戶邊:“汪飛,你到底是一塊蜜糖,還是吃了就會讓人暴斃的毒藥呢。”


    ……


    厲小刀跟樊武來到了王小飛所在的酒店。


    房間門開了之後,裹著浴巾的王小飛站在門後。


    “方便說幾句話麽?”厲小刀說道。


    王小飛眨了眨眼睛,往一旁讓開:“當然。”


    倆人進入屋內,厲小刀開門見山的說道:“汪先生,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王小飛說:“不是說好了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麽?怎麽一下子變得如此的急切。”


    厲小刀說:“其中緣由汪先生不必深究,你隻用告訴我你的決定就好了。”


    王小飛挑眉:“我雖然急需要錢,也長期在刀尖上遊走,可你要讓我做的事兒,風險太大。”


    厲小刀淡淡的說道:“這麽說來,汪先生是不肯同意了?”


    王小飛說:“別著急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你說。”厲小刀說道。


    “加錢。”王小飛微笑的說道:“隻要錢到位,天王老子都幹廢。”


    厲小刀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來:“有趣,真是有趣。不知道汪先生想要多少酬勞?”


    王小飛豎起兩根手指:“我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雙倍就行。”


    厲小刀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這個要價倒也合理,不過我沒有做主的權力,得問過杜爺才行。”


    王小飛淡淡的說道:“那你可要快些問,畢竟我也是很搶手的。”


    厲小刀說:“薛曜的人接觸過你了?”


    王小飛似笑非笑的說:“你們對我的監視,還真是無孔不入呢。”


    厲小刀說:“汪先生,聽我一句勸,求財就求財,可千萬別待價而沽,也不要左右搖擺,否則下場會很慘。”


    王小飛聲音冷下來:“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厲小刀說:“隻是善意的提醒。”


    “大可不必。”王小飛說:“厲先生有時間在這裏跟我磨牙,還不如快些打電話給杜爺,問問他的意見。”


    厲小刀示意樊武盯著王小飛,自己拿著手機到了屋外。


    然而他並沒有著急打電話,而是坐在消防通道裏麵抽煙,順便設定了一個十分鍾的倒計時。


    屋內,王小飛大喇喇的靠在床頭,胡亂的摁著遙控器,電視畫麵不停的閃轉,忽明忽暗的光澤閃得人眼花。


    樊武靠在牆上,左手抱著胸口,右手玩著手機,不過眼神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往王小飛的身上瞟。


    片刻之後,王小飛把遙控器隨手一扔,叼了支煙在嘴裏,手舉著煙盒遞向了樊武:“來一支?”


    樊武有片刻的怔然,迴過神來後走過去,從煙盒裏抽了支煙出來,王小飛又立刻送上了火。


    “兄弟貴姓啊。”王小飛也給自己的煙點上火,問道。


    樊武並沒有隱瞞,很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大名。


    王小飛的大拇指緩緩的擦過下唇的唇線,似笑非笑的說:“你信不信,厲小刀此刻並沒有在打電話。”


    樊武哦了一聲:“何以見得。”


    “你是不是得罪他了?”王小飛又問。


    樊武說:“沒有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他對你的敵意很深喲。”王小飛說。


    樊武說:“杜爺派我跟著他做事兒,可能小刀哥誤會我是杜爺派來奪權的吧。但我相信,隻要我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小刀哥早晚會接觸對我的敵意的。”


    王小飛聳了聳肩:“你們內部的事兒我不好多嘴,隻是友善的提醒你,厲小刀這個人不是善茬,太過耿直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樊武淡淡的說道:“汪先生還是顧好自己吧。”


    王小飛說:“我挺好的啊。”


    “兩麵三刀,搖擺不定,這叫好?”樊武譏諷的說:“任何一個幫派社團,都不會喜歡汪先生這樣的人的。”


    王小飛說:“我隻是來打拳掙錢的,又沒想過要加入什麽幫派,你的這番話對我無效。”


    “汪先生你是真蠢還是假天真?”樊武說:“大圓幫組織的拳賽,怎麽可能讓一個散人拿走獎金。”


    王小飛說:“這話前些日子也有人跟我說過,好像就是厲小刀說的。”


    樊武說:“我一個下人本不該說這麽多,但汪先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才多嘴說這些話。汪先生若是不喜歡聽,我閉嘴就是。”


    王小飛說:“那倒沒有必要,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想說什麽都行,我不是你爹,沒有資格管你。”


    “你……”樊武臉色有些漲紅,拳頭都攥緊了。


    這時,厲小刀走入了屋內,立刻就感受到了這股劍拔弩張的氣氛:“怎麽了這時?”


    王小飛說:“沒什麽,跟這位兄弟隨便聊了幾句。不過你的這位兄弟脾氣不太好,而且性格有點軸,我開了個玩笑而已,他就如此的緊張。”


    厲小刀說:“汪先生,我的這位兄弟是個新人,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我帶他向你道歉了。至於你提出來的條件,我問過杜爺,他也同意了。”


    王小飛撮了撮手:“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去薛家吃過飯後,就立刻出發去執行任務。”


    “汪先生若是能順利完成這次的事情,就可以不用打拳了。因為杜爺給出的報酬,可是比拳賽總冠軍的獎金還要多出一倍多。這筆錢足夠讓汪先生的母親動手術,也足夠讓汪先生的妹妹上大學的。”厲小刀說。


    王小飛揉了揉鼻子:“你們對我的調查,還真是仔細啊。”


    厲小刀說:“我們也隻是做了一些粗淺的工作而已,汪先生不用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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