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肖家之後,紀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薛曜的臉上也掛著溫和的笑容,這種表情一般很難出現在薛曜的臉上,隻有在麵對紀霖的時候,他才會展現出自己柔軟的一麵。


    “還好你是出了門再笑的,若是在肖家笑了,這婚怕是退不了。”薛曜輕輕的碰了碰侄女的鼻子,語氣很是寵溺的說道。


    紀霖摟著薛曜的胳膊,說:“我就知道三叔本事最大啦,爸爸搞不定的事兒三叔一句話就搞定了。”


    “霖霖,三叔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是不是也得幫三叔一個忙啊。”薛曜說。


    “三叔想要霖霖做什麽?”


    “還記得那個叫飛仔的男生麽?”


    “當然記得,怎麽了?”


    薛曜說:“三叔其實很欣賞這個人,不過之前的接觸中,我跟他有了一點小小的矛盾。所以三叔希望霖霖再見到飛仔的時候,能幫三叔說幾句好話。讓他知道三叔其實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紀霖笑道:“三叔,你是惜材了吧。”


    薛曜點頭:“沒錯,飛仔是一個不錯的人才,而三叔眼下也正是用人之際。剛才你也聽到了,三叔連仇笑康這樣的人都啟用了,足以證明三叔有多渴求人才。可仇笑康終究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掌控不好的話就容易惹出亂子來。”


    紀霖點頭:“我懂了三叔,若是有機會再見到那個人,我一定會勸他加入三叔你的麾下的。”


    “真是三叔的好侄女。”薛曜說:“走,今天三叔帶你逛街去。你來金邊這麽長時間都沒出過門,今天一定要好好玩玩。”


    “好啊。”紀霖說,“我都聽三叔的。”


    ……


    王小飛打開酒店的門,眼前的場景讓他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因為門口又出現了幾個黑西裝男子。


    就如同上次肖途命人來綁架他一樣。


    不過這次的人肯定不是肖途派來的,至於是薛曜還是杜光遠,王小飛目前還無法做出判斷。


    “諸位,有事兒哇?”王小飛說。


    “汪飛先生,我家主人有請。”其中一個西裝男說道。


    汪飛就是王小飛到了暹羅的化名。


    王小飛說:“你家主人是誰?”


    “先生去了就知道了。”西裝男說。


    “我要是拒絕,你們會怎麽辦?”


    西裝男們齊刷刷的拿出了手槍。


    王小飛聳聳肩:“都是文明人,何必動刀動槍的呢。我跟你們去就是了。”


    “汪先生是聰明人,請吧。”西裝男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王小飛指了指自己:“總不能讓我穿著睡袍去見你家主子吧,容我換個衣服唄。”


    “可以。”


    西裝男跟著王小飛一起進入了酒店房間,很明顯是放著王小飛逃跑。


    王小飛當然不會逃跑,這種機會可是他演了好幾天戲才換來的,他很自然的當著這群西裝男的麵換上了衣服,然後跟他們一起離開了酒店。


    車子一路往郊區開去。


    王小飛全程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如此的反應落在押送他的西裝男眼中,也略微感覺有些驚訝。


    他們接觸過很多人,但從未有一個人能在如此局麵下保持鎮定。


    難怪杜爺會看上這家夥,光是這份養氣功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車子在郊區一棟老舊的房屋麵前停下來。


    利小刀就站在房屋門口,等待王小飛的到來。


    當王小飛走到門口,利小刀主動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汪先生,你好,鄙人利小刀,很高興能見到汪先生。”


    王小飛跟他握了握手:“利先生,我們沒有見過吧。”


    利小刀說:“現在不是見了嗎。”


    王小飛說:“利先生沒有直接迴答我的問題哦。”


    “汪先生,請你相信我沒有惡意。”利小刀說:“門口不是敘話的地方,請隨我進屋吧。”


    王小飛往屋內看了一眼,說:“利先生,別怪我多嘴哈。我好歹也是當過兵的人,對殺氣還是具備一定感知能力的。這間屋子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裏麵怕是藏著不少高手吧。利先生差人把我帶到這裏來,是準備來一出密室殺人麽?”


    利小刀大笑:“汪先生果然厲害,但汪先生來都來了,不進去看一眼想來也不太好吧。”


    王小飛歎了口氣:“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這要是扭頭離開,想必立刻就會被子彈打成篩子。”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汪先生,我還是那句話,請相信我的誠意。”


    “若是連這種舉動都能被稱為誠意的話……那還真是讓我重新認識了誠意這個詞兒的含義。”


    利小刀讓開位置:“汪先生,請吧。”


    王小飛深吸一口氣,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入了屋內。


    利小刀關上了門。


    屋內光線有點暗,隻有一盞三十瓦的白熾燈泡釋放著昏黃的光澤,王小飛眯了眯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屋內的光線。


    屋內除了他與利小刀之外,還有四個人。


    四個氣質截然不同的人。


    高矮胖瘦,一應俱全。


    利小刀說:“這位就是這兩天風頭正勁的汪飛先生,大家都認識一下吧。”


    四個人往前跨了一步,從左到右開始自我介紹。


    “花壽”。


    “杉澤”。


    “石神”。


    “溪鹿”。


    等他們說完自己的名字,利小刀做了最後的補充:“我們都是大圓幫坐堂杜光遠杜爺的手下。”


    王小飛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是杜爺的手下,失敬失敬。不知道杜爺差幾位把我帶到這裏來,所為何事?”


    “簡單,就是想要與汪先生切磋一番。”利小刀說:“花壽,你第一個。”


    王小飛說:“哇,這就開始了嗎?”


    利小刀微笑:“有什麽話,切磋之後再說不遲,汪先生,莫要輕敵哦。”


    花壽往前一步:“汪先生,請賜教。”


    王小飛說:“且慢,一個問題,點到為止還是生死自負?”


    利小刀笑:“單純的切磋而已,自然是點到為止。”


    王小飛點頭:“行吧,我沒有問題了。來。”


    花壽抱拳:“得罪。”


    言罷,率先搶攻。


    王小飛站在原地沒動,等到花壽的拳頭離他的麵龐大概還有一尺距離的時候,忽然抬起手,看似輕柔實則力氣很大的拍在了花壽的小臂上。


    花壽頓感一股巨大的力量通過手臂傳遞到了渾身,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的往一旁跌倒,為了卸掉這股力量,他隻能放棄這次進攻,然後順著力量往斜前方撲過去。


    王小飛的手勢也發生了變化,扣住了花壽的手肘把他往身前拖拽。


    花壽悶哼一聲,手肘被控住的他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酸麻了,他抬腳踢向王小飛的大腿,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逼迫王小飛撤招。


    然而他所有的攻擊方式都被王小飛預判到,腳抬起來之後,就被王小飛以二字鉗羊馬給緊緊的夾住。


    這下花壽的處境就比較尷尬了。


    手肘被控製,小腿被夾住,已經喪失了百分之八十的戰鬥力。


    要知道,這才僅僅過去了不到十秒。


    花壽的實力其實並不弱,確切的說利小刀帶來的這四個人實力都還很可以,他們也是這次黑拳賽上,杜光遠最重要的幾張牌。


    在接到利小刀通知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可以說是自信滿滿,然而剛剛開局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對於自信心是一個極其沉重的打擊。


    花壽可不想就這麽隨隨便便的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給擊敗,在急速的思考之後,他選擇了另外一種攻擊模式。


    頭槌。


    用額頭去撞王小飛的鼻梁骨。


    在拳腳受控的時候,這一招往往能起到奇效。


    可然花壽的攻擊,又一次被王小飛看透了。


    當花壽的腦袋撞過來的瞬間,王小飛鬆開了花壽的腿,同時手上用力把花壽的手肘用力的往下拉扯。於是花壽的後背就弓了起來,整個人猛的矮了一截兒。


    王小飛的肩膀則順勢的往上一頂。


    就聽到一聲慘叫,花壽的鼻梁骨被王小飛的肩膀給撞碎了。


    這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想撞碎王小飛的鼻梁,到頭來卻是自己的鼻梁骨遭到重創。


    鼻梁骨碎裂,大腦會在一段時間內處於暈眩狀態,所以王小飛直接鬆開了花壽的手。後者捂著鼻子晃晃悠悠的往後走了幾步,然後啪嘰一聲癱坐在地上,鮮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王小飛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下手有點重了。”


    利小刀說:“溪鹿,給花壽止血。”


    王小飛看著他:“這一戰,算我贏嗎?”


    “當然。”利小刀說:“汪先生著實厲害,就是不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汪先生是否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


    王小飛說:“剛才這一戰對我來說連熱身都不算。”


    “口氣太狂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利小刀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


    王小飛攤手:“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杉澤,到你了。”利小刀淡淡的說道:“別輕敵啊。”


    杉澤點頭,走上前衝著王小飛抱拳:“汪先生,請賜教。”


    王小飛說:“別這麽客套啦,放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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