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試圖掙紮一下,王小飛徑直走到了她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花著自己老公用命賺來的錢,心裏踏實嗎?”


    “我聽懂你說什麽,請讓開,我要過去。”女人繃著臉說道,可是眼神卻無比的慌亂。


    王小飛說:“你男人為了給你還有孩子博一個好的未來,寧願犧牲自己去撞一個孕婦,而你卻拿著他用命換來的錢,跟你的情人跑到異國他鄉逍遙快活,跟前夫的孩子丟給了丈母娘,這麽多年一次都沒有見過不說,前些年連錢都不在打了。倒是你跟情人生的那個孩子,被你照顧的無微不至。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女人緊繃的神經因為這句話而徹底斷裂,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旋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邊的動靜也立刻引起了機場巡邏警察的注意,然而在他們準備過來的時候,被幾個黑衣保鏢給攔住了。


    這些保鏢來自北堂家族,與機場警察交流了幾句之後,這些警察就轉向了別處巡邏,甚至還有意識的幫忙驅散走了那些吃瓜群眾。


    北堂家族在大馬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紀濤原本還寄希望於那些警察過來能把局麵稍微攪亂一下,給自己爭取時間。當警察轉身離開的時候,紀濤的心就開始無限製的往深淵跌落。


    對啊,這裏是大馬,是北堂家族的地盤。


    自己在飛機上就應該想明白的,隻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行了,走吧。”王小飛打了個響指:“咱們時間很多,可以慢慢玩。”


    紀濤沉著一張臉,漠然無語的跟著王小飛走了。


    阿波羅則衝著那個還在嚎啕大哭的女人說道:“誒,我們要走啦,你來不來?”


    女人抽抽搭搭的跟了上來,這畫麵頗有幾分滑稽。


    上車之後,女人也就不再掩飾自己跟紀濤的關係,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而紀濤臉色依舊鐵青,依舊在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終究還是不甘心的。


    安穩過了這麽些年,原本以為直到老死都不會再與北堂家族有什麽關聯,怎麽忽然就弄成這個樣子了呢?


    副駕駛上的王小飛,到底是何方神聖,是北堂家族的成員,還是被請來的私家偵探?


    車子一路平穩的來到了姚長空的住所。


    紀濤看到這棟房子的時候,雙腿都打顫了。


    “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們!放開我,我不進去。”紀濤開始拚命的扭動掙紮,奈何他一把老骨頭,又怎麽可能掙脫得出阿波羅的控製,如同一條狗似得被阿波羅拖了進去。


    至於那個女人,不需要王小飛或者阿波羅提醒,她自己就會乖乖的跟上來。


    走入這棟房子,不管是對紀濤還是對那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肉體跟心靈上的雙重折磨。


    鍾伯率先走出來,見王小飛帶來一對陌生的男女還有些驚訝,“少爺,他們是?”


    “三舅呢?”王小飛問道。


    “在裏屋呢。”鍾伯忽然意識到什麽,“難道他是……”


    “鍾伯,先給三舅弄點速效救心丸吧。”王小飛說道:“我怕他情緒太過激動,容易出問題。”


    鍾伯的眼神中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看那個架勢是恨不得撲上來咬死紀濤,好在他的自控能力很強,再狠狠的瞪了一眼紀濤之後,轉身去找藥去了。


    約莫十分鍾後,王小飛領著紀濤走入了姚長空的房間。


    姚長空坐在輪椅上,神態平靜。


    紀濤則兩股戰戰,冷汗直冒。


    “是他嗎?”姚長空看了一眼紀濤:“不像啊。”


    “整容了唄。”王小飛說道。


    “好久不見啊,小濤。”姚長空說道。


    “我不是,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紀濤,我不是!”紀濤大吼大叫,轉身想要逃跑,被阿波羅直接摁死在了原地,強迫他看著姚長空。


    姚長空說:“我原本以為見到你我會非常的憤怒,但時間還真是一個很殘忍的東西。仇恨在我心裏根植了這麽多年,竟然已經有些平和了。現在我更想知道的是,誰讓你那麽做的?”


    紀濤緊咬牙關,不在開口。


    王小飛說:“你這家夥嘴還挺硬啊,都到了這份上,負隅頑抗還有什麽意義嗎?說吧,說了還能得個痛快。”


    阿波羅說:“兄弟,我奉勸你一句,莫要跟我老大對抗,他有一萬種辦法可以讓你開口的。相信我,你不會想要去嚐試那一萬種方法中的任何一種,因為那比死還要難受。”


    紀濤還是不說話。


    姚長空也不著急,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他把目光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看了許久之後說道:“我記得你。”


    女人的心理防線就沒有紀濤那麽強硬了,在機場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王小飛的那番話給擊潰,現在麵對姚長空,她根本無法組建起心裏防禦,一句話就讓她兵荒馬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姚三爺,對不起,對不起……”


    紀濤沒想到女人這麽快就招了,閉上眼睛抬起頭,發出一聲長歎。


    姚長空苦澀一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不能換迴我的妻子跟孩子,還有我蹉跎的二十多年的歲月。”


    一直在旁邊候著的鍾伯也終於按捺不住,衝過來指著紀濤的鼻子破口大罵道:“紀濤,你這個狗東西,枉費三爺那麽信任你,你竟然吃裏扒外害死了夫人!你怎麽能起這樣的念頭,你怎麽下得去手,我打死你!”


    阿波羅趕忙攔住了鍾伯,勸道:“老人家,別急著動手,先聽聽他怎麽說再打一頓不遲。”


    鍾伯憤憤然的把手放下來,“好,我倒要聽聽這家夥還能怎麽狡辯。”


    紀濤看著阿波羅:“先生,鬆開我吧,我不會跑了。”


    阿波羅順勢放手。


    紀濤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看向其他人,說道:“沒錯,我就是紀濤。”


    姚長空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塵封的記憶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在腦海中肆虐。


    二十多年前,他是那麽的信任紀濤,一手把他提拔起來,然後手把手的親自教導。


    就是這麽一個深受自己信任的人,給了自己最狠的一刀。


    “三爺,我知道自己對不住你,更對不起夫人和還沒有出世的少爺。但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要麽不做,做了我也不會後悔。隻是這些年偶爾夢見三爺,會有些愧疚罷了。”此刻的紀濤竟是再無半點的慌亂與不安,非常的平靜。


    “理由。”姚長空深深的吸了口氣:“給我一個理由。”


    “當然是錢。”紀濤說道:“除了這個還能有其他的麽?”


    “我給你的不夠麽?”姚長空說:“你甚至差一點就能成為姚氏集團的副總裁了,難道這還不能填滿你欲望的溝壑?”


    “副總裁……”紀濤輕蔑的笑了笑:“終究是副的呀。說得更直白些,就是你姚長空養的一條狗而已。別人不會佩服我的本事,隻會覺得我很會拍你的馬屁,很會當一條舔狗。我不想活在那樣的目光中,也不想繼續當一條隻會汪汪叫的狗!”


    姚長空閉著眼睛,表情略有些痛苦:“我把你兄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想的。”


    紀濤冷笑:“兄弟?姚長空,這話你說出來也不覺得虧心麽?你忘了當年是怎麽羞辱我的,你忘了我當年是怎麽跪在地上求你的。你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寵物,喜歡的時候逗兩下,不高興的時候踹兩腳,你什麽時候關心過我的真實感受?我在人前風光,可誰又能看到我在人後遭的罪。每一次你罵我,我心裏的怨恨就會多積攢一分,等怨恨到了頂點的時候,自然就爆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三爺對自己人從來都沒有區別對待過,反倒是你在外麵惹下了多少禍事,都是三爺幫你收拾爛攤子。紀濤,做人得講良心!”鍾伯忍不住說道:“你說三爺羞辱你,那是為了讓你戒掉賭贏!你跑去拉斯維加斯賭錢,輸了個精光不算還欠了一屁股債,最後不是三爺,你能活著從拉斯維加斯走出來?”


    紀濤說:“罷了,再翻這些陳年老賬也沒什麽意思。事兒是我做的,既然你們找到了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姚長空示意鍾伯將自己攙扶起來,緩緩的走到了紀濤的麵前,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隻不過身體孱弱得厲害的姚長空,哪怕是抽耳光也顯得沒什麽力道,軟綿綿的,打在紀濤臉上連個響都聽不到。


    “我真是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替我老婆孩子報仇。可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我連刀都可能握不住。”姚長空說:“告訴我所有的一切,我放你一條生路,還有你身後那個女人。”


    紀濤說:“姚長空,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子麽?都被你抓到了,還能放我走。我說了,當年的事兒是我一手策劃,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就是單純的想要報複你,看到你難受崩潰,我就高興。”


    姚長空還要說什麽,王小飛抬手示意他先緩緩,“紀濤,到這時候你還能有這樣的表現,我還挺佩服你的。不過我三舅是君子,一些齷蹉手段不屑使用。我就不一樣了,我是個惡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


    說完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你兒子吧?長的還帥氣的,你說他要是被人摁在椅子上打一針,會是什麽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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