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姝妤的生日,鬧起來不好看,能不能給個麵子?”遊無月說道。


    王小飛的視線越過馮姝妤的肩膀,落在了紅色西裝男人身上:“你去跟他說。”


    遊無月笑:“你放心,我一定會說的。哎,你們這些男人啊,見麵就掐,在我看來有什麽好掐的呢?安安生生的喝一頓酒怎麽就這麽難呢?”


    王小飛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好,我就給的壽星一個麵子好了。”


    說完,走迴了原來的位置。


    所有人都悄然的鬆了口氣。


    尤其是紅色西裝男子阮揚。


    他悄沒聲的咽了口口水。


    端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


    但是他還要故作鎮定,決不能漏出半點的怯意來,否則就會被看輕。


    剛才王小飛的大部分殺意都鎖定在了他的身上,那種壓力他真是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但是這個頭既然已經開了,那就必須要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


    因為阮揚的靠山,叫越博文。


    王小飛在京城掃了越博文的臉,越派的所有人都卯著勁想要將這個麵子掙迴來。


    這也是為什麽阮揚不辭千裏從京城跑來蓉城的緣故。


    他要搶這個頭籌。


    結果出師不利,第一個迴合就差點被ko了。


    若非遊無月站出來替他擋了一下,阮揚甚至有種會被王小飛暴揍一頓的預感。


    那家夥就是個瘋子,什麽事兒都能做出來。


    就在包廂氣氛略有些尷尬的時候,房門再度被推開,宮雪郡跟今晚真正的主角馮姝妤走了進來。


    馮姝妤的長相就是那種大家閨秀的長相,她的穿著略有些保守,但是整個人的氣質非常的嫻靜淡雅,就像是一株生長在空穀中的幽蘭,讓男人一看就會忍不住湧出一股保護欲來。


    而宮雪郡就不同了,雖然她體內的陽炎已經被消除,可是被陽炎影響的性格卻沒有改變。


    她就是一株對著陽光生長的向日葵,燦爛,天真。


    宮雪郡並未察覺到包廂內有些怪誕的氣氛,整個人顯得很是活躍,拉著馮姝妤的手就蹦到了王小飛的身前,歡唿雀躍的說道:“來,我介紹一下,馮姝妤,我的最好最好的朋友之一!王小飛,我的救命恩人。”


    馮姝妤跟王小飛握了握手,然後促狹的對宮雪郡道:“怕是不止救命恩人這麽簡單吧。”


    宮雪郡臉蛋細不可察的紅了一下,不過在包廂的燈光下也並不明顯,她連忙掐了一下馮姝妤腰間的軟肉,嬌嗔道:“姝妤,別亂說,飛少都是結了婚的人了。”


    “那又如何?隻要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到嘛。”馮姝妤一開口就將她大家閨秀的氣質給破壞了。


    原來這妞也是個活潑的性格。


    馮姝妤又對王小飛道:“我跟雪郡在很小的時候曾經約定過,以後誰找了男朋友都要先讓對方把關,若是對方不滿意,那就一定分手。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我反對,雪郡也會義無反顧的跟你。”


    王小飛頗有些尷尬,因為在他看來,宮雪郡就是個小妹妹。


    根本沒有往男女之事上去想啊。


    宮雪郡的臉這下是徹底紅了,就算有包廂燈光作為遮掩,其他人也能看出來,她羞惱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呐,你跟越孤星怕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在此之前也沒讓把關呐?”


    馮姝妤沒想到宮雪郡竟然將這麽私密的事兒都說了出來,趕忙捂著她的嘴:“死丫頭,別瞎說。”


    宮雪郡:“唔唔唔……”


    不過這倆姑娘從小就大鬧慣了,就算在宮雪郡得病的時候,馮姝妤也沒有跟她疏遠,這樣的朋友在宮雪郡的生命中寥寥無幾,蘇落雁算一個,另外一個就是馮姝妤了。


    打鬧了一陣之後,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我說,這還有一大票活人喃,知道你們有很多悄悄話要講,但是能不能關照一下我們的感受呢?”


    說話的人是遊無月。


    這種話不好說的,因為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惹來誤會。


    可是遊無月這個女人很有本事,能將一句夾槍帶棒的話說的又軟又糯,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馮姝妤跟宮雪郡對視一眼,同時吐了吐舌頭。


    接下來就是大聯歡。


    賓客跟壽星輪番發表講話,雖然翻來覆去都是那麽幾句客套話,但是勝在氣氛不錯。


    宮雪郡就坐在王小飛身邊,誰講話她就鼓掌,然後喝酒。


    很快小臉就喝的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王小飛道:“少喝點。”


    宮雪郡笑眯眯的說道:“你掛住我啊?”


    王小飛哭笑不得:“啥時候開始學白話了?”


    “好聽啊。”宮雪郡打了個酒嗝,“我就覺得白話比咱們的京片子好聽,說話跟唱歌似得。”


    王小飛說:“你這話要是被京城其他人聽見,非得說你數典忘祖不可。”


    “沒事兒,我就跟你說說,你總不會出賣我吧。”宮雪郡已經半依靠在王小飛的懷裏了,眼神迷離的很,好在意識還算清醒,她瞄到了坐在王小飛旁邊敬小慎微的鞏林,說:“鞏大哥是吧,今天有些怠慢了哈,抱歉。等下次我單獨請你跟小飛少哥,給你賠罪。”


    鞏林受寵若驚,趕忙說道:“姑娘言重了,那犯得上賠罪這麽嚴重。我挺高興的,能來這樣的地方消費,我迴去跟我那些兄弟吹牛也多一份資本嘛。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爽的就是第一人稱吹牛呀。”


    宮雪郡被這番話逗得咯咯直笑,“鞏大哥你真有意思。”


    這時,遊無月又站了起來,說:“我們來玩遊戲吧。”


    有人附和:“什麽遊戲啊。”


    “嗯,真心話大冒險如何?”


    “太老套了吧,換一個換一個。”


    “蒙眼喝酒如何?就是那個喜劇明星在春晚舞台表演的那個。”


    “這個不錯,就這個吧。”


    這些公子哥小姐,平日裏酒吧的遊戲都玩的差不多,忽然蹦出來一個不怎麽熟悉的遊戲,都顯得興致高昂。


    偏偏有人又不同的意見。


    “先說好啊,玩遊戲就得要玩得起,別一會輸急眼了賴皮,那可就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啊。到時候老子就把他扒光了扔馬路上去示眾!”阮揚陰惻惻的說道。


    他這話說給誰聽的,大家心裏都有數。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王小飛……身邊的鞏林身上。


    鞏林再度漲紅了臉。


    這已經是毫不遮掩的羞辱了。


    若是換了平時,他一定起身走人。


    可是今天,鞏林是真的不敢。


    這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是他一個小小的保安可以得罪的起的。


    鞏林心裏倍覺委屈,臉上卻還要帶著笑容:“那我就不參加了吧。”


    王小飛拍了一下鞏林的手背:“什麽不參加了,參加。”


    鞏林:“小飛!”


    “你怕喝酒?”王小飛看著他。


    鞏林搖頭。


    “你會耍賴?”王小飛又問。


    鞏林還是搖頭。


    “那不就得了。”王小飛說完盯著阮揚:“我們都參加。”


    阮揚哼了一聲,他隻是心裏覺得很不爽。


    一個保安竟然能跟自己在一個桌上玩遊戲,簡直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跟檔次。


    遊戲其實很簡單,就是大家輪流蒙眼睛,然後一個人喊口號,蒙眼睛的人迴答喝還是不喝,等到說喝的時候,動作停下來,被指著的那個人就喝酒。


    遊無月接過了喊口令的任務。


    “我來指你來說,這酒喝不喝。”


    “不喝!”


    “喝不喝!”


    “喝!”


    眾人拿開了手。


    發現遊無月的手正指著阮揚。


    阮揚說:“無月,上來就坑我,這不太好吧。”


    遊無月一臉委屈的說道:“這真是隨機的,我絕對沒有坑你。”


    阮揚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將麵前的酒喝光。


    然而接下來的好幾輪,喝酒的都是阮揚。


    這家夥自然不幹了,蹭一下站起來,說道:“靠,你們組團來坑老子嗎?”


    宮雪郡醉意朦朧的說道:“阮揚,你說的玩就要玩得起嘛,怎麽急眼了呢?你要不想玩就在一邊自己唱歌,我們玩。”


    阮揚自然不敢得罪宮雪郡,且不說宮家這個龐然大物是他無法撼動的,光是宮雪郡那位暴躁姐姐,就讓他心肝發顫。


    所以他說話的聲音軟了些:“小公主,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太湊巧了吧,每一次都指著我。”


    宮雪郡還是那句話:“出來玩,就要玩得起,願賭服輸,這是你說的啊。”


    阮揚心裏本就憋著一股火,見宮雪郡絲毫不給自己台階下,也有些暴躁了,“那我要是不服呢?”


    宮雪郡打了個酒嗝,抬頭看向了王小飛:“小飛少,他不服。”


    王小飛拍拍宮雪郡的手背,看著阮揚:“我記得你一開始說,有人耍賴的話,你會把他扒光了扔馬路上?”


    阮揚說:“是老子說的,如何?”


    “現在你耍賴,那我就要把你扒光了扔出去,你應該沒意見吧。”王小飛似笑非笑的說道。


    阮揚放肆大笑:“我看誰敢?”


    王小飛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皇家宮廷是你的場子吧,我在6號包廂,找幾個打手過來。”


    阮揚輕蔑一笑:“裝模作樣,這裏的打手敢碰我?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王小飛說:“那你就等著把名字倒過來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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