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找我有事兒?”華樺接通電話,語氣很是冷漠。


    雖然還是稱唿莫再言為二哥,但是話語中已經聽不到恭敬了,甚至還隱隱有幾分仇恨。


    這份仇恨來自於他受傷後莫再言的態度。


    蘇杭六公子說是同氣連枝,結果自己被人敲斷腿,這倆卻沒有任何反應。


    是,他們曾經找人對付過王小飛,但那並非為了華樺,而是為了他們自己。


    華樺是個心眼很小的人,也是個不容易轉的過彎來的人,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拔出了。


    莫再言也知道華樺是個什麽性格,所以對他言語上的一些冒犯也並未放在心上,樂嗬嗬的說道:“華樺,能走了不?能走了就出來喝酒,博雅居牡丹廳,哥幾個等你。”


    華樺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二哥,我還不能走。”


    “華樺,這就沒勁兒了啊。”莫再言說道:“哥知道你心裏有疙瘩,請你出來喝酒,就是想跟你聊聊,怎麽把這個疙瘩給去了。”


    “二哥,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心裏這個疙瘩怎麽才能去的掉,你也應該有數吧。”華樺漠然的說道。


    “當然知道,哥這不是找你商量來了麽?你還不知道吧,王小飛又來蘇杭了。”莫再言說道:“如何華樺,聽到這個消息,有沒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華樺蹭的一下從輪椅上站起來:“二哥此話當真?”


    “這種事兒我有必要騙你?快來吧,藥霆也在,咱們三兄弟好好商量商量。至於汪大公子嘛,就不用通知了,他的屁股可有點歪啊。”莫再言說。


    華樺點頭:“我一會就到。”


    半個小時後,華樺來到了博雅居。


    他依舊是坐在輪椅上,司機將他推到了會所內交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小心翼翼的推著華樺到了牡丹廳。


    門打開之後,服務生退下,華樺自己推著輪椅滑了進去。


    莫再言跟藥霆都停下了喝酒的動作,眼神齊刷刷的落到了華樺的身上,確切的說是落到了他的腿上。


    “老弟,真不能走啊?”莫再言走過來,輕輕的碰了碰華樺的腿:“這麽長時間了,肌肉沒問題吧。”


    藥霆說:“二哥,你這個擔心就有點多餘了啊。”


    莫再言一拍額頭,笑道:“我糊塗了,華神醫怎麽可能讓自己孫兒的腿出事兒,瞧我這個問題問的,失禮,太失禮了。我自罰一杯啊。”


    說完將手中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華樺說:“二哥無需如此,弟弟的腿其實早就好了,我之所以站不起來,不是因為腿,而是因為心。那個疙瘩壓得我站不起來,倆位哥哥可明白?”


    莫再言拍拍華樺的肩膀,道:“華樺,你的心情哥特別理解。來,咱們兄弟幾個邊喝邊聊。”


    華樺道:“二哥,你究竟準備怎麽做?這口氣不發泄出來,弟弟我實在是沒有心思喝酒。”


    莫再言笑了:“華樺性子還是這麽著急啊,行,既然你想知道,那哥哥就先給你透漏一點點。哥哥給王小飛準備了一份大禮,順帶測試一下蘇杭各方麵的反應。雖然咱們痛恨王小飛,巴不得弄死他,可是偌大個蘇杭,終究還是有人歡迎他的。”


    華樺皺了皺眉頭:“歡迎他?誰?”


    藥霆喝了口酒:“岑家姐妹啊。”


    華樺氣的拍桌,怒道:“這倆女人也不知道發什麽瘋,竟然與王小飛沆瀣一氣。”


    “不止。”莫再言說:“幾日前她們還遠赴蓉城,不僅跟王小飛來了一次飆車大戰,還順帶將蘇落雁從蓉城帶了迴來。這裏麵的關係,可是很值得玩味的。”


    華樺說:“這倆女人以為她們真的可以在蘇杭橫著走嗎?!”


    “哎,弟弟莫要生氣。喝酒喝酒。”莫再言說:“她們究竟站在那一邊,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結果了。我們隻需要耐心的等待便可。”


    ……


    蘇落雁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在街道的對麵,是一家中醫診所。


    “你不舒服麽?”王小飛問道。


    蘇落雁說:“這個診所的醫生姓張,全名張木濤。自稱是張仲景的後人,醫術也非常高超,不過因為年輕時候犯過一些錯誤,所以地位一直都不怎麽高,跟華尊更是沒辦法相比。但是外公跟他關係很好,家裏人說,在華尊接手之前,外公的病一直都是張木濤負責的。包括最後一次醫治,也是張木濤先診治,後來才換成了華尊。”


    王小飛說:“所以你想在這位張大夫身上尋找線索?”


    蘇落雁點了點頭,正要推門下車的時候,忽然將車窗搖了起來。


    王小飛:“怎麽了?”


    蘇落雁指了指窗外:“你看。”


    王小飛偏著頭看了一眼,頓時驚訝的說道:“居然是她?”


    蘇落雁狐疑的說:“這種時候,二舅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最喜歡表現了,外公的葬禮就是她最佳的舞台。”


    “她應該是來看病的。”王小飛說道。


    蘇落雁問:“何以見得?”


    “她微微的彎著腰,雙手捂著肚子,腳步顯得很匆忙,而且始終垂頭顯得有些心虛。或許是得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病。”王小飛說完攤了攤手:“當然,以上純屬我瞎猜。我們還要進去麽?”


    蘇落雁說:“當然,就算問不清楚外公的事兒,搞清楚二舅媽身上發生了什麽,也不虛此行。”


    倆人下車,走入藥房。


    藥房前台的小護士認得蘇落雁,立刻就去通知了張木濤。


    “蘇姑娘。”張木濤六十多歲,卻依舊是一頭烏黑的頭發,整個人紅光煥發,精神矍鑠,看上去就像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也中氣十足,很有磁性。


    蘇落雁頷首:“張大夫你好。”


    張木濤說:“蘇姑娘跟我就用不著這般客氣了,你身邊這位可是姓王?”


    這下輪到王小飛驚訝了:“你認得我?”


    “哎呀,王先生,久仰久仰。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呀。”張木濤趕忙跟王小飛握手,晃動的幅度相當的大,“我不止聽一人提起王先生,你超高的醫術讓我無比的佩服。我正好有幾個醫學上的難題,一會王先生可得好好的指點指點我。”


    王小飛哭笑不得,也不知這家夥在哪兒聽來自己的醫術很厲害,彩虹屁拍的讓王小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眼瞅著話題就要被帶跑偏,蘇落雁趕緊問出了正題,“張大夫,我想問問外公的事兒。”


    張木濤的神色瞬間就黯淡了下去,“裏屋說吧,外麵人多口雜。”


    三人來到裏屋,張木濤給他倆倒了杯水:“其實你並非第一個來問這個問題的,在你之前就已經有不少人來問過了。”


    蘇落雁問:“都有誰。”


    “是誰並不重要,對他們我的迴答都是一致的,許老爺子是因為風寒引發舊疾,身體本就很脆弱,所以就此西去。”張木濤說。


    蘇落雁聽出了這句話的畫外音,頓時緊張起來:“張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外公並非自然死亡?”


    張木濤說:“我也不敢打包票,因為後期的治療我就沒有參與了。至少在我治療的那段時間,許老爺子的身體不像是會忽然去世。”


    蘇落雁有些激動,又有些難過,說:“我就知道外公的死有問題。”


    “蘇姑娘,話也不能說的太慢,畢竟最後給許老爺子診治的是華尊,你質疑老爺子的死,就是在質疑華尊的醫術。”張木濤說:“或許是我醫術不精呢。”


    蘇落雁說:“張大夫你無需自謙,外公對你的醫術一向都推崇備至。有你這句話,我也有信心繼續調查下去。”


    “蘇姑娘,聽我一句勸,有些事兒還是適可而止吧。我跟許老太爺深聊過幾次,他最擔心的就是你。隻是生前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他無法將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你,他最希望的就是你能開心的生活,永遠不要再參與到許家這檔子事兒中。”張木濤歎息著說道。


    蘇落雁忍不住垂淚。


    “外公,你真是個大笨蛋。”


    見話題有點沉重,王小飛主動岔開了話題,問道:“張大夫,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落雁的二舅媽剛走,她是哪兒不舒服麽?”


    張木濤說:“哦,她來問我開了幾幅安胎的藥。二夫人跟許二先生結婚多年,終於有了子嗣,這也算是老天爺對許家的補償吧。”


    蘇落雁蹭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麽?二舅媽懷孕了?”


    張木濤有些驚訝:“怎麽,你們都不知道?”


    接著,張木濤露出了一抹很奇怪的笑容。


    王小飛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張木濤表情變得越發的奇怪,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抽搐,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手腳也開始抽搐,很快,白色的泡麵從嘴角湧了出來,張木濤翻著白眼轟的一下栽倒在地。


    突發的狀況把王小飛跟蘇落雁都嚇到了。


    接著,房門被撞開,五六個警察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了王小飛跟蘇落雁:“別動,舉起手來。”


    王小飛跟蘇落雁對視一眼,心裏都湧出了同一個想法。


    “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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