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大早被清掃過,因為有貴客上門,丁秀和年文景特地掃成了規整的形狀,結果現在空地上灑滿了雪,兩個小孩互不相讓地砸著雪團。


    年糕兒上躥下跳,揉雪團時背對淩寄,淩寄趁機砸她,年糕兒就專心揉雪團,等雪團揉成,淩寄的雪團也砸完,就輪到她瘋狂砸淩寄。


    淩寄也背對年糕兒揉雪團,拿後背抵擋年糕兒的雪團攻擊。


    淩遠山:“……”


    年文景:“……”


    丁秀看看滿腦袋都是雪的大金寶,再看看滿地的散雪,出聲,“是不是大年初二就有小孩的屁股癢癢了?你倆的屁股想要胖三斤嗎?”


    年糕兒跟淩寄都聽到了,但是年糕兒抿著小嘴,堅持砸完手裏的雪團,才停下。


    丁秀:“年糕兒!”


    淩寄被年糕兒的最後一個雪團砸地踉蹌了一步,他瞪著年糕兒,年糕兒低著小腦袋,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淩遠山:“……”


    哦,乖乖認錯的小孩兒又出現了!


    要不是她把手裏最後的雪團砸完才停下,他都相信小胖孩是無辜的了。


    丁秀:“今天是大年初二,媽媽不想拿掃帚掃雪,你倆吃飯之前把院子裏的雪掃了,要不好吃的午飯隻能先放鍋裏溫著了,知道了沒?”


    言外之意就是不打掃完院子裏的雪,不準吃飯。


    年糕兒:“媽媽,我剛剛跟淩寄是鬧著玩兒的,我保準把雪掃的幹幹淨淨的,今天是過新年,咱們都要高高興興的。”


    說完她偷偷看淩寄一眼,見淩寄沒反應,她拿手抵了淩寄一下。


    淩寄:“高高興興的。”


    丁秀提醒:“我再燒個熱氣騰騰的湯,過一會兒就要吃飯啦!”


    年糕兒小心地繞過媽媽,拿起牆角放著的掃把,轉身就跑:“我現在就掃地!”


    淩寄也拿了院門口的鐵鍬鏟雪。


    兩個小孩努力幹活,呈現出一派和諧友好的場麵,好像剛剛激烈的相互砸雪球場麵,是大家的錯覺似的。


    年文景趕緊對淩遠山說:“領導您別擔心,倆孩子好著呢,沒真打架。我家年糕兒活潑好動,淩寄平常脾氣很好,大事小事都讓著她,他倆沒誰欺負誰的事兒,您可千萬別誤會啊!”


    淩遠山:“書簡隻有在小孩子麵前才會這麽放鬆,我時常想啊,把書簡送迴老家是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兒,我很高興他能認識你們一家人,特別慶幸他跟年糕兒交朋友。年糕兒是個叫人喜歡的小姑娘啊!”


    年文景:“嗬嗬,我家年糕兒乖的時候特別乖,淘氣的時候也氣人的。”


    淩遠山嗬嗬笑道:“小孩子都這樣,說懂事特別懂事,說不懂事站著就能耍賴皮。我喜歡小年糕兒,都想帶迴家當小閨女養了。”


    年文景:“……”


    這是第幾個想把他家年糕兒帶迴家當小閨女養的人了呀?


    外頭,年糕兒跟淩寄一邊掃雪,還一邊吵嘴,兩人都覺得自己吃虧了。


    年糕兒:“我有好幾下沒砸中!”


    淩寄:“你比我多砸了好多次。”


    年糕兒:“你還砸中了年初夏!”


    淩寄:“我是想砸你,是年初夏自己跑出來擋住你了。”


    年糕兒:“我不跟你好了!”


    淩寄:“過年要說吉利話。”


    ……


    年糕兒:我不跟你好了。淩寄:過年要說吉利話。


    年初夏燒完鍋,趕緊跑出來幫忙,“年糕兒,我來幫你掃地!”


    年糕兒擦汗:“我可費了大力氣了!”


    淩寄瞅她一眼:“……”


    年初夏幫年糕兒很快掃完地,這才說:“好啦,你去鍋堂後麵烤烤火,我剛剛在裏麵丟了好幾個大山芋,等咱們吃完飯,大山芋肯定就烤好了。”


    年糕兒:“嗯嗯!”


    秦富貴在帶大金寶,無意中一摸大金寶的棉襖,“咦?嬸,大金寶棉襖潮啦!”


    丁秀一聽,趕緊說:“富貴,你帶大金寶進屋裏,嬸馬上就來!”


    可不能著涼了,大過年的生病就麻煩了。


    丁秀:“年糕兒,你過來讓媽媽試試你衣服……”


    丁秀把年糕兒扯過來,伸手試了試她衣服,“衣服潮了,快點兒去換件棉襖穿!”


    年糕兒:“我在鍋堂這裏烤烤不就行了?”


    丁秀:“待會兒吃飯了,咋烤啊?快點兒去換棉襖!淩寄,你過來讓嬸看看你衣服潮了沒!”


    淩寄:“沒潮,我沒在雪地裏打滾。”


    淩寄嘴裏說著,人已經走到了丁秀跟前,丁秀伸手一試,前後心都沒潮,袖子有點潮了,“你去鍋堂那烤烤袖子,現在就去。”


    淩寄隻好去烤袖子,年糕兒被年初夏拉屋裏換棉襖:“你要聽話呀,要不大年初二挨揍不劃算。”


    丁秀趕緊去給大金寶換棉襖,“大金寶啊,你叫媽媽咋說你呢?剛換衣服,咋就潮了呢?”


    大金寶:“麻麻……麻麻……”


    秦富貴:“大金寶,你真聽年糕兒的話啊!她才教了兩天,你咋都會喊人了?”


    大金寶揮舞著小胳膊高興:“咯咯咯……”


    丁秀動作麻利地扒了大金寶的棉襖,趕快給他換上幹燥的棉襖,“你咋不跟初夏姐姐學當乖小孩,非要跟年糕兒姐姐學髒小孩呢?”


    秦富貴趕緊往門口看了看,“嬸,小心年糕兒聽到啦!”


    丁秀:“年糕兒也去換棉襖啦!”


    秦富貴捂嘴:“難怪呢,嘻嘻!”


    等幾個孩子換完衣服,家裏正式吃飯了。


    一幫小孩子乖乖擠在一起,特地給大人留單獨的一麵。


    丁秀裏裏外外找凳子,然後把飯裝好放在碗裏,去門口的汽車裏敲了敲門。


    司機和警衛趕緊坐直身體。


    丁秀:“兩個小同誌,到飯點兒了,那個家常便飯,飯菜做多了,都是新鮮的,要是不嫌棄的話,進來吃點兒暖和暖和。”


    丁秀不由分說,把兩人人灶房引,“不用客氣,鄉下地方小,隻能委屈你倆在這兒吃飯。”


    司機和警衛麵麵相覷,“同誌,你不用客氣,我們有工作餐……”


    丁秀:“工作餐那也得去吃啊,現在不是沒得吃嘛?來吧,就當幫幫忙了。”


    兩人跟著丁秀進灶房,丁秀給兩人拿筷子:“我家地方小,堂屋的桌子坐不下那麽多人,委屈你倆在這兒吃了。”


    司機趕緊說:“不委屈不委屈,真是太麻煩您了!”


    丁秀怕兩人不好意思吃菜喝湯,把飯菜和湯都盛好才走。


    堂屋的飯桌邊,年糕兒看著坐在旁邊的大金寶,“大金寶,你能自己吃飯嗎?”


    大金寶現在可喜歡年糕兒姐姐了,一直往年糕兒麵前湊,丁秀用腿夾著他,“大金寶,吃飯的時候不能跟姐姐玩兒,知道不?”


    淩遠山看著這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樣子,心裏很是感慨,難怪書簡喜歡年糕兒家的氛圍,這氛圍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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