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走在兩邊都是樹的公路上,路上人煙稀少,下麵都是莊稼地,隻有農忙的時候才有人,偶爾才能在路上看到迎麵開過來的三輪車。


    車裏的氣氛很沉悶,後上車的兩個壯漢一言不發,另外那兩個男同誌不知為什麽,都沒吭聲,車裏最放鬆的是兩個孩子。


    年糕兒:“哇,這裏有條河,裏麵肯定有好多魚了。可惜爸爸媽媽不讓我們下河撈魚,要不我們肯定能撈到好多魚!”


    秦富貴嘴裏含著糖:“迴頭你再被揍就完了,還是別玩水了。”


    年糕兒:“唉,挨過一次揍,提起來就覺得屁股疼。我好長時間沒看到媽媽了,我都想媽媽了。”


    倆孩子一直在嘀嘀咕咕說話,其他人繼續不吭聲。


    那兩個壯漢也不吭聲,就突然把手裏的糖朝著年糕兒丟過來:“小孩,你的糖拿好了,我們不吃,你吃吧。”


    年糕兒跟秦富貴趕緊彎腰撿糖,“伯伯,咋不吃糖呢?糖可甜了。”


    其中一個壯漢說:“我們不愛吃,你吃吧。”


    說完,壯漢對三輪車師傅喊了一下子,“前麵停一下!”


    三輪車師傅很快停下車,那兩個壯漢腳一搭就落了地,站到了路兩邊。


    三輪車師傅很快把三輪車開走了。


    年糕兒坐在車上,還伸著小脖子跟那兩個壯漢揮小手。


    三輪車開出去一頓路後,年糕兒還能看到那兩個人又攔了一輛三輪車,上車了。


    年糕兒把糖揣兜裏,突然說了句:“那兩個人有點兒像壞人。”


    秦富貴:“你咋知道的?他倆要是壞人,你還給他倆糖吃啊?”


    年糕兒:“我看到其中一個伯伯上車的時候,兜裏揣了刀。”


    車上的兩個男同誌:“!!!”


    秦富貴抓抓腦殼:“那說不定人家是買的迴家切菜的刀呢。”


    年糕兒:“那指定不是啊,誰出門身上啥都不帶,連裝刀的東西都不帶,光帶一把刀啊?”


    車上的男同誌唿吸差點兒停滯,其實剛剛兩個男同誌都沒說話,就是因為他們感覺到了那兩個人……就是身上的那種氣息,讓人感覺很不善。


    那倆人上車的後,就先把車裏的人打量了個遍,其中一個嘴裏還嫌棄地說車上有兩個小孩,這是啥意思?


    那兩人臉上都帶著“別跟我套近乎”的距離感,就好像隨時蓄勢待發地做點兒啥翻臉無情的事兒似的。


    總之,兩個男同誌剛剛就感受到了氣氛的窒息和壓抑,那兩個人眼神更是時不時的落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這種反應不是想控製就能控製得住的,而是身體本能作出的反應。


    原來真有那種一個眼神就能震懾到別人的人存在啊!


    這時,其中一個男同誌開口了:“我也覺得他倆不像是正經趕車的人,在我們三輪車上坐的好好的,突然半途下車又攔了其他的三輪車,我看肯定是因為車上有兩個小孩,他們覺得……”


    小孩身上沒錢,打劫也打不到東西。


    年糕兒旁邊的瘦弱男青年汗都下來了,“我也覺得不像好人!”


    兩個男青年一想到這裏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那兩人真拔刀打劫的話,最倒黴的是誰啊?


    肯定是他倆!


    因為孩子身上不可能有錢,他們大人身上有多少被扒多少啊!


    想到這裏,兩個男同誌一陣後怕,後相互問了對方到哪兒之後,兩人當即跟師傅說:“師傅,我們多付你一個人的車錢,你路上別帶人了!”


    三輪車師傅應了一聲,路上再有人招手,他果真沒停。


    年糕兒犯愁地吃著糖,“可咋辦哦?”


    秦富貴問:“啥咋辦呢?”


    年糕兒:“壞人從我們的車上去了別人的車上,那別的車上的人不是就倒黴啦?”


    車上的兩個男同誌都不吭聲,出門在外的人最怕的就是遇到打劫的,可是世道不太平啊,真的遇到了,他們能咋辦啊?


    看剛剛那兩個壯漢就知道,就真要動起手來,他們肯定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更何況人家身上還帶了刀,萬一惹急了對方,紮自己一刀,碰上點兒背的,說不定當場就沒了。


    誰出門想惹事啊?


    要是能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換個平安,大家都樂意。


    他們剛剛僥幸逃過了一劫,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人呢?


    秦富貴:“那也沒辦法啊,咱倆是小孩也打不過他們啊。”


    年糕兒扼腕:“要是趙明明哥哥在的話,一個打倆!”


    秦富貴:“就是呢!”


    兩小孩長籲短歎,都覺得被打劫的車上的人很倒黴。


    年糕兒扭頭看著三輪車師傅,三輪車師傅肯定也知道碰到打劫了,可是三輪車師傅也很害怕,這可咋弄呢?


    車上兩個大人,兩個小孩,再加上一路上都不帶人了,氣氛一下就放鬆下來,那兩個男同誌的話都跟著多了起來。


    人一多,說話的人多了,時間過得也就快了。


    一個半小時左右,三輪車終於停了下來,三輪車司機對著車上的人嚷道:“到了,到了,到地方了,都下車吧!”


    秦富貴跟年糕兒爬下三輪車,三輪車師傅正幫他們把車頂上的蛇皮口袋解下來。


    就在倆孩子站一邊等行李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慌張地傳來:“年糕兒,富貴!”


    年糕兒迴頭一看,“咦?咋是爸爸啊?媽媽呢?”


    年文景:“……”


    年糕兒見爸爸不說話,她又問:“爸爸,媽媽呢,媽媽咋不來接我跟秦富貴呀?”


    年文景那個心啊,當場就碎成半了,“年糕兒,爸爸來接你,你不高興啊?咋就光顧著媽媽呢?”


    年糕兒當即抱起小胳膊:“高興啊,咋不高興?那看不到媽媽不得問一聲啦!”


    這邊剛說完,那邊年初夏的聲音傳來:“年糕兒,富貴兒!”


    年糕兒一下跳起來,像是變了一個小孩似的朝著年初夏衝過去,“年初夏!”


    倆小姑娘抱一塊。


    姐妹倆抱一塊兒啦!年初夏:年糕兒!年糕兒:年初夏!年文景:哈啊?年糕兒,你都沒跟爸爸抱抱啊!


    年初夏:“年糕兒,我好想你啊!”


    年糕兒:“年初夏,我也可想你啦!”


    秦富貴趕緊跑過去:“初夏姐,我也可想你了。”


    年初夏也抱抱秦富貴:“富貴,你好像又長高啦!”


    秦富貴有點兒高興:“嗯!”


    年初夏說:“爸爸知道你倆要來,今天說要親自做好吃的呢,媽媽今天買了好多菜,現在正在家裏忙活呢,咱們趕緊迴去吧!”


    年糕兒:“嗯,迴家!”


    年文景跟在孩子們後麵,扛著蛇皮口袋,目光呆滯,傷心至極,他家小年糕一點兒都不想念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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