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兒討好淩寄,把另一塊月餅遞給淩寄吃,“淩寄,這個給你吃。”


    淩寄:“我才不吃呢。”


    年糕兒:“五仁的,可好吃了。”


    淩寄堅決不吃,年糕兒給秦富貴吃了。


    年老爹不放心:“年糕兒啊,你看看月餅多長時間了,可別生黴了也吃,迴頭拉肚子啊!”


    年糕兒說:“幺爹,是剛放的,香灰還堆著呢。”


    年老爹點頭:“那就好。”


    年糕兒:“嘻嘻。”


    然後她跑出去找年初夏,把兜裏的月餅拿給年初夏吃。


    年初夏眼睜睜地看著年糕兒從兜裏掏出了月餅,堅決搖頭說:“我不吃,年糕兒你那兜剛剛裝過蛇了!”


    年糕兒:“裝蛇的是這個兜,這個兜沒裝。”


    年初夏還是不肯吃,最後便宜了孫耀林、年大全和丁小蒜那幫小孩兒。


    年糕兒為了繼續跟淩寄好,一直主動找他玩兒,但是,今天的淩寄總想方設法躲著年糕兒,因為年糕兒的褲兜裝過小蛇,他不想挨著年糕兒。


    不單是他,年初夏也一樣。


    為此年糕兒滿腹怨念,小蛇的牙都被敲斷了,還有啥好怕的呢?她的兜不過裝了一下小蛇而已,他們咋能這樣呢?


    中山裝同誌晚上要住到鎮上的招待所,所以先離開了年糕兒的家。


    年老爹把人送到門口,跟對方說了家裏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家裏都是孩子,離不開大人。我必須把孩子安頓好,才能跟離開這裏。”


    對方今天被那個叫年糕兒的小胖孩嚇到魂飛魄散,當然知道家裏有三四個小孩要看是種什麽樣的體驗。


    雖說孩子大了,但是大孩子搗蛋起來才嚇人啊!


    “年同誌,我們會跟上麵匯報的,這麽多年都等了,不急這一時。”


    送走了那兩個同誌,再迴頭看看被大家躲著的年糕兒,年老爹趕緊對年糕兒招招手:“年糕兒啊,你看看你的衣裳髒成啥樣了?快點兒過來,你換件幹淨的衣裳,初夏和淩寄就樂意跟你玩兒了。”


    年糕兒一聽,當即跑去換衣服。


    年老爹:年糕兒,你的褲子是白色的不?年糕兒:是白色的呀。就是有點兒髒了!年老爹:這不是一點兒啊!


    年糕兒身上這件衣服,已經是年老爹今天給她洗的第三件衣服了。


    洗不完,根本洗不完,洗年糕兒一件髒衣服,花費的功夫抵得上洗初夏一星期的髒衣服。


    都是泥啊!


    年老爹都懷疑年糕兒是不是在泥巴地裏打滾,才把衣服穿成這樣了。


    年糕兒家今天來了兩個一看就跟你村裏人不一樣的人,這兩人穿了統一的黑色衣裳,表情看著很嚴肅。


    外地人,操著一口電視裏的人才會說的口音,說是來找年運昌的。


    年運昌這個名字,還真就是村裏的老一輩人才知道。


    外地人知道這個名字找上門,這就讓人很擔心了!


    畢竟,當年年老爹遭的那些罪,村裏人可都看到了。


    時至今日,村裏人那麽多嘴巴閑不住的老頭老太太平時啥閑話都說,唯獨對打聽年老爹的人守口如瓶,無論誰問起來,要麽說不認識,要麽說這人早沒了。


    今天那兩個外鄉人來了之後,跟孩子們打聽的是年老爹的大名,有孩子迴家後好奇地問年雲昌是誰,這事兒一下子就傳開了。


    村裏人都擔心那兩個人是不是來抓年老爹的!


    這話自然傳到了年大貴一家的耳朵裏,姚老太急匆匆地往家裏衝,把在外頭聽到的事跟年大貴和姚翠香一說。


    年大貴兩口子都懵了,“那老頭不會被抓起來槍斃吧?你聽咱媽的話沒?說的那是京話,說明是京裏頭來人了!”


    年大貴眉頭緊鎖,“要真是來抓人的,咋沒有公安開警車過來?反倒是兩個空身人?不對啊……”


    姚老太在旁邊把自己聽來的話說給他們聽:“還能為啥?那肯定是要先確認人是死是活呀,你沒聽人說嗎?打聽的是‘年運昌’這個名兒!”


    年大全開始在旁邊啃瓜子,突然說:“他們說找我爺有重要的事兒。我看那兩個伯伯跟著我爺去屋裏,我爺拿了好幾個厚本子出來,還說啥都忘了之類的話。”


    年大全當時心思都在年糕兒兜裏的蛇身上,心不在焉的,不會記著大人說的話,隻是偶爾聽到一兩句。


    姚老太趕緊說:“聽聽,重要的事兒,還能有啥事兒啊?肯定是先確認人是不是還活著,確認好了,才能派人來抓啊。”


    姚翠香:“還真是……咱家不會受牽連吧?”


    年大貴抿著嘴,“看來是真有問題了,要不無緣無故的,一個殘廢老頭寫的東西有啥好看的?肯定是因為本子裏的東西涉及了不該涉及的,所以才被人盯上了!”


    姚老太心裏可慌了,“這可怎麽辦呢?可千萬別連累到咱家呀!”


    年大貴卻說:“照這麽說,這關係斷絕的還挺是時候的。這兩天咱們盯著點兒村裏,要是那兩個人再來,一定要找個機會跟他們說清楚,我們家跟他早就斷絕關係,沒一點兒關係了!”


    姚翠香點頭:“沒錯,我們住在這屋,還是付了租金的呢!”


    姚老太想起這事兒就恨啊,“一個月十塊錢呢,老家夥這心黑的都不像話了。他賺的這個黑心錢,八成是留著以後買棺材呢。”


    姚翠香的心慌慌的,“大貴啊,照這麽說,我咋覺得這屋咱不能住呢?”


    年大貴被姚翠香這麽一說,也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畢竟他之前跟年老爹可是在一個戶口本上的,如今他們既然沒關係了,可自己還住著這屋。


    他跟人說是付錢租房的,可問題是這屋他一直住著,他就算說付錢了,那人家不信咋辦?


    再加上年文景兩口子一直跟他們家有意見,到時候年文景全家被牽連上,要是反咬他們家一口……


    一想到那個場景,年大貴臉都白了,還別說,就丁秀現在動不動就發瘋的樣子,他們家到時候肯定會反咬她家的!


    年大貴的心頓時哆嗦了一下,“這屋……咱們還真不能住了!”


    姚翠香:“啊?那、那現在咋辦啊?”


    年大貴:“還能咋辦,我現在就去集市那邊問問黃牛,看看鄉裏有沒有屋出租。要是這樣下去,咱家得被那老頭給拖累死!”


    想到這裏,年大貴就有些咬牙切齒,“跟他都斷絕關係了,還給我整這種事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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