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笑了起來,眸光銳利,“怎麽會?殺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


    元卿淩很厭惡這種談話的方式,為什麽不能直來直往非得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這裏風大。我們進去說。”元卿淩道。


    安王卻搖頭,“不必。就在這裏說吧,顏兒在休息,最好不要打擾她。也不要讓她聽一些殘酷的事情。”


    元卿淩裹緊了一下衣裳。風吹得臉上生痛。這人倒是體貼安王妃。可對旁人的死活視而不見。


    “我可以這樣理解嗎?這三天,你都不動聲色,現在也知道我叫阿四去攔截她。你沒有阻止,是你早有了計劃要收拾阿汝。阿汝為你所用了這麽久,她手頭上肯定很多你的罪證。又或者接洽著很多你的業務。因此這三天你穩住他,暗中把一切都收迴來。今日收得妥當了,你叫她出宮去。因為你在宮外已經埋伏了,她一出去就會被你的人所擒獲帶走。因此你說阿四是功虧一簣,是這個意思嘛?”


    安王眼底充滿了讚賞,“沒想到太子妃醫術高明,人也聰明,我一直都說,安王妃若能為本王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得了,別給我帶高帽,我受不起,”元卿淩甚是無語,他如今話裏話外,也都不帶掩飾的了,“所以,你私下處置了阿汝,卻依舊要屈鎮北侯為兇手?”


    “可以商量!”安王說。


    “說直白點好嗎?”元卿淩把身子靠在欄杆上,要抬起頭跟他說話已經夠費勁了,還得一味忍受寒風吹襲來猜測他話裏的意思,衣衫單薄的她都快凍死了,她元卿淩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阿汝可以是兇手,但是,太子必須要跟父皇說,京兆府一事,純粹是兄弟之間的私人小怨,且已經解決,如今太子與本王也和睦相處手足情深了,若父皇還遷怒本王,有懲罰的意圖,太子得為本王求情。”


    元卿淩一聽,氣得不行,“你真是無孔不鑽啊。”


    怎麽不上天啊?


    安王不為所動,繼續道:“已經有不少大臣上書要嚴懲本王,重傷太子,乃是動搖國本,想必上奏的大臣肯定也會建議把本王發離京去封地,暫不得迴京,本王可以接受其他懲處,但是,不去封地,想必太子能做到這點,本王的要求不過分,本王不離京,他也收了鎮北侯的心,日後大有用處。”


    元卿淩冷笑,果然他是不能清醒過來的,如今安王妃脫離危險,他的腦子又開始了計算,不累嗎?


    “所以,你這是打算兩清嗎?你這還欠著我一條命呢,可沒辦法兩清。”元卿淩冷道。


    安王望著她,“顏兒的命,自然不能用任何條件去抵消,這是她的福報絲毫損不得,你這份救命之恩,本王欠下,來日會還給你。”


    元卿淩真是啼笑皆非。


    救安王妃的恩情不抵消,怕折損了福報,他真是打心眼裏護著安王妃的。


    “太子妃可以考慮考慮,這個條件互惠互利,老五為鎮北侯破案了,本王也可以免去重責,何樂不為呢?”


    元卿淩就不喜歡他把一切都掌控在手裏的優越感,“我相信四嫂心裏肯定知道誰是兇手,等她痊愈,想必能聽我勸,到京兆府作證。”


    安王淡笑起來,“你說,她是聽本王的還是聽太子妃的?”


    這點,元卿淩還真不確定。


    看著安王自信滿滿地表情,她甚至比方才阿汝搶白她更覺得窩囊憋屈,悻悻地道:“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去跟太子說。”


    “太子聽你的話,你說比本王說更好,有時候,太子妃能受的氣,太子可不一定願意受。”安王說完,轉身進去了。


    倒是把元卿淩氣得夠嗆。


    半個時辰之後,阿四迴來了,急匆匆的,臉都跑紅了,拉著元卿淩便到一邊去,道:“元姐姐,我尾隨阿汝出宮,沒一會兒,她就被人擄走了,是當街擄走的,好幾個人呢,身手不凡。”


    元卿淩咬牙切齒地道:“是安王的人,算了,咱收拾收拾,先出宮去一趟,安王妃這裏,該沒什麽大礙了。”


    這安王就是雞賊,一則處理好了阿汝跟進的事情,二要等到安王妃好轉才動手。


    她們出宮之後就直奔京兆府,大白天的,老五雖傷著,卻也肯定在京兆府裏頭。


    果不其然在,見她來,老五像個瘸腿小八嘎似的o型腿地走過來,別扭至極,“怎麽來了?四嫂沒事了嗎?沒事你就迴府休息。”


    元卿淩扶著外八字的他一同進了去,轉述了安王的話,為了照顧宇文皓的感受,自然說得安王是求著她的。


    宇文皓聽了之後,還是氣得要緊,“這種人,真是死心不改,沒什麽空子是他不鑽的,他分明都要處死阿汝的,卻偏還來討點好處。”


    “有什麽辦法?誰讓侯爺倒黴呢?偏得被人看見去了上弦月亭,還沒人能證明他沒進去過。”元卿淩拍著他的後背,“好了,不氣了,橫豎父皇念在安王妃的份上,沒打算重責他的,便當是交易一場了。”


    “不行,我找四嫂去。”宇文皓怒道。


    元卿淩拉著他,“好了,消停消停,找她也沒用,她就算願意出來作證,口供也禁不住捶打,因為她們本有利益關係,一個正妃一個側妃,隻要有人反駁幾句,安王妃自己都沒辦法圓過來。”


    宇文皓罵罵咧咧,“四嫂就是性子軟。”


    “所以才被安王吃得死死的。”


    宇文皓顫巍巍地坐下來,腿慢慢地呈外八字分開,讓傷口得以唿吸,“其實四嫂也不是沒主見的人,就是事事都不得知,算了,她才失去了孩子,也不折騰她了,像你說的那樣,父皇也為難,才責罰了他一次,若又要因此重責,便定了手足相殘的罪名,損了皇家聲威,便叫他得逞一次吧,壞人永遠都是占便宜的,倒是可憐了我的腿……”


    元卿淩笑了,“是啊,可憐的腿啊,那就這麽著吧,但是我估計阿汝被送過來的時候,都不會成人樣了,以他之冷狠,若不把阿汝弄個半死,這口氣怎下得去?”


    宇文皓也覺得是,“這個阿汝著實討厭,也該收拾收拾了,也好,他自己揍殘了送過來,必定有完整的口供,也省得我們再折騰一番,對一個嘴硬的女人上刑,挺不是漢子,不上刑的話,她是絕不會承認罪名。”


    元卿淩倒是好奇,不知道安王會怎麽收拾阿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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