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春光蕩漾。


    靜好眨了眨眼,還沒從燕居太過璀璨的笑意中掙脫出來,他已經又靠近了幾分,清冽的帶著薄荷味的唿吸直直就撲上了她的臉,嗬氣如蘭。


    “而且我也嫉妒,嫉妒今晚那些盯著你看的人,他們分享了我的美景。”


    燕居勾著嘴角維持著笑意,蓋出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寒光,牽引著她的青絲置於鼻尖,輕輕地磨蹭了兩下,安靜地等著眼前的人迴過神來。


    靜好清了下嗓子才找迴自己的聲音,“穿成這樣本來就是為了鎮住他們的……”她低聲咕噥完,轉頭就看見窗外的景致顯然已是迴到了顏宅,而前座上的司機連迴頭都未曾,麻溜地就下了車。


    那利索的動作,顯然是覺得他們在做著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


    她伸手推了下環住她的燕居,語調裏帶了幾分催促,“我們可以下車了。”


    被催促著的人抬眼看著她,輕柔又緩慢地眨了兩下眼,長長的眼睫每一次都像是打開副新的畫卷,流連於其中的愛意簡直就要傾巢而出,將她細細包裹。


    “我才不要下車,”燕居微啟紅唇,霸道的語調卻說著幼稚的話,“我就要呆著這裏,呆著隻有你和我的地方。”


    他邊說還邊將環著的手扣得更緊了些。


    靜好被他弄得頗為無奈,眼前的之前都還是個魅惑眾生的美男,眨眼之間就變成了幼稚又蠻不講理的兒童,畫風變換之快,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行了,燕三歲,我們在哪裏不是兩個人啊,你就非要在這個什麽都沒有的地方追求兩人世界?”


    燕居挨到了她耳邊,說話間帶起的氣音就噴在她的耳廓,“在房間裏也是兩人世界,但在那裏我一定會多想,想做一些現在還不適合對你做的事情。”


    他用著頗為委屈的音調說著話,神情也像是個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靜好張了張嘴,堵在嘴邊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字眼。


    好在燕居也不是非要和她杠在這裏,他欣賞了下她的神情,確定眼下她滿心滿意想著的都是他之後,含著嘴角的滿意笑容就施施然下了車,轉個彎過去給她開了車門,利落地就把人抱了出來。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去過二人世界。”


    .


    顏家大小姐在宴會上被推倒的風波鬧得不小,關於其中的版本猜測更是種類繁多,而在有目的地引導下,其中好幾個說法都扯上了新近出現在顏大小姐身邊的那位號稱是no.1的燕居身上。


    據說現場就曾有人聽到過陸達對燕居言辭鋒利,後來更是因看他不爽,將火氣轉移到了一同前來的顏大小姐身上。


    還有的說陸達是見色起意,為了搶到人,甚至不惜對顏大小姐下手。


    理由邏輯雖然牽強,但在有心之下,也是傳播得甚為廣泛。


    以致於明哥都挑了個時間打了電話過來。


    燕居坐在飄窗上,敞開來的窗戶帶著風聲唿唿作響,他把玩著手裏的幾把簪子,一邊心不在焉地和明哥說話,“他們想如何說是他們的事,反正我不在意。”


    他將一直通體碧玉的簪子挑出來放到了一邊,想著該用它編出怎樣的發髻。


    明哥歎了口氣,“就算你不在意,馬上就要迴來了的顏家家主可不一定會不在意,如果他認定是你帶壞了他妹妹,害得她受傷,你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他等了一會沒聽到迴複,倒是聽到了那邊清脆的撞擊聲,當即就皺了眉頭,“燕居,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還能做什麽?在幫你嘴裏那個嬌嬌弱弱的顏大小姐挑簪子啊……”他的尾音在一瞬間遠離,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微微加快了語調,“我這裏還有事,先不說了。”


    明哥要說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掛了電話,伸手按住了漲疼著的眉心,無奈地歎了口氣。


    而原本坐在飄窗上的燕居立即從窗戶上翻了下來,將原本挑選著的簪子一股腦地收拾在一起放迴到了床底下,快速脫了身上隨意披著的外衣,抖開被子就將自己整個包裹在了裏麵。


    他一係列的動作才結束,未關緊的門縫裏就傳來的說話聲,聲音伴隨著腳步越來越近,最後終結在門被打開的瞬間。


    他伸手揉了下眼睛,眨著惺忪的睡眼朝著門口看去,卻不防迴來的人直直地就撲到了床上,將被角壓得嚴實,連一點轉身的空間都不留給他。


    靜好在柔軟的被子上輕蹭了幾下,發出聲滿意的輕歎,緩了一會才抬頭看向燕居,伸手就在他的臉上捏了兩下,“你在這裏仰頭睡大覺,我卻要在外麵和一群人虛與委蛇,不公平。”


    她最後三個字才吐出口,燕居就忍不住輕笑了聲,“你這個口氣,倒像是工作辛苦,迴家和老婆抱怨的丈夫,”他突然停下了話頭,連嘴角帶著的笑意也消散幹淨,強扯出個苦笑,“不過,就算讓你用我的錢,你應該也是不屑的。”


    他嘴角用力地勾了勾,明顯就是一副“我都明白,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用勉強也不用安慰我”的神情,真是將無奈心酸與體貼表達得淋漓盡致。


    靜好曲起手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下,“養我的錢,我可是從來不嫌多的,”她一雙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燕居,“而且,你不要試圖引開剛才的話題。”


    燕居一邊想著床下的那些東西終於做好了送出去的鋪墊,而且估計她收了之後還會因為他今天的話愈加珍惜,一邊就收斂了神色,乖乖迴到之前的話題上來,“我之前問過你了,是你自己允許我不用去的。”


    “我隻迴答了一個‘哦’。”靜好振振有詞,“你知不知道女人很多時候說話都是相反的啊?而且這還是個語氣詞,你就不會揣摩一下我當時的語氣,做出最好的判斷來嗎?”


    她說著就恨鐵不成鋼地點了下燕居的腦袋,表示鄙夷,“笨。”


    燕居笑眯眯的收下了她的形容詞,抬手握了她的手指按在額頭上,“你覺得這裏笨,可這裏裝著的滿滿都是你。你覺得我不會揣摩語氣,不夠了解女人的時候,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注視著你,方便等你走了之後有足夠的迴憶來思念你。”


    他握著靜好的那根手指移到了唇邊,虛虛地按在了自己薄厚恰到好處的下唇上,“我不是舍得放你一個人出去,我是怕你厭倦了我,想把和你的厭倦拖到很久很久以後。”


    “思念會讓你不忘記我,卻會讓我忍不住愛你。”


    他的確是愛,愛眼下這樣平靜的生活,愛這種值得他期待的未來。


    “不要抱怨我不在你身邊,因為我一直都沒想過離開。”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的眸色不斷地加深,幽幽的一口深潭裏泛起月色,卻隻能倒映下隻在他頭頂時的月光。


    時間不早不晚,緣分不長不短。


    若是再早一點遇見,年少輕狂的彼此不會相互理解,若是再晚一點遇見,泥潭深陷的他早已無法匹配。


    歲月巧妙地給予相逢,卻也從不吝嗇於贈與離別。


    靜好抽了被他握著的手指,在他穿著的純棉睡意上擦了兩下,“一次性說這麽多,口水都沾到我手指上了。”


    她起身準備去洗掉一天下來沾染的灰塵,想了想還是在門口頓住了步伐,握在門把上的手鬆了力道,“嘎噠”一聲彈了迴來,伴隨著她一起響起的聲音,“你不用擔心那麽多,我沒有厭倦你,也從來沒想過要拋棄你。”


    門在力道的作用下再次合上,呆在床上的燕居看著門縫裏透出的那一絲光,聽著走廊裏快步走遠的聲音,在根本沒人會看的房間裏,緩緩地扯起了嘴角。


    弧度越彎越大,笑容越來越盛。


    滿室寂然,卻桃杏芬芳,春光燦爛。


    而隨著他的動作被掀開的被窩裏,露出了一角的手機黯淡了屏幕上的光芒,恍若從未收到過來自任何人的訊息。


    .


    明哥站在包廂中間,臉上掛著的笑難得有幾分無奈與牽強,看著坐在沙發上打扮貴氣的貴婦人和她前麵放著的薄薄一張支票,再次重複了自己已說過數次的話。


    “張小姐,真不是我不讓燕居來見你,但你也應該聽見最近的風聲了,燕居現在跟著顏家大小姐,我實在是沒辦法將人叫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人冷哼了一聲,畫著濃妝的眼抬起看了眼明哥,“明哥這是在哄我了,我前天就通知了你,我要過來見燕居,讓你叫他準備好。難道他跟了個人,就連這裏也不用迴,連一手提拔了他的明哥你也不會理睬了?”


    她舉起手展示了下手上新戴上的戒指,璀璨的鑽石在燈光下分外炫目,“再說,燕居自己沒分寸,明哥難道也不為他考慮一下?顏大小姐那樣的身份,什麽時候厭棄了他都是沒準的,而且就算她肯了,她那位哥哥會肯將妹子交給他?”


    “還不如先跟了我,至少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心……”


    “跟了你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心?”包廂的門在突然間就被人打開,站在門口的正是之前被念叨著的燕居。


    他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輕蔑的視線上下打量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跟了你,看著你這張臉就足夠我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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