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特出現得突然,寂寥的黑夜中瞬間出現的蒼白膚色,在場的兩個男人幾乎是立即就想到了最近最為猖獗的血族,嚇得連跑都不敢跑,站在原地戰戰兢兢。


    可他們害怕的對象卻連一個眼神都未施舍過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停在了坐在地上的人身上,難得卻又有些微妙地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


    甚至他嘴角的笑意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原本瀲灩的眼眸中映著她身後的白雪,更加的平靜和冰涼,顯然已是篤定,卻還在等著答案。


    靜好看著他那張臉,恨不得抓一把雪直接扔到他臉上,但礙於體力和場合,到底沒有內訌,“你幾次三番掀我被子,我凍成這樣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她一開始時的確沒想到那個像幽靈一樣飄在她家的就是蘭斯特,可後來偶爾有一夜睡得模糊間醒來看見了剛從窗戶邊躍進來的人,一直裝著不知道卻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什麽。


    沒想都這位血族居然還酷愛掀她被子,幹脆將她掀成了高燒。


    “你凍到了?”矜貴的蘭斯特親王伸出藏在黑袍裏的手,潔白修長的手指像是白雪雕成的美玉,本該在櫥窗裏展覽,卻被人暴露在空氣中感受著周圍的氣溫,正好一片雪花飄然而落,像是一隻蹁躚而來的蝴蝶,停在了最美的指尖。


    蘭斯特伸手把那片雪花撚得連雪水都看不見,還伸著手指在寬大的黑袍上擦了擦,迴答得有點壓抑的暴躁,“我覺得現在還有點熱。”


    他的話才說完,一陣寒風吹過,站在風口的男人就打了一個打噴嚏,震得一邊的樹枝抖了幾抖,掉下了一陣撲撲簌簌的白雪。


    噴嚏剛打完,那個男人就心下一顫,再抬眼就看見了飄在半空中的人看來的冰涼視線,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求饒的話,迎麵而來的力道直接就將他摔進了一個雪堆之中,冰涼的白雪順著他的衣領觸及了他的皮膚,凍得一個哆嗦。


    正是這一哆嗦,讓他清醒地意識到麵前將他摔進雪堆裏的人是誰,頓時就停住了所有掙紮著的動作,乖乖地窩在了冰冷的雪堆裏。


    然後就聽到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開了口說話,像清泉流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相當地悅耳,“也就你覺得熱,正常人都覺得冷。”


    這個聲音剛落,就聽見那個更冰涼淡漠的聲音輕輕地“嗤”了聲,全部都是嫌棄,他正擔心著那個美人的下場,擔心地往外看了眼,就看見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在眨眼間就懸到了半空之中。


    他目瞪口呆忘了反應,還沒說什麽,頭頂上的樹就顫了顫,一大塊的雪猛然間砸了下來,眨眼間就將他埋在了雪堆裏。


    靜好聽到動靜迴過頭,看見徹底被雪堆掩埋了的兩人,轉頭看了眼一邊的蘭斯特,正要迴過頭時就聽見了他還是毫無起伏的聲音。


    “要是你可憐他們,我就把你就這樣摔下去。”


    他說著這句話時目視前方,像是渾然不在意,靜好低頭思索了下,點了點頭,“你把我放下來吧。”


    雖然淩晨飄在半空中應該也沒人會發現,可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沒有了腳下的實地,總會滋生出許多不踏實。


    她伸長了腳做好準備,免得等會丟臉地摔在地上。


    結果卻發現腳下的地更遠了幾分,轉頭就對上了一雙滿是怒意的眼眸,“你居然要去就那兩個容器?不計較別人剛才想對你做什麽,反而是義無反顧地從惡人手下救迴自己的同類,這般感天動地的善良,真是讓我自慚形愧。”


    蘭斯特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通,手一揮就人放到了地上,再高貴冷豔不過地冷哼了一聲,“去吧,讓我見證一個勇士的誕生,讓我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惡毒。”


    話說完他就轉過頭去,靈敏的其他感覺卻都在關注地上的小容器的行動,決定等她往迴邁出一步就撲過去咬斷她的脖子,吸光她的血。


    沒有形狀就沒有形狀,他一點都不在意。


    他看守了這麽多天的容器,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


    安靜的空氣裏傳來了踏上白雪的聲音,蓬鬆的白雪在地上掙紮著□□,吱咯吱咯地懷念著自己一去不複返的潔白色彩。


    靜好踩著雪往前走,走了幾步之後又迴過頭,看向還在原地的蘭斯特,“你不一起過來嗎?”她簡短地描述了下自己將要去的地方,“醫院的血庫裏會存著很多鮮血。”


    明明幾個小時前才飽餐過一頓,根本一點都不餓的親王聽見那個“血”字,偷偷地打了個飽嗝,嘴上卻說出了和實況完全相反的話,“要不是我肚子正餓著,我才不會在這麽熱的時候陪著你出門!”


    靜好一直看著他,自然就沒漏過他打的那個嗝,她看向已經走向了前麵的蘭斯特,正好撞上了前麵的人轉迴來的視線,“你站在那裏是想餓死我?!”


    話才說完,他的身體有微微地顫抖了一小下,看樣子是又打了一個嗝。


    看樣子是吃得很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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