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月亮格外的圓,照得寧鈺的影子幾乎無處可藏。


    她躡手躡腳,盡可能壓低身子,不讓自己的影子落在窗戶上,短短的距離走得腰都酸了。


    站在後門口,寧鈺驚喜地發現門竟然沒有鎖,而且,是虛掩著的。


    她腦海裏立馬就開始翻湧各種法子,其中一個最簡單也最可靠。


    進去,然後……嗯?


    門忽然一動,嚇得寧鈺瞬間往後挪了挪,可還沒有跑走,那門就開了。


    寧鈺一臉驚恐看去,而門裏貓腰出來的柳思元看見寧鈺的大臉盤子也嚇了一個哆嗦。


    “你幹嘛呢?大晚上跑我這爬窗戶?等等……”


    柳思元狹長的眼睛迷城一條線,盯著寧鈺仿佛是獵人看見了獵物,“你……要幹什麽?!”


    “誤會誤會,我是來救你的!”寧鈺趕緊解釋著,可聲音也不敢大,便用氣聲說話,又怕柳思元聽不清,隻能加上肢體語言配合,讓他能明白。


    但這樣以來,一隻活靈活現的大閘蟹就出現在了柳思元的麵前。


    他看著麵前張牙舞爪的寧鈺,默默閉眼定了定神,便一個箭步上前,直接伸手抓住了寧鈺還在飛舞的兩支手腕。


    “你……你知道她帶了什麽來的嗎?”柳思元目中帶著怒氣問道。


    寧鈺被他瞪得有些莫名其妙,點了點頭,“知道啊,怎麽了?”


    “是,你當然知道,你都來趴窗戶了,很好!寧鈺,你到底要什麽?!”


    “我?我要你好好學習啊……”


    “都到這個程度了,你還想騙我,是把我當傻子嗎?”


    他的手不受控製地用力,死死握著寧鈺的手腕,臉色異常難看。


    “我沒有……我沒有把你當傻子,是,我是覺得你很瓜,很孽障,但我沒覺得你傻啊!”寧鈺被他捏得手腕吃痛。


    “還不承認……你讓她來……讓她來睡我……你有什麽好處?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寧鈺!!你是沒有心嗎?”


    “疼疼疼!!!”寧鈺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現在知道疼了是吧?你讓人怕我床上的時候,你怎麽就不知道疼呢?你的心呢?你的心呢!”


    “柳思元你先鬆手!疼!!!”寧鈺疼得說不利索話。


    “好。”柳思元忽然鬆手,手一丟,仰頭深深吸入了一口氣,“好,你說,你給我解釋,好好解釋!”


    “其實今天的事情我……”


    “你為什麽呀寧鈺?!我們相處了這麽久,你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白天說讓我去風月場所也就罷了,晚上直接讓人爬我的床?!”


    “沒有沒有,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實我……”


    “好啊,你倒是說說,我柳思元哪裏還對不起你!你要來這府裏,我答應你,你要什麽,隻要我有,我從不吝惜,你想做的事情,我也從不多過問,隻由著你做!


    現在可到好了,你竟然這樣對我,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沒有這樣對你,剛才我是從裏麵出……”


    “你到底有什麽不滿足啊寧鈺?你到底想要什麽?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做?你為什麽不問問我,或許他們給你的東西,我也能給呢?!”


    “柳思元你給我閉嘴!能不能別打斷我,能不能讓我說一句?!”寧鈺快要氣炸了。


    “好,你說,你好好說!你最好是能解釋得清清楚楚!”


    “當然!我剛才從屋裏出來……”


    “大晚上你不睡覺,還從屋裏出來,寧鈺……我對你還不夠嗎?我們怎麽說也是過命的交情。


    好,就算是我平常不聽你的,也沒給你什麽好臉色,但是真出大事的時候,一碼歸一碼,我所作所為你是眼瞎了還是蒙了心了?!你……”


    “你再不閉嘴,我就不說了。”寧鈺一字一頓。


    “……唿……”柳思元又是一個深唿吸,才勉強壓住了怒氣,“行,你說。”


    寧鈺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講給了柳思元聽,從她出門,到在老樹下看見的一切,都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柳思元。


    終於說完,寧鈺這才鬆了口氣,“行了,我講完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為什麽這麽晚還不睡?你失眠了嗎?心情不好嗎?”


    “重點!重點!!!”寧鈺差點心梗。


    “嗯。”


    “重點是,那個四月,現在已經在你房裏了,她人呢?她有沒有看見你?”寧鈺著急地問道。


    “她還在。”柳思元說道。


    “這難說,她要是看見你沒有在,說不定已經警覺,這已經打草驚蛇了。”寧鈺擔憂地說道。


    “不會。”柳思元斬釘截鐵。


    “為什麽?”寧鈺問。


    “我把她迷暈了。”


    “嗬嗬了……我真無語了……這麽大人了,怎麽好意思舔著臉開這麽喪心病狂的玩笑?


    你把她迷暈了,是要我說你真帥?還是說你腹肌真好看把她給迷倒了?”


    “……我用迷藥把她捂暈了……”


    “……哦……嗯……你真棒……”寧鈺掩麵。


    “要進來嗎?”柳思元推開自己房間的後門。


    “嗯。”寧鈺應聲也跟著走了進去,剛半步,柳思元突然停下腳步迴頭,寧鈺趕緊停下,一個踉蹌。


    “寧鈺,你是不是腦子缺點什麽?”


    “……缺你。”寧鈺趁黑,狠狠白了他一眼。


    柳思元沒有再言語,兩人一起進了房間。


    寧鈺就看見一個穿著肚兜的姑娘躺在地上,身上的重點部位已經被蓋上了毯子。


    “額……你怎麽這個時候才捂的?”寧鈺問。


    “我總不能像某人一樣做事不動腦子,直接打草驚蛇吧?!”柳思元陰陽怪氣。


    “那……那你怎麽這個時候捂,不等著看看她到底要幹嘛?”


    “她都要動我的床了,我當然要捂。”


    柳思元點了燈,寧鈺環顧四周,忽然發現案桌上還有一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別跳了,也不嫌累得慌,是景玉。”柳思元說道。


    “哦……他怎麽在這?他不會也是喝了你的粥吧?”寧鈺看著昏睡的景玉,想起了自己房裏的同款,茉莉和小梔。


    “是,醉仙樓某人像是八輩子沒有吃過飯的餓死鬼投胎,點了一桌子菜,搞得我也很撐,晚上的夜宵就讓景玉吃了。”


    “又沒有人逼著你吃。”寧鈺小聲念叨。


    “你說什麽?”


    “我說,真是多虧了中午的那頓飯你使勁吃。”


    “這句明顯比前麵的那句長。”柳思元道。


    “哎呀你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寧鈺又是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重點是,現在怎麽辦……”


    柳思元瞥了一眼地上的四月,轉頭又看向了正在昏睡的景玉,“要不給他倆湊一對?”


    “景玉十有八九會謝您全家的。”寧鈺無語。


    “把景玉搬過來,明天早晨一瞧,崔氏的臉色一定好看。”


    “倒也是……就是……”


    “我開個玩笑,你不會是當真了吧?景玉又不是個怨種。”柳思元道。


    “景玉不是怨種,那就讓別人來當這個怨種唄。”寧鈺頓時臉色也舒展開了,“哎思元,我想了一個妙計!”


    “說。”


    “咱們現在拿著迷藥出去,隨即迷倒一個幸運小廝,然後搬過來,讓他接好運……”


    “你讓一個陌生的小廝來我房間睡我的床?這合理嗎?你這妙計可真是妙不可言,一言就令人茅塞頓閉。”


    “……”寧鈺嘴角一抽,“你厲害,怎麽沒見你閉?不過這個四月,長得真是白啊,你瞧她那脖頸,真是肌膚勝雪……”


    “你可以閉嘴了嗎?你自己好好瞧吧。”柳思元索性背過了身去。


    “別給自己立標杆好吧?她就是漂亮,你們男人我還不知道?嘴上說著,心裏卻想著別的,身體更是誠實……”


    “你要誠實是吧?行,那你甭說了,你現在就走,我把她抱床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明天一早,不用人來抓,我直接去找柳太爺。


    我就直接納了她,以後天天讓她給我暖,我也天天看她那個白脖頸子!”


    “嘿!”寧鈺直接跳腳。


    “走走走,別耽誤我的好事!”


    “哎呀行了行了!我不說了!”寧鈺瞪了柳思元一眼,“倒是你,大晚上不睡覺,不會也是失眠了吧?有心事?”


    “沒,我是看景玉睡得太沉,覺得事情不對,就醒著想看看到底是誰要動手腳,不像某人,真以為自己的奴婢都睡著了,還是倆,還都睡得一樣沉……”


    “……成成成,你厲害,你最厲害了,行吧?”


    “那必須行。”柳思元道。


    “那這位這麽行的人,麻煩你告訴我,這個姑娘還能睡多久?”寧鈺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四月。


    “睡多久……應該是我說了算。”說著,柳思元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塊帕子,“這上麵有蒙汗藥,再給她捂點?”


    說著,柳思元轉頭看向了寧鈺,“要不給你來點?”


    “別開玩笑了,捂我幹什麽……不是……你幹嘛?”


    寧鈺眼瞅著柳思元朝著自己就來了,心裏瞬間就慌成一團。


    “哎哎哎!你有話好好說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哎哎哎!”


    柳思元動作幹脆利落,仗著他比寧鈺高且結實太多,不用兩下就直接困住了寧鈺在他身前,手裏的帕子直接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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