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六卻是瞪了我一眼,像是看白癡一樣,嘀咕著道:“他們不僅沒有消停,反而派出更多的人出來折騰,整個首都都差點讓他們給掀翻過來。”


    此時我不僅開始擔憂,周氏家族這一次動真格了,一副誓要將殺害周富龍的人揪出來的姿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果他們找不到我跟血狐,那萬一沿著我這條線,跑到靖邊那裏去,傷害林嵐她們,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我心急如焚,有種迫切想要飛迴靖邊的想法。


    老六猜出了我的想法,此時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嘿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公司那一邊,也有我們的人在駐紮著!別忘記了,雪涵小姐可是在你家住過一段時間,你跟林小姐也算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會負責她們的安全!”


    雖然有了老六的保證,但沒有親自跟她們在一起,我仍舊不放心。


    “小子,我說過了,你盡管放心,有我們李氏家族的人鎮守著,那幫混蛋不敢下手的。而且你現在就算想離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機場以及各條高速路的收費通道,肯定都有著他們的人在盯著。一旦發現你的蹤跡,你很快就會被他們給抓去。”


    在他的再三保證之下,我隻能無奈地接受目前這個事實,選擇繼續在首都住一段時間,等這場風波平靜下去的時候再迴去。


    而至於血狐,既然不肯待在病房裏,那就直接被老六派人送迴了別墅內。


    見到我之後,這家夥皺著眉,一副很不爽的樣子:“將我身上的東西,還給我。”


    我白了他一樣,哥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見到我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算了,擺出這副臭屁的樣子是鬧哪樣?


    “你想做什麽?”


    血狐麵無表情,語氣僵硬著道:“迴去!”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訓斥著說道:“你不知道麽,現在滿城風雨,周氏家族的人都像是瘋了一樣,滿大街地搜捕你。你出去的話,我敢保證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他們的人給逮住。這次不同以往,他們動了真格,聽說還派出了他們家族的王牌力量。在這裏的條件也挺不錯的,別人想住都住不進了,怎麽你倒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聽著我的敘述,血狐的目光劇烈地閃爍著,眼底深處有著格外複雜的光芒,看樣子像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這家夥是一個聰明的人,明白眼前的局勢,再加上他目前的傷還未痊愈,出去的話隻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還,一點作用也沒有。


    這家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而後與我對視,目光變得格外的真誠。他沉思了一小會,而後認真地問道:“上次你應該撿到我一張單子,上麵羅列的都是昂貴的藥物,你知道這是誰需要的嗎?”


    我眨了眨眼,好奇地看著他,不明白這家夥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做什麽。那張單子,我隻是糾結了一小會而已,就從來沒有再去迴想它。


    此時聽到他鄭重地詢問,我皺眉思索了一陣,而後不確定的道:“難道那些藥,是你拿去製作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藥的配方?”


    血狐一聽,當即很是無語地瞪了我一眼:“算了,我跟你說實話吧,那些藥是準備給我妻子用的,她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聽他這麽說,我頓時浮想聯翩,內心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火,腦洞大開地在尋思著這事的前因後果:“治療這種,需要很多錢吧,所以你跑去當殺手了?”


    血狐苦笑著,長長地歎了口氣,看起來有些落寞:“算是最初的原因吧,不過做一兩筆買賣之後,賺到的錢就足夠治病了。我之所以繼續當殺手,就是因為走上這條道之後,就再也迴不了頭了,當你想退出的時候,還會有無數的人過來找你!上次貿然將周富龍殺死,一方麵是他威脅到我的安全,一方麵是我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自己徹底地退出殺手這個行業。”


    氣氛頓時陷入了沉默中,我托著下巴,心情很是沉重。


    片刻之後,血狐抬頭看向我,這次以懇求的語氣道:“我兩天沒迴去了,我妻子現在肯定擔心我的情況,如果我再不迴去,她可能會出現意外,我不得不迴去。”


    我咬了咬牙,暗道總不能放血狐離開,眼睜睜看著他掉入周氏家族拉開的大網吧?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算了,再幫你一次吧。”我嘀咕著,而後盯著他認真嚴肅的道:“你相信我的話,就將你妻子目前的位置說給我聽,我再派人將她給接迴來。”


    血狐聽到我的要求,明顯有些猶豫,低下頭思索了許久,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目光變得無比明亮,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好,你這份大恩我記下了,這場風波過後,我會好好地報答你!”


    我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別提這些有的沒的,我又不是圖你對我的報答,你能活著離開就好。”


    接下來哦,血狐將他老婆的所住的位置告訴給我聽,我再叫老六幫下忙,將人給接迴來。


    反正李氏家族的這個別墅,房間很多,空間很大,再多住十人八人也不是問題。


    血狐的妻子被接迴來的時候,那家夥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從一個鐵血冷漢子,變成一個柔情的丈夫,跟在他老婆身邊噓寒問暖。


    他的妻子,據說比他年輕三歲,但看她本人卻好像比血狐大了十歲,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很蒼老。


    這也是她得了的緣故,被折磨至今,整個人的衰老速度比常人還要快十倍左右。


    李雪菲聽到我將人帶到她住的別墅,顯得有些不滿,不過隻是稍稍地發一下牢騷而已,倒也沒有再說什麽。


    我跟她講了一下血狐以及她老婆之間的事,這女人頓時變得格外的熱心起來,嚷嚷著要會見一下這兩個人。


    “我在國際上,認識很多權威的醫師,他們也許有辦法可以治得了這個。”李雪菲托著下巴,並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一聽到有希望可以治愈,血狐整個人都跟著激動了起來:“李小姐,真的有辦法嗎,如果能夠治好我妻子的病,我願意為你做牛做牛,永世報答於你!”


    李雪菲有些肉麻,此時抖了抖身體:“我可不需要你報答什麽,你想報答的話,就找他去吧,說起來還是他找我過來的。”她指著我,目光有些冷冽。


    血狐轉頭看向我,親熱地握著我的手,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才消停了下來。


    李雪菲的能力毋庸置疑,在國際上都是有著不容小覷的影響力,通過某些關係,很容易就可以聯係到國外的一些權威醫師。之後再將血狐妻子的狀況整理成病例,發送給那些權威的醫師,讓他們判斷,以及尋找治療的方法。


    從血狐住的房間離開後,李雪菲靠在輪椅上,因為做了一件好事的緣故,而顯得格外的高興。


    此時我推著她上樓,看著這個雀躍的女人,忽然覺得這家夥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幹事的時候,淩厲果斷,但有些時候卻更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女孩子,接觸深了之後才會發現她那幼稚的一麵。


    李雪菲高興了一陣子,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起來,嘴巴囁嚅著,好像有什麽話要說,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似的。


    看她這個樣子,我忍不住納悶地問道:“咋了?”


    李雪菲假裝咳嗽了一下,聲音像是蚊子一樣,低不可聞地道:“我要上廁所。”


    聽到她這個要求,我一時有些發呆,而後也跟著尷尬了起來。


    上廁所,那咋辦,難道抱著她坐上馬桶去?


    “李嫂呢?”我黑著臉,納悶之極地問道。


    李嫂是這裏的傭人,負責這裏的雜物,李雪菲受傷之後,大部分時間都是由她照顧。


    “她剛出去買菜了……”


    聽到她的迴答,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而後隻能硬著頭皮,抱著李雪菲朝衛生間走去。


    不過這女人比我還要尷尬,臉蛋紅得像是猴子的屁股似的,都快要滴出血來。


    將她匆匆抱上馬桶,我也不敢看她現在的表情,轉身假裝咳嗽道:“你自便,弄完了再叫我進來!”


    說著,我逃也似地跑出衛生間,留下李雪菲一個人在那裏抓狂。


    這女人咬牙切齒的,此時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有生以來從未碰到過如此糟糕的事情。


    我在衛生間外邊百無聊賴地等著,然而三分鍾過去之後,那家夥還未出來,我頓時就有些鬱悶了。


    “不會是上大號吧,怎麽這麽久了都沒有動靜?”


    但在下一秒,衛生間裏麵傳來了一道微弱的聲音,正是李雪菲的:“你還在嗎?”


    我黑著臉,不明白她在鬧哪樣:“在啊,弄完了沒?”


    接下來又沉默了一段時間,就在我不耐煩的時候,李雪菲那低不可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個,出了一點狀況,你能否去給我帶一件東西迴來?”


    我眨了眨眼,納悶地迴到:“沒紙巾了嗎,等等,我這就去取。”


    說著,我轉身就要走,不過李雪菲急忙朝我嚷嚷著,這次聲音加大了一些,可以聽出有些羞惱:“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說明白點。”我的耐心差點被耗盡了,語氣也不怎麽好聽。


    此時在衛生間內,李雪菲捂著自己的肚子,俏臉不像是先前那樣紅紅,而是顯得有些蒼白。


    沒錯,這家夥來例假了,而且來得太過突然!


    此時她更加無語,暗罵老天爺也太過混蛋了吧,怎麽倒黴的事情都湊到一起去,這存心是想玩死她啊!


    李雪菲囁嚅了一陣,一般情況下是打死也不會找人幫忙帶那種東西,但現在的情況很不同,她怕再磨蹭下去的話,我走了之後可就沒人幫得了她。


    想著,她繼續囁嚅著道:“那個,幫我帶一包那個,那個衛生巾……”


    說到最後三個字,幾乎比蚊子振翅的聲音還要小,我雖然聽到了,但還是愣了好久,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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