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麽說才對,丹丹打斷了我,她輕輕地說:“殷然,我隻問你,你心裏有我嗎?”


    “有!”我斷然的點頭。


    “那麽,你愛莎織麽?”


    我不吭聲了,這個問題我無法迴答。我是愛莎織的,但我能對丹丹這麽講嗎?


    見我不吭聲了,丹丹歎了口氣,幽幽的說:“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很愛她。”


    我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丹丹淚水再次流了下來:“殷然,你怎麽可以這麽貪心,你說你心裏有我,你愛我,但你卻又愛她,你怎麽能這樣呢。”


    我咬了咬牙:“丹丹,我不知道我怎麽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沒有你。如果沒有了你,我活著也沒什麽意義了!但我也真的沒辦法離開莎織,我。”


    丹丹哭著問道:“難道你想兩個都要?殷然?”


    奶奶的,死活就看這一次了,我一咬牙一閉眼,狠狠地嗯了一聲。


    啪!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我的臉上,丹丹死死地看著我。


    “你!你無恥!”


    臉上傳來一陣滾燙的疼痛。我嚴肅的說:“丹丹,就算是我無恥吧,但我也沒有辦法。你說我卑鄙也好說我下流也罷,我也沒辦法。”說道這裏我再也說不下去了,我猛地用手摟住她,用哭腔的聲音喊道:“丹丹,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看著她的眸子,堅定的說:“無論怎麽樣,我決不允許你離開我,哪怕你恨我,我也不能讓你離我而去。”


    “殷然!殷然!”丹丹在我懷裏大聲哭道:“你太狠心了,你真的好狠心。你為什麽要這麽逼我。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忍心離開你的。”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柔順長發,柔聲道:“不是的,我。我也是沒辦法。”


    我抱著丹丹,苦笑道:“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初你所認識的那個殷然了,現在的我和所有人一樣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用一些卑鄙無恥的手段。現在我內心中的陰暗和所有人一樣,不再是從前那個陽光幹淨的人了。”


    丹丹在我懷裏哭了好長時間,到最後哭得累了,她靠在我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把丹丹安頓好,我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上二樓去找莎織。


    站在門外,我先調整了一下情緒,把讓自己看起來不再是剛才那副狼狽模樣。然後我才輕輕的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莎織穿著長長的睡衣,如同一個溫柔的仙女,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蹲在搖籃旁邊搖動著。從我這個角度來看,她的樣子無比的美麗與溫柔。令人感到憐惜。


    這幅場景觸動了我心頭最柔軟的的一處地方。


    這兩個人,是世界上我最親的人,一個是我的女人,一個是我的孩子!


    我走上去,和莎織蹲在一起,。我長歎了一聲,沒說什麽,隻是在莎織的耳邊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莎織淡淡笑了笑,她沒說任何話,隻是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柔順的頭發緊貼著我的臉頰,溫馨的發香傳到我的鼻孔裏,我深深唿吸了幾口。我和她就這麽安安靜靜的抱在一起,時間在這一刻似乎是停了下來,永遠的停在這溫馨的一刻。


    離開這座大樓,我已經累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今天晚上我哄著三個女人分別睡著了,自己卻累得走路都困難了。


    “老天啊,我做了什麽孽啊!”我歎了一口氣,仰天長歎。


    我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在傑莉娜上,在那個攝影棚裏,耀眼的燈光照的我臉頰發燙,煎熬了半天才完成了這個獨家專訪。算是我給傑莉娜還了一個人情。我告訴他,我接下來要去法國了,她問我去幹嗎,我說要去奧德公司做執行總裁。這無疑是個重磅炸彈。媒體爭相報道此事,在被此房的時候我有點緊張。因為這個和記者采訪不同,采訪我的媒體是一家很著名的媒體機構,而且我得親自去攝影棚,在記者的精心準備下好好的刁難你一番。


    傑莉娜已經算是給我放開一馬了,但是還是問了也些問題讓我很難迴答,特別尷尬,除了對mak的內亂提出的質疑問題之外,好像她還對我的個人很感興趣。


    讓我很驚訝的是,似乎沒有人覺得林嵐這麽做是不對的,在美國人的觀念裏麵,女兒接手父親的公司特別正常,哪怕采取的方式有些激烈,但他們依然認為這沒什麽問題,他們普遍認為,為了公司的良好發展,讓能力更高的人上台執掌大權是更靠譜更理智的。美國人看重的是利益而並非人情。隻是大家對於管博之死感覺有些驚訝罷了,但我在這個問題上左躲右閃,根本不正麵迴答,後來傑莉娜沒有辦法,隻能問起我自己的問題了。


    兩個多小時的專訪很讓我快憋死了,特別痛苦,但是還算比較順利,沒有真的讓我尷尬無比的場麵出現,而傑莉娜也在我這兒拿到餓了第一手的消息,比如我將出任奧德公司的執行總裁。


    兩個多小時的專訪,留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傑莉娜的一句無心的感歎。


    她得知我要去法國就任,在一番驚訝過後,隨機感歎道:“既然總裁這個位置還是你的,那麽之前你爭來爭去的,不成了一個笑話了嗎?”


    對於這樣的話,我隻能無語。


    隨後我前往法國,我帶了皮埃爾跟我一起去,讓他做我的助手。除此之外我還帶了max的一些精英成員,這些成員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並且早就控製到手中的人。用林嵐的話說,李正堂不會真的把整個公司交給我們,我們也不可能真的掌控這家公司,所以我們就想方設法盡量多控製一些東西,也算把本撈迴來了。


    我離開美國的時候,又和丹丹她們見了一麵,丹丹對我的態度好了不少,但是還是沒有給我明確的迴答,但她能這樣,已經讓我很滿足了。至少她沒有一走了之把我拋下。她最後還是在我的身邊,所以我很安心。其實我心裏很清楚,不到萬不得已,丹丹不會主動走的,她愛我,所以不舍得走。或許這麽想很自私但我別無他法,有的時候為了保護愛情,的確要花費一些心思,甚至動用心計。


    丹丹沒有去送行,莎織和林嵐去送了我。臨走的時候,莎織暗暗告訴我說,昨天晚上丹丹去看我們女兒了,看上去她的態度比較溫和,而且好像她很喜歡小孩子,抱著小孩一個勁的親。我心裏暗暗高興,不無論怎樣,丹丹沒有翻臉總歸是好的。對於這個問題,我知道不能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倒會適得其反。


    到了法國裏昂後,我走出機場,心裏感慨萬千。這麽短的日子裏,我在美國和法國之間來迴穿梭不止,如今我終於走進了奧德公司了。


    奧德公司的總部設立在裏昂的一條路上,氣勢恢宏規模宏大,雖然樓層並不高,但裝修的很典雅漂亮,讓人眼前一亮。


    召開了一個簡單的公司內部高級管理人員會議後,我把從mak帶來這幾個人分配下去,皮埃爾則單獨負責財務那一塊。


    一連幾天下來,我發現總裁真不是那麽好做的,讓人很不爽。


    四天之內我出席了四次談判,最可恨的是在這些談判會議中,我所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重要,僅僅是代表一個公司的最高領導人頭銜而已,對於雙方談到的那些業務我聽的頭昏腦漲一竅不通,我所需要做的隻是等談判結束在合同上簽個字,然後集體拍個照而已。


    我手下的帶來的那些人則不同了,他們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但是我這個做總裁則顯得特別輕鬆,根本不需要做什麽實質性的工作。在國內的時候,跟在李正堂的身邊,我可是忙的焦頭爛額的。


    盡管我已經查閱了特別多的資料,想要了解更多關於這個公司的情況,但我還是整天無所事事!我每天所需要做的就是當別的公司有高級領導來拜訪的時候我上去和人應酬一下,喝喝酒吃吃飯而已。


    我在請教了皮埃爾後,皮埃爾盯著我看了好半天,忽然笑了,笑的讓我很迷惑。


    “殷先生,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在我們西方,作為公司的頂尖領導,並不是特別忙的。那些繁忙的工作是給下屬做的,作為老板,你最關鍵的工作是挑選最合適的人放在最合適的崗位上,這樣一個公司才會興旺發展,你隻需要在公司重大決策裁定的時候出麵敲定一下即可了。”


    “可是。在我以前的國家,作為老板,也是特別忙的,甚至比員工還要忙碌。”


    皮埃爾鄭重其事的給我解釋了一番。


    一個成功的企業,它的每一個程序都已經序列化,每一個齒輪都有它自己獨特的作用,根本不需要你用手去推動他。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把你分內的事情做好,每個人都如此,那麽這台機器就能運轉流暢,持續的創造不菲的效益,每個人也就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價值,並不一定最忙的就是最好的,也並不一定最忙的就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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