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始放映,我看看魔女,其實我知道,她對於電影這些東西,娛樂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什麽感覺,甚至談不上喜歡,她隻是靜靜看著,在表情上,我看到的,則是遷就我而進的電影院。


    電影上麵演的什麽東西,我根本沒去看。在這個電影放映的將近兩個小時裏,我想的都是自己和她的事情。


    從我和她的認識開始,這個表麵和想象中還有內裏都是十分冷酷的美麗女人,剛從我媽初次見麵就十足的霸氣,一直到後來意外的走到了一起,又到了分開的這一步。


    魔女似乎也在想著事,似乎也不是在想著事,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屏幕,不說話,不分眼神。


    這個魔女,存在在我心中占據最多位置的一直到現在我都看不透她的女人,我無法放得下她,我知道我很罪惡,我很自私,自私的想要占為己有。


    她為了和我在一起,曾經放下她冷酷的自尊,徹底的放下她所有的身份和尊嚴把她的心和身體都給了我,依稀記得在她家借宿的那一晚,她走出來到我麵前,長發飄揚魅力十足,她會勇敢的對我說,我要和你在一起。


    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真真切切發生過的畫麵,是我們曾經美好的曾經,我想著想著,眼淚卻止不住了。


    當我迴過神來,卻發現我不是一個人在哭,愛情電影的最後男女主人公訣別後意外又重逢,好多女孩都在哭。


    隻是,我沒有聲音的流下的眼淚。


    我知道眼淚毫無用處,特別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


    魔女沒有注意過我,她依舊看著屏幕,她的手,白皙,離我並不遠,我想伸手去握她的手,想和她說我們永遠在一起不要分開,可是我要伸手的瞬間才發現,我僵硬得無法動彈。


    電影結束,好多人站了起來,燈開了。


    我假裝撥弄頭發,用手臂擦拭掉眼淚。


    看著前麵的人都走下去,我問魔女:“餓嗎,我們去吃點東西怎麽樣?”


    “不去了。”她的迴答不輕不重,清清淡淡,我無法感受到她心裏是憎恨還是溫暖。


    “你有沒有感到有點冷。”我又問。


    她說:“沒有。”


    冷冰冰的,是的,我感受到了,是冷冰冰的。


    所有的人都已經出去,她也站了起來,我也站了起來。


    兩人從商場下來,看看手機,已經快十二點。


    本來惹惱繁華的停車場門前,路麵上,空空蕩蕩。


    我的車子,停在路邊,靜靜的等著我。


    上了車後,我問她:“走吧,送你迴去。”


    她拉上安全帶,不說話。


    我徑直往前麵開,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前,她問我說:“你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提示我要說什麽,可能她還願意和我聊天和我出來,原本就沒打算真的徹底分開。


    綠燈亮了,我往前開,我說:“是的,我是有話和你說。我想,我想。”


    “想重新迴到以前?重來,是嗎?”她冷冷說。


    我沒說話,當是默認了。


    她歎氣說:“不可能了,再也不會重來了。以後也不要再找我。”


    我默然暗淡低頭,超一部慢悠悠的車子的時候,我按著喇叭,踩著油門超過去:“那個車子好像喝醉了,開車歪歪扭扭的。”


    我在裝,裝作聽不見她的話。


    我不知道怎麽和她談下去,或者子寒說得對,既然努力過,爭取不迴來,就各自走好各自的路吧。


    到了林霸天的別墅門前後,我踩住刹車,轉頭對她說:“到了,我把你送上去。”


    經曆了和魔女的感情動蕩,和好分開和好,這個讓我深切喜歡著的城市讓我唿吸都難受,我生怕看到曾經在一起路過的地方,我會想到我們美好的場景。


    “上去吧,我看著你走。”我強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走進去了。


    沒想到她關門後,又出來了。


    走向我。


    “我們沒有可能了。”她說道。


    我無語,沉默。


    “你聽到沒有,我出來就是為了想跟你說這句話,從廣場到咖啡廳再到電影城,我忍了幾個鍾頭了。”她又說道。


    我依然沉默,扭過頭不想讓她看到黑暗中我眼角的淚水。


    “我不要!”我猛地轉過頭,手抓住她冰冷的手。


    “不可能!”魔女甩開我的手,有些生氣的背過身。


    “我不能沒有你,我很難受?”快要忍不住了,我隻好再次借撩撥頭發的機會摸一下眼角。“剛才在電影院的時候,我多麽想抱著你,可是我不敢,我怕那會變成最後一次。”


    “再見,最好永遠的不見。殷然,我恨你!”她走了。


    隨後,傳來了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她走了進去,一道高大的門關上了,把我們隔開來,我透過柵欄,看到的隻是冷冰冰的別墅。


    豪華的別墅。


    這道門,就是我無論如何努力也跨不過去的我們之間的屏障,而那棟別墅,就是我無論如何努力也達不到的清晰卻又遙遠的夢想。


    一道門,一座別墅,很高的很華麗的擋在我們的麵前,像我們的愛情一樣活生生的把我們隔開。


    魔女堅決的背影麵對我的固執看來是徹底放棄了,身影的無奈和抱怨湊到了一起,打斷了大門給我的聯想。我點上煙,掩蓋不了心中的無限失落和惆悵。


    我仰望天空,我就這樣無奈的送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心愛的她,我長長的發出一聲歎氣,然後抽一口煙,吐出來,煙霧慢慢的消散。


    我為什麽還要和她見麵,難道見麵就是為了互訴以後再也不相見的話。


    這些,都不會是重要的,我見她,隻是因為我還愛她,我想她,自私來說,我還想擁有她。


    為了這個我最愛的女人。


    我後悔。


    可是後悔又有什麽用,如果我把她拉迴來,再把她塞迴到我的懷中,而她,是不是因為現實的緣故,還是終究要離開我。


    或許上天冥冥中注定的,時間的悲歡離合都被控製著,無論你多麽努力,都讓你得不到。無論你付出了多少,她隻會離得越來越遠。


    但願這個寧靜而又通透的夜空,不要再遮住上蒼的眼睛,讓那所謂的愛神丘比特,月老看到我對她的愛,能讓我們兩個真正的走到一起。


    我抽了一支煙,又抽了一支煙,我傻傻的站在她家的門口,抬起頭,看看別墅裏麵的亮光,這是林霸天的別墅,魔女住的家,裏麵很溫暖,不屬於我的溫暖。這棟別墅也因為魔女的存在,給了我無情的冷酷,卻又有我自己執著得一敗塗地的向往。


    我靠著車子,煙頭隨著我吸著閃著亮光,我轉身,把煙頭扔了,不再去看那棟別墅。


    看一眼,痛一下,我上了車。


    心裏十分的疼。


    已經是淩晨,路上沒有多少車子,這個漂亮的城市,給了我這麽多的快樂,給了我這麽多的夢想和幻想,承載了我那麽多的期盼,卻又給了我那麽多的傷痛,無盡的悔恨,更給了我無法承受的無奈和哀愁。


    迴到了家,手機中有一條信息,竟是子寒的,是十分鍾前的信息,問我睡了嗎。


    我迴複信息:子寒什麽事。


    子寒迴複:沒什麽,隻是問你睡了嗎?


    我迴複:躺下了。


    她沒有再迴複我。


    或許,她是在想我,或許,她隻是隨手發發,或許,她是在喝酒?


    我不知道。


    洗漱後躺下,坐了一個夢。


    夢的地點是在魔女的家中,是林霸天的別墅,富麗堂皇的別墅。


    林霸天嚴厲的繃著臉,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那個表情,既嚴肅,而且仇視。


    麵對著他,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手足無措,我不知道如何站在他麵前,我害怕他,他帶給我的是無形的壓力。


    可是,我沒有放棄我要和魔女在一起的想法,從來沒有過。


    不止是林霸天,魔女家族的好多人都站著死盯著我看,憤怒而不屑。


    是的,我從來就不曾配得起他們家的魔女。


    我不懂我要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我不知道要不要和林霸天打招唿,林霸天的眼神,已經給了我足夠的威懾力和壓力,我感到我的全身都在顫抖和不安。


    我應該跪下,對嗎?


    我沒有勇氣抬起頭看他們家的任何一個人,我想過很多次的麵對麵的時候如何讓自己冷靜的去麵對他們,甚至也想過到了這時候該如何運用什麽樣的語言使得他們不再對我如此的憎恨。


    可真正麵對著他們,我所謂想好的語言和如何做,都已經忘得一幹二淨,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裏除了恐懼和不安,沒有任何語言。


    大家都在沉默,我在沉默林霸天也在沉默。


    我沒有說話的勇氣。


    林霸天依舊用著深不可測的目光和冷靜,威懾著我。


    我偷偷的尋找魔女的身影,魔女遠遠的站在他們的身後,我想要跨過這些人,好難好難。


    我站了起來,鼓著勇氣握緊拳頭朝魔女走去,林霸天輕輕說了一聲:“趕出去。”


    然後,他們家的傭人保安上來,強行扭打把我扔出了別墅,然後把我剝光,說要看清我是什麽東西。


    我在噩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天已經亮了,被子滑落在地板上。


    我抓起被子,蓋好,拿了一支煙點了。


    也許,我是應該去找林霸天聊聊吧,去求求林霸天,或許會有效果?嗬嗬,這更不可能。


    何可給我打了電話,說今天想找我玩玩。


    我說:“玩什麽呢?有什麽好玩的?”


    “你真不像是個年輕人,我們去爬山,好不好?”


    “看看吧。”


    “那我們等下信息聯係。”


    中午快十二點,我站在喬治餐廳麵前,等待著,一個女孩。


    這個時間段,來吃飯的人還不是太多,等到了十二點半,估計會爆滿。


    看了看喬治餐廳,是一家西餐廳,我走進了對麵的中餐館。


    何可約我去爬山,她一直知道我心情不好,隻不過她更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我心情更不好,因為我和魔女徹底分了。


    沒一會兒,何可來了。


    穿著nb的鞋子,運動上衣,運動褲,青春,可愛的青春。


    坐下來後,她甚至不用菜單,點了幾份吃的。


    我看著她,喝了一口茶。


    “我和子寒,經常來這裏。”她自己有些自言自語的說。


    說完看看我。


    我沒說話。


    餐廳裏麵,有一些不用炒的菜,都已經蒸好放在大玻璃櫃子,可以自助,自己拿了吃完了再買單。


    “要吃什麽,我去幫你拿。”我問她。


    “我呀,我自己拿呀,你點你想吃的就好了呀。”何可把吸管插進飲料裏,說。


    我呆呆的看著何可,對比著我自己。


    是啊,青春啊。


    十二點半了,進來餐廳吃飯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我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吃著東西。


    何可對我說:“這家餐廳的麵很好吃,我幫你點一份吧。”


    我說不用,你點你自己的。


    何可看著我點的東西說:“下午爬山要用很多體力的,吃這點不夠力氣呀。”


    我說:“我再怎麽不夠力氣,也比你強。”


    “你不要小看我。”何可說。


    “本來就是。”


    “你看你,像個滄桑的大叔,沒到三十哪像你這樣的呀。”


    “哦,那你說,我應該怎麽樣才是?”我問她。


    “多運動,少抽煙,勞動和休息結合,多關注養生,多吃青菜。”


    我看著她對她說:“多采陰補陽,特別是你這樣的漂亮小美女,更要多采來補補,一定潤。”


    “哪有這樣迴事。”何可不滿的說。


    “哦,對,沒有這樣的一迴事,應該是補你,對,你應該多補補小何可,滋潤滋潤你,臉紅撲撲的,該大的地方更大,該漂亮的地方更加漂亮。”


    她拿著叉子叉了一下我的手:“哼,討厭!”


    為什麽會有叉子?


    她還點了一份水果青菜的沙拉,我看了一會兒,說:“為什麽中餐廳也有這個東西。”


    何可拿起叉子叉了一塊青瓜,說:“我去要,就有呀。”


    我拿起筷子夾著一塊香蕉,說:“吃這個,補補。”


    她看看我,故意厭惡的露出個表情。


    吃完後,我叫她去買單:“去買單吧小何可。”


    她要站起來的時候,又坐了迴去:“今天你怎麽那麽小氣啦?”


    “是你小氣吧,請我吃個午飯都要討價還價嗎?”


    “好吧。”她站了起來。


    從中餐廳出來,這個時間段的路上,車子還是很多。


    我上了車後,開了導航,何可不高興了:“喂!怎麽可以這樣!”


    “怎麽了啊?”


    “我知道路啊。”她說。


    “我也知道路,就怕走錯啊。現在有幾條路在整修,我怕等下繞過去的時候,走錯了方向,那就麻煩了,隻能夜爬了。”我其實想到她總是拿著手指亂點,我雖然感覺她可愛,但開車的時候覺得特別的不順。


    “什麽是夜爬呀?”


    “就是晚上夜晚爬上你白嫩柔軟的身體上。”我說。


    “討厭!討厭你!”她打了我一下,覺得不過癮又多打了一下。


    我按著導航的方向走,我們隻知道那裏叫湖平市西山,導航出來的就是西山,可聽說,西山有好多座山,西山隻是一個鎮區,概括了那裏的地名,就好像本想去桂林山水遊玩,但是到了桂林市,很多人會告訴你,桂林漓江的印在人民幣背麵的這個風景是在桂林市的陽朔縣,距離桂林還要幾十公裏。


    然後到了陽朔,然後還要找船坐。


    出了市區後,我按著導航繼續走,當到了收費站,我問了收費站的人,她們說:“到了西山的鎮上,問人就可以了。這個方向沒錯。”


    看著導航,還有將近一百公裏,我說:“挺遠的。”


    “那要多久呀。”何可問我。


    我說:“如果全是高速,一個小時能到,就看是怎麽樣的路了。”


    她不說話,找了一瓶水,開了後,看看我,問:“你想喝水嗎?”


    “拿來吧。”我說。


    她給我水,我喝了一口,她拿過去,看看,想喝又不喝的樣子,我說:“你是不是嫌棄我髒啊。”


    “沒有了,我沒有嫌棄啊。”她喝了。


    “對了,我有性病,我太喜歡亂搞,會傳染的。”


    她咽下去,說:“性病會通過嘴巴傳染嗎?”


    我笑著挺動身子壞壞的說:“不然你用嘴巴來試試我?”


    “哎呀!你怎麽那麽討厭那麽討厭!那麽討厭!”她連打三下。


    我哈哈笑著。


    “哼不理你,我睡覺。”她靠著椅背,頭歪向另外一側。


    我看著她,可愛的小何可,脖頸雪白,胸脯高高,白嫩清純。


    “那你睡吧。”我說。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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