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魔女一直忙,忙到了淩晨兩點多才迴來。洗完澡,她躺在了我身邊,我抱住了她,她說道:“怎麽還沒睡著?”


    “一直擔心著你,想去等你,你又不讓我去。”


    “因為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忙完,小洛,我最近愈來愈覺得鑫皇遲早要出事了,我無力拯救。”


    我急忙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自從簽合同了,就有這樣的感覺了。”魔女憂心道。


    我說道:“那公司銷售額呢?”


    “上升。”


    “上升你還擔心那麽多做什麽?”我奇怪道。


    魔女說道:“我就是擔心,忐忑不安的,最近的心情,全都放在了公司上麵。我就是怕。”


    我抱緊她了:“不談工作了,好吧?都幾點了?好好睡覺吧。”


    “老公,你身上有其他香味?”魔女說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不可能,我洗澡可是用力搓了好多次。”


    囧。


    魔女跳下床,出外麵去找了我今天穿的衣服,聞了一下,然後迴來。


    “殷然!”魔女嗬斥道,“你什麽意思?去桑拿找小姐了?不對。這種香水味,是不是莎織的?”


    我急忙說道:“不是。是這樣的,那個。還是跟你說實話了吧。”


    “說。”她一臉漠然。


    我最怕的就是她不吵不鬧,這麽冷冰冰的對我。我說道:“莎織生意遇到了麻煩,投資的全部身家,可能就要全部被套進去了。找我哭訴了,我就安慰安慰她,我和她真沒什麽,我是真的可憐她。她的車子也拿去抵押了。房子是租來的。”


    莎織並沒有告訴我她的車子紅色奔馳為何不見了,也沒有告訴我她的房子是租來的,可我進了她家後,在她倒茶的時候,瞥見了桌子上的幾張單子。


    “啊?”魔女驚愕了。“真的?”


    我說道:“真的,她投資下來,合夥人卻想用更多的錢套住了她的資金。這種手段,雖然不高明,可也不犯法,玩的就是誰錢多誰勝利。我想。我想幫幫她。”


    說完,我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魔女看著我,問道:“你如何幫?”


    我說:“別墅先不要了,我想幫她撐過去這段時間,那個合夥人,也是強弩之末了,但他還勝莎織一籌,我希望。能幫幫莎織,我欠莎織的,也該這麽還。”


    “行吧。我陪你一起去見見她。房子先不要了也好,先幫她度過難關吧。”


    “嗬嗬!太好了林夕,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開明的人!”我笑了起來。


    “等等!幫她,和對她示好是兩迴事。她以前對你好,你落魄的時候,受傷的時候,她不離不棄,你也該報答她。我們不能忘記別人對我們的好,你說是吧?”魔女看著我的眼睛。


    我抱著她扔上了軟綿的床上:“你太好了!”


    我要進行攻擊,她享受著我的吻,一邊低吟一邊說道:“都兩點了,還玩呢?你一玩就玩很久,先睡吧。”


    我說道:“不行,起來了。”


    “那隨便你吧,我先睡了,你愛怎麽玩怎麽玩?”說完魔女就閉上了眼睛。


    可沒過幾分鍾,她的聲音輕喊就越來越大了,而後,她突然說道:“還吻啊?我想要了。”


    “你不是說你睡覺麽?”我問道。


    “那我睡覺!”說完她一個轉身。


    我摁了迴來,說道:“來吧。”。


    還是大通湖平市辦事處的辦公室,我好好考慮了大通的工作。為什麽,領導要安排我去和宮總監一起工作呢?奇怪了,那麽,宮總監開除我,是奉了誰的命令?我覺得我的前途變得非常的撲朔迷離。


    正在想著,電話響了,總部說讓我去開銷售會,趁此機會,解決了我和宮總監的問題。我去了總部,在我進去之前,他們有人已經開始討論了我和宮總監之間的矛盾,焦總經理還為我想了一些路子。我有一些驚訝,沒有想到他們會關心我的事情,我問焦總:“你們都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殷然,我覺得你和宮總監衝突的原因出自於高層領導。高層領導到底是想要怎麽辦,如何安排你們兩個,也不下正式的命令,就這麽模棱兩可之間。你們一個是怕自己被奪了位,一個是怕自己被對方壓製。現在呢,就看領導們如何處理了,這樣,才能得知領導們真正的目的,你想想看,或許有人在挑撥你們?比如嚴總監,嚴總監叫你過去他那邊,你不去,或許人家就想挑撥了你們咬了起來,你們兩個一吵,誰會有賺?”焦總說道。


    我幡然醒悟,說道:“對哦!或者是可能有人暗算我們呢!”


    “這個我也和宮心總監說了,當然,真實的原因現在都不得而知。可是,我覺得你們應該把這件事情搞得越是公開越是透明才越好。最好呢,在開會的時候,當著領導們的麵,公開說出你被宮心總監炒了,你還要質問領導們,既然你已經被開除了,為什麽要請你來開會?這樣子的話,你們之間的問題,矛盾,都可以放到桌麵上談了,領導們也才會坦白,到底有什麽想法?是不是真的想讓你做銷售總監,或者隻是一個計謀,你和宮心一會兒都知道了啊!如果有更高領導在,那麽,會有人做出一個公平的決定給你們兩個的。”焦總說道。


    我聽了,瞪大眼睛看了看焦總,我簡直不敢相信焦總此時此刻會站在我這一邊。宮總監是他的頂頭上司,他竟然會幫我的忙?要我是他,躲還來不及。難道,焦總的目的也不僅僅在此?


    焦總見我不說話,又說道:“咳咳,我隻是跟你瞧瞧談談,我也會裝作不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們兩鬥,我們這邊就靠你和總監啊!記得問問領導你被開除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給你一個解釋吧?”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認識我的,在場的各位經理,等領導,過來跟我親切握手交談,可我又是感覺不對勁?什麽意思?那種表情,十足像是安慰一個即將掛掉的壯士。大會上,我偷偷看著宮心,他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我也不吱聲,也沒有聽從焦總說的,提出被開除的質疑,我隻是和大家討論銷售的問題。以靜製動,靜觀其變。


    會後,沒想到,是於楠副總裁找了我,單獨讓我進了某個小辦公室,問我我和宮總監矛盾的經過。然後,他竟然問道:“那你,以後怎麽辦?”


    我臉一變,難道,於楠認為我也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本以為,他們會看在我的成績上,幫我,或者,可以找一個能夠解決的辦法出來,讓我和宮心兩人都能心平氣和下來。可我沒有想到的是,於楠卻開始為了我的後路打算了。我心裏很不爽,我擔心於楠是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思前想後,我橫下心來,反正從他們臉上也可以看出,想開除了我,我何必縮頭等死?我問於楠道:“於總,我為公司做了那麽多那麽大的貢獻,可是我實在想不通。我為什麽收到了這麽惡劣的對待呢?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麽辦?你不覺得我遭受的待遇很不公麽?”


    “那個。殷然啊,宮總監報上來了你的簽單。你簽的這些單子,你自己看看哦,雖然很多,賺了當然有,可是也有很多賠的啊。你看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賠了啊!”沒想到,於楠這廝避而不談宮心和我的矛盾,卻好像在挑我的刺了。


    我奪過那張報告單,是宮心搞的,我看了一眼後,怒道:“宮總監跟信息發展部篡改了我的業務資料!”


    “是嗎?可能嗎?”於楠說道。“你別惡語噴人,信息發展部,可是我自己抓的!”


    這下慘了,又得罪了於楠。可是,於楠什麽時候掌管了信息發展部?突然間,我明白了,於楠和嚴成想要控製業務,不可能不對信息發展部那麽重要的地方下手啊!不過要是宮心鑽空子,那信息發展部不肯能敢攔著宮心的。這下,我全都得罪了,成了政治鬥爭下的又一個犧牲品!


    我插了一句話:“宮總監又有哪兒好?他掌管的地區,除了我這邊,還有哪個位置的業務能出彩一點的?”


    “暫時不說宮總監,我們,談談你有什麽打算,要不,你到嚴成那邊去?”於楠說道。


    我徹徹底底明白了這個圈套,把我和宮總監玩得決裂,做出讓我做總監的樣子給大家看,讓我們都以為是真的。宮心先跟我幹上了,然後,我和宮總監幹上了,目的是不讓我在這邊呆的下去,去跟了嚴成。


    我沒好氣說道:“我哪兒都不去!迴到我們的辦公室上班!”


    沒想到,於楠副總裁,用幾乎是堅決否決的口氣說道:“那是不可能的!宮心總監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們銷售部,都是他管的,你也見到了吧,他的態度是非常堅決的。”


    我很惱火,憤怒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實在是很難理解,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公司的領導層,不能給宮心下達命令嗎?難道他們就不怕我辭職不幹了嗎?我開始對大通的做事風格和政治鬥爭感到惡心不已,我有點想要威脅跳到對手永恩的衝動。靜下心一想,我現在如果把話說絕了,那麽,如果永恩不收我,那我怎麽辦?那麽大個市場和那麽多的項目等著我,我看到了好多錢在對我招手,現在這個時期,正是最缺錢的時期,我不能跟錢過不去。


    再說,如果永恩收留我,可就像是麥喬說的,讓我不做銷售經理,做的是一個小業務員,那我會願意?那我還是先在大通苟且偷生,賺一些錢再說!我壓下了火氣,說道:“你們領導,打算如何安排我呢?”


    “既然你不願意過去嚴總監那邊。那你是否願意,跟著我?直接對我匯報,而不是對著宮心總監匯報?”於楠問我道。


    我吃驚道:“嗯?有這麽好的事情。那麽我也不用受宮心總監這一層的管製了,對吧?”


    於楠點點頭。


    我忙說道:“我早就惡心了那些條條框框,最好也不用經過信息發展部門,看著就生厭!”


    於楠笑著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但你不能在湖平了,去上海。你的直接上司就是我,以後你開展工作,就沒有那麽多束縛了。”


    我臉色一變,感覺像是被他捧上天去又被摔下來,玩我啊?


    “我不去!”我不高興說道。


    “這有什麽呢?你做北方的,宮心做南方的,這樣子,你們還有吵麽?”於楠問我道。


    我說道:“那你幹嘛不讓宮總監去上海,他比我了解那邊。”說完後,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似的,我又說了一句,“我的主要客戶,都在這邊,我去了上海,丟了那麽多的機會。”


    於楠冷下臉來,見我不情不願,他說道:“我呢,都是為了你著想,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冷場。


    冷場了幾分鍾,我不知該說什麽,我落入了他們設好的圈套: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幹脆就殺了!


    頗有曹操的風格啊,於楠啊於楠,狠角色,根本不是魚腩。我問於楠道:“於總,如果我不同意,那麽,是不是隻有唯一的一條出路?走人?”


    於楠想了想,說道:“那你覺得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你有三條路可以走,你都不願意走?就隻願意走一條死路?要麽去嚴總監,要麽去上海,要麽你就好好跟宮總監道歉,求求他吧。”


    這話,如同潑了我一頭冷水。從頭涼到腳。這幫家夥,在我的不知不覺中,已經為我準備了墳墓,皆因我不聽他們,不和他們同流合汙的代價。我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陣刺痛。我發怒道:“這麽說,我成了你們的掌中玩物了?”


    於楠不說話,看著我。


    他的態度太強硬,我問道:“於總,假如我願意過去跟嚴總監呢?”


    於楠看我的表情,也緩和了,說道:“假如你願意過去,那就跟這邊沒有什麽兩樣,甚至這邊的團隊你都可以帶過去。”


    “那如果我要去上海呢?”我又問。


    他這下笑了,柔和說道:“你可以完全有主動權,選擇辦公室,招聘員工,你就是頭了。你要是同意,給我一份預算,我批了,你直接可以過去。”


    我說道:“給我時間好好想清楚吧。”


    於楠見到我跟他柔聲說話,他站了起來,走過來,非常親熱的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其實,我個人是很希望你去上海的,上海機會多!那裏大都市!我會做你最堅強的後盾,我相信你做得很好的!”


    這個動作這個話,跟宮總監讓我去挽救瀕臨停業的城南辦事處的口氣,一個鳥樣。我已經不相信了!我心裏盤算著一個計劃,我陽光燦爛的笑著說道:“謝謝於總,我考慮接受去上海的建議。”


    “這樣就對了嘛!你去上海開發市場,那邊大都市,卻沒有我們大通,那麽怎麽行?預算也容易做,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了,不用考慮,直接在這裏算就算得出來。”他說道。


    我點點頭。他馬上叫秘書過來,把一部筆記本電腦拿過來,給我自己建立表格做預算。十分鍾後,我就把預算搞好了,預算三十萬的資金。結果。被於楠撤了三分之二,剩下了十萬。我有點無奈,說什麽最堅強的後盾,就是這麽堅強的啊。


    走出了總部,我深深唿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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