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實際意義上的第一份工作,我在這兒遭人陷害跌倒,被人恥笑,我就要從這兒爬起來,我不爬起來,別人看不起我,我也失去機會!我不能讓過去的失敗綁住我的手腳——環境會變,人會成長,再度出擊,可能就成功了。況且,俺身後還有王華山這棵大樹呐。也許,這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跳板。


    王華山因為我是他的心腹,便將其餘小倉庫都撤了,所有的貨物都由我們倉庫進出。阿信和我不再做勞力,另外聘請了幾個幹勞力活的機器人。王華山的第一道密旨就是讓我接近黃建仁莫懷仁,要與他們狼狽為奸。


    教了阿信很多的東西,就怕我不在時會有人搞破壞,那群老妖害人手段可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的。


    “老大,這是幹什麽?”阿信問著裝攝像頭的我。


    “我跟上麵的人反映了好多次,叫他們多裝幾個探頭,他們又不聽,咱偷偷裝上幾個,萬一到時能拍到黃建仁等鼠輩圖謀不軌的現場錄像。那可就爽了!”我是的確和上邊的領導反映過,不過林魔女棗副總這樣高級領導咱是無法與之麵對麵交流的。隻能讓黃建仁去報告,給黃建仁上報的加強防盜措施報告如同石沉大海,是上頭不重視這小小倉庫?還是黃建仁到底有沒有去報告?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這麽多貨在這兒,不見一兩箱的那可是上萬塊錢的損失了。


    他們的無動於衷也更讓我確定這幫人跟倉庫貨物有著某種關係,這群碩鼠,遲早都被拖去槍斃的。偷偷裝了幾個攝像頭,既能以防萬一又也許能人贓並獲!一舉兩得。我甚至已經看見這幾個家夥被槍斃後大快人心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場麵了!


    一天我有意無意給黃建仁看我工資單,副級經理的工資可比那家夥的薪水高多了,可那家夥竟然毫不為意的嗤之以鼻。黃建仁與我同是倉儲部員工,又沒有銷售提成,他的工資也沒有按什麽部門經理級別來發,自然比我工資少,可他竟然也不嫉妒?這不像黃建仁的個人作風,莫非他有其他門路的油水?答案是肯定的。慢慢來吧,狐狸遲早露出尾巴。


    日日縮在倉庫裏辦公,夜夜在倉庫裏與阿信喝酒聊天。有時候感覺自己也成了老鼠,人的青春啊,就這樣慢慢消逝的:“阿信,覺不覺得我們像老鼠?”


    “是不是地鼠?嗬嗬,我以前在垃圾場生活,覺得自己像蟑螂。唉,人如果有蟑螂的韌性,還有什麽日子不能過的呢?”阿信看東西看得很簡單很透徹,不過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很簡單的,隻是我們將其複雜化了。


    發工資那晚,穿上好裝備,約了黃建仁莫懷仁,去‘狩獵’!莫懷仁開著他的車,福特福克斯,很耗油的車。一臉興奮:“殷老弟今天興致很高啊!”


    “莫部長,辦公室裏同事們經常說,要數會玩,非莫部長莫屬啊!”


    “老弟高抬我了,這不是會玩,是會享受!人嘛,苦苦掙紮在世為哪番?功名利祿,不正是為了尋樂嗎?萬樂淫為首,今晚我帶你們好好去享受一番!殷老弟,真想開了?”莫懷仁在問我是否放棄與他的對抗了,這家夥老奸巨猾,嘴上說信得過我,心裏一定不信我,我隻能慢慢接近他,再想法子做個什麽事情讓他徹底相信我了。覃壽笙那家夥好像與這莫懷仁這家夥劃清了界限,他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呐,怎麽會劃清界限?覃壽笙這家夥我也一定要整死他的。


    “莫部長,與其你死我活,不如你活我也活——這就是雙贏,是良性競爭。以前咱鬥得個兩敗俱傷,誰贏了?”


    “好好好,看開就好,看開就好!”


    見他把車開進一條弄堂裏,我問道:“莫部長,咱這是去哪兒呢?”


    “俗話說,瑞士手表、德國汽車、日本家電、法國香水,俄羅斯呢?當然是姑娘了!國產的咱吃膩了,也該嚐嚐進口的了。聽說俄羅斯姑娘,個個白裏透紅高頭大馬肥而不膩,就是用胸前那兩個貨砸也能砸死人!白潔那種貨色哪比的上?咱三人今晚嚐嚐進口菜!”莫懷仁的聲線。


    黃建仁拍著手:“會不會很貴?”


    “難道傳說中的外國女的,在咱國家真的有?”我疑惑問道。


    “要是你們去找,肯定找不到,我是什麽人?我是莫懷仁啊!至於價錢嘛,殷老弟你更加放心了,不會讓你破費的了。”


    我忙道:“這怎麽行,禮尚往來。”


    “哎,殷老弟你再和我客氣就顯得矯情了,你賞臉約我出來,又要與我冰釋前嫌,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能讓你破費!”莫懷仁討好我,居心叵測啊。


    “有沒有黑妹?”黃建仁這家夥。


    “老黃你好這口?”我和莫懷仁異口同聲。


    “剛才你也說了嘛,吃膩豬肉應該換換牛肉。”這王八蛋,歧視啊,赤裸裸的歧視,應當拖去人道毀滅。“非洲黑女人是上帝締造的典型性感女性,那種體型,更讓男人們無法控製爆發的欲望。”


    莫懷仁哈哈大笑:“老黃,看不出來你這呆子樣,對國際社會人文美學還有那麽深刻的研究。一下我幫你問問!”


    莫懷仁把車停在一個看樣子比較正規裝潢漂亮的理發店門口,帶著我們進了理發店,穿過理發店,繞著一條兩邊圍牆圍起來的小道走了幾百米,來到一個亮著彩燈的大廳裏,大廳裏有前台,前台有兩個男人招唿我們:“歡迎光臨,三位想要吃什麽呢?”


    莫懷仁答道:“雞肉。”


    “打包嗎?”


    “外帶。”


    “要哪兒的?”


    莫懷仁指了指前台旁邊牆壁上的一張世界地圖上俄羅斯的位置,我靠。一套一套的,還真不是一般的牛啊。


    那人搖搖頭:“今晚幾位來遲了,進口的都沒有了。”


    莫懷仁一聽到沒有外國妞,有些氣了:“搞什麽飛機!來遲了?才不到二十二點鍾就來遲了?”


    “新來的幾個大學生,也不錯啊。”前台那人急忙為我們介紹其他生意。


    “有多不錯?如果不是為了找進口的,誰來這啊?”莫懷仁失望的就要轉身走人。


    前台那家夥急忙拿著幾張拍攝大膽穿著薄紗露骨的美女照片給我們挑:“這兒還有!保證令幾位不會失望。”


    黃建仁湊上去:“其實。不要進口的也成。這些也可以嘛。”


    莫懷仁又折迴來:“算了算了!我們去夜總會那裏大把的這種妞。”


    前台那人又說道:“夜總會的價格,不一定比我們這裏的低吧?”


    莫懷仁這下又來了興趣:“那也成,不是說有幾個清純大學生嗎?真的假的?有多清純?”


    那兩個前台家夥馬上翻出一張海報,海報上幾個穿著學校製服的女生,莫懷仁兩眼發淫光:“東洋的,也不錯呀。”


    “嗯。不是的。”


    “好了好了,不廢話了,就這,三個!”


    那兩個前台家夥對我們說道:“好,請交錢後,到理發師門口稍等。”


    我急忙搶上去付賬,莫懷仁笑道:“殷老弟,這次先由老哥來付,下次,我一定不客氣!”


    這樣折騰了幾個來迴,拗不過這兩家夥,兩家夥付了帳,走出那個小道,莫懷仁給我們說清楚了這個色情經營店:“客人出入口隻有這條道,狡兔三窟,經營色情店的這些人,怎麽可能隻有一個逃離的出口呢,起碼有七八條出口,警察要一鍋端,難啊!再說了,他們打著做飯店的幌子,問你的東西根本不和色情交易沾邊,頭上全部掛滿攝像頭,要清楚掉這個點,除非用原子彈削平了。”


    “莫部長真是博學多識啊。”


    “過獎過獎。”


    “黃部長,為什麽你老婆也不管你?”我問黃建仁道。


    “那該死的婆娘,以前我沒認識莫部長時,每次下班迴家晚點,開始發飆問我是不是出去鬼混


    了?天天問!我不出來滾混還真對不起她了!現在感情挺好,我一出來混,迴去後,心存內疚,對她就更好了,我兩現在可以拿小區裏‘模範夫妻獎’。”


    我拍手鼓掌:“果然有一套!對了莫部長,我和覃壽笙覃老哥之前也有一些誤會,總想當麵說清楚的好,可是為何沒見過他了?”我試探性問覃壽笙那禽獸去哪了。


    “他啊,他現在是棗副總跟前的紅人了,每日公費出差,好不逍遙啊!”


    我們走出理發店門口,已經有三個女生等我們了,看上去,就有十八九歲大學生那模樣,衣著化妝也是大學生正常的打扮,沒能看出她們和正常的女大學生有啥區別。


    在‘天堂之門’夜總會,我早已習慣這種陣仗,上去就隨便打了一通招唿,進車裏坐著,抱著一女生。莫懷仁繼續開車:“歌舞升平酒池肉林,當然先去酒池唱歌喝酒,然後再肉林!”


    沒想到的是,莫懷仁帶我們到的卻是我的老東家:天堂之門。曾經記憶的青澀滋味冒上心頭,那時還說,經常攜女帶妞光顧這些場合,那才是人生嘛。如今,我算是往幸福跨出了第一步嗎?


    ‘天堂之門’裏太多的熟人,見到我這派頭也都是驚訝,我再一次獲得了虛榮感的滿足。路過‘雅典娜’,我停了下來,裏麵有人,會不會,是莎織在裏麵呢?


    莎織對我很好,不過我知道這種好的原因是什麽,是性,她給我錢,眼神語氣態度沒有說我是鴨,但是潛意識裏,我們還是交易。我很想她,可是我不敢先打電話給她。她對我的思念,源頭也不是愛,是性。我想,就算我還了她的錢,我也是一樣低她一等,但是我不還錢給她,我自己覺得自己比她不止低了一等,而是好多個級別了,所以我決定把錢還她。王華山給的‘首付’,我接受了,我不願意永遠活在白眼中。隻有我能夠站到和莎織差不多的那個高度,我們之間,才是真正的愛情。


    恰恰這時,收到了莎織的一個短信:難忘銷魂時,何日君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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