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麽…這判官筆也太狠了點吧!


    屋裏這群剛剛還咋咋唿唿的鬼東西被判官筆嚇得直接跑沒影了,一個也沒剩下!


    就連最狠的那個紅衣服女鬼,也絲毫沒敢停留跟我比劃比劃!


    也難怪,我這判官筆可是千年道行的九尾狐靈骨配合靈尾做的,霸氣外露啊!


    我擦,我心裏這會兒能有一萬頭羊駝飛奔而過……


    難怪把判官筆給我,就跟要了柳胡子的命一樣,不對,變相的說,柳胡子既然舍得把這寶貝給我,就說明他指不定打我啥主意呢,我心裏一陣發怵。


    薛二看見那群鬼物被我一個照麵都嚇跑了,撲通一聲又跪下了,“嘭嘭嘭”使勁衝著我磕頭,看來我剛才那一手不但把那群鬼物鎮住了,把他也給鎮住了!


    “小白子,你…你太厲害了…謝謝你,真謝謝你,謝謝你……你真是我們家大恩人……謝謝你……”


    薛二語無倫次,一邊磕頭一邊叨叨,我估計他今天給我磕的頭,比這輩子給他爹磕的頭還多……


    “起來吧,趕緊看看你兒子!”


    我打斷他繼續磕頭,畢竟屋裏屋外還有那麽多人看著呢,總這樣也不好,顯得我挾恩自重。


    其實什麽恩人不恩人的就算了吧,你們老薛家別再偷俺家雞,毒死俺家狗就算燒了高香了,我叫你恩人都行!


    那些圍觀湊熱鬧的人竊竊私語,小聲嘀咕著,都誇我真厲害,一出手就辦成了。雖說他們這些人看不見剛才那些鬼物,可從薛二態度上也能感覺到事辦成了。


    我掏出一張破煞符,一張安魂符,左右手各一張,一甩手就把符燃著了。這招是我跟柳師傅學的,裏麵有小竅門。


    破煞符火苗綠油油的,安魂符火苗黃橙橙的。一黃一綠兩朵火苗在手裏忽閃忽閃,眨眼間就燒沒了。我讓薛二拿碗來,把符灰摻水給他兒子灌進去。


    半碗符水下肚,沒一會兒薛狗蛋就清醒了,吐了一大攤黑漆漆的臭水,惡臭無比,熏得讓人反胃。屋裏圍觀的人都捏著鼻子退到院裏了。


    薛狗蛋目光不再像之前那麽呆滯,有了點靈光,臉色也不再煞白如紙,有了點紅撲撲的氣色,嘴角哈喇子也不淌了,跟孫明一樣活蹦亂跳,暫時是沒事了。


    不過他跟孫明還不一樣,孫明是本來就沒啥事。我推測應該是前幾天,孫明他爹孫長山迴孫家轉悠了,被孫明撞見,這才嚇得魂不守舍。


    孫長山既然能出現在薛家,纏在薛狗蛋身上,咋可能不迴家看看老婆孩子,還有家裏老娘,畢竟也隻是一牆之隔而已,這麽近的距離,眨眼間還不是來去自如。


    薛狗蛋眼下看是沒事了,身上鬼物被我嚇跑了。可是不敢保證,我走了以後那些東西還會不會迴來?說到底這件事還是沒去根兒。


    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弄明白,薛狗蛋身上為什麽會有如此多的鬼物,搞清楚原因就好解決了,凡事得對症下藥才行。


    我問薛狗蛋這究竟是咋迴事,為啥會招惹這麽多鬼物上身?他一聽鬼物上身,先是嚇得夠嗆,接著又支支吾吾不肯說,像是有啥怕人事不好意思張嘴。


    我索性直接跟他挑明了,讓他最好有啥事別掖著藏著,一五一十趕緊交代清楚了,我好查清問題究竟出在哪,想辦法針對著去解決。


    看他還猶豫著不太想說,我也不廢話,告訴薛二他爺倆,我隻能幫他家這一迴,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今個兒隻要我出了他家屋門,他家再因為這事兒找我,我肯定是不管了,說到做到。


    薛二聽我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畢竟剛才他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把我請來,估計他也不想再衝著我磕半天頭,比給他爹磕頭還痛快。


    薛二咬牙切齒,甩手“啪啪”給他兒子兩個大嘴巴,讓他趕緊交代清楚到底咋迴事,要不就等死吧!


    薛狗蛋捂著臉哭的賴賴唧唧,這才不情願地把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一聽他交代的事,頓時火氣就忍不住蹭蹭往腦袋上直竄,氣的我牙根直癢癢,恨不得使勁抽他幾個大嘴巴!


    屋門口看熱鬧的那夥人也議論紛紛,氣的夠嗆。有的人還偷偷罵著活該!有的人說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薛狗蛋,當真是母老虎撅腚曬太陽,虎比朝天啊!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禍福無門,唯人自招!


    原來這事竟然是這麽迴事兒,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薛家和鄰居孫家一直鬧別扭,為了些雞毛蒜皮小事整天吵吵鬧鬧,我估計是薛家仗著孫家沒當家的爺們兒,總想找點便宜,孫家也不想吃虧,鬧的不愉快。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兩家結怨久了,連帶著家裏孩子也互相仇視,都希望在村中小孩群裏能壓對方一頭,給家裏大人們出口氣。


    結果薛狗蛋這個小王八蛋,想出了個損招,簡直令人發指!


    他竟然趁著大年三十兒早上,看孫明出門去墳塋上貢祭拜,偷偷藏在孫明他爹墳包後麵,等到孫明跪地磕頭給他爹上貢念叨祝詞,嘴裏叨咕著:“爹啊,過年了啊,給你送吃的來了,還有你愛喝的酒,吃好喝好啊,過個好年吧!”


    薛狗蛋突然在後麵接話茬,裝作是鬼顯靈了。“咳咳,好兒子,你擱那兒吧!你爹我這就吃……”


    他想好好嚇唬嚇唬孫明,看著他出醜,以後在別的小孩麵前也有吹噓的資本,好蓋過孫明一頭。


    薛狗蛋眼瞅著把孫明嚇得半死,嗷嗷跑,他心裏也是一陣痛快。看孫明上貢的祭品裏有燒雞,一時犯了饞勁兒。估摸著孫明跑遠了也不敢再迴來了,他樂嗬嗬的把燒雞拿起來一頓撕吧,當早飯吃了。


    燒雞正啃的起勁兒呢,突然感覺後脖頸涼嗖嗖的,緊接著一個陰冷低沉的聲音問他,“燒雞好吃嗎?”


    他下意識答應著“好吃好吃”,冷不丁想起這是在墳地,誰跟他說話?


    他還以為孫明迴來了,趕緊抬頭往四周打量,突然感覺不對勁兒了,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大霧,涼嗖嗖的。


    感覺霧裏像是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他,猛一迴頭嚇得要死!


    隻見孫明他爹孫長山,正站在他背後,麵色不善地盯著他!


    身邊還有一群老頭老太太,他也不認識,大概瞅了一眼,穿啥樣式衣服的都有,好多一看就不是現在人穿的,他心裏明白,這些都是孫家墳塋裏爬出來的死鬼,孫家老祖宗們!


    饒是他膽子大,也嚇得要死,也顧不上啃燒雞了,拔腿就跑,隻恨爹娘沒給他多生幾條腿,跑的飛快。


    四周起了霧,薛狗蛋著急忙慌的迷了路,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隻覺得孫明他死鬼爹孫長山,再加上那群老頭老太太擱後邊一直猛追,不打算放過他。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腳下沒留神,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小土包。


    薛狗蛋隻覺得腳下一軟,把那個土包踩出個大窟窿,左腳陷進窟窿裏,一著急還拔不出來了!覺得腳上鑽心的疼,腳崴了。


    他嘴裏不幹淨地罵罵咧咧,使勁把腳拔出來了,感覺疼的站不起來,摸索著揉腳,卻發現腳上淤青發紫,像是個手爪印!


    感覺有點不對勁,再一瞅腳下,這他麽哪是什麽土包啊,分明是一座剛埋不久的新墳!隻是這墳有點太應付事了,顯得有點破爛,他剛才那一腳勁兒大,估計是把棺材板子踩塌了!


    腳上這淤青發紫的手爪印是咋迴事?


    薛狗蛋來不及多想,腳上疼的忍不住,齜牙咧嘴直叫喚。突然覺得眼前一花,飄出個紅衣服女的。沒來得及細看,身後那群孫家墳地裏爬出來的鬼物也追上來了……


    眼瞅著自己被一群鬼物圍住了,薛狗蛋直接嚇暈了,再之後的事他也不知道了,再清醒過來就看見我了。


    薛二這時候臉色煞白,嚇得滿臉都是汗,這些事兒他也是第一次聽薛狗蛋講,前些日子薛狗蛋都是迷迷糊糊的,也說不了話。


    我撩起薛狗蛋褲腿,他左腳踝上果然有個淤青發紫的手爪印,看來他沒撒謊。


    我問他記不記得是咋迴來的?


    還有那個紅衣女鬼的墳在哪?


    也沒聽說最近附近死人啊,哪來的新墳?還是個紅衣女鬼!


    薛狗蛋腦袋搖晃的像個撥浪鼓,看來他是真不知道。


    “是我把他找迴來的,大年三十兒那天一大早,我上墳祭祖迴來,就沒看見這熊玩意兒跑哪去了。我可哪找他幫我貼對聯,到了半下午也不見人影,村裏他常玩的地方找遍了也沒有。最後想著去東邊山裏看看,是不是跑誰家墳地偷貢品吃了,結果剛進山就碰到一隻挺邪乎的大白狐狸,它立起來衝著我直招手,是它引著我去把狗蛋兒找迴來的……”


    薛二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看起來像是後怕不已,對著我說道。


    “等等!”


    “你是說大白狐狸帶你去把兒子找迴來的?什麽樣的大白狐狸?”


    “嗨,就是狐狸樣唄,那狐狸全身毛都是雪白雪白的,挺罕見的,一身皮毛可真俊!”


    擦!


    大白狐狸…大白狐狸…大白狐狸!


    突然我抓住靈感火花,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薛二嘴裏說的大白狐狸,十有八九就是我下山那會兒,草窠子裏竄出來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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