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馬車上,沈嫻靠在時淩的肩膀上,任由自己的雙手被他把玩著。


    忽然道:“太子娶明月表姐,是為了兵權嗎?”


    時淩頓了一下,而後低聲嗯了一下。


    沈嫻心下了然。


    可為什麽非得是用婚約呢?他們的皇權,他們的鬥爭,到底和鍾明月有什麽關係呢?


    時淩感覺到了沈嫻的低落,伸手摟緊了她:“世上的事總不會事事如意,我隻能保證不會讓你將就委屈。”


    沈嫻勉強笑了笑,往他懷裏鑽去。


    下一瞬就聽時淩道:“最近幾日,能不去東宮找太子妃就別去了。”


    沈嫻猛地坐起身來,疑惑的看他。


    “為什麽?”


    時淩不想騙她,隻是看著她眼神為難糾結,沈嫻立馬意會到了。


    “是朝堂上要出什麽事情嗎?”


    時淩:“放心,不會傷害到太子妃的。”


    他這麽說沈嫻就安心了些,可還是擔憂會出差錯,可是看著時淩為難的目光就又不想勉強他了。


    吸了吸鼻子再鑽進他的懷中,抱住他有力的肩膀道:“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但若是表姐最後出了事我可不會饒過你。”


    時淩鬆了口氣,捏著她軟嫩纖細的小手,轉頭吻在她的發絲上:“好,那你千萬別放過我。”


    “下個月會有南厥使臣來,最近我會很忙,你不會生氣吧?”


    沈嫻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道歉。


    不過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沈嫻該氣的皇帝老兒才是,明明是他的事情全都丟給時淩了。


    她嗔了一眼時淩:“我若說我會生氣,你還能不去啊?”


    時淩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莫名覺得可愛,伸手捏了捏,卻被沈嫻一把拍下。


    自從成婚之後沈嫻就越來越大膽了。


    畢竟以前身份懸殊,現在不一樣了,都是夫妻了,還怕什麽呢?


    時淩微微蹙眉無奈:“我家阮阮最溫柔大方,定是不會生氣。”


    “誰說的?”沈嫻猛地坐起身來:“等事情結束以後,我要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以作補償。”


    “胃口不小啊。”


    沈嫻:“才知道啊,我可難養了。”


    說著,沈嫻還驕傲起來了。


    時淩笑著她低低笑了幾聲,樓過她:“一會兒我讓阿風把庫房鑰匙給你,想要什麽,自己去挑選吧。”


    “真的?”


    時淩挑眉:“我騙過你?”


    沈嫻的瞳孔逐漸張大,抿唇激動搖頭,而後轉頭衝著駕馬的人喊道:“快點迴府!”


    果然,一迴去時淩就讓阿風把庫房鑰匙交給了沈嫻。


    沈嫻捧著鑰匙笑的樂不可支。


    忽然又反應過來。


    宣王府連喝的茶都是陳茶,雖然給她喝的都是新茶,可萬一時淩其實很窮,庫房裏麵根本就沒什麽東西,所以這鑰匙隨便給她了。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她正想著,時淩已經洗漱完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如今已經算是夏日,時淩嫌熱,在屋子裏沒外人的情況下一直是將外袍敞開來,露出他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身材。


    縱使沈嫻已經看過幾次了,還是看直了眼。


    時淩對自己身材還是有點自信的,走到她麵前,勾唇:“口水流出來了。”


    沈嫻下意識的去擦,可什麽都沒有。


    “你騙我!”


    時淩抱胸笑看她:“誰叫你色眯眯盯著我?”


    沈嫻羞紅了臉:“誰...誰色眯眯了?我不理你了!”說完就把庫房鑰匙鎖好跳下美人榻準備上床睡覺。


    可她剛落地就被沈嫻攔腰扛上肩。


    “時子卿!你幹嘛?”


    沈嫻害怕的抓緊了他的衣裳。


    誰料自己屁股卻被打了一巴掌,她又氣又羞,突然埋頭在時淩的後背上張口咬了下去。


    “嘶!”


    時淩失笑:“沈小狗,鬆口!”


    “你才是小狗呢!你先放我下來!”


    話音剛落,她真的被放下來了,隻不過是被放到了床榻上,時淩還趁機壓了上來,她根本沒法起身。


    沈嫻噘著嘴戳了戳他的胸口:“起來。”


    “今日陛下皇後可都在關心你我了,我要是不加快腳步,不得被天下人嗤笑說我宣王不行?”


    沈嫻偏偏過頭。


    心中默默腹誹,他要是不行,這天下就沒有行的人了。


    嘟囔道:“可是我腰疼...”


    時淩的手已經不安分的貼了上來:“我幫你揉揉。”


    他是什麽心思完全不遮掩,直勾勾的盯著沈嫻笑,還道:“就當是庫房鑰匙的報酬如何?”


    好吧,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她沈嫻不是不講道義的人!


    可當她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後悔了。


    這個代價報酬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她現在感覺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迴想了一下昨日的畫麵又羞的沒法抬頭,一把埋進被子裏。


    時淩一早就進宮了,三天婚嫁才過了兩日就又得忙了。


    香濃端著水盆進來,看見沈嫻這一身的痕跡微微皺眉:“王爺真粗魯。”


    沈嫻讚同的點頭。


    每次都沒有節製。


    “小姐快些起床,今日廚房做了您最愛的宋嫂魚羹。”


    沈嫻拍了拍臉頰清醒了些,隨即起身洗漱,任由香濃給自己梳發髻。


    她如今嫁了人不能再披散發絲了,可香濃還是變著花樣的給沈嫻弄得好看又不失矜貴。


    吃過了早膳,沈嫻立馬從自己的小盒子找出了庫房的鑰匙,帶著香濃到庫房門前卻遲遲不敢打開來。


    “小姐你在等什麽?”


    沈嫻癟嘴:“我懷疑時子卿在誆我。”


    這庫房裏頭要是真的滿是金銀細軟,怎麽會連個執金衛都不往這邊守著的啊?


    就放了把鎖?


    沈嫻以前小院子裏的庫房都要有人守著才安心的。


    隻怕這裏頭還真的什麽都沒有。


    原本還很是激動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跌入穀底。


    萬一時淩真的很窮怎麽辦?而且為了娶她,他送了那麽多聘禮,該不會已經被掏空了吧?


    沈嫻破罐子破摔的抬手打開了庫房的門。


    隨著灰塵的飛揚散去,沈嫻還沒走進去就呆滯了。


    這屋子除了一道門其餘全被封死了的,可是裏麵一點也不黑,到處都放滿了珠寶箱子,有些放不下了就直接丟在了地上,金光璀璨,隨便一處都是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


    沈嫻咽了口唾沫,揉了揉眼睛,再看。


    “香濃,我沒出現幻覺吧?”


    香濃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麽多的錢和寶物,就算是國公府也比不上這屋子一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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