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粥的人無奈道:“我們這裏都是這麽吃的,隨便給你就是破壞規矩。”


    陳清遠眼睛一亮說道:“那就是有了,我們第一次過來還需要適應的時間,相信尊者知道的話也能理解我們……”


    打粥人四處張望看到那個長發男,兩者眼神稍微交流,他從下麵抽屜裏拿出一包榨菜遞給陳清遠說道:“這是最後一包了。”


    陳清遠端著粥迴來,快到自己位置的時候,把碗隨手放在旁邊後來幾個外來人的桌子上,然後蹲下拍打褲管上的灰塵,站起來的時候打了個噴嚏,嚇得那幾個人趕緊轉頭躲避,他趕緊低頭哈腰道歉,伸手把自己的那一碗輕輕一推卻端走了另外一碗……


    他迴來坐下,聞著碗裏麵的粥,果然沒有了那一絲微弱的草生味。


    賀媽一直在關注陳清遠的動作,看到這麽一套行雲流水偷天換日,她實在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隻能說一個字,叼!


    陳清遠大口喝起碗裏麵的粥,壓低聲音說道:“我把你的粥給了那個襯衫中年人,有沒有問題就等著拭目以待……”


    粥足飯飽。


    下午,新心靈舍的二樓響起類似學校鈴鐺的聲音。


    陳清遠跟賀媽也被邀請上去,現場坐著五十多號人,四十多號人穿著統一素衣赤腳席地而坐,還剩下幾號人穿著正常衣服,看來也是跟他們一樣自發來尋找心靈的寄托的可憐人。


    在這個講堂上,牆壁掛著一幅巨大的畫框,裏麵是一個咧嘴笑的男人,這個男人本人此刻就坐在階梯上麵,五十多歲的模樣,身材消瘦,臉上跟畫框裏一樣,始終掛著笑意……


    這個男人就是尊者。


    在尊者的旁邊坐著一個三十模樣的女人,也是素衣,懷抱著一把吉他,仿佛人形bgm一樣,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撥過,自發開口唱歌:“生命這樣的旅程、要用多少淚水來完整、是我能期待遙遠天際、一起飛翔新造的人、生命這樣的旅程……”


    她的聲音很輕,確實有種放鬆身心的感覺。


    尊者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隨即說道:“看來今天我們新心靈舍這個大家庭再次迎來幾位新的家人朋友,在我開始今天的話題之前,不如先聽聽新家人的故事?”


    那幾個新來有些拘束,但有了第一個開頭,後麵的人講故事越來越流暢……


    很快輪到賀媽,她硬著頭皮站起來說道:“我……我……懷有心腦血管的疾病,醫生給我的藥吃很久,花了很多錢……我壓力很大。”


    她反反複複地說著,聽著有點讓人焦慮,但這樣反而顯得真實。


    尊者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無論疾病還是其他,都是外來的災禍降臨自身,你們隻需要平心靜氣放下世俗所有一切,金錢,物質,全都放下,你就會感到無比的輕鬆,疾病便會自我消滅……”


    就在這時,坐在陳清遠左前方的中年男人麵色一變,張嘴吐了一攤黑水出來……整個人直挺挺倒下去。


    賀媽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這個男人不就是吃了她那一碗粥的嗎?如果陳清遠沒有調包,現在就是她在嘔吐了……


    黑水在地上蔓延,現場有些嘈雜起來。


    在尊者比較近的信徒麵露錯愕神色,其中那個長發男隱晦看了賀媽一眼,滿腦子不解,明明給了這個女人喝粥為什麽這個男人會嘔吐?但顧不上想太多,他七手八腳把男人搬到一個擔架上送去“搶救”……


    陳清遠也是一臉“茫然”,心裏已經給這個教會列上了黑名單。


    就在這時,賀媽低著頭說道:“你看那個彈吉他女人右邊的角落裏,有個頭戴紗布的女人是不是有點像王羽凡的身影?”


    陳清遠順著看過去,好家夥,那裏擺著一座立式大鍾,在其角落裏跪坐著一個頭戴紗布的女人,這裝扮給陰廟王舒雅當時一模一樣!這女人左手少了三根手指,斷處仿佛被什麽利器一刀劃過去……


    果然是王羽凡,邪教和邪教之間大概有什麽相互吸引力,她脫離陰廟邪教轉身潛入這裏……


    陳清遠伸手探入口袋裏緊緊握住裝著阿呆100毫升鬼手血液的小瓶子,這玩意兒是個大殺器,得想辦法給王羽凡喂下去!


    時間還需要抓緊。


    即使加了阻凝劑在裏麵,血液放久了也不合適。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那個尊者麵帶笑容一直講著各種因為欲望發生災難的典故,聽得眾人如癡如醉時不時鼓掌。


    散會時間。


    王羽凡跟著尊者以及彈琴的女人走了另外一條路。


    陳清遠和賀媽走出房子,外麵清新的空氣讓精神為之一振。


    賀媽心有餘悸說道:“清遠,你的直覺實在太敏銳了,我沒想到自己修道多年也會隨隨便便就中了人家的圈套,若是自己一個人來這裏的話,後果不敢想象。”


    陳清遠笑道:“人心套路多,摔倒很正常的。”


    賀媽迴頭看一眼新心靈舍的房子,她不怕麵對陰魂妖怪,念咒持劍幹它就對了,但麵對一群心靈扭曲的邪教徒,真叫人害怕……


    她不太想再進這個房子,裏麵的人明明還活著,卻形同木偶傀儡一般。


    陳清遠看出賀媽發青的臉色,說道:“人心雖然可怕,但我們不能退縮,龍潭虎穴都是一樣的,我們之所以害怕,隻是火力不足……”


    賀媽:“火力不足?我們這次帶了不少東西,阿呆的鬼手血液就是底牌。”


    陳清遠笑道,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張開做了個手槍的手勢,嘴裏發出砰一聲說道:“對付鬼怪的武器有了,但還缺少對付邪惡人類的武器。”


    用來對付陰廟的黑社會驅魔大法,在這裏恐怕不太好用。


    這個尊者講話的時候雖然麵帶笑意,但眼眸裏始終帶著一絲戾氣,左右好幾個所謂的弟子以半防禦結構坐著,搞不好就是黑社會犯事兒後轉型過來的,能混到如此道德光芒閃爍,沒有人在背後撐著,陳清遠第一個不相信……


    賀媽嚇了一跳,跟著陳清遠走遠了一些,小心說道:“伱要手槍?他們那樣子很顯然已經走火入魔鐵板一塊,衝突起來的話,難不成殺掉全部的人?”


    陳清遠嗬嗬道:“先看看他們的運營情況,再決定殺不殺,當務之急是我們手中必須擁有能自保的武器,用不用一迴事,有沒有又是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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