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ban在一種分外扭捏卻裝作若無其事的狀態下走出警局的,這一次,他並沒有以前偽裝的那麽好,至少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別扭。emily的神情也不甚自然,兩人隔著半米的距離,一前一後,卻很有默契的坐上了同一輛車子。


    這兩位經年未見的老朋友從審訊室出來後沒說一句話,但我知道,他們之間有太多話要單獨溝通。時間和誤會將兩人之間的關係逐漸異化、變複雜。但是兩人的情感是沒有變的,如果不在乎對方,哪裏來的那麽激烈的情緒呢?


    “為什麽en一起去洗紋身?”reid對於我的解釋一臉蒙圈,“他們墨水中的納米顆粒聚集在脾髒和腎髒了?病原微生物會在紋身時進入人體,引起感染性疾病,如癤、癰、丹毒、膿皰瘡。但emily去年不是獻了血嗎?血庫協會並沒有……”


    “kid,那隻是種說辭。”an受不了地拍了拍reid的頭,“你該好好教教他,ethel。”


    對此,我幹巴巴地笑了笑,沒好意思告訴他,emily和joshua去洗紋身並不是什麽說辭,他們的的確確是要去洗紋身,而且進入人體的也不是什麽病原微生物。


    “蘭利那裏來人了。”一直在辦公室裏的hotch走了出來,他的手裏還握著沒有合上的翻蓋手機,出聲喚迴了組員們的注意。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頭痛,雖然大部分時間h的臉色都極其嚴肅,但此刻,他眉頭緊鎖著,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等到所有人的目光看下他之後,才繼續:“llban的郵件似乎早了一些,cia和內政部都來了人。”


    這兩個名稱在警察裏麵都算不得討喜,聞言,所有人都皺起了眉。an甚至不由得嘖了一聲。


    “cia和內政部?”david叔叔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看來llban並沒有把話都說完。”他看上去依舊對llban有所不滿,事實上,david叔叔是一個頗為固執的人,reid就說過,david叔叔曾經在一個什麽靈媒和教授的案件裏表現得比較情緒化,雖然他最後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並且巧妙地設計了那個自大的天才教授,但是,被人看低依舊讓他不爽很久。傲慢無禮和耍弄成員,joshua兩者都占全了。


    我裝作聽不懂地轉過了頭,不去和他對視,雖然之前reid的話和emily的一些表現,都讓我明白bau可能對我的“特別”有所察覺,但是在這麽多人麵前自己繼續戳穿自己,我還沒那個勇氣。說實話,我還是對滿臉嚴肅的hotch有所敬畏的,即使他曾經一臉正經地問我和reid拉斯維加斯晚上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這是一群好人,但是就連他們自己都無法保證會不會下意識地去側寫別人,畢竟這種工作狀態幾乎快要成為他們的本能了。對此,保有秘密的我,即使知道自己的秘密終究會被他們發現,但總不由得希望那一天來的遲一些。這麽一想,我似乎沒什麽資格去嫌棄joshua和emily的自欺欺人、刻意隱瞞。人總是這樣,說別人的時候,總會大聲一些。


    “ethel我先送你迴去?”r萬年不會看臉色reid終於超常發揮了一次,他頗為生硬地打斷了david的話,這讓david叔叔的臉看上去透著幾分戲謔和欣慰。


    “讓ethel開車嗎?”an想起了reid裝作自己不會開車的笑話,挑了挑眉,他們默契地讓reid轉移話題,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reid一臉羞憤欲死,即使瞪視著an,在那張臉上也顯得尤為無辜。


    “恐怕不能。”說話的並不是reid,也不是我,而是一個令我極其意外的人。他和幾個正裝的中年男子一起走過來。即使走在一旁,也氣勢壓人。


    “叔叔?!”我看著忽然出現的kent叔叔,後背卻生出一絲涼意,並不是恐懼,而是莫名地感覺到一種縈繞而來的不祥。


    叔叔看了我一眼,冷峻的臉看不出絲毫表情,他微不可見地搖了下頭,手指磋磨了幾下。


    那是讓我別說話的意思。


    他們來的如此之快,出乎了hotch的意料,同樣迅速的是他們已經完成了和hotch的寒暄,“這件案子,接下來有我們接手。”和kent叔叔一同來的一位中年人,看似禮貌卻不容置疑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繼而轉頭和kent叔叔對視一眼,再看向我,儀式性的聲音裏帶了幾絲波動,“也要和我們一起迴去。”他的臉看上去尤為熟悉,我似乎在什麽時候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因為kent叔叔的暗示,我沒有說話,但是並不表示別人不會出聲。


    “我記得cia似乎沒有逮捕權。”an雖然被cia招攬過幾次,但是對這個情報機構還是沒什麽好感。他拍了拍要上前的reid,代替他看向了那位中年人。


    “rgan,”那位cia的官員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但卻沒有看向an,這給他的行為添了幾分傲慢,“這並不是逮捕,而是保護。具體為了什麽,抱歉,請恕我無法說明。”


    這句話讓現場的空氣凝結,形勢一下緊張起來。reid擺開an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上前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側身在我身前,“那麽抱歉,根據1947年的《國家安全法案》,即使cia的局長也無法向我們發號施令。”他的手掌並不溫暖,但卻緊緊地握住我的,聲音沒有平日裏的溫和,帶上了幾分尖銳,看上去像是要背誦安全法案的節奏。


    “ethel,過來。”kent叔叔打斷了此刻的劍撥弩張,他對我伸出一隻手,示意我過去,並對一直保持沉默的david叔叔開口,“hel必須和我們一起走。”kent叔叔和david叔叔有過的幾年姻親關係讓兩人有幾分默契,他直接和david叔叔開口,就是在向其他人表明一種態度,有幾分解釋的意思。當然,這也可能是他完全不想搭理reid的選擇。


    女朋友的叔叔老是無視我,好氣哦,但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reid的臉頰微微鼓起,對kent叔叔的行為頗為無奈,他緊了緊手,低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似乎在裏麵看見了幾分幽怨。而一旁的kent叔叔也完全沒有收迴手的意思,像是我不過去,他就要一直保持那個姿勢一樣。


    很好,中華千古謎題duang地一下擺在了我麵前:


    媽媽和女友一起落水,你救哪個?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刻,david叔叔意外地提出了一個意見,“ethel,你和isaac走。”他頓了一下,像是要看好戲地添了一句:“reid你也去。”他攤了攤手,隱沒在胡茬中的笑意透露了他的情緒,“這案子總要有人跟進,沒人會比reid更適合了。”


    叔叔麵無表情地凝視了david叔叔幾秒,扯了扯嘴角,“rossi。”他其他的都沒說,僅僅是像在罵人一樣地叫了david叔叔的姓氏,轉而含笑看向了reid,不得不說,這個表情讓reid不由得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捏了一下我的手叔叔不動聲色地將這些看在眼底,“還等什麽?需要我給你開車門嗎?”剛剛令人發寒的笑意已經完全收斂叔叔若無其事轉身,意外地沒有駁迴david叔叔的建議。


    我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reid,幹笑著對其他幾個組員聲招唿,默默拽著愣神的reid跟上kent叔叔的步伐。而剛剛和叔叔已通過來的幾個人似乎並不急著離開,而是和hotch繼續交談,並遞給了他一個黃色的檔案袋。


    “我們馬上迴拉斯維加斯。”這是kent叔叔在車上說的第一句話,他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


    被他強製坐在副駕的reid像個小學生一樣收攏著自己的長手長腳,聞聲條件反射般地開口,“不去蘭利?”


    “現在去蘭利很危險。cia內部也不安全。”出乎意料的叔叔迴答了reid的問題,雖然臉上掛著寒霜,但卻似乎不是針對reid的。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從擋板邊上的暗格裏拿出了個東西,精準地拋進我懷裏。“認識這個。”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拿起一角掛在我外衫扣子上的東西,不需細細查看,便認出了這件物品。


    “八聲杜鵑?”reid勾著頭,視線越過車座看向我手中的物品,因為被安全帶勒住了肩臂,他維持這個動作頗為費力。


    沒錯,這個褐色的、有些分量的東西正是在家裏發現的木雕。


    “不對。”我看了看木雕的內壁,發現裏麵的字母並不相同,“這不是在家裏的。”我將木雕遞給reid,示意他看裏麵。


    “r·r?”reid翻過杜鵑形狀的木雕,看向了挖空的內壁,“家裏麵的那個是m·h。”說完,他又端詳了一會兒,遲疑道:“這個比在家裏發現的那些要……油潤、光滑。”他嚐試用幾個單詞來形容兩者的區別,甚至湊近用鼻子嗅了嗅,“雖然看上去保存的很好,但應該比那些製作的時間要早。”


    叔叔側目看了reid一眼,臉上的嫌棄似乎少了一些,“早了二十多年。”


    “我不明白,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不解地詢問,心下卻又開始湧動著不安。


    叔叔沉默了一刹,通過後視鏡和我對視,“你還記得讓你來m公司的那個鬼魂嗎?”不待我迴答叔叔就繼續說了下去,“三十年前,他是cia的一員。負責跟進調查一個案件。”


    這個話題reid第一次聽見,他既震驚又帶著幾分氣惱看向我,卻為了弄清楚事實,不敢開口打斷,這讓他臉上又多了幾分憋屈。


    “我記得。”我有些心虛地避開了reid譴責的眼神。“他負責什麽案件?”


    “杜鵑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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