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戒毒過程並不像reid想的那樣痛苦,也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簡單。雖然僅僅被迫接觸過四次,但是嗎啡酮已經如同跗骨之蛆深入到了我的骨髓深處。我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飲食也變得不規律,有時接連兩三天都不像吃哪怕一塊麵包,有時暴飲暴食得讓胃都開始抽痛。焦躁不安已經不能用於形容我的情緒,令人害怕的是我開始產生暴力傾向,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失控,發病時的肌肉疼痛和抽筋會使得我如同一個癲癇病人一般在地上毫無形象地打滾,鼻涕和眼淚從不聽從我的意誌,它總是肆意地踐踏著我最後想要維持的形象,讓我可憐的就像一個求乞的瘋子。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讓任何人見到我,或是說,我最最不想讓reid看到我這幅屈辱的樣子。但是自從我第一次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之後,他就帶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滿臉無辜地站在我的門口,甚至退掉了他已經住了5年的房子。


    “我是你的男朋友,ethel。”他拉著自己咖啡色的行李箱,定定地站在門廳的外麵,天氣並不十分溫暖,但是他隻在襯衫外麵加了一件毛線背心,本就白皙的臉被凍得愈加蒼白,他的眼神非常打動人,就像是不停觸撥你那根柔軟的心弦,既感動又酸澀,如同慢慢發酵的麵團,將你的充實得滿滿的:“我不想這個時候被你關在門外。我應該在你的身邊。”他的嘴唇繃了繃,眼睛裏劃過一抹暗色,聲音也低了下來:“那本來應該是我去麵對的。”


    “····我以為我們當時在醫院已經說好了,我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你隻要經常探望我就好。”當時我並不知道這症狀這麽折騰人。就像現在,我感覺到了身上開始作癢,那是種難以忍受的癢意,我克製著自己顫抖的,右手用力地卻小幅度地抓著自己的頸脖和下巴,reid的臉開始模糊,我忍著尖叫地衝動,盡量平和地開口:“而且你根本不用自責,我隻是不想兩個人都被注射那東西罷了,況且在那之前我就已經被打了兩針了。”這該死的癢意完全沒辦法消除,我已經抓破了一點皮膚,可是除了越發灼熱以外,根本無濟於事。


    “嗬···你先進來·····嗬···嗬···”我粗喘著,感受著難以抑製的震顫,reid的身影模糊地隻剩下一個影子,他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什麽都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心慌和恍惚占據了我的身體。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好像已經癱坐在冰涼的地上,雙手顫抖著拉扯著自己的胳膊,手指深深地陷入皮膚,好像能夠轉移自己的焦慮和不適。空氣仿佛變得稀薄,我劇烈地喘息著,心裏的煩躁感讓我產生了一種破壞欲,僅剩的理智和自己生理上的苦痛瘋狂拉扯著。我覺得我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但是我仍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最後的自尊告訴我,不要放縱自己說出任何祈求的話,那是種用生命和尊嚴做的最為卑劣醜陋的妥協。


    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世界仿佛是無聲的,脫力和疲憊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厭倦,整個人像是漂浮在虛渺的空中,輕飄飄的,令人有一種啕哭的。但是當我聽著耳邊平靜的心跳,我感覺我又重新迴到了人間。


    我感受到我的手鬆鬆地圈在了一個精瘦的腰上,從那具身體上傳來的溫熱讓我感到無比的溫馨,我輕輕地蹭了蹭臉龐的胸膛,毛線背心柔軟地刮在我的臉上,帶著洗衣液的香味,我有一種想要溺死在這個懷抱裏的衝動。


    “你現在感覺還好麽?有沒有想要喝水?心口痛麽?”reid感覺到我輕微的動作,他像是被驚醒一般低下頭看著我汗濕的臉頰,聲音裏帶著擔憂和無措。他的聲線很清亮,是一種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獨特味道,但當他輕下聲音帶著滿滿的關心的時候,那是種不知道到如何珍惜的小心翼翼,你會覺得你被世界捧在了手心裏。


    其實挺過戒斷症狀之後,我整個人都感覺到疲憊地不想說話,我喜歡看著他焦急的臉,喜歡他關心我的樣子。雖然很幼稚,但是這會讓我感到無比的幸福,比熬過戒毒苦痛的成就感還要令我愉悅。


    “你的手怎麽了?”我看見他手上的傷痕,像是一道牙印,猙獰地掐在他修長的手指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那深深的淤血,讓我的心被揪緊了,害怕又遲疑:“是我咬的?”


    他看了我一眼,急忙地將手收了迴去,被他挑起的那縷頭發又落在了我的眼睛上,粘膩著冰涼的汗液。他的解釋急切有無力:“一點都不痛的,真的。”他作勢快速地曲張著手指,在我的眼神下慢了下來。


    “你是笨蛋麽?”我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我被他攬在沙發上,他的半個身子已經懸空出去,不知道他保持著這個別捏的姿勢多久了。我從他身上跨了過去,軟噠噠地走到了置物櫃,拿出醫藥箱走了迴來。“自己犯得傻處理好,”我將醫藥箱扔給他,故意語氣說得兇巴巴的,其實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力氣去幫他處理傷口,我無力顫抖的雙手沒有辦法給他細致地纏上繃帶。但是我並不想放過他這愚蠢的行為:“dr.reid,我真為你聰明的行為感到讚歎,你將手指放進一個完全被有理智的人的嘴裏,難道是覺得少一根手指更能發揮你的非凡智慧麽?你不要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將手指放進我的嘴裏也可能造成我突發性嘔吐時,嘔吐物迴流造成窒息。”我抱著自己的雙臂,看著這個犯傻的博士。


    “我····我忘了···”他瞄了一眼我傷痕累累的嘴唇,張了張嘴說出了這個無語的理由,“可是我怕你咬傷自己。你的嘴巴還在流血。”他不自覺地將手指伸了出來,觸到了我嘴上的傷口。


    “那都是你的血,”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巴,感覺到除了有些疼痛外,嘴唇上並沒有太大的傷口。來不及收迴的舌尖觸到了一個微涼的手指,這個意外的觸碰使得我和reid都愣住了,直直地對視著,空氣變得膠著起來。


    “我說,可以把你的手從我的嘴上拿走了麽?”我尷尬而又有些羞射地清了清嗓子,狀似不在乎的縮了縮頭,“我還沒退化到要吮手指的年齡。”


    我的話好像並沒有打斷這種粉紅色的尷尬,reid赤紅著臉收迴了自己的手,還呆呆地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這讓我不由得也一起臉紅。


    “今天不早了,你先去客房休息吧。”我掩飾般地看了看窗外完全沉下來的天幕,側著臉對著reid,一句話決定了reid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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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你的能力可以救你自己麽?”


    “什麽?”一片漆黑的空間裏,我沿著一豆微茫的光點茫然地往前走著,迴音般地在耳邊纏繞著一個模糊的聲音,帶著冷酷、嘲笑和蔑視。漫漫的、毫無目的前行跟隨著那抹光明匯聚到一個放著強烈白光的門口,我遲疑著,伸出手觸了過去,隱沒在白光裏,沒有碰到任何東西。有一種感覺告訴我,在門的那一邊一定有什麽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雙手撐著“門框”,試探著,將自己的頭探了過去,刺眼的白光在那裏漸漸消逝,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小屋出現在我的眼前,看上去非常熟悉,黑暗的樹林裏從小屋裏透出一抹光,卻顯得異常的冰冷。


    我一階一階地踏上台階,身體仿佛已經失去了我的控製,自發地動作著,慢慢推開了這個看上去異常熟悉的木門。屋裏的擺設明朗地投入我的眼簾,簡陋雜亂的環境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可是身體卻背離了我的意誌,徑自地走了進去。我為什麽要來這裏?我晃了晃自己恍惚的腦袋,掃視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卻仍舊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你以為你的能力可以救你自己麽?”那個模糊的聲音有一次出現了,這次他變得清晰了一些,平靜冷淡、毫無波動。


    “誰?誰在說話?”我轉著自己的身子,心裏不知為何出現了一絲恐懼。


    “你以為你的能力可以救他麽?”他的聲音變了,變得更加得意殘酷,冰涼地在我的耳邊拂過。


    “救誰?他是誰?”我急切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不知名的恐懼攀沿席卷了我全身,仿佛一雙無形的手,捏緊了我。


    “就是他啊。”那聲音忽然大了起來,變得柔和溫馴,卻焦急地懇求著我,“你快點救救他啊!”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卻看到了令我心神俱裂的一個畫麵。在那個澄黃的燈泡下麵,那個穿著藍色格子襯衫的男人,赤著一隻腳,被緊緊地綁在椅子上,仰著的頭靠過椅背,半懸著,隻能看著一個平抬的下巴。在那個棕色的腦袋下,順著頭發嘀嘀嗒嗒地滴落著一滴滴粘膩的液體,紅色的血跡浸透了陳舊的木板,從縫隙中浸了下去。我漸漸地,不由控製的走進了那裏,身體完全不理會內心狂叫的拒絕,一步步地慢慢靠近。直到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年輕的臉,和那個額頭上的殷紅彈痕。


    “reid!!!不!!!”


    “醒醒,ethel,醒醒!”月光透過窗子照在reid急切的臉上,他搖著我的手臂將我從那場噩夢中喚醒,看著我大汗淋漓、驚魂未定的臉,他半跪在床邊,抱著我的肩膀,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那是夢,ethel,都過去了。那隻是一場夢。”


    他來得很急,亂糟糟的頭發翹得可笑極了,淡藍色的睡衣連扣子都沒有扣好,露出一小片胸膛和凸出的鎖骨。整張臉還腫腫的,一副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睛卻完全已經醒了,正帶著將要滿溢的擔憂看著我。


    “reid?”我伸出手摸了摸他溫熱的臉,順著臉頰滑到他的額頭,那裏光潔一片,沒有任何傷痕。“你還活著。”


    他楞了一下,卻立馬握住了我的手,見自己的臉湊近,熱度從他的手心和臉頰過渡到我的指尖,聲音輕柔地,像是怕驚擾到我一般:“我還活著,我就在這裏。”他的另一隻手撫著我的肩膀,一下一下,將我的恐懼和驚慌慢慢地撫平,“睡吧,ethel。我在這裏。”


    夜晚似乎給了我莫名的軟弱,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攝取著那仿佛無盡的熱量。看著他青澀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溫柔和安撫,我不自覺地想要更多。


    “你能陪我一起睡麽?”看著他瞬間通紅了的臉和緊張的神情,我的理智忽然迴轉了,但是卻還是帶著不知名的不安。我想了想,挪了挪身體空出了個位子,毫無曖昧地對著他補充道:“就是陪我睡一會可以麽?”


    我聽見他在黑暗中輕微地歎息了一聲,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挲聲,reid慢慢地躺了上來,手還緊緊地被我握著。


    我並沒有靠近他,而是和他隔了十公分的距離,也許是個十公分的距離讓他鬆了一口氣,屏住的唿吸終於平緩了下來。雖然從手傳來的力度告訴我他現在的身子有多麽僵硬。


    “你會一直陪著我麽?”今晚噩夢之後的我變得特別矯情,幾乎消減了白天的所有智商,就像是一個花癡女,雖然我並沒有意識到。


    “······我不知道,”reid的聲音從枕邊傳來,十公分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卻恰好可以感受到從他身體裏透過來的熱氣。reid的聲音茫然而又認真,他沉默了一下,“但是我希望我可以一直陪著你。”他頓了頓,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手緊了緊,“隻要你希望。”


    “···這是你說的,spencer。”我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床另一邊的那個人的心跳和吐息,“我會一直記著的。晚安,spencer。”


    “晚安,ethel。”他微微地往我這側了側身體,為我掖了掖空出的被角,聲音放得很輕,而那隻交握的手卻一直沒有收迴去。


    就這樣,reid在我半默認地態度下,正式入住了我的房子,並真正侵入了我的生活。


    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而是感到了我的生命開始慢慢地變得不一樣,變得充實而充滿期待。


    “叮咚——”


    “reid?你沒帶鑰匙?”我走到門前,喝著reid從garcia那裏拿過來的特製飲料,據說這種飲料特別適合加強新陳代謝、體內排毒的人事喝,雖然具體功效不知道怎麽樣,至少味道還是不錯的。自從我戒斷期以來,不,應該是reid入侵陳氏大宅以來,他沒收了我所有的棉花糖可可,言辭激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論據論點證明它對於我現在身體的毫無益處。我想著今天早上他上班時故意板著臉說教的樣子,不由地想笑。


    “呃,你好,我是對麵剛剛搬進來的住戶。”出乎意料的,打開的門外是一位深色頭發和眼睛的白人美女,而且看起來出乎意料的眼熟。


    “呃,你好!”我趕緊放下手裏顏色可疑的飲料,理了理並不整齊的頭發,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個,還沒來得及打理一下。”我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哦,天哪,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麽。


    “沒事兒,並不是很亂”這位美女居然也順著我的話說了。她捧著一小盒東西,有一些奶油香氣從裏麵飄過來,她笑得很熱情:“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


    “呃,謝謝!”我有些呆愣地接過她送來的禮物,忽然發現我自己一直都忘記了的事情。在我入住一個多月以來,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以至於我都沒有拜訪過我的新鄰居,除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古怪的小女孩,我就隻見過眼前這位比我還後來的鄰居。再聯想到上次門前出現的那一小盒餅幹,天哪,不會是!我內心在暗暗捂臉,我的禮貌熱情都被嗎啡酮給腐蝕了麽?


    “hello?”前麵的黑發美女看到我的出神,有些奇怪地出了聲。


    “啊,對不起!”我不好意思地微微欠身,臉紅著和她道了歉,帶著真誠的笑容對著她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ethelchan,歡迎你來這裏居住。”


    “你好,”她聽到我的名字愣了一下,眼睛重新觀察起我的臉來,卻也沒忘了介紹自己:“emilyprentiss,很高興見到你。”


    “emily?emilyprentiss?”我驚訝地看著她那張愈發成熟卻依稀還有一些熟悉的影子的臉,感覺受到命運的戲劇性。


    這個世界真的小到這種地步麽?我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是走進了電視劇,每天都過得這樣富有戲劇性真的好麽?誰能給我相應的演出費用?姑娘我到現在還沒有工作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隻出現三個人物,男主女主忽略


    emilyprentiss-----萬眾矚目的艾米麗女王,bau小組新成員


    好了,無節操一寫到感情戲加治愈係就卡殼,所以,戒斷今天結束,明天開始新劇情·····如果覺得今天的感情戲比較惡心ooc什麽的請盡情吐槽······無節操跪領


    大家一起去進行主線吧,反正r寶已經登堂入室了,連床高地都占領了,粉紅什麽的,分分鍾的事情。


    這個網址是抖森當你老了的/視頻?


    裏麵還有卷福版夜鶯頌


    當然還有本,威士肖版夜鶯頌就是那個演香水的,也是007打破天幕殺雞的新任q,還是雲圖裏麵的那個作曲家。w,,)個人覺得卷福版最好聽,但是比不上教授!!!教授天鵝絨般地嗓音,""""""月豆同!!!斯內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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