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往後稍稍,可別被這惡犬傷到。”


    林一秋從地上起來,隨手一揮,匕首便改變了方向。


    齊強愣了一下,驚聲道:“還會兩下子,不簡單啊!可惜,你若不死,我就難活。”


    林一秋淡然道:“說得對,不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齊強大笑,沒急著動手。


    “口氣倒是蠻大,膽量也不錯,本公公倒是有點惜才了,要不要考慮跟著咱家幹,保你榮華富貴。忘了自我介紹,本公公乃是司禮監的齊強。”


    司禮監,林一秋知道,是管理宮內事物的十二監之一。


    主要負責宮廷禮儀,命婦朝賀,監督其他宦官的違法亂紀。


    權利其實很大,司禮監也不是一人說得算的。


    還分為掌印太監、秉筆太監、隨堂太監。


    齊強隻是隨堂太監,主管婚喪禮儀,禦賜器物,各司供應和用度等。


    齊強以為,報出自己的名號,眼前的小太監必然嚇得屁滾尿流。


    他看到年輕太監的皺眉,還沒看到驚恐,就被接下來一句話氣得火冒三丈。


    “我要不要也自報下名號,免得你當糊塗鬼?”


    齊強真被刺激到了,冷笑道:“好啊,我倒看看能不能嚇死咱家!”


    “林一秋。”


    “你就是林一秋?!”


    齊強的臉頰抽動幾下,不至於嚇死,卻也多了幾分忌憚。


    “哦豁,你知道我?”


    林一秋玩味的問道。


    “林公公的大名,現在宮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可惜啊,今日咱們碰麵的不是地方,在這殺了你,神不知鬼不覺。”


    “原本咱家打算給你一條活路,既然是林公公,那就算了。那位大人對你也是恨之入骨,做掉你他肯定很開心。對不住了林公公,到了閻王爺那,可別怨咱家。”


    齊強入宮之前,在山上學了幾年功夫,身手很是不錯。


    能在司禮監任隨堂太監,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林一秋的大名,源於他對上了南吳國師天禪的對聯,皇宮裏誰都知道有這麽一個小公公,文采非凡。


    至於林一秋,西廠督主的身份,其實鮮少有下人知曉。


    就連齊強都不知道,乾清宮的管事,掌印太監薛智,算是司禮監唯一知道林一秋身份的人。


    看著弱不禁風的林一秋,齊強自然是信心十足,擺出要動手的架勢。


    林一秋神色平靜道:“氣勢很強,公公是武道先天高手。”


    齊強傲然道:“少廢話,你現在就算想求饒也晚了!”


    林一秋嘴角上揚,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公公,你誤會了。後天高手需要努力,先天高手需要天賦,而這兩種,在我麵前屁都不是。你不過是先天,也就僅此而已。”


    齊強惱羞成怒,“大言不慚!咱們手下見真章!”


    一寸長,一寸強。


    一寸短,一寸險。


    齊強將匕首當成短劍,用出一式劍法,空中殘影卓卓。


    眾女子嚇得直接閉上了眼睛,不想看著少年太監慘死當場。


    林一秋身形未動,右手如挽花狀一指彈出。


    齊強瞬間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不止,充血的眼裏寫滿了驚駭。


    林一秋看著淒慘的齊強,氣死人不償命道:“服不服,我隻用了三成的功力。”


    齊強忍著劇痛,苦笑一聲。


    “看走眼了,不想林公公還是位武道宗師。”


    在武道宗師麵前,後天高手和先天高手,真的隻能算個屁。


    一重境界一重天。


    林一秋走到他身邊,饒有興趣的問道:“沒得關係,在我沒問出想了解的東西之前,你就算想死都死不成,信不信?”


    齊強無奈點頭,“信!”


    林一秋立刻笑了起來,“你應該知道,自己是死罪,可若配合的好,還有幾分活命的機會。”


    “公公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齊強本以為必死的心,開始死灰複燃。


    畢竟,能活著,誰都不想死。


    “先前出現的黑衣人,可是孟建雲?”林一秋問。


    熟悉的聲音。


    前幾日受過責罰。


    加上對蒼鴻的恨意。


    林一秋記起了黑衣人是誰,曾搜他身勒索錢財的孟建雲。


    “是。”


    齊強很配合的點頭,憂心道:“孟建雲可是錦衣衛的副千戶,公公若肯放過小的,當今夜的事情沒發生,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林一秋隻覺得好笑。


    “你的司禮監嚇不到我,以為錦衣衛就能嚇住我?更別說他隻是一個副千戶,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如何跟他勾連在一起的?”


    齊強哭喪著臉道:“公公您是不怕,可小的若說了,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林一秋冷笑道:“你以為自己還有選擇嗎?要麽現在死,要麽將來死。你要是不蠢的話,就應該知道,他倒了你才能活。”


    齊強神色不斷變幻,最後咬牙道:“好,林公公,我說。”


    “我們第一次接觸,是孟建雲找上我,讓我關注禁衛的動態。”


    “從那次之後,我們聯係變得緊密,這家夥什麽錢都敢賺,也是他提出將宮女賣去青樓……”


    林一秋聽著齊強的供述,腦海中猛地閃過一抹驚雷。


    他聯想到之前軍餉被劫事件。


    孟建雲為什麽要關注禁軍動態,因為他想知道軍餉出宮的時間。


    齊強身為司禮監隨堂太監,孟建雲又身在錦衣衛。


    稍有風吹草動,兩人就會發覺異常,更何況一大批人出宮。


    林一秋不知道的是,兩人是被錢財蒙蔽了雙眼,被人利用,還是跟軍餉被劫有直接的關係。


    他不漏聲色的笑了笑,“你迴答的很好,我現在有個計劃,你明日按之前的約定行動……”


    齊強愣了愣,不明白林一秋到底想要做什麽,還是說他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林一秋拍了怕他的肩膀,笑道:“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明白了嗎?到時候,你也看看自己交的是什麽樣的人,要不要背鍋。”


    “明白!”


    齊強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現在隻管點頭,準保沒錯。


    “好了,去給這些姑娘們找些衣服,別耍什麽花樣,你應該清楚,就算走得很遠,你的一舉一動我照樣能夠知曉,殺你也不比捏死一隻螞蟻費勁。”


    齊強心驚膽戰的出了門,林一秋則給女孩們都鬆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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