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安排雖然是倉促,但總算把人請到了!


    藝校左近遊藝廳老板梁景德是最後一個坐著光頭騾坐駕來的,這輛車直接把梁景德送到了城邊的二級路口,這是通往雲城方向的舊二級路,正自己不解的時候卻見得車停在一輛中型依維柯的旁邊,下車迎接的正是光頭騾。


    向來對人不陰不陽的梁景德有點詫異,看著光頭騾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騾哥,您這是讓我們上山下鄉?”


    “喲喲,梁哥,別介意啊,路程不遠,我們負責接送,您放心,中午就迴來,今兒請吃飯包席,都算兄弟我的,迴頭您要是還不滿意,我撅著屁股讓您踹行不?請請………”光頭騾屁顛屁顛裝小輩,恬著臉嘿嘿傻笑,還真把梁景德抬得無話可說。


    “你說的啊!不過我可不喜歡踹屁股,我得踹臉!”梁景德悻悻說道,毫不客氣。


    “沒問題,今兒要是梁哥您敗了興致,不說了,我光頭騾迴頭到您店裏,給你趴那兒您隨便處置成不。”羅光雨把話說得越來越滿,說得嘻皮笑臉,一臉曖昧。


    “就你!?……”


    粱景德搖搖頭,語帶不屑,上了車!這個混混,實在看不入眼,跟女人耍流氓說得過去,跟男人也說這話!


    上了車才現自己是最後一位了,車門閉了、車開了!


    看來,今天光頭騾要交待不了,屁股得被踹成臉了。


    梁景德看看四下。有一半人認識。另一半人。說出名字來。肯定也認識。這行當雖然穩秘。但對於同行大致都有約定俗成地規矩。也有大致地勢力劃分。比如前排第二座地上官日成。勢力就在錦竹周邊一片包括開區地地方。他地人不會出了那個圈子。但別人輕易也不會到人家地地盤上胡賣東西;臉後坐著地老魏。這是在洗浴城當經理地。光供著手下地桑拿技師、小姐、黑保安就是一筆不少地收入。有些貨根本不用出自己地地盤就出手了。西城姓蔣地。是這行裏最黑地一個。都叫這貨蔣門神。手下賣小包地怕不得有五六十個人。據說此人在當地派出所關係不錯。小案子都撈得出人來。有了那層關係。人家不牛逼都不成!


    相識地。不相識地。相視都是一笑。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對方是幹什麽地。但都不太說話。就像在桑拿裏happy碰見了熟人一般。打個招唿。你來搞這個、兄弟也是來搞這個。各搞各地。互不幹涉!


    粗粗地數了下。有十七個人。這群托家倒也放得開。差不多都是單人來地。剛剛走地地方停了幾輛車。恐怕是跟班被留在那兒了。而中間也有五六個人是代老板來地。這梁景德早看出來了。


    不過。這倒沒有什麽可懼地!這群人包括梁景德在內。基本都是沒有案底、沒有劣跡更沒有前科地人。平時負責地就是打電話聯係上家、再打電話通知下家。或者幫著上家物色下家。從來不自己沾那些東西。所以。對於這些人。永遠是安全地!


    說起這點。梁景德不得不佩服自己現在地上家。雖然這個人從來沒有露過麵。但隱隱地梁景德覺得這人不簡單。據說像這種托家辦法是從跨國販毒地拆家模式中移植過來地。這個行當裏。吸毒地。一茬一茬。勞教地、強製戒毒地。前仆後繼。有地是市場;賣小包地。抓了放、放了抓。這群人都是群替死鬼。本身就有很多人是以販養吸。不值得同情;唯有做為中間人地托家。很安全也很滋潤地活著。幾年下來基本沒出什麽大事。出事最大地一次是趙康明。著實把鳳城地這行嚇了一跳。此人原本也是個托家。不過不知道怎麽著鬼迷心竅了。壞了托家不沾貨地規矩。讓自己地姘頭把幾公斤地貨往外省運。最後給自己倆人掙迴倆花生米上刑場了!


    並不是所有地罪惡都能受到懲罰。比如。托家!


    也並不是所有犯罪都是罪犯來操縱的!比如,托家!


    這是一群遊離在法律邊緣上的人!


    胡亂地想著,依維柯緩緩地行著,漸漸地接近了目的地!


    ……………………………


    目的地讓來人大吃一驚,居然就設在二級路邊的河灘地裏,估計是開山修路臨時修得條土路,上了坑坑窪窪的路麵,轉過山坳就是一片幾畝大的開闊地,居中搭了一座近十幾平米的臨時帳篷,遠遠地還看著穿著草綠色迷彩服的人在帳篷不遠的四周!


    就像一對人在野營,這麽個稀裏古怪的事讓過慣了城市生活的中介們,有點摸著不著頭腦了。


    “能想出這法子見麵來,也算個小人物啊!”


    前座一個長著掃帚濃眉、大餅臉的了句感慨,有點詫異,有點驚訝!


    上官一看,是喚作蔣門神的那位,讓蔣門神這老江湖稱讚,倒還真是不簡單!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站在高處一目了然,正是幹壞事絕佳場地,一俟有人來,可以朝四麵八方逃跑,堵都沒得堵!


    不過上官知道,楊偉不會跑,這些人更不用跑,但現在倒詫異楊偉真正的用意了。現在摸摸腹部傷口還隱隱作痛,不過對楊偉佩服得很,那一刀簡直妙到了毫巔,縫合後第二天就出院了。現在他心裏清楚,要論整人,在場的這幫趾高氣揚的,怕是沒有一個是楊偉的對手。


    雖有詫異、雖有不解,甚至對於大冷天被拉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頗有怨言,可不可否認,越是吃驚,還越能引起眾人的興趣,這麽慎重、這麽費心費力,應該有個看頭和幹頭吧。


    這當會最忙活的是光頭騾了,陪著笑臉,挖空心思地說著好話把一幹臉有忿忿之色的托家們請進了帳篷!


    一進帳篷,眾人的心境頓時改觀了許多。


    暖哄哄的帳篷裏放著幾盆木炭火,自帶著窗戶地篷布一點也不顯得暗,居中放著並排著三張簡易大桌,圍了一圈折疊凳子,地麵也被夯實了,很平整,屋裏烤火聊天的三個人,笑著迎著眾人坐定了……


    眾人再看,一個黑大個怕是今天的主角了。


    但見:紅色的夾克緊繃在身上,鋥亮的皮褲縛著馬靴,一臉彪悍之氣,不過偏偏彪悍之外,腦袋上扣了個偌大的綠帽子,紅衣綠帽黑皮褲,彪悍之外多了幾分滑稽地味道!


    滑稽雖然滑稽,可在座的,都沒人笑,都看著今天地主角……敢把鳳城大部分托家都請到這兒,這事並不滑稽!如果說不出個二五六


    後的鳳城恐怕沒有光頭騾、沒有上官再混的餘地了。


    沒錯,這人正是楊偉!上官日成笑吟吟地看著楊偉,臉上的傷還未消。看這架勢,肯定是有備而而來了!都在靜靜地等著下文。


    那人,開口了:“各位大哥,今天來捧兄弟的場子,實在是感激不盡啊,咱們素昧平生,有話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今天來了,各位不要擔心安全,向前十裏、向後十裏、山頂上、路口都有觀察哨,我保證各位怎麽來地,還是怎麽安安全全地迴去!至於我本人嗎?可能在座的大部分不認識,本人姓楊,名為國,有人胡亂叫我楊偉,以前混過個匪號叫惡棍,犯過事,勞改過也勞教過,人品雖然不咋地,可政治上絕對靠得住,大家盡管放心!”


    一說政治上靠得住,倒把在座地眾人逗笑了!都隻覺得這人倒也實誠!


    楊偉抱著拳,大大方方自我介紹了一番,裏麵除了上官日成,還真沒有一個認識的。不過這樣一說,倒讓眾人裏又有了幾分不屑,即便是知道楊偉惡棍之名的,怕是也把他劃到了和光頭騾一般的混混群中。


    楊偉仿佛渾然不覺似的,笑著安排著:“今天認識各位大哥實在是小弟三生有幸。打擾各位還請多多包涵!快,老騾,給各位大哥,上杯熱飲料……”


    楊偉說著,光頭騾和賊六、金剛忙活著,提著一箱熱水泡過的咖啡果飲、紅綠茶任憑大家挑選,十七個人裏麵,倒有一半隨意挑了瓶,放在麵前當個樣子,誰也沒喝。


    心思都不在這個上麵!


    “我說這位兄弟,咱們別磨嘰成不?有話說話,有事辦事,這荒山野嶺地,安全倒是安全,實在應人。”


    圓桌中間有人言了,楊偉一看,是個四十多歲地禿頂中年人,好像姓魏來著。


    楊偉笑著抱拳施禮:“好,這位大哥,快人快語!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兄弟我手裏有一批白貨,今天找大家來,就是想讓大家觀摩一下,有意要的,隨後咱們私下聯係如何。我知道各位都不是幹這行地,可肯定認識幹這行的,沒說地,做成了生意,少不了各位的好處。就這麽簡單。”


    “我們怎麽知道真地假的?您別拿個小包樣品糊弄人啊,這號人我們可見多了。”


    話的是梁景德,這話倒引起共鳴來了,幾個人抿著嘴附合著說著,就是、就是!


    道上不乏這類樣品出真貨,交易摻假的主,這號人,是人神共憤,一俟生此類敗壞行業名譽的事,在座的一般都是群起而攻之。


    “對呀!楊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兄弟們和你可沒有共過事,樣品真的,出貨摻假,那我們找誰說理去。”


    一位麵色黝黑的人說著,楊偉轉過身看看這個人,長臉、方額,好像是煤炭代購的。


    “各位不要擔心,我提供的不是樣品,要是樣品,早給各位送家裏了。是好是壞,一看便知!信號………各位別緊張,空包彈。”楊偉笑著說道。


    帳篷裏呆著的金剛,站到了帳篷外,腰裏揣著的短槍,舉過頭頂,咚地放了一槍!


    確實是空包彈,很悶!裏麵有一半人聽得出來。


    眾人正詫異間,兩三分鍾的光景,就聽得汽車轟鳴,一輛越野直衝著帳篷開了過來,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掉了個頭,倒著朝著帳篷開過來,直到了帳篷邊上才停下!


    竊竊私語的眾人,說得最多的居然是,駕車地雖然包著頭巾,戴著墨鏡,可一多半人看出來了,是個女人!


    楊偉站在桌後,很瀟灑,頗有毒梟派頭地喊了句:“起貨!”


    金剛、賊六,打開了車後蓋,一人提了一個大箱進了帳篷,咚咚咚撂在楊偉麵前。


    楊偉伸手很瀟灑地做了個開的姿勢。


    有道是:霹靂一聲響、老子要登場!看來今天鳳城的毒品市場要有新貴了。


    登場的,是楊偉,很拽、很傲漫地地漠視著眾人。


    心中響著霹靂的,是一幹托家!十大塊成包裝的毒品排桌子上地時候,在座的,都有這種感覺!


    晴天霹靂、暗夜驚雷都不為過,現在,除了心下地震驚,還真沒有其他的感覺!


    目光,霎時間都亮起來了!亮著的是貪婪,這是傳說中的母料,拿迴來可以隨便勾;,一大塊價值堪比黃金!如果是真貨的話………不過,在座地,倒有一半人認識這種包裝,這貨怕是假不了。


    心跳加了!鳳城居然有這等悍人,把一百多公斤的貨直擺著讓托家看,這要是有個意外,一屋人得都掉腦袋。


    現在倒理解為什麽到這荒山野嶺了。


    一半人,在動著喉結,咽著口水!


    另一半人,舌頭已經咽肚子裏了。


    相鄰地座位,能聽得到對方的心跳,咚咚直響!


    這樣震驚讓楊偉很愜意,也很滿足。跟著一言未的楊偉又是一揮手,賊六掏著口袋,在桌子上排上了十個透明的玻璃小淺杯,一兩酒盅那種。


    要驗貨了!……所有的人目光再次聚焦過來,不過心裏覺得這肯定沒假。


    拿貨的越傲漫,那麽這貨地真實程度就越高。


    楊偉自顧自的從靴筒裏“喀”地一聲拔出了短刀,看看眾人不解,微笑著,拿起第一塊,手起刀落,從中間剜下一小塊!放到第一個杯子裏,幾克重的樣子。


    第二塊,不同地地方剜,放進第二個杯子裏。


    第三塊……第四塊,依法施之。


    這樣的作法很明顯是告訴大家,所有地貨,都是一個樣子!


    眾人的目光,都隨著楊偉的動作看著,誰也不敢打斷這頗有藝術味道的動作,很瀟灑的動作。


    長臉、黑色的人臉上肌肉跳跳,倒不是因為這個場景,而是因為楊偉手裏的貨,太熟悉了。


    “各位!”


    晶瑩剔透的杯子和杯子裏的貨幾乎是一個顏色,賊六把杯子依次擺到了桌子正中,都可以隨手夠得著的地方,楊偉這才雙手合十施禮道:“東西就放在你們眼前,懂行的可以嗅嗅嚐嚐,看我楊偉是不是貨真價實。不懂行的沒關係,鳳城這麽大,藏龍臥虎,識貨的行家多得是,隨後我會給大家提供樣品!”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手。


    楊偉怕這冷場,目光示意了上官一下子。上官會意,先自隨便拿了一個小杯,放在鼻子下嗅嗅,裝模作樣指甲挑挑,側著頭


    麽,不過楊偉一看這架勢,純粹就一不懂裝懂的。


    不過,上官倒也起作用了,笑著說道:“魏老哥,這您可是行家,你不吭聲,我們還真不敢胡說。”


    那個禿頂中年人好似被這話刺激了一句似的,哈哈笑著,起身隨意從九個杯裏再挑了兩個,擰著鼻子嗅嗅、用杯子又研成了沫嗅嗅、再使勁搓在桌麵上,指甲抹了一點點放舌尖上嚐。動作很優雅,也很仔細。


    這動作落到楊偉眼前,心裏雪亮,這丫才是個老炮,先看成色、再聞味道、使勁搓是看雜質有多少、最後才嚐。行家的土辦法,這做不了假。


    “哎!……”姓魏的長歎一句。眾人不解,還以為這貨有假了。


    楊偉淺笑著,看著這位,笑而不語。


    “沒說的!啊,這位兄弟實誠人,這麽純的貨,現在基本看不到了!………不過這位兄弟呀,這是加工的母料,純度快接近百分之九十了,這東西要放市場上流到那幫癮君子手裏,是要吃死人的喲!……你想怎麽個整法?”老魏終於說了句公道話,不無關心這貨出路的問題。


    眾人一聽,俱是喜色外露了。提純難度大,可摻假就容易多了。這貨到誰手裏,可都比黃金隻貴不賤!一份能摻成三四份出手。


    “各位!先謝謝魏大哥。”楊偉假迷三道的謝著說道:“兄弟不瞞大家,這貨現在就這麽一百公斤,再多我也沒有了,我不是這一行地,所以也不準備做長期買賣,一句話,一錘子買賣,就這些東西。誰要,全要,不拆開零賣!……到了大家手裏,怎麽賣是大家的事。”


    “啊!?”


    又是一個雷放出來了,在座的怕都有難色了。雖然值錢,可誰敢把這麽多貨屯手裏,需要的錢自不用說是個天文數字,就真有錢也不敢往迴買呀?


    “我知道大家有難處。兄弟我是這個意思。在座的各位,見多識廣,朋友遍地,隻要給我楊偉找到下家,我以貨值的百分之十作為酬勞;如果就是在座地各位自己要或者想聯合起來買,沒問題,交易方式你們選,貨到付款沒問題、我親自送上門;兄弟我就是圖個痛快,省得這家夥堆手裏夜長夢多。畢竟這東西在手裏,遲早得提防著腦袋搬家,還請大家理解!”楊偉說道,很誠懇。


    這話說得在座的人對楊偉更信了幾分。句句是實話,這東西在誰手裏,誰能睡得著覺才見鬼了呢。


    “給大家一下!”楊偉迴過頭小聲說了句。


    金剛應著,掏著口袋裏地名片,挨個給在座的了一張,得!這名片做得有水準,兩麵布紋紙,就歪歪扭扭地手寫了一個電話號碼而已………


    可笑嗎?不可笑!反正在座的,沒人覺得可笑,都鄭重的把東西收到口袋裏。


    “好,今天的事就辦完了,我得送客了,迴頭羅光雨代我招待各位,各位誰要需要樣貨,給打個電話,我白送二百克,我知道各位不沾這東西,您指定個地點,我保證兩個小時內送到!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啊!今天各位地招待算我的!……收貨!”楊偉喊了句,賊六和金剛忙著收拾東西。


    就見楊偉再不多說話了,一堆玻璃杯被直接扔到了炭火裏,幾個炸了,火裏嗤嗤冒著白煙,很純地白煙。


    幾十克的東西,快火熔了一下子滿屋異味!初聞有點令人作嘔,不過識貨的行家聞這味道,知道這也是故意的,這貨,一點都沒摻假!


    利利索索收拾妥當了,楊偉抱著拳圍著眾人轉圈說道:“兄弟我先走五分,一會羅光雨送大家迴去,今天有貨在身實在不方便,改日登門謝謝各位大哥。”


    楊偉施著禮,這下倒贏得尊敬了,有貨的大家自然是眾人追捧的目標,挨個握手示意了,都看著這一幹人上了越野車、揚著一片塵土消失了……


    金山一現,又消失了,讓眾人都覺得唏噓不已,都知道這貨地價值,隻恨不得這貨是自己的。依維柯重新開來了,眾人各懷不同心情地上了車………


    又過了半個小時,沁山民兵才把這裏地臨時帳篷拆了,隻留下一堆生過的灰燼………


    …………………………………………


    …………………………………………


    楊偉駕著車,和依維柯行走地是相反的方向,不過行了十幾公裏卻是拐上了高路。


    林涵靜在副駕上,擺弄著微型電腦,看著幾個方向錄下來地畫麵,楊偉問了句:“清楚嗎?”


    “非常清楚!……勢壓群雄呀!聽音聲,還真像個毒梟啊!我說楊偉,這貨是真的假的?”


    林涵靜笑著看著放出來的畫麵,很清晰,除了沒有主角,都能看得清。攝像頭在主角身上。


    “如假包換!”楊偉笑著應了句。


    “哇!大哥,你帶著一百公斤貨就這麽大搖大擺在路上走,要查著了,咱們不都得掉腦袋?”賊六悻悻說道。


    “看你那慫樣?林姐都不怕,你怕什麽?”


    “誰說我不怕了?我說楊偉,接下來怎麽辦?拿這東西交易。”林涵靜說道,不無擔心。


    “還有更嚇人的呢?想不想看,看……快到了,高公路管理處裏麵,有警察,啊呀!?這麽多警察呀?”


    楊偉故作姿態的說著,說了半天,沒見迴音,一側頭看看,反而都不害怕了。


    就聽金剛說道:“切,跟警察穿一條褲子,嚇唬誰呀?”


    楊偉笑著卻是直駛過了高管理處,拐著車進了涵洞,錯車的地帶看看後來的車沒有跟蹤,停了下來。


    不一會,停下了輛黑色本田,車上下來地三個穿著西服的人。楊偉沒有下車,示意著後蓋,幾個人搬著東西把貨搬到了本田車上!


    搬完東西的兩個人,很鄭重、很嚴肅地向楊偉敬了一個禮!


    林涵靜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警察!


    剩下的一位走近了,卻是一位女人,楊偉從林涵靜手裏接過存儲盤,悻悻地遞給這位女人!那人看著車裏還有人,示意般地笑了笑,上車走了!


    ………………………………


    ………………………………


    貨,一眨眼易手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哇,我認出來了,哥你不是跟警察穿一條褲子,是跟女警察穿一條褲子吧!”金剛看著車走了,這才感慨。認識剛剛離開的警察,就是思遙。


    幾百萬泡個警花,哥你可真舍得啊!”賊六也吧唧著感慨。


    兩個人的話,逗得林涵靜咯咯直笑。笑著問楊偉:“楊偉,他們是警察?”


    楊偉感歎道。“警察!緝毒警察,貨隻有在他們手裏才安全,也不會害人了!哎,又完成了一樁心願呀!”


    “哎哥!……”金剛湊上來了說道:“我說,這要有人要咋辦,你這胡吹大氣了一通。迴頭手裏沒貨了,那不抓瞎了。”


    楊偉幸災樂禍地笑道:“咱哥們都是招謠幢騙地水平,你以為我真敢販毒呀?迴頭咱們指揮著警察跟他們交易,咱們看笑話啊!這幫子王八蛋,都該斃了。


    ”


    “喲,就是有點可惜啊。這麽多貨,得好幾百萬吧!咱們要掙得多少年?”賊六有點可惜的說道。


    “幾百萬?傻蛋,最低一千萬!”


    “啊!?哎喲……不問了不問了,越問越心疼!”賊六笑著擺著手。說實話,真有點心疼。


    “哎哥,老騾咋辦?您這次可又把老騾騙了一迴啊。這家夥沒準現在還在想那五百萬呢?”金剛有點擔心地說了句。


    “咂……喲,這事難辦!迴頭再跟老騾說吧!”楊偉麵有難色,還覺得真有點不舒服。


    車起步了,楊偉側眼看林涵靜地時候,卻現林涵靜也在看著自己,笑笑沒說話。林涵靜卻是興致極好,豎了個大拇指說了句:“不虛此行呀!我複員後,這是我第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楊偉,知道我什麽地方最欣賞你嗎?”


    “這個不好選吧?我值得欣賞的地方太多了。”楊偉恬著臉笑道,一點沒有謙虛的意思。


    “嗬嗬……一千萬不動心,這點最值得欣賞。”林涵靜笑著誇獎到。


    一誇獎,賊六和金剛倆人在背後吧唧嘴,不屑加起哄!不是不拿,怕是不敢拿而已。


    “哪有呀?”楊偉苦著臉、搖搖頭,看看林涵靜說道:“林姐,一千萬不動心是假的,咱牧場幾百號人,一年才掙多少錢?咱們那麽大牧場,沒這兩箱貨值錢。哎,沒法說。”


    楊偉說著,好像剛剛丟了一千萬似地,惋惜不已。


    “一千萬,不知道你冒險?是不敢還是壓根就不想。”林涵靜逗著說道。


    “老實說,不敢!……這貨不管留不管變成錢,做夢都得嚇醒,我可不想背著罪名逃一輩子,我胸無大誌,隻想將來娶個媳婦過安生日子………哎對了,金剛,六兒,哥給你們倆瞅一個昂,不能咱們兄弟仨,光棍一對半吧。”楊偉笑著說道。


    “哥,你自己還打光棍呢?要瞅著俊的姑娘,你能想起我們來?”


    賊六和金剛,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相信的成份居多。


    楊偉還沒說話,林涵靜笑著接了句:“這話我同意啊!我證明他絕對想不起你們來。”


    “喲喝!”楊偉迴頭,謔笑著看看三個取笑自己的眾人,卻是臉不紅不黑地說道:“我這麽優秀的品質,你們居然都看出來了呀?林姐,他們倆了解我,你怎麽也能看出來?”


    “站在我的角度看,這天下不喜歡錢的男人,有!不喜歡美女地男人,絕對沒有!除非生理有問題。”林涵靜笑著說道,這話贏得了在座三人的一致認可,一認可,林涵靜來勁了,笑著對楊偉說道:“楊偉,姐給你介紹一個美女如何?比剛才那警花絕對強!”


    “好啊!隻要不是周毓惠,我都願意!……林姐,您不會準備自我介紹吧?”楊偉笑著打趣。捎帶著連林涵靜也調戲了一把。


    本想湊著機會給周毓惠提提,沒成想反倒把自己陷進去了,林涵靜這次臉上倒有點掛不住了,咬咬嘴唇,臉更紅了幾分,說了句:“算了,不介紹了,你挺適合打光棍地!”


    後座的賊六和金剛,捂著嘴吃吃直笑。楊偉,臉也是不紅不黑了嘿嘿笑著………


    這個尷尬讓眾人沉默了幾分鍾,金剛看著沒人說話倒先打破沉默了,湊上來問了句:“哥,長平這夥你準備什麽時候幹?你把人都調來了,總不能老等著吧!”


    “現在就去!今天就從收賬開始,就從姓古地開始。”楊偉說道,很隨意,仿佛一切都已經盡在掌握。


    “哥我有個問題啊!這個事到底是誰在搞我都弄不清了現在,本來我以為就長平這夥倒黑煤的,可現在又出了藏毒地事,是不是不是長平這幹貨整得事?”賊六悻悻說了句懷疑。


    “現在是攪和在一塊,除了當事的人,誰也搞不清楚,不過這兩夥人,都該死!伍利民、卜離還有大炮,沒準都是他們拉下水的,不管大炮是不是販毒的殺人,他們都該死,連你哥也是,如果他販毒,他也該死………朱前錦一夥,設計著騙走煤場的貨款、製肘煤場經營,手下又養了這麽多槍手,他早該死了!我甚至懷疑這兩夥人就是一夥,不是一夥沒準也有什麽聯係。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一點一點給他們耗著,這些人,一個一個清算,欠錢的,讓他們還錢;欠了命的,讓他們還命!還錯了不要緊,就當算利息了。”楊偉說著,最後一句卻是一字一頓說著。林涵靜悄悄看著楊偉,隻見得楊偉臉上肌肉沒來由地顫著,表情裏,多多少少現出幾分猙獰!


    金剛、賊六聽得噤若寒蟬,不知道大哥為什麽沒來由地這麽大火氣,都訕訕不敢說話了。


    林涵靜有些訕然無語了,隻覺得這個人有時候確實不可理喻,剛剛還是談笑風生,眨眼間又成了怒目金剛,也許,他內心的世界諸多的矛盾誰也曾接觸到,表麵的談笑風聲、放浪形骸掩蓋了他的本色!


    是陰暗的嗎?林涵靜暗自搖搖頭,肯定不是!


    是憤怒嗎?有點!好像不全是!


    那麽,到底是什麽?是什麽讓這個人表現得如此矛盾?


    這個問題林涵靜迴答不上了,直到下了高路迴了煤場,楊偉扔下自己和周毓惠,看著周毓惠還留在這兒,欲言又止,急色匆匆地帶著一幹人,駕著車直驅長平……


    擔心,林涵靜第一次覺得,除了那個不爭氣的哥哥,這個男人讓她很擔心!


    周毓惠更擔心,隱隱地覺得,清算的最後時刻到了!


    不管是期待也罷、不管是擔心也好,這一刻,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男綠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常書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常書欣並收藏紅男綠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