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列車起步了,挾帶著煤粉塵,揚起了一片。的旁邊覺得腳底的地麵在震動。


    五千噸的大列,今天是最後一列。集運站的運煤專線和長平鐵路線相連,從這裏出站後一個小時就進長平站,然後通過調度,掛上車頭,就可以上路了!


    劉大剛眼看著裝車完畢、列車起程,迴頭進了站辦公室,很謙恭地通知長平前錦公司,趙經理嗎?您這個月運計劃全部完了,下個月您月底前給我傳真一個運計劃就成………


    掛了電話,劉大剛想了想,拔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輕輕地說:“楊兄弟,十萬噸貨全部完了,上午最後一列剛剛出站,大後天淩晨三點到終點站……好,謝謝,有事您吭聲!”


    把這同樣的消息通知給了兩方,一方是前錦公司的趙宏偉、一方是曾經的大哥楊偉,劉大剛心裏怪怪的,這麽大的點的事,為什麽都這麽關心呢?長平這大佬還送了自己一箱汾酒,而楊偉就更厲害了,上次悄悄見了一麵,二話不說,塞給自己五千塊錢,沒別的意思,就讓隨時通知原煤的運情況……劉大剛本來心下惴惴,早聽說楊偉和朱前錦兩家在鬥,一直擔心貨在路上出問題,不過前麵的陸續到站以後,倒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不管怎麽說,自己的任務就是運,貨一出站,就等於任務全部完成了!


    楊偉!楊偉!………劉大剛眼前不禁浮現了幾年前那個帶頭大哥地樣子,機電公司的時候對自己照顧不少,如果不是他,自己再好也是一個跟班的角色,知道他在郎山中槍的時候,有點傷心,去看過一次沒沒找著人,後來聽說金盆洗手了;一個多月前再見這位帶頭大哥地時候,卻是一副重貨司機的打扮,劉大剛還以為大哥落魄至此,不禁唏噓不已!原本還想幫襯人家,卻不料人家一甩手就是幾千塊,無非就是想買個消息而已,沒有二話就答應了,後來就聽說了兩方人在路上生的事,這才省得這個人、這件事,都不簡單!


    劉大剛,搖搖頭著感慨,對這個帶頭的大哥總是欲說還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縱意快活,但總歸自己有家有口,和他踏不到一條船上了。


    老弟呀,你好自為之吧!我可幫不上你了………劉大剛有點擔心地了句感慨。


    ……………………………


    ……………………………


    接了電話地楊偉。正在公安小區地三層樓裏坐著曬太陽!桌子上。放著幾摞厚厚地資料。牆上亂七八糟地站著照片和紙張。白紙上用粗筆劃寫著名字。


    這些名字。或多或少都和自己心中地謎團有所牽涉!


    兩天來。楊偉一直是想。難得寧靜地兩天。一直在等……


    就像狙擊手躲在暗處。悄悄地觀察著目標進入射程;就像狩獵者看著獵物。進了套子快撞到槍口上一般……


    笑意。浮現在楊偉地臉上!知道了十萬噸化工煤已經出。楊偉得意地笑了!這一招暗棋。怕是現在沒人會想得到也是整個計劃中地一個小小地步驟。在公路上左堵右堵。最終地目地不是逼停朱前錦地生意。而是逼著他另謀出路。那麽。什麽出路呢?除了鐵路他無路可走!


    楊偉想了想。也拔了一個電話。一接通了笑著聊上了。


    “喂,毓惠呀!喲,南方水土養人哦,這聲音怎麽聽得也好聽了,人是不是更水靈了。哈哈………怎麽樣,沒出什麽茬子吧?……這就好………忘了?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把你忘了呢?我想都還來不及呢?我還怕你把我忘了呢?……對了,老林怎麽樣?哎我可告訴你啊,老林同誌是根正苗紅,紅色家庭的後代,正宗的鑽石林老五,你們倆相處十幾天了,沒擦著一點火花,不至於吧!?………哈哈,好好不說了,反正你想踢我也踢不著……後天迴來呀?迴來唄!……還讓我去接?你自己沒長腿還是沒有長途車呀?我懶得去!………不去不迴來,不迴來拉倒,呀!??………呀,你真不迴來呀?那多好,不會是老林騙你和他私奔吧,要私奔先把財產轉我名下啊!………”


    電話,被掛了!最後一句話是:你敢不來接,我跟你沒完!


    周毓惠知道楊偉心情要是不好,一句話都不說,要是萬一心情好,胡扯起來沒完,幹脆掛電話了。


    電話被掛的楊偉一臉壞笑,心想著,跳腳大放厥語地周毓惠一定是俏臉忿意十足、鳳目含威外露,要是當麵的話,這掐、擰、踢、咬十八般武藝怕是要施展出來了。把周惠打走了,耳根子還真清靜了不少!


    胡扯這麽多,說明楊偉現在心情頗好!心情好地原因呢,就是這個網,隨著最後一列大列運的起運,已經慢慢地開始合攏了!


    林國慶兄妹這次是被拉上船了,一半是因為小辮被楊偉揪著,另一半,也確有支持楊偉的意思!


    周毓惠毫不猶豫,也在船上!這裏麵很多牽涉到她地利益,楊偉知道,這個女人,怕趕也不會走。


    朱前錦,被拉上船了,不管是他的人還是生意,已經沒跑了!十萬噸煤,如果算上運費、算上損耗,價值差不多六千萬,這六千萬讓周毓惠和林國慶兩個奸商合夥算計,基本等於肉包子打狗了!


    如果再加上屯煤和拴馬村的損失,要差不多圈住了朱前錦接近八千萬的資金,他就是神仙也反不了身了!


    連林涵靜也不知道,自己兄妹倆都在這個局裏。這也是沒辦法地事,要論起做生意坑人,楊偉知道自己比林國慶差得不是一點半點,要坑朱前錦,得找個比自己更損的人,這人,林國慶當然是不二人選了。


    趙三刀這顆雷,釘死了,他跑不了,有殺陸的一項罪名就夠打頭的了。而且這個雷楊偉還想留著,關鍵地時候在他們內部引爆。


    陳大拿也上船了,拴馬村的事已經拖了差不多一個月了,即便是他做出所有的讓


    偉也會示意趙鐵錘父子倆把這事再拖拖。現在拴馬除了楊偉的,就隻聽自己的。


    光頭騾不用說,在船上!這也是個趕也趕不走的角色。


    捎帶著蓄養地趙黃群,也在躍躍欲試!


    思遙也在船上,楊偉仍然沒有得到最後的許可,但他知道,有最了解最信任自己的武鐵軍敲邊鼓,這事最終地成功率不會太低,現在警察最缺的就是準確的消息,他們需要這麽一個人!


    就像那個故事,黑的、白地,不黑不白的,不知不覺都在這個圈子裏。


    上船的、進網的,越來越多……楊偉始料未及的是,這個網到現在織了這麽大。


    這條線,變得既清楚又模糊!


    牆上,貼著照片、大紙上畫著關係樹,這是楊偉捋清思路的辦法!很直觀地看著地時候,有助於捋得清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居中地是朱前錦,旗下趙三刀、趙宏偉、古建軍三大將,經營著物流運、煤場、煤礦;偏偏在這個以煤為主的集團裏,生出了旁枝,還出了古路明這麽個涉毒分子。據思遙反饋地消息,古路明是古建軍、古鐵明的本家,而且這個人同時是上官日成地送貨上線,要說古路明和朱前錦半點關係沒有,這說不通!


    但要說朱前錦販毒,也說不通!煤礦、黑煤以及煤場的經營利潤比毒品生意隻高不低而且要安全得多,朱前錦這種善於鑽營、善於給自己尋找政治資本的黑裏透紅的小資本家,應該不會涉毒。


    沒有涉毒,偏偏又和毒品有扯不清的關係!難道是手下人私自幹的?


    一二百的黑打手再加上幾百黑司機,這裏麵有多少事,怎麽想像都不過份。


    這個問題,楊偉迴答不了。這也是個有待於迴答的問題。


    最終促使楊偉決定要查這條線的原因是因為知道了王大炮的死和毒品有關。最終是因為來自黑煤的利潤導致被殺還是因為毒品喪命,尚無法得知!楊偉現在寧願相信,毒品是旁生出來的一條線,是王大炮無意中得到了這些貨。


    越是謎,越能勾起人解謎的興趣!


    毒品、黑煤、黑金交織的一個大網,越來越引起了楊偉的興趣!


    就像一個色狼看見到絕世美女,莫名地會產生衝動的yyy;更像一個級獵手,現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獵物,也會產生出手的**;迷霧一層一層剝開,連楊偉也覺得不從這裏麵分一杯羹,實在對不起自己!


    第二個集團,陳大拿的集團,下麵的天廈經營者劉皓宇,來自上海,資料顯示這個人曾經是薛萍的經理人,一臉白嫩相的劉皓宇再聯係薛萍的得性,再聯係自己的薛萍曾經的關係,實在讓楊偉有點吃了一堆蒼蠅的感覺,薛萍這種女人絕對是現實派的代表類女人,隻是自己喜歡的、隻要對自己有利的,什麽男人都敢領上床!當然,也包括自己!劉皓宇這小白臉,能讓薛萍這麽關照,八成得有一腿!


    偏偏這種女人,讓男人還抗拒不了。


    再往下,有經營機電公司的李林、有天廈那個八麵玲瓏、黑白俱知的胖張成、還有劉寶剛死後黑色勢力的代言人上官日成。旗下有天廈、有機電公司、有拴馬村兩座煤礦,市值十億,在鳳城民營當屬第一!


    偏偏這個集團裏,也有人涉毒,錦繡那地方,和鳳城所有的娛樂場所一樣,就是個毒品的消費市場,楊偉拿不準,上官當托家,是私人行為,還是有人在背後撐著腰是個團夥行為!


    陳大拿要販毒,楊偉不大相信,市值十個億的公司,到銀行裏騙錢要比製毒掙錢來得快得多,也安全得多!


    那麽陳大拿在毒品市場、在自己地朱前錦之間的爭鬥中,又扮演著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他的手裏,又會有多少自己不為所知地勢力呢?


    這又是一個謎題!


    在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中,偏偏還有起催化作用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薛萍、一個是祁玉嬌!


    薛萍,雖然不大來鳳城了,但楊偉已經多方查找的資料,有一部分來自林國慶和思遙,陳大拿的天廈有一部分的貸款和薛萍現任地丈夫有牽涉,兩個人在煤場和其他領域也有著合作,這個合作基礎非常深,也非常牢靠!


    祁玉嬌,就更扯了。


    應該是薛萍在鳳城布的一個棋子,為了煤場的利益,祁玉嬌和陳大拿、和朱前錦集團地趙宏偉都有那層關係,這點上官日成已經證明了。楊偉倒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為了利益上床倒無可厚非,讓楊偉看不懂的是,自己在天廈把一幹事抖出底來之後,還未來得及找祁玉嬌,這娘們就竄得沒影了,這倒更讓楊偉懷疑,祁玉嬌和上海的客商,八成有聯係!


    這個女人!?……楊偉搖搖頭,當年在錦繡會所就會挽著自己的胳膊嗲聲嗲氣叫老公!媽地,現在挽著陳大拿、挽著趙宏偉,沒準都叫老公。當年實在的窮啊,看著這娘們隨便買個衣服都花好幾千,壓根就沒敢想和人家上床的事,到了今天了解了,倒覺得沒上床,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女人和女人交往,經常是相互妒嫉!


    男人和男人交往,交往到最後就是稱兄道弟!


    男人和女人交往,交往到最後就是演繹床戲!


    這個世界,真他媽光怪陸離哦!


    亂七八糟的想法,倒把楊偉想笑了。


    起身隨著翻了翻自己手裏的資料。這也看得最多的資料,思遙提供地。來自警方的資料。鳳城緝毒大隊曆年來查獲地懷疑的販毒人、場地、莊家!查獲地點,無外乎幾種,洗浴中心、歌城、迪廳,ktvv和一些會所。這些地方沒有可查性,楊偉知道這不過是消費場所,這些醉生夢死地人連自己是誰也忘了,更別說提供有價值的上線信息了。充其量抓上幾個吸販人員。


    近十年地涉毒案件資料就放在楊偉身邊,百把十克的小案子,楊偉沒興趣,這些就


    些賣小包的,可警察還偏偏當迴事。引起他注意的大案件,十年間最大的一筆販毒案最終查實三點七公斤冰毒,四百粒麻古,落網地不在本省,而在省外,南昌市!距本省上千公裏的一個外地市。兩地的警方最終把這個販毒集團打掉了,南昌警方在當地抓了十幾名涉案人;而鳳城隻抓了兩名上線,一男一女,男的叫趙康明、女的叫席麗雅。兩個人都被執行了槍決。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居然來自長平!雖然在鳳城一家夜總會經理,但籍貫在長平!


    越來越有點意思了啊!……楊偉側著頭看看資料,又若有所思地迴頭看自己牆上的的傑作,朱前錦的照片,很好找,照片上的朱前錦麻臉肅穆,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走到美國怕是也有人知道這是個土財主!莫不是這老家夥的手下或者他本人還涉毒?


    要不,毒品問題怎麽解釋呢?


    上官日成的上線來自長平。


    最大的一宗販毒案,是長平人。


    錦繡裏收拾的那一群賣小包的,也有一部分長平人!


    這東西,不可忽視,像楊偉所經曆過我,販毒的地域性很強;比如前些年,雲南、寧夏、新疆等邊境地帶,販毒是最好、最直接的致富門路,有一個財了,跟著就能帶動一片財,寧夏、新疆這地區,經常出現販毒村、販毒家族就是這種結果。當年跨境販毒,抓迴來的迴迴,十個裏麵九個姓馬;而且大多數來自一個地域,而且有的還是一村的!現在好像所有目標都隱隱約約指向長平!


    但這什麽也證明不了。好像所有線索都是隱隱約約一條暗線,晦明晦暗讓人摸不著頭緒!楊偉接觸到了警察層麵才知道,不是自己懷疑,連警察都懷疑,因為鳳城的毒品市場,從未見得這麽牢固,不管怎麽查、不管怎麽打擊,總是有充足地貨源供應。三年前打掉了趙康明,武鐵軍還以為挖掉了販毒個一個大頭;不過跟著現這麽大的一件大案,對鳳城基本沒有造成什麽影響;幾個月前利箭行動,把鳳城大大小小毒販抓了十幾個,橫跨鳳城、州兩市的劉寶剛販毒集團覆滅,武鐵軍照樣認為是挖掉了毒源;不過又一次錯了,鳳城依然是巋然不動,直到挖出王大炮私藏的八十多公斤高純度冰毒才猛然省悟,這池子水,要比自己想像中深得多!


    是誰呢?這個問題讓楊偉想了幾天沒有結果。


    陳大拿集團有人參與!


    朱前錦一夥也脫不了幹係!


    富豪夜總會出事,把浙商集團也牽涉進來了!被審查地人叫何銀水,不過沒有進一步的證據,已經被釋放了。


    長平刑警大隊,還有被自己打爆了車胎的鳳城警察,好像也在其中!


    上層不知道是誰?或許還沒有浮出水麵。但現在知道這些人的下線已經遍布全市,可以以一種獨特的,尚未被人覺的渠道神不知鬼不覺地銷售到各個娛樂場所直至吸毒者地手中!連賣小包、賣搖*頭*丸、麻古的都有翻倍的利潤,以金字塔形組成地龐大網絡,根本不懼打擊,下層這些送死的混混,鳳城多的是,隻要有人抽,就不怕沒人敢賣!隻要有市場,這個貨源,就不會消失。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隻要有一個財的,就不怕後麵沒有敢闖雷區地人。


    這個網絡,其實在楊偉看來就像提線木偶一樣,掐斷其中的一根線不會起到太大作用,他迴頭就會另找一個下線另扯一根線,除你找到真正的控製點和著力點,要不你同時把所有的線掐斷!否則的話隻能是事倍功半,起不到真正的效果!


    警察地打擊怎麽說呢?應該是一種乏善可陳的效果,法律注重地是證據確鑿,但恰恰在毒品市場的管理層麵,就像托家,就像製毒者,都是一些不接觸毒品地人,這些人,就了也找不到可指控的證據!


    那麽,怎麽辦!?楊偉一直設想著,販毒地,應該在這群人裏或者是和這群人密切相關的某一個人中,這股暗藏的勢力在前段襲警的時候已經初露端倪,現在把這些已經上船的,搞他個雞飛狗跳,不管他藏在那個窩裏,總不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吧!?


    當然,還需要一層合法的保護,這一層保護如果思遙或者武鐵軍能給自己,那就更完美了!


    “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媽的,管他葷的素的,來個一鍋燴!………整完了你們,老子拿了錢迴家娶媳婦種地,自個逍遙去!”楊偉笑著側著頭看著,越是這類有難度、有挑戰性的,越能激起心裏的鬥誌。何況現在把朱前錦一幹人等已經拉到了船上,想不鬥都不行了。


    對了,楊偉在算計著,不管是大炮因為毒品還是因為黑金出事的,決心一查到底了,捎帶著要順手牽羊、反手拉豬,連人帶錢一塊收拾,就像當初收拾高玉勝一般。


    “嘶,這老武,還有思遙,怎麽這麽磨嘰,兩天了沒個準信,再等這黃花菜可都涼了!”


    楊偉又一次拿起了電話,想了想,沒敢給思遙打!這個時候,好像自己不能表現得對這事太熱情,否則武鐵軍一定會現,自己幫警察辦這事,肯定沒安好心………


    對了,該通知金剛和賊六起程了………


    林姐和輪子,也該準備起程了……


    …………………………………


    …………………………………


    “武局,您還在猶豫什麽?”


    思遙一天內這是第三次問武鐵軍了,第三次是上門來問的!專案組並沒有安排在公安局,外勤行動組統一安置到了緝毒大隊,從緝毒大隊到市局尚有一段距離,這已經四十八小時了,武鐵軍好像還有所慮。


    思遙風風火火地進了辦公室,武鐵軍抬眼看的時候,正和思遙來了個對視,上上下下打量著思遙,思遙兩眼圓睜著,口氣裏質問的味道很濃,絲毫不迴避武鐵軍的


    “你確定!?”武鐵軍莫名其妙地問了句。這個以問代答,也出現了好多次。


    “武局,這還用問嗎?”思遙奇怪地說道:“方案我已經報省廳,您是鳳城組地組長,江副廳長把決定權放到你手裏了,楊偉是您訓練出來的兵,您應該比我更了解才對呀?”


    “坐坐……”武鐵軍笑了,笑著把思遙讓到了沙上。有點怪怪的,第一次因為一個線人而讓兩個警督級的公安幹部起爭執,以往這類地線人,某一個外勤隻要報個名備案就行了。


    思遙兀自有點不高興地坐下了,實在不理解為什麽武鐵軍遲遲沒有答複這件事,更難為的是,她已經先期把很大一部分資料交給楊偉了,頗有點先斬後奏的意思。


    “哎,小,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一直為主把楊偉扯到這個案子裏呢?”武鐵軍笑著問。


    思遙很爽直地答了這個問題:“武局,我知道你的擔心,我本來也不願意把他扯到這案子裏,但是迴到鳳城我見了他一麵,他對案情的分析很讓我信服,見事很明,而且他和這些人都打過交道,他的話應該比我們地有信服力吧,如果讓他給我們尋找偵查方向或者嫌疑人,是不是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呢?難道你懷疑他的能力?”


    “噢,不不……”武鐵軍擺擺手:“我從來不懷疑他地能力,可我懷疑他的人品!”


    “人品!?武局,您……您不能這麽說您的部下吧?”思遙更不高興了幾分。


    “嗬嗬……正因為他是我部下,我才這樣說。你是不是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呀?”


    “當然!”


    “哎!”武鐵軍笑著,不置可否,突然問了句:“那你覺得他這裏麵假公濟私的成份有多少?你覺得展這麽一個線人,你能全盤掌控地可能性有多少?……這小子從小跟著我,我比你了解,軍隊裏好歹有紀律約束著,可現在,哎,監獄裏呆了幾年,又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幾年,他變成什麽子了,我都說不準。但有一點可能肯定的是,不管是原來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特種軍人還是現在街頭混混、還是鑽在山裏當農民,都沒有很明確的道德觀念、法製觀念。他這渾身上下,我就實在看不出一點奉公守法的意思,你能看出來嗎?”


    武鐵軍是笑著問的,這句話,倒把思遙問笑了,笑著說道:“武局,江副廳長說了,非常之事用非常之人也無可厚非,我們辦得販毒案子裏,有多少是我們一條一條挖線索地,還不都是靠線人提供準確消息?……如果幹淨、全麵、快的了解這個案子,那麽我們就需要對這個行當、這個市場非常熟悉地人。難道您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再說了,隻不過是讓他協助查找線索,真正地毒源在不在鳳城區域內、幕後究竟是什麽樣子,我們也一無所知,或許,根本就不在鳳城,或許,他什麽忙也幫不上,但您不至於連個機會也吝嗇給他吧。”


    “嗬嗬……思遙啊,我呢,醜話說到前頭,要用可以,這個沒問題,用誰也是用。第一,你不能給他任何特權,就是協助調查而已,除了提供線索,不能用他幹任何事。


    我比你了解他,他不是你控製得了的。第二,你得有所防範,這小子膽太大,骨子裏沒有好惡意識,不能讓他通過這事攫取任何利益,否則地話到時候咱們都說不清了。第三呢,給他限定一個明確的任務目標,達成了繼續往下做,達不成了,趁早滾蛋,這事在他手裏時間長了,我怕變味。當然,這也是出於愛護他考慮,這個案子說實話,我還真不想讓他牽涉進來,萬一咱們要查找的幕後指使人真和王起柱的死有關,到時候,能不能落到我們手裏都是另一說了………你能做到這些,就用他。”武鐵軍有點擔憂地說道。


    “武局,我覺得楊偉不至於吧!經曆了這麽多事,我想他多少應該知道點輕重緩急吧?”思遙有點詫異,有點半信半疑。


    “他要知道才見鬼呢?”武鐵軍笑著評價道。


    “那您是堅決不同意嘍!?”思遙語氣很質疑。


    “錯了,我同意!我隻是在試試你的決心而已………在目前我們根本沒有什麽線索的條件下,用他也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這樣吧,你給先給他一周時間,讓他把鳳城的毒品市場的脈絡搞清楚,形成文字資料報上來供咱們參考,後話再說………和咱們緝毒大隊掌握的資料比對一下,可能會有所現。畢竟接觸的層麵不一樣。”武鐵軍擺擺手,妥協了,好像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周!?”思遙吃驚了,吃驚得有點無複加,訕訕說道:“武局,我怎麽覺得您不是偏左就是偏右,那可能嗎?在咱們局裏,選個人選也得一周時間吧?你讓他一周時間幹這麽大事!?市緝毒大隊摸了幾年可都沒摸清楚。”


    “嗬嗬……這就是你不了解他的地方,你打電話,咱們打個賭,他一定答應,而且話說很滿。”武鐵軍笑著說道,看看思遙詫異,示意著思遙打電話:“不相信我是吧?你把這個任務給他,你證實一下看我說得對不對。”


    思遙還真不服氣了,拿起電話,拔了楊偉的號碼,兩人簡短地說了幾句。


    掛了電話,思遙吃驚和詫異的味道更濃了幾分,訝色十足地看著武鐵軍:“武局,這任務,您覺得可能完成嗎?”


    “嗬嗬,這就是他與眾不同的地方了,可能不可能完成,他去不去完成,甚至在家睡一周,他都會答應,這小子從來就這不靠譜得性,時候長了你就習慣了……對了,打賭誰贏了?”武鐵軍笑著看著思遙。


    “你贏了,他答應了,一周!”


    思遙訕訕地說道,現在,多少覺得武鐵軍的話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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