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惠走了,帶著楊偉的囑托,一臉幸福地走了,省城的幾天讓她覺得楊偉多多少少有了幾分對生活的責任感,這個是最重要的,為什麽重要呢?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或許才會讓一個女人多幾分安全感和歸屬感………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歸屬是否終究在這裏。


    很幸福,為這八字沒一撇的事,周毓惠傻傻地高興著……


    那輛外型獨特的德賽一直消失在楊偉的眼線裏,楊偉的臉上才顯出了一副釋然的表情,仿佛完成了一件什麽樣的事一般,看看時候卻是已經午後一時了,這才慌慌張張往市區趕。


    還有一個更驚慌的人在等著楊偉,誰呢?刑貴!兩人在離省廳不遠的一家咖啡廳見了麵,刑貴一臉苦色地給楊偉說了說十幾小時來的情況………


    從昨天腳剛沾地開始,刑貴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先是聯係上了自己在省城的幾位戰友,隨即又跟了幾趟自己認識的同行,連打電話帶見麵基本沒停下來,一上午從省廳到省局、到各區的公安分局,能認識的人都挖遍了,愣是沒人知道那怕一丁一點佟思遙的消息,這不沾邊的謠言可能扯半天,刑貴一聽就是假的,道聽途說的,要按謠言判斷,這佟思遙八成早成大富婆了!而真正有價格的信息大部分僅限於知道省廳督察布的一份言辭隱晦的通報,既沒有說佟思遙已定性有罪,但也沒有說佟思遙查實無罪,就兩個關鍵字“審查”!


    這倆字比家罪也還讓刑貴擔心!這兩個字。很恐怖的,曾經有一位犯錯的警督停職後被隔離審查了半年,等重見天日地時候,三十多歲的人頭花白了一半。處在警察這個位置上,所擔負的榮譽和責任是對等的,如果真有不慎,可能麵對地是要高於普通犯罪者幾倍的壓力,那是要壓垮人的!而現在這種態勢。讓刑貴隱隱擔心的就在這兒,說不定就是一件重案。


    兩人密談了良久。看樣已經達成了共識,刑貴的表情從淒楚到堅決最後是一副慷慨,端著沒來得及加糖地咖啡一飲而盡,像喝中藥一般苦著臉、呲著嘴、咬著牙。那表情的意思是:豁出去了,媽地……


    看樣,當過兵的男人都有這份血性。這點連楊偉煽風點火都不用,刑貴這血性男兒,當有胸中若有不平事,拔劍四顧問蒼天的豪氣!要和楊偉站在一條戰線上了。畢竟刑貴當警察的體會最深,靠著正常地渠道。要查要挖這事不知道要挖到驢年馬月。而楊偉提出的辦法正中下懷,這是最直接最有效最能快解決問題的辦法。隻不過過於冒險!不過一天的奔忙絲毫無所獲後,連刑貴對自己身處的這個龐大機構的官僚也有點冒火。一句話:幹了!


    怎麽幹!?楊偉單掌直插,給刑貴說了句:虎口拔牙、狼嘴奪肉!我最不怕的就是黑社會!


    時間,又過了四個小時,刑貴來地第一條信息傳來地時候,楊偉在農業招待所裏正鋪開著一幅地圖呆,旁邊站著幾位整裝待的混混,信息上是一串數字符號,同是偵察兵出身地楊偉和刑貴,在這事是怕是有默契,根據數字的標示,楊偉在地圖上找尋了良久,又對照旅遊圖、地形圖對比了一番,臉上喜色洋洋,最後一拳擂在桌上,哈哈大笑說了一句擲地有聲地話。


    “媽的,鑽這兒來了,活該你倒黴……兄弟們,操家夥走……”


    待出了市區。到了高路口。這支臨時拚湊地隊伍。已經足足湊了七輛車、四十多人。有沁山民兵、有鳳城調來地人。像一支匪軍一般三三倆倆集結在城外。車以五十鈴皮卡為主。還開來了一輛重卡。連王大炮也不知道楊偉到底要幹什麽。不過多年來已經形成個人祟拜了。不管大哥要幹什麽。照辦便是!


    車行七十五公裏。駛上了叉道。叉道地末端一幅巨大地廣告畫下是一個路標。上麵幾個醒目地大字:


    頓村溫泉渡假村。5km。這一天。也許注定要生不尋常地事。


    同樣在這一天。同樣在省城。外環路看緝毒總隊。依然保持一貫地肅穆。


    自從出了佟思遙被隔離地事件。緝毒部隊保持了將近兩周地沉默。處裏給總隊下達了封口令。不得談論此事。不得信謠傳謠。這封口令出事後第二天直接以通知地形式放到了處裏每個人地辦公桌和內網上。


    單位事就是如此。越是不讓談論。越是私下裏談論地津津有味;越是不讓傳謠。這謠言傳得還越玄乎;兩周裏。謠言其實傳得唾沫星子已經幹了幾迴了。據說佟思遙在鳳城和黑社會某某是情人關係。據說佟思遙私下裏有數百萬地存款、據說佟思遙在北京上海都有私人別墅………總隊裏地沉默卻恰恰襯出了外界地熱鬧。虧得是個保密單位。要是普通單位。怕是早該開鍋了。


    兩周,謠言似乎也沒有什麽力量了,猜測總歸是猜測,現在的話題已經開始迴複到日常裏的家長裏短了,畢竟公安裏被督察帶走的每年都要有,是人都會犯錯誤,警察也不例外,每年都要有很多玄乎的傳聞,傳多了,就沒意思了。估計真正的處理結果下來之後,又能再傳幾天,不過現在呢,沒勁了,實在沒有什麽新鮮元素再加進去!


    今天,這樣的平靜要被打破了。上午上班不到十分鍾,監控室牆上的紅燈“滴滴滴……”不和諧地響著。五樓兩個監控員,嚇了一跳,其中一位剛放嘴邊的方便麵扔下馬上往外跑,另一位連日常的拖地也顧不上了。跟著就往外跑……外麵樓道地腳步聲已經很明顯了,都在緊急集合。


    紅色警報,一級,一年難得響幾迴。這個特殊的單位裏的特殊規定,紅色警報一響,意味著出了緊急事件。今年響過兩次,一次是抓卜離,一次是市區迎澤公園槍戰。全市警察出動。


    樓道裏、會議室、訓練場、預審部……十幾個部門都按不同的歸屬筆直地站在自己集合地位置,頭頂上的傳音器裏。一聽就是嚴處長那從來沒有感**彩的聲音:


    “我宣布,即時起進入一級警報狀態,省緝毒總隊所有在職工作人員,不得擅離崗位。不得與外界聯係,不得請假,總隊即時起關閉,取消探視,許進不許出……各單位人員務必堅守崗位,聽候調遣,直至警報解除……”


    冰冷的聲音響著、紅色的警燈淒厲地響著。聲音雖不大。但疹人的厲害……


    一個個麵色肅穆地警察心裏都明白,大案。大案將至……


    訓練場上一個個外勤隊員個個熱血賁,二十郎當的小夥。就怕沒案子……


    六層監控室十名清一色的女警,個個心下暗忖,倒黴了,又得好幾天迴不了家了……


    第一批被調遣的人員十五分鍾後就出了,帶隊地孫大雷忙著指揮著幾名小夥子幫著把幾百斤的通信設備往車上搬,四十名特警和一名通信員乘著一輛大巴神神秘秘地離開了總隊大院、駛出了省城、上了高路………車廂裏,一直保持著靜默。


    沒有人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不到任務的最後一刻,沒有人知道具體的任務是什麽!


    也沒有人問,就像大戰之前的寂靜一般,這個時候是保存體力的時候,即使問也不會有人知道。


    九時五十分,向南行駛地大巴在一個叫敏寺縣地小地方停了下來,孫大雷和四名隊員被叫下車,大巴的不遠處,等著一輛越野吉普車,站著地人,孫大雷認識,省廳緝毒辦公室對外聯絡員,這讓孫大雷很奇怪,什麽任務,連內勤也用上了……


    那個內勤開門見山:“你們的任務是:十二時以前,到達潞州市,在河南大道476號有一家賓館,名字叫水利賓館,7o3房間有等你們,她會給你們布置新地任務……去吧,車上有便裝和通行證……”


    這個文職布置任務倒也利索,看樣這個地方就是中轉了,孫大雷匆匆告辭,一行五人向距此百餘公裏的潞州市駛去……十一時四十五分,終於在潞州繁華的街道上,找到了這個門麵不大起眼的賓館。不過內部的院子挺大。


    五個換上便裝的人,恰如來此旅遊的客人,提了一大包裝備進了賓館,直奔七樓。


    七樓是頂樓,樓層口站著兩位西裝革履,穿著水利賓館工作人員製服的人,一見來人伸手就要製止:“同誌,這裏是工作區,請留步!”


    那架勢不用說,連孫大雷也看得出來是自己人,一亮證件,那人伸出去的手沒伸迴來,直接指了一個方向:“請!”


    司空見慣的神秘,誰也不在意,一敲7o3的門,裏麵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請進!”


    那個站崗的人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孫大雷和幾位同伴都麵麵相覷,這聲音,太熟悉了吧!像………像老處………就像也不敢肯定!


    幾個人詫異地一進門,驚訝還就真成了現實了,個個瞪著眼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眼前坐著的一位穿著水利賓館製服的女人,正笑吟吟地看著眾人,換了型穿了馬甲,可不是老處是誰?


    多日未現,佟思遙卻不似那般地虎著臉,有點笑厴如花的感覺,連整齊的解頭也剪成了零零碎碎的留海型,看上去倒還真像位企業的中層管理白領,膚色雖然沒有那麽白皙,沒有那麽清麗,但卻顯得一種很健康的美麗!


    確實很漂亮,這佟思遙一點不像原來那個虎著臉老處的樣子。或許是被愛情滋潤過了的緣故,這些小夥心裏多少有點砰然心動,老處成小處了啊!?


    看著眾人一臉詫異。佟思遙笑著說道:“愣著幹什麽?都坐下啊!”


    孫大雷幾個人,麵色從詫異到興奮,都樂嗬嗬地坐下了,笑著看著這位複出的處長。在緝毒總隊神秘失蹤再突然出現地事倒不罕見,不過佟思遙這次,還真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要再胡猜了,我現在就給你們揭開謎底……”佟思遙笑著給幾位遞了幾瓶水,坐下來。這個時候是要布置任務了,就聽她說道:“根據上次高路口抓獲的嫌犯卜離供述。以及我們潛伏的金穗隊員迴報,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潞州,確實存在一個製販毒品的加工窩點。我奉命到此直接指揮對案件地偵破工作,省廳為了保密起見,才下了一個隔離審查的通知……哎,你們是不是真的相信謠言,相信我被抓了?同事這麽久,不會連我的人品也信不過吧?”


    佟思遙的話裏,自嘲地意思很濃。


    “佟處……不是我們那個。這弄得實在也太像了。”孫大雷喃喃地說了句。


    佟思遙苦笑了笑。這麽弄,讓人不懷疑她的人品都不行。“就是啊。佟處,保密就保密吧。也至於造謠說這事吧?”一位隊員有點不樂意地說道。


    “這個呀,不是省廳造謠,而是另一夥人在生事,黑錢地事,也確實不假,這些人煞費心機,也的確出血,掏了五十萬準備把我打倒。”佟思遙淡淡地說了句。


    “佟處,這……這倒底怎麽一迴事呀?”孫大雷一聽,更迷糊了。


    “嗬……這是咱們老對手的手筆了,準備來個一勞永逸,把水攪混了好漁利,不過這次他們賠了夫人又要折兵了,匯錢的那個賬號根本就是省廳紀檢處備案地賬號,他們白給咱們捐了幾十萬經費,哈………”佟思遙說著,很得意地笑笑。


    “原來這樣呀?弄得我們提心吊膽好多天。”一名隊員笑著,理解了,這裏的麵道道不少,鬥心機鬥得厲害。特別是販毒者,過去是玩槍比膽大,現在販毒是玩腦瓜,比誰的智商高。


    “好!有一項特殊任務交給你們,都過來。”佟思遙說道,招招手,幾名隊員上前圍了一圈。就聽佟思遙指著一個地名說道:“這次考慮到你們都是老隊員了,所以抽調出來完成一項特殊任務,看這裏………大北莊,處了城鄉的結合部,你們的任務是,與這裏潛伏的金穗七號接上頭,在全市的掃毒行動開始之前,保證目標單位不生嫌疑人脫逃,不生證據被毀等其他意外事件,緊急情況,隨時向我匯報……有信心嗎?”


    “有!”………幾個隊員一個個仰著脖子喊。


    “低調!……”佟思遙笑著擺擺手:“這裏是賓館,不是隊裏,準備去吧,你們地房間在7o6、7o8,先吃飯,下午四點,我派人把你們送到目地地。這地圖,熟悉一下環境……抓緊時間休息啊!”


    幾個隊員,知道任務的重要性,看著佟思遙起身要送,個個笑著離開了房間,門外已經有人等了。孫大雷看了意氣風地佟思遙一眼,有點躲躲閃閃,這目光落在佟思遙眼裏,馬上喊住了孫大雷說道:“大雷,怎麽了,有話說?”


    “噢,佟處……你們先去吧。”孫大雷擺擺手,把隊員打出去,這才說了句:“楊隊長到隊裏找過你,我那個……把他打走了。”


    “嗯,知道了!……”佟思遙的心裏一動,臉上表情有點複雜,不過還是淡淡地應了句。


    “那……我告訴他您家在哪?”孫大雷蔫不拉幾爆了個猛料。


    “你……我說你添什麽亂呀?你告訴他我家幹嘛?”佟思遙這才猛地吃了一驚,把楊偉這格格不入地壞種和一輩子受黨教育的媽媽放一塊,還沒準生怎麽樣不和諧的事呢?誰罵誰、誰教育誰一頓都不稀罕。


    孫大雷忙解釋道:“佟處,那……時候,我們以為您真出事了,不我看你和楊隊長關係也不錯。我想他去您家安慰安慰田伯母不是,我們都去了次,伯母也不知情,看著我們差點哭了。”


    “你……去吧。去吧……”佟思遙不耐煩地擺擺手,孫大雷訕訕閉上門,出去了。


    這個特殊的部門,又安靜下來了,但佟思遙的心。被剛剛的一句又攪得安靜不下來了…………


    乍出謠言地時候,佟思遙也很心驚。畢竟把自己和身份和楊偉這類很敏感的身份扯到一起,怕是引起不明真相的人的猜測,雖然她自己不害怕,但畢竟知道真相地人並不多。在鳳城、在緝毒總隊,寥寥幾人而已,她更擔心的是這事讓家裏人知道,畢竟自己那個家庭根本接受不了楊偉這種身份的人。未等她做任何動作,就被督察帶走了。


    心下確實有點擔心,被督察帶走的那一刻佟思遙心裏莫名其妙地泛起害怕的感覺,和楊偉不清不楚地關係、在鳳城不清不楚的事情。這裏麵真要深究地話。扒了她這身警察這都是輕的。


    不過結果很出乎意料,是在查五十萬的贓款的事。這個事對手做得很巧妙,把錢打在了她地私人賬號上。還煞有介事地向省廳舉報,事因事由匯款金額和佟思遙索賄的情節編得一套一套。不過這事也很蠢,當初組建緝毒總隊的時候,為了預防類似事件的出現,省廳曾要求處級以來領導備案財產登記,這個賬號很可惜,已經在備案中,處於紀檢部門的監督之下。也就是說,進出的每一筆錢都都有據可查。佟思遙如果受賄,當然不會蠢到讓人把錢匯到自己備案的賬號上!


    簡單,就是個誣陷和栽贓而已。督察隻做了個簡單地詢問筆錄便把佟思遙扔下不管了,直接關在督察室隔離了一天。始料未及地是,省廳不但沒有就此事做出解釋,反倒來了個就驢下坡,在江副廳長的建議下,幹脆把佟思遙放到了潞州,因為,卜離描出了幾位嫌疑人、髒款地匯出地以及省廳追查一年多的販毒網絡終端,都隱隱地指向這裏!


    佟思遙連夜消失了,是奉命消失地,都以為她已經被隔離,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叱吒一時的女緝毒隊長背著一世罵名潛伏到了潞州………


    這裏,確實有東西……佟思遙被越來越多現的線索驚得合不攏嘴,這個地區的東西乎想像了。有時候,明麵上大張旗鼓的掃毒工作成效實在堪疑。這裏的毒品市場比想像中嚴峻。


    確實是一個觸目心驚的販毒網絡,被鎖定的三名嫌疑人,在潞州都隱隱約約是一方的豪強,主宰著地下世界,甚至於為了追查源頭,省廳還故意放棄了一次圍堵,讓省城到此的販毒者輕輕鬆鬆帶著貨迴到了省城。順著三名嫌疑人的活動規律,在潞州,無所不在的金穗,還真就挖出了一個製毒窩點的信息。


    點點滴滴的匯總,讓佟思遙暗自吃驚,有了嫌疑人和追查目標,秘密抓捕了幾個涉案人員,根據嫌犯的交待和金穗的現,在潞州與通往全省的交易中,已經不像自己曾經見過和圍堵過的那樣,賣方和買方都是提著長短槍和大包的現金殺氣騰騰地來交易,雙方在販與製中已經達成了一種高度的信任和默契,賣方可以提供從製作到交易的一切便利,甚至可以oem版,專為某一地區製作帶特殊標識的搖*頭*丸或者其他包裝毒品,以防其他地區的地下勢力滲透。而買方隻需要在交易完成的時候付款,關鍵是付款,付款已經見不到大量的現金,都是以手機銀行或者網絡銀行的形式轉賬,大部分用的還是境外賬號。這樣一來,為緝毒增添了更大的困難,在這種情況下,緝毒警察隻能掃蕩毒品和販毒者,這些人不過是馬仔和送貨人的身份而已,真正的幕後不現身,折了幾個人、折了一批貨在他們眼裏也就是少掙了點而已,畢竟花錢賣命這事,很容易就辦得到!


    摸到大魚了!像這樣的製作水平和工藝,像這種交易方式,佟思遙沒見過,隻是聽說過沿海有類似的事件。沒想到自己身邊已經有了。


    而省廳,交付下來的任務就是以佟思遙為先頭,編織一張覆蓋從製、運、販、吸地大網,徹底、幹淨、全麵的清掃潞州的地下毒品市場………代號“利箭!”


    利箭。意指要把這支緝毒的箭直射毒品製販者地心髒!


    為了這個行動,佟思遙一直潛伏著………扮成了一個賓館的工作人員,甚至連地方緝毒大隊,也不知道上一級的部門在這裏已經工作了很久。在與製販毒品者的較量中,佟思遙無暇顧及其他。特別是這此次的特殊行動期間,省廳嚴令保密。佟思遙甚至連父母也無法通知。不過,佟思遙相信,幹了一輩子警察地父親能理解,母親理解不了的時候。有江副廳長當和事佬,說一番也能理解。最擔心地就是楊偉,不僅擔心楊偉理解不了自己,而且擔心自己家裏人理解不了楊偉!


    楊偉……佟思遙嘴裏喃喃動動,盯著桌上的電話,一直在下決心,這些天好多次。都想拿起電話。問候一聲平安,不過每一次都被自己強自壓抑下來了。這一次。聽說楊偉到了省城、到了自己家,佟思遙想打電話的衝動卻是更甚了幾分……畢竟那是自己第一個心儀的人。畢竟那是第一個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地人,那一夜,說起來是佟思遙三十年最美好的迴憶……


    哎……算了……佟思遙拿起電話,沒有再拔號,又重重的放了下來,為了他,自己違反原則的事做得不少了,這一次,忍住吧……


    反正,過了今天,任務一解除,我就可以迴家了……我可以去找他,可以和他……不能說了,有點臉紅,他答應在牧場等我,我要請個長假。


    “咂……”佟思遙一想到迴家,又頭疼,那隻拿電話的手不自覺地又摸著下巴,以前迴家是怕老媽介紹對象,這次迴家,估計被教育的內容,又添新東西了,怎麽對付老媽的盤問,這可難度大了,她比處裏那些預審員可厲害多了……


    一種歡快一路歌,大夏天聽刀郎第一塊雪也頗為爽快,周毓惠在車上聽得津津有味,從省城到雲城、從雲城轉道沁山,晚飯時候,周毓惠終於看到了牧場場區裏嫋嫋地炊煙,看看表卻是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應該是牧場下工地時間了。


    很幸福的感覺,仿佛到了這裏就是家地感覺,特別七叔七嬸,多少也有點像家裏人一樣嘮嘮叨叨,現在連周毓惠也覺得這一大家子人真不錯,真和這麽一幫子過一輩子,也不錯。


    很奇怪,場區的門口站著一個很熟悉地身影,近了,再近一點,周毓惠心下吃驚不小,卻是景瑞霞站在門口迎接,看著周毓惠的車,笑著迎上來。


    進了場區周毓惠隨便扔下了車,奇怪地喊著景瑞霞:“瑞霞,你……我不是讓你直接迴鳳城了嗎?你怎麽會在這兒。”


    前一天景瑞霞就從大連返迴了,周毓惠怕帶著燈泡不方便,麵都沒見就把景瑞霞打迴了鳳城,今天就在牧場見著真人了,還真讓周毓惠奇怪不已。


    “姐,楊哥讓我來的。”景瑞霞仿佛做錯了一般,看著周毓惠迎了上來,輕輕地說道。完全不像平時粗嗓門說話。


    “楊偉!?”周毓惠更加吃了一驚,追著問道:“他,還說什麽?”


    “他讓我接你,帶著你迴鳳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住在牧場等他迴來。”景瑞霞說道。


    “那……秦三河呢?我……”周毓惠嚇了一跳。


    “姐,他們已經走了,中午王虎子帶著幾十名民兵和秦三河一起走的,我想鳳城那邊肯定也動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都到省城了。”景瑞霞越說料越猛。驚得周毓惠目瞪口呆。


    動了,肯定都已經動了,周毓惠最了解楊偉,不動則已,一動就是環環相扣,刹都刹不住車。還以為楊偉變了性子考慮的多了,原來還是那個流氓性子,早已經想好怎麽整人了,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了,自己跟了一路,偏偏壓根就沒看出來!


    對……昨晚,這個混蛋肯定是故意去我房間要煙,然後編個理由把我騙迴來,虧得我今天還跟著他跑了一上午,就一點都沒看出來………這次又是調民兵又是調鳳城的人,肯定事小不了,說不定就真敢和晉聚財的人火拚一番,周毓惠越想心越涼,仿佛看到了就像電影裏那般血腥的場麵,仿佛又迴到了兩年,就像摧枯拉朽一般地,數百人搶劫賭場……那一個場景都讓她心驚肉跳!


    “這……這個混蛋,原來都知道,就瞞了我一個人!……混蛋,王八蛋……”周毓惠霎時像了瘋的小母雞,頓時腳連爆了幾句粗口。被人不信任的感覺,看來最讓周毓惠難受,特別這還是個自己一直付出的人。


    “姐,你別生氣。這也是為您的安全著想。”


    景瑞霞剛要上來勸幾句,周毓惠猛地對景瑞霞也怒目而視,恨恨地說道:“瑞霞,虧得我一直把你當姐妹,連你也瞞著我是不是?我那點對不起你了,這麽大的事,你知道我關心著他,你也知道我最怕他出事,一路上你就連個電話也舍不得給我打一個……省城是什麽地方,楊偉萬一出了事怎麽辦?鳳城這幫朝夕相處的兄弟們,萬一那個真出了事怎麽辦?如果他們有什麽事,我能安全的了嗎?”


    “姐,楊哥不讓說,他說這次事很麻煩。”景瑞霞苦著臉,解釋了句。


    “麻煩?楊哥?你是我的保鏢還是楊哥的妹妹?”周毓惠狠狠地剜了景瑞霞一眼,扭頭朝自己的車走去,景瑞霞急忙跑上來看樣要伺候著開車,周毓惠冷冷地撇下了句。


    “滾吧!你被解雇了!……你可以放心地去找你楊哥了。”


    一句話,景瑞霞愣住了!開車門的手抖了抖。好像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把飯碗砸了。也沒想到,周毓惠會就這件事,這麽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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