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招待所裏,楊偉的頭,開始大了………


    小伍又傳迴來兩個讓楊偉很頭大的信息,現在把帝豪又扯進去了,而帝豪是個什麽單位?全省聞名的五星級賓館,和這地兒相比,鳳城的天廈還真排上名次。如果不是周毓惠掏錢,自己怕是這進都不會進這宰人的地兒。最便宜的標間一天一千多。如果真是這裏的人參與這事,還真讓楊偉為難。


    但還有更為難的事,那就是六個地方反饋的信息各不相同,也就是說沒有交集在一起的信息,信托投資公司,還是北京的;煤炭交易中心、大千娛樂城、通寶夜總會加上今天出現的蘭姐和帝豪酒店,六個不同的單位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都在對佟思遙和自己的八卦感興趣,都在把這個似是而非的謠言不斷往大處擴。


    迷局,這個迷局好像越來越深了………


    頭疼不已的楊偉今天破例拿起了筆,在一張大紙上寫下了六個單位的名稱,不過寫下來就沒下文,望著紙,拿起來左看右看,愣愣地呆,不管怎麽想,也想不出是這個結果。看得楊偉呆的當會,甚至連進來送盒飯的周毓惠都渾身不覺。


    “楊偉,先吃飯吧!”周毓惠有點不忍,把盒飯往楊偉麵前推了推。


    “哎,整不明白。”楊偉幹脆放下了,不再想了,拿過盒飯來端著就往嘴裏送,不過一看桌上居然有五個盒,這才奇怪地問:“你……怎麽弄了五盒,我再草包也吃不了這麽多啊!”


    “嗬……”周毓惠笑笑說:“我還沒吃呢!你怎麽光記得你不記得我呀?”


    “那坐下,一塊吃啊!”楊偉筷子點點。


    周毓惠臉上笑意盎然,卻是落落大方地坐下來了,把五盒都擺開來,兩盒大米,兩份菜,還有一份燒雞。周毓惠挾了一支大大的雞腿放楊偉的盒飯裏。楊偉卻也不客氣,看樣真是餓了,抓著便吃,邊吃邊看著愣的周毓惠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你……你也快吃啊!怎麽不吃。”


    “嗬……看著你吃,我就飽了。”周毓惠笑笑,卻是拿起筷子輕輕抿起來。好像在抿著幸福的滋味。


    “嗯。客氣啥!吃吃……給你掰一個雞腿……”楊偉說著。拽了隻雞腿放周毓惠地盒飯裏。自己卻是挾了半隻胸啃起來。這吃相。逗得周毓惠咯咯直笑。


    “別笑話我啊。我吃飯向來快!”楊偉說道。嘴卻一直不停。


    周毓惠看著楊偉吃得香。征詢似地問了句:“楊偉。要不夠。我再去買隻!”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他們做得這一般化啊。改天我給你做嚐嚐……哎。對了。毓惠。上次牧場。你做地那水煮魚不錯噯。紅鱒魚地肉細。火候控製不好。可就爛了。牧場人大部分都做不了這魚。”楊偉邊吃邊說道:“誰要將來娶了你可得偷著樂了!”


    楊偉不知道為什麽胡扯到了這茬上。周毓惠心裏暗自竊喜。故作不在意地問了句:“是嗎?那樂就樂吧。為什麽偷著樂。”


    “這不明白地嗎?又有錢。這嫁妝少不了。還會做飯。咂……連錢帶老婆帶保姆。一塊弄迴家。擱誰誰也得偷著樂不是。嘿………”楊偉吃著。毫不介意周毓惠地態度。


    “我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周毓惠被逗得笑罵著,現在和楊偉一相處,這周毓惠也覺得自己粗魯了不少。有時罵地話自己都臉紅。


    楊偉卻是憨憨地笑笑,繼續消滅眼前的食物了。倆人吃著說著就說到了關心的事上,周毓惠想想剛剛進來時楊偉一臉愁相,小心翼翼地問:“楊偉,小伍的消息迴來,有眉目了嗎?”


    “咂……哎!頭疼,又多了兩條錢索,不過更亂了!”楊偉找找床鋪上的那張紙,遞給周毓惠。不用解釋。一看增加的兩條線索,被楊偉寫成了一個圓形。就知道這事還是八字沒一撇。圓裏缺一點,找不著著力點在哪!


    “如果帝豪參與地話,就不是什麽簡單的事了。”周毓惠淡淡地說了句。帝豪的影響有多大,她比楊偉更清楚。想想說了句:“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帝豪本身參與了,這是省機電公司和幾家單位聯合入股投資的,應該是這個經理以自己的身份幹得這事?…………不過,誰有這麽大能力,讓帝豪的經理都乖乖聽話呢?帝豪的經理不會和佟姐有什麽瓜葛吧?”周毓惠說著,若有所思地放下了筷子。


    楊偉卻是邊吃邊說:“廢話不是,你這問題我要能迴答了,咱們還至於坐在這兒嗎?”


    “你是挺聰明的嘛!這點事都把你愁住了!”周毓惠笑著損了楊偉句,說道:“我有辦法查!而且可行性很高。”


    “啊!”楊偉停下筷子,詫異地看著周毓惠。


    周毓惠一驚一抬眼:“怎麽了,我就不能有辦法。”


    楊偉也瞪著眼:“靠,賣什麽關子!有辦法還不說?”


    “楊偉,向人請教,注意態度,你這態度,讓我心情多不好,怎麽跟你說!”周毓惠仿佛很介意地說道。


    “咂咂,大意了,大意了。給您賠個不是……”楊偉抱著拳行了個稽,說道:“周經理,希望您不吝賜教!”


    “嗬……”周毓惠連飯也顧不上吃了,這逗得笑了半天才開口了,說了句:“查賬呀?現在涉及到的單位這麽多,而且風馬牛不相及甚至連地域也不在一起,我想,這些單位肯定會有一股我們看不到地暗線連在一起,要說幕後直接操縱這麽多行業,我不相信,但我想這個幕後應該能夠直接操縱一家或幾家經濟實體,而且和上述單位都有不同的聯係,那麽這些單位之間的聯係從那兒體現呢?就隻有一種了,賬目。隻要有聯係,最直接地就是經濟聯係。有經濟聯係多少都會生經濟往來,這樣,在銀行,會留下跡象,對於這個東西他們沒有必要掩蓋,都是合理合法的。但這些東西,能幫助我們確定真正的目標在哪裏!”


    “有道理……不過,你這說得夠玄乎啊,就咱們這身份,去銀行查人家賬,開玩笑了吧!別沒進門人家就以為搶銀行的來了。”楊偉愁地說了句。


    “嗬……不一定非要用暴力手段嘛,比如在銀行,咱們在鳳城和幾家銀行多在交道,熟悉的人也不少。通過聯網查詢某個公司的資信和交易記錄還是能辦到地,不過怕是耗時要長一點,而且不知道企業機構代碼證之類的東西……我要是稅務局的就好了。隨時能把他們查個底朝天!”周毓惠說道,通過一定地關係能辦到這事,但難度不小。


    “稅務局!?”楊偉的眼呆滯了,咀嚼的嘴停住了,仿佛被這三個字施了定身法一般。


    “啊!稅務局有查賬地權力,別說查某個單位,就是銀行本身也是稅務局的監管之下,都是要交稅的,你都開公司當經理。怎麽這些都不知道?”周毓惠說著,一抬眼看楊偉的表情,一下子也怔了。


    楊偉聽得這話,嘿嘿嘿地傻笑著……


    “嗨……怎麽了你,又犯什麽神經?”周毓惠嚇了一跳,看著楊偉瞬間笑得樂不可支。


    “哈……哈……虎子說得對,我是大愚若愚,這麽簡直的一條線居然忘了………哈,稅務局。這也太簡單了吧。”楊偉不迭地找了紙擦擦油膩的手,摸了半天,找了手機來。


    “怎麽,你………”周毓惠一下子站起身來,被楊偉地變化弄得莫名其妙。


    “咂,聰明!……還是你聰明,不得不服氣,虧得你提醒……”楊偉說了句,拿著電話往外跑。好像還怕周毓惠聽到似的……


    “嗨……楊偉。不吃了……”周毓惠看楊偉急色。跟著問了句。


    “啊,等等。我打個電話,給咱們找個查賬的,哈……”楊偉興高彩烈地喊著,人卻已經下了樓。


    看著楊偉一霎那就不見人影了,周毓惠還以為楊偉出門,剛坐下來卻看得楊偉在院子裏打電話,一臉笑意,像是壞笑,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周毓惠見楊偉又是神神秘秘地搞這些事,有點悻悻地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切,裝神弄鬼,你以為稅務局你家開得呀……”


    這個電話可真夠長,足足二十幾分鍾,那飯菜幾乎涼了………


    待到楊偉從院子裏迴來,重新坐下來,卻是一臉神秘、一臉笑意,仿佛大事已定,任憑周毓惠怎麽問,楊偉就是不說,而且還偷笑著!


    “楊偉!你再這樣,下次我有想法絕對不告訴你。哼!拽什麽拽!”周毓惠恨恨地說道,連半盒飯也沒吃完,仿佛賭氣似地不吃了。


    “咂……今天晚上見迴音,我都告訴你了,稅務局一朋友,你怎麽就不相信。我有必要騙你嗎?”楊偉訕訕解釋道,再往深卻再也不說了。和紀美鳳地事就是你知道俄的長短、俄知道你的深淺,這事卻是不足為處人道也,而且從來也沒人知道過這事。


    倆人正打著嘴官司地時候,敲敲門,一臉笑意的小伍進門了,見了周毓惠和楊偉打著招唿,楊偉這心情此時頗好,看著小伍高興地說道:“來來,伍,坐這兒,你怎麽來了?”


    “哎,大哥……那個……”小伍看看周毓惠,仿佛欲言又止。


    “咂,不要瞞著惠姐,還正跟我生氣著呢?說吧,有什麽事。”楊偉笑著說了句。看看周毓惠的臉色稍稍好轉了點,示意著小伍報告。


    “大哥,那個主編,我給整了點好東西迴來了,你看……”說著,伍利民把相機遞到楊偉麵前,摁摁快進鍵……


    小伍是一臉壞笑加淫笑,楊偉看著看著就傻眼了,不迭地攔住小伍地手:“喂喂……我正吃著呢,你別拿這東西惡心我啊!……我說。誰讓你幹這事?”


    “我手下一小兄弟幹地!嘿……我想,有這東西在手裏,揪著他小辮,他在咱們手裏翻不了身!”小伍笑著。


    “那人呢?”


    “喝多了,扔辦公室了,一時半會醒不來!”


    “嘶……我說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整這些爛事,你能死啊?”楊偉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周毓惠越看越好奇,倆人說得神神秘秘,伸過手朝著伍利民說道:“怎麽了,我看看。”


    伍利民一下子臉上地笑僵住了,剛遲疑的時候周毓惠卻是一把把相機抓手裏,不過,馬上燙了手一下似地,啪地扔到了床上。臉紅耳赤跑了出去………


    照片上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個男人坐在沙上,褲子已經褪到了腳底。露著兩條多毛地大腿。身上騎著一個粉色衣服的女人,裙子已經撩到了腰部以上,露著光光地大白屁股,不用說倆人在xxoo,女人看不著麵部,但那個男人的麵部卻看得清清楚楚,閉著眼仿佛正在享受……


    房間裏,小伍,楊偉倆人你瞪瞪我、我看看你。小伍吐著舌頭笑,楊偉半天反應過來,伸就要打,嘴裏罵道:“小兔崽子,你怎麽給人家看,惡心不惡


    小伍不迭地躲著,笑著說道:“哥,你不說的不讓瞞惠姐不是?哈……再說那男的逑灌暈了,根本就沒起來。光擺了一造型!”


    “哎喲……我說你小子可越來越損了啊!”楊偉又氣又好笑。不過想想,幹都幹了,還真沒辦法。這才說了句:“那個偷*拍的,找著了嗎?”


    “哥,我就是來說這事的,找是找著了,那小子茅坑裏泡石頭,又臭又硬,居然什麽都不說。”小伍說道。


    “人呢?”楊偉道。


    “被賊六他們堵工作室了。媽地不聽話。我們把他們捆一屋裏了!正收拾著呢!”小伍說道。


    “啊!”楊偉一下子嚇得不輕,緊張地問:“到底怎麽迴事。還他們?不是一個人!還捆屋裏,誰讓你捆人了,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不不……伍利民擺擺手無奈地解釋道,原來收拾了主編沒多長時候,一夥人等就找著光明圖片工作室,這地方一屋是門麵房、二層是辦公室,大中午這群混混找不著人,把三位店員堵到了洗相地暗室,逼著打電話把正主暢清河釣了迴來,誰知道那姓暢的一言不,左問右問不吭聲,這才把一幹混混難住了,捆著人吧,沒法帶走,出門不遠就是鬧市,留下吧又愁,迴頭一個11o拔得那兒都是人……沒辦法小伍才跑迴來找楊偉來了………


    “走走走……”楊偉馬上拉著小伍要起身,抬腿朝小伍屁股上就是一腳罵道:“你個小王八蛋,出了事我先把你送進去,讓你嚇唬嚇唬就行了,還捆人!還裸照!你這得進去好好學習幾年了啊……”


    倆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招待所,一直在窗戶裏注意著倆人的周毓惠恨恨地啐了一口:“這倆流氓!”


    要說看這圖片倒稀罕,不過偏偏在倆個都熟識男人麵前看這東西,還真讓周毓惠有點臉上掛不住了感覺,那種她尚未經曆過的事,一眼望去卻是讓她滿臉燒,現在,砰砰砰感覺,心還在跳………


    很生氣,這倆流氓的行徑很讓人生氣!


    不過更生氣的是,其中的某一個流氓,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光明圖片社,解放路上一間不太起眼地小門麵,經營地也就照片衝擴業務而已。


    不過業內人士都知道這裏主持地是個能人,從婚紗攝影起家地,搞過平麵設計,後麵居然混到了報社,再後來自己也有了門麵,這技術不僅僅是攝影,photoshop軟件運用地十分嫻熟,有什麽難活找暢清河絕對給你搞定,不過有一點,就是要價忒高!


    門麵房前停下車來。楊偉遠遠地看著是伍元在店裏裝腔做勢,進門就一巴掌:“你小子怎麽也跟上湊熱鬧!”


    倆小伍都嘿嘿笑而不答,見楊偉來了,伍元很知趣地把往門前掛了個“暫停營業”的牌子,砰地一聲,鎖門了。


    二樓。兩個房間,一個是暗室一個是工作室,門口聚著三兩個混混見楊偉上來趕緊讓路,伍利民前麵帶著路嘴裏不迭地說道:“三個人,一男兩女被捆在這兒,正主在隔壁!”


    推門進了第一間,一個混混看著三個被膠帶捆著的人,房間裏開著昏黃顏色的衝影燈,楊偉搖搖頭。好似被氣著了似地說了句:“六兒,你們幾個,都進來。看好了這幾個……”


    說著隨著小伍進了第二間,這間卻是一個偌大的辦公室,令人眼前一亮,全是不鏽鋼的辦公家具,三個人分立在三角,門前一個、窗口一個,被縛的人跟前一個。


    被縛地那位,是個長頭地年青人,保持著坐勢手和腳分別被縛在扶手和椅腿上。粗大的老板椅正適合幹這事!估計混混們怕他出聲,連嘴上也捆著膠帶,整個人看上去很滑稽!


    這人一見楊偉進門,眼裏亮了亮,不過馬上又是滿是恐懼的目光。


    楊偉好似思索了片刻,瞪著眼,卻是已經認出了其中一個是三球,小伍手底的混混,就見楊偉很生氣地朝著小伍、朝著三球說道:“讓你們滅口。還磨蹭什麽?這點事都辦不利索!……誰身上有家夥!”


    四個人,你瞪瞪我,我看看你,愣了,這敢情還殺人?


    “沒聽到我說話!”楊偉沉聲訓了句。


    “有……有……”三球不迭地掏後腰,剩下的倆也把東西遞過來。卻是兩把蒙式地牛耳尖刀和一把蝴蝶刀,這種蝴蝶刀是混混們的最愛,一把刀身兩條翼,玩好的人在手上轉起來如同捉了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由此而得名。不過能玩好地沒幾個。


    幾個混混詫異的當會,卻是心下有點怵。難不成楊老大今天還真要殺人不成?這可壞了……


    不過楊偉卻是右手拿著牛耳尖手掂掂重量,然後把第一把咬嘴裏、第二把牛耳刀再掂掂重,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嗖”的一聲斷響,“奪…”的一下,那牛耳刀朝著椅子上被綁地人飛去,那人還沒迴過神來,右耳邊被紮了一把刀,明晃晃的一側目就看得見……


    “靠,偏了……”楊偉說了句,卻是抽出嘴裏的第二把,“嗖”得一聲又飛了出去。


    椅子上地正主閉著眼,渾身悸,霎時聽得左耳邊又是奪得一聲,過了半晌才咪開眼縫,側目一看,離太陽穴不過一兩寸距離……


    “好刀法………”三球驚訝地豎著大拇指,楊偉站立地地方離椅子七八米地距離,這個距離要飛刀,要保持刀尖向前難度不大,不過不紮著人實在難得。兩把刀仿佛是平行著一般很齊楚地紮在椅子上,中間就是人腦袋,這難度更大。


    一幹混混都怵然動容,沒見過楊偉隻聽過名聲的,現在卻是心服口服,紛紛讚道,好刀法……好刀法!當然好了,要自己紮地話,紮不住人才稀罕呢!


    “啊呸……好個屁呀!”楊偉卻是仿佛失了準頭一般,懊喪地說道:“我第一把,紮右眼,偏了!第二把,紮喉嚨,又偏了……哎,老了老了,幾年不練,手生了……”


    說話著,三球注意到楊偉的左手卻是隨手捏著蝴蝶刀的一條刀把,隨意地轉著圈,啪地一合,待開時又聽得劈劈吧吧幾聲響,卻是刀身和倆條刀翼相互碰撞,瞬間換了七八的花樣………裝的!聽說過大哥是玩槍地好手,看樣這刀玩的一點都不差!……三球心裏暗道,卻不理解楊偉這是要幹什麽!


    玩的輕鬆,那被玩的就不輕鬆了,楊偉斜著眼看著被縛的人椅子中間開始滴水,噢不是,是小便失禁了……那人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嘴裏“嗯嗯……”要說話,眼裏滿是驚恐……


    “嗨……你們一會,一人紮兩刀啊,誰紮死算誰的啊!”楊偉卻是壞笑了笑,仿佛突然現新大陸一般朝著小伍說道:“喲,這兄弟要說話,你……給你鬆開嘴……”


    楊偉不說名,指著人說你,很有意味。


    小伍上前,拔了刀,一扯開膠帶,那個驚得話不成聲,卻是結結巴巴說了句:“我……我……我認識你!”


    “認識我……認識我也白搭,這個提醒得對啊,一會剜了你小子倆眼珠子。”楊偉瞪著眼,蝴蝶刀已經換到了右手,刀已經被全部合起來了,那細細的刀身仿佛一支煙一樣,在指縫裏飛快地打了幾個圈,蹭的一下,收刀入鞘,進口袋裏了。


    “大……大哥,我就…就拍了張照………不至於殺了我吧!”那人驚恐地看著楊偉,剛剛的兩把刀飛來早已經被嚇得去了兩魂三魄,本想就是混混找事,誰知道是這麽厲害的人。“那你說我怎麽辦?你毀壞我的名譽呀?我的名譽重於生命呀?……報道你知道吧?我堂堂黑社會惡棍,名揚鳳城、將來說不定要名揚省城,你把我這麽牛逼的人物和警察扯一塊,道上兄弟們怎麽看我?啊,我還混不混了……啊!我很沒麵子,我丟臉啊!……我恨不得跳茅坑裏把自已個淹死噯……”楊偉仿佛是在說天大的委曲,一臉激憤之色。


    除了伍利民知道楊偉是裝腔做勢,剩下的三個混混倒還真覺得有道理,知道惡棍大哥特立獨行,當然不能和雷子相提並論了。


    “大……哥,我……我……賠錢成不?”那人喃喃地說道。


    “啊呸,你看老子像缺錢的人嗎?你……相機呢?”楊偉一伸手,小伍馬上把相機遞了上來,楊偉拔到了主編那幾張,放那人眼前翻了翻,嘴裏惡狠狠地說道:“和你穿一條褲地主編我們是這麽對付,你小子是罪魁禍手,居然敢跟蹤我偷*拍………不殺你可以,可你得告訴我,我該去殺誰呀?”


    楊偉收起了相機,瞪著那位長頭地攝影師!


    “是……是蘭姐……蘭姐!”那姓暢的攝影師,不迭地說道。關鍵時候抖出了個大包袱。


    楊偉,一下子笑意浮到了臉上,揮揮手,給這位兄弟解開!


    小伍蹭蹭幾刀割了膠帶,攝影師仍是狐疑地摸著手腕,戰戰兢兢地坐著,訕訕地不敢開口。卻不知道這些人又要玩什麽花樣。


    “好吧,既然說了,就沒你什麽事,老子喝酒泡女人地時候,沒成想你這地老鼠還在背後跟著,真他媽晦氣……一五一十給我說了,我不動你!你看就你這麻杆胳膊,能跟我當對手嗎?”楊偉不屑地嗤著鼻子,拉了張椅子坐到了對麵。


    這位叫暢清河的攝影師,結結巴巴地開口了……


    事情經過很簡單,這暢清河是報社掛名的記者,也是娛樂導報外聘狗仔隊的主要成員,平日裏每逢有個名人來省城鐵定是扛著相機跟蹤二十四個小時,萬一拍到個私密照片,可還真能賣倆錢。有些報社為了搶新聞,甚至直接提前付錢讓這幫狗仔追著明星跑………一個多月前接了省城某拍賣行的一樁生意,目標就是佟思遙,這暢清河就一直跟著佟思遙找機會拍照,而楊偉適逢其會,恰恰進入了鏡頭……這照片,暢清河賣給拍賣行後得了五千塊錢,不過巧合的是,後續原版照片又被幾家報社用的時候,還有報社又鬼使神差地找上了暢清河,ps了若幹張,又讓這小子賺了一小筆。


    楊偉越聽越是喜憂摻半的感覺,兩條濃眉緊緊地鎖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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