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曾經看過這家經營門店的資料,這悍婦居然還有一個非常惡寒的名字叫:張美麗,老公叫周山,兩人合開著一家經營礦山機電設備的門店,賒陳大拿的貨賒著賒著就不給錢了,這種事在經銷商和供貨商之間倒也不罕見。陳大拿曾經派過來幾個討賬的業務員都被這張美麗一頓臭罵嚇得再也不敢上門了。據說,在煤礦賒貨賒機電設備很普遍的鳳城和澤州,居然沒有人欠張美麗的錢,楊偉初覺這話有點誇大,待到今天一見真人,才覺得傳無虛言,你要欠這人的錢,這睡覺都得做惡夢,誰受得了。


    別說陳大拿拿不住這悍婦,楊偉覺得就自己一身本身、一世惡名,見了這悍婦在這氣勢上先要矮上三分,為啥,人家長得也太有創意了!


    楊偉一幹八人直接把這張美麗堵在門店,這是一座有三百多平米的門店,一樓做生意、二樓住人,光這貨和店麵價值就不少,要說沒錢還,那純粹是鬼話。聽到的店裏的動靜,就見二樓又下來兩人,這人倒不用猜就是張美麗她媽,這造物主簡直是神來之筆,造倆人時估計用得是一個模子。反倒是那周山看上了一臉忠厚相,不過看起來有點猥瑣,估計是長期在水深火熱中生活習慣使然。


    氣氛徒然緊張起來,那張美麗看這陣勢,倒也有點心虛,迴頭給自己男人使了個眼色,轉頭劈麵就問了一句,你們什麽人,想幹什麽!這王大炮已經來過,張美麗豈能不識,這話純粹是故作姿態。


    隻見那一群鴇姐人一字排開,聲音是高低不同、音調不一:


    “明凱公司要債!”


    “我們五姐妹集體討賬!”


    “你不還,姐們還真跟你耗上了!”


    “你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想賴賬,也不看看我們是誰!”


    一串兒連蒙帶嚇帶威脅,楊偉倒分不清誰說得哪句,不過這氣勢是出來了,隻見這鴇姐仿佛排練許久一般默契有加,特別是川妹子辣味十足的腔調和那東北娘們特有的大粗嗓門,好似個國罵匯粹一般,端得是更具威懾之力。


    那張美麗也不過一個小縣城潑婦,那見過這大陣勢,隻聽她這嘴唇一撇,有點外強中幹地說,你們想幹什麽,敢胡來我打11o啊!


    完了!你完了!……楊偉惋惜地替張美麗搖搖頭,這吵架一事如同高手過招,手未動、勢先起,氣勢是最關鍵的,張美麗這一句先就失了這氣勢。恰如兩個小學生打架,勢弱的一方就會說,我告老師去!告不告暫且不提,這勢弱地從此以後可就抬不起頭來了。


    閑話少說,隻聽張美麗話音剛落,五位鴇姐可就接上茬了。


    “呀咦,你賴賬還有理了,你打11o呀,你要不打你是我養的……”(咦,這不罵人是婊子養地嘛)


    “我說你這臉怪不得長得不如屁股,你根本就不要臉……”


    “你都好意思打11o,就不怕人家警察看見你惡心!”


    “你這滿嘴噴大糞、滿臉蒼蠅屎,你都好意思活著……”


    “就是,你這活著是嚇死人,死了嚇活鬼,我看你就人不人鬼不鬼,!”


    五句連珠炮也似地,把張美麗又活生生了噎住了。


    這時的五個人,又是一番不同氣勢,那喚做春花、秋花的兩妹子是隻手微抬,看樣子是個中老手,這手伸出去就一招仙人指路,文可指著鼻子罵人、武可乘勢抓人撓人,攻守之勢形神兼備。那東北娘們卻是雙手叉腰,人高馬大,自有另一番如同老林子裏熊瞎子般的懾人氣勢。至於那大同婆娘卻是神情瀟灑有加,一條腿微抬隨便踩在一個包裝箱上,這無招勝有招的絕招楊偉在鄉下悍婦中卻是見識過的,地球人多數是知道的,那一招動作是一抬腿一揮手一拍就有個名堂叫做:拍著大腿罵娘!


    隻有吳媽咪一臉篤定,雙手叉在胸前,頗有些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不過罵人也數她最損,把張美麗一臉麻子比喻成一臉蒼蠅屎的絕喻就出自她的金口。這個比喻好,楊偉一幹男保安隻覺得真格是貼切無比、惡毒無比!


    這時,張美麗倒是眼見不善,或是五位鴇姐的話刺激了她,就大刺刺地一坐,卻拿出了一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血盆大口一開:“看你們找罵是不是,媽了個*的,老娘我今天豁出去了!”


    (備注:*號表示某個性器官,尊重起點忠告,有礙和諧的字眼一律以*號代替)


    …………


    殺氣!絕對是凜冽的殺氣!張美麗這句話一出口,對執雙方各人的精氣神仿佛一下子提了起來,屋內眾人頓時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殺氣!那種大戰在即的殺氣。


    一旁觀戰的楊偉再次不值地替張美麗搖了搖頭,隻覺得這張美麗一錯再錯,剛剛那句絕對要了命了。你這罵小姐什麽都能罵,就是不能帶著性器官罵,偏偏的張美麗又犯了這個大忌。這小姐們是誰,小姐見得啥不多,這別人身上長得那性器官、她們比自己身上的還熟悉,這東西,小姐們專業性太強了。從這性器官上她們指不定能給你演繹出多少葷話、渾話、笑話和髒話來,你跟人家都說這個,這不班門弄斧、孔門講儒嘛!完了!張美麗今個可要倒血黴了!大戰未央,觀戰的楊偉已經對這戰鬥下了結論。


    …………


    說時遲,那時快,張美麗一句仿佛是銀瓶乍裂,而五位鴇姐的卻似火山爆,大戰瞬間交織在一起。就見那張美麗帶著鄉音地髒話隨著唾沫星子脫口而出,聲音倒是不小,不過沒說幾句,就被鴇姐兒們一浪高過一浪的特色罵聲蓋下來,這鴇姐兒們聲音字正腔圓、如黃酈鳴脆柳,一群那種;如珠兒落玉盤,一把一起落……這門口聽到聲音來看笑話地可就越來越多……


    先是張美麗的媽、奶奶、***媽和***奶奶,七大姑八大姨外帶祖上八代迅被鴇姐們“問候”了個遍……


    緊跟著,張美麗的身體器官又被迅描述了一遍,包括臉像豬頭、腿像豬肘、肚子恰似老母豬、渾身長豬毛………至於脫了衣服的其他部位嘛……(起點編輯忠告,有礙和諧的語言不得布)


    再後來,張美麗受到史上最惡毒的謠言攻擊,包括九歲被奸、十歲被輪、二十以後天天偷野漢,與張美麗生性關係的除了數量不等的男性外還包括若幹種雄性動物等等…………


    張美麗起初還能還上一句兩句,不過在五位鴇姐兒機槍也似的罵聲中、唾沫星子中,張美麗再厲害也是惡虎難擋群狼、單口不敵眾嘴。再也沒有能力插上話,這張美麗她媽、她老公看這陣勢,倆人愣在樓梯上就嚇得下也不敢下來了。那張美麗脖子是越憋越紅、一張臉卻是越憋越黑,到後來是暈頭轉向不知該說什麽、該做什麽,右手是抬起來虛空指著不知該罵什麽、該罵誰……


    這是一個注定的敗局,張美麗敗在楊偉的下三濫算計中。這張美麗和五名鴇姐都是高手,如果單口對獨嘴,倒也落不了下風,奈何這一張嘴對五張嘴,相當於一個高手與五個勢均力敵的高手對打,這敗局卻是早成定數。


    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滅亡。不對,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在沉默中短暫爆後滅亡!張美麗正是如此,就聽憋到最後,這張美麗撒潑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殺豬般地一聲大叫“哇呀呀呀……我不活了……”然後是震天介響地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你們太欺負人了……你們太欺負人了……好像自己成了良善之輩一般有天大的冤屈似的。而且,那哭的聲明顯有點造假,初聽仿佛是夜半狼叫、再聽又像是豬兒被宰時候淒厲的叫喚,楊偉一幹人眾及門外已經有旁聽的觀眾直覺得渾身汗毛直豎。都在懷疑,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嚎喪!


    五個鴇姐兒倒是愣住了,這正罵得興起呢,怎麽著還沒過癮就不行了,這正如找了個猛男做*愛剛到了酣暢之處卻來了個嘎然而止,他娘的,早泄了!一幹鴇姐兒直覺得是掃興的很。


    ………………………


    那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張美麗罵此時是狗血淋頭、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殺豬般地又哭又鬧耍潑皮無賴!俗話說得好,這高手對決,三招兩式之內是必見分曉,何況張美麗麵對的是五個高手,在楊偉看來,她早就注定是一個敗局,一個很慘的敗局。


    話說著內行看門道,就像楊偉,這外行看得卻是熱弄,就像虎子和王大炮,這兩人初時覺得是如飲醇酒般地痛快,後來眼看這張美麗被罵得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再看那五個鴇姐一個個意氣風、唇紅齒白、口若懸河、舌爛蓮花,借著清晨透進店裏的陽光,甚至可以看到滿屋子裏飛濺的唾沫星子,兩人這個時候卻是睜著大眼、上下嘴皮合也不攏,口水都流了出來也渾然不覺。你說這知道這幾個**厲害,卻不知道厲害到這種程度,虧得一天到晚兩人還在人家這春花、秋月還有什麽叫四季美人的身上是上下其手,胸前臀後的揩油、占便宜,你說這叫什麽事呀!這娘們兒要是起彪來,簡直是如同文曲星大神上身、地煞星惡鬼附體,要文能文、要武會武,兩人心下不禁惴惴,這姐們原來上麵這張嘴和下麵那張嘴是一般地厲害啊。


    當然,兩人眼見的此事的始作俑楊偉一直是笑咪咪地觀戰,心下對這個能想出如此損招來的大哥也是越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個小小的機電門市部,圍聚的人卻越來越多,正弄哄哄的時候,就聽有人在外麵叫,讓開、讓開,他娘的,欺咱們澤州沒人不是,看看那路神仙,居然在剛哥的地界上弄事……幾個混混潑皮樣子的小年青人分開人群就要往進走,總有七八個人的樣子,其中還有倆三個手裏提著板磚、鍬把一幅準備械鬥的樣子。那虎子和大炮眼見不善,兩人各在門市裏麵挑了螺紋鑽杆防備,看來,這張美麗還真是個人物,這動嘴動不過,這就準備動手了…………


    這動手地來了,會生一次惡鬥嗎?楊偉能收迴債來嗎?敬請收藏,且聽下迴分解。


    (題外話:吵架一事取材於真實事件,當年哥們所見是七女三對四口水大戰,端得是天昏地暗、山河變色、日月無光,那真個是慘烈無比,筆者實在是礙於水平,無法將這細節描述到致,遺憾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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