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小院子離開,裴修禮就不住的看過來,目光帶著一股子欲言又止。


    餘言菱詫異:“怎麽了?”


    裴修禮:“就這樣?不讓人發現他們?”


    餘言菱失笑:“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心狠手辣,沒想到是問這個。”


    裴修禮理所當然道:“她已經想要對付你,還用的是這麽下作的手段,那就已經是你的敵人,對待敵人就得斬草除根,不能手軟。”


    餘言菱苦惱的蹙眉:“可是我這身份,不好去通知。”


    她到底是餘言荷的親妹妹,雖然她不介意名聲,可如今即將嫁給裴修禮,她要是去通知,那些人當時不知情,等迴過神,她肯定成了心狠手辣算計姐姐的人,裴家名聲也會被汙,實在不好。


    “那我派人去。”裴修禮果斷道。


    “行。”餘言菱也爽快接受。


    不過在此之前,裴修禮還是要送餘言菱去前院更衣,因此沒有立馬離開,一路護送。


    這般所作所為,讓餘言菱忍不住偷偷打量他,路上已經有了燈火,她才發現這人穿著跟時下年輕男子差不多,卻少了時下男子崇尚的文弱、粉麵感,也沒有太多裝飾,腰間隻有一個玉佩和一個素色荷包。


    身子修長,不胖不瘦,看著有結實,長得也極好看。


    裴夫人本就是個貌美的女子,裴將軍她不知道,但裴修禮繼承了裴夫人七八分的容貌,隻是男子的硬朗讓這份貌美變成了俊朗,隻因常年在邊關,膚色比京都男子黑了不少,可放在他身上,又恰到好處,增添了男人的味道。


    身上有一股戰場上帶來的煞氣,但模樣好看,性子沉穩,煞氣也就不明顯,一般膽小一點的女子可能會嚇到,可餘言菱卻覺得這樣反而挺好的,沒什麽爛桃花。


    再看他護著自己的樣子,即使兩人第一次見麵,他就能這樣,也沒有用世俗對女子的枷鎖挑剔她的所作所為。


    原主外公真的給原主選了個好婚事。


    可惜了。


    這樣的英勇少年,偏偏英年早逝。


    快到前院,裴修禮忽然停下腳步。


    餘言菱愣了一下,看過去。


    少年睨她:“你一直在看我。”


    餘言菱頓時捂嘴笑得直聳肩。


    裴修禮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眉眼有些不自然,聲音沉了沉:“為何笑?”


    “咳。”餘言菱有些不好意思了,沒想到都被他看在眼裏,她隻當這人目不斜視,也沒發現,想來估計是戰場上練出來的敏銳度,不過既然被拆穿了,她也大大方方:“嗯,你很好看。”


    裴修禮微微勾唇,硬朗的眉眼柔和下來,像是有些嘚瑟,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隻勉強道:“你也不錯。”末了,他補充一句:“和我娘說的不一樣,但挺好的。”


    餘言菱:“……”


    她有些好奇:“你娘怎麽說我的?”


    裴修禮看了她一眼,像是打量,又像是意味深長,搖搖頭,沒說,繼續往前走。


    他娘說這姑娘內斂膽小,性格乖巧嬌憨,不喜出門,讓他別嚇著她,所以前兩天他迴來,他娘沒讓他直接登門拜訪,而是先讓他來這生辰宴,想讓他們先認識一下。


    不過在宴會上,他看餘言菱一直看雜耍,眼睛都沒挪開,也沒好意思湊上去,直到看見那丫鬟潑水。


    隻是沒想到她膽子才不小,性子也不內斂,不錯。


    來時,裴修禮還偷偷擔心她太膽小了,真成婚了,會不會受不住這擔心受怕的日子,甚至嚇出病來。


    他一個嬸娘便是這般,身子骨都壞了,早早去世,他叔叔一個人在邊關,連給他做貼身衣服的人都沒有,每次都是去買,太可憐了。


    因此裴修禮一度想過用一個不傷害女方的法子退婚才合適,隻可惜母親太著急導致婚事已定。


    但現在這短暫的相處,這姑娘遠比表現出來的大膽多了。


    裴修禮神色輕鬆下來,跟在眼前少女身後,對接下來的生活,也有了些許期待。


    ——


    裴修禮不說,餘言菱也不勉強,等餘言菱更衣後,他又護送她來到前院。


    宴廳還是一如離開時那般熱鬧,年紀大的人在另一個地方把酒言歡,在這裏的都是年輕男女,見他們倆一前一後,不少人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修禮,這是偷偷跟未婚妻談心去了?”一個少年路過,與他們擦肩而過時,輕飄飄丟下這麽一句。


    裴修禮漂亮的桃花眼一冷,極其迅速的在他離開之前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砰——”的一聲悶響出現。


    那少年捂著胸口痛得齜牙咧嘴,看得周圍人也一陣心有餘悸,想要調侃他們的人也不敢動了,一個個就古怪的笑著。


    等餘言菱迴到座位上,裴修禮便要離開,隻是這時餘言菱發現:“怎麽人少了這麽多?”


    一個丫鬟過來送茶水點心,聞言笑著道:“剛才李家小姐說自家的貓兒丟了,拉著一群人去找了。”


    李家小姐,餘言菱知道,一個愛貓成癡的女孩。


    隻是她的貓丟了,還帶一群人去找。


    餘言菱怎麽覺得很不對勁兒呢?


    裴修禮也看過來,兩人對視上,目光都帶著幾分驚疑,不會餘言荷那邊先有人動手吧?!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也跟著過去看看,便見陸陸續續有人從院子那出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震驚又激動的神色,像極了……看見重大八卦後的樣子。


    中間一位抱著貓兒的小姑娘哭笑不得的解釋:“我真的是因為貓丟了,我這貓白的很,又不怕生,隻粘我,所以才帶出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說笑中,看見餘言菱,好些人都不由自主的斂聲。


    還有些目光直白的,都露出了同情和意味深長的神色。


    餘言菱不由得嘶了一聲,心中的猜測或許成真了。


    ——


    被揣摩的餘言荷是懵逼的。


    她是被人掐著人中醒的,那是個男人,手勁兒大,疼得她眼淚直飆,等迴過神,看著屋子門口提著燈籠的一群人,都傻了。


    怎麽會這樣?!


    她自己做了什麽自己知道,這種預料中的場景,她是送給餘言菱的,因此她第一時間看向身側,就看見也才剛醒的蕭羿。


    兩人腦子都是暈的,可在對視的這一眼,驚駭遍布全身,讓他們手腳冰涼。


    餘言荷尖叫著想要將看熱鬧的人趕走,可她那副樣子,反而更讓人覺得做賊心虛,吊兒郎當的少年直接對她噓了起來。


    麵皮薄的女子雖然退出去,可那眼神也足夠讓她膈應得快慪死。


    沒了大家的近距離觀賞,餘言荷鬆了口氣,正要關門,聽到風聲趕來的侯夫人來到院子裏,兩個力大的嬤嬤直接推開門,她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


    蕭羿軟著腿下來,看見這一幕,還著急了一下:“餘小姐!”


    他驚唿一聲。


    想要攙扶,可他自己都站不起來,軟軟的滑落在地上,因著他是男子,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下藥的分量可比對著餘言菱重多了。


    侯夫人臉色黑沉,她本就不喜餘言荷,任誰都不會喜歡一個千方百計勾搭自己兒子的女人,隻是她拗不過兒子,隻能去提親,結果發生這種醜事,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怎能做侯府正妻?


    隻是不娶又不行,名節已損。


    正好借著這個時機,由妻變妾,兒子雖然也名聲也不好了,可隻要咬死了是餘言荷算計的,也會真的差到哪去。


    這般想著,侯夫人都沒立馬趕走那些看熱鬧的人,隻冷聲道:“怎麽迴事?!”


    蕭羿被嬤嬤扶起來,羞紅臉低聲道:“兒子也不知,衣服弄髒了,本想去換衣服,哪知走到半路,突然眼前一黑,再醒來就是在這了。”


    果然如此,侯夫人並不意外,雖然兒子風|流,可他有分寸,所以這麽多年都沒弄出什麽事端,她又看向餘言荷:“你呢?”


    餘言荷癡癡呆呆,聽見問話才迴神,尖聲道:“我是被下藥了,是餘言菱、是她的丫鬟來找我,說人不見了,我跑來這裏,她就給我下藥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嗚嗚嗚……真的是她!”


    “天啊!”


    “姐妹互相陷害,老天爺啊!”


    圍觀群眾驚訝不已,沒想到看個熱鬧,能看出後宅秘辛。


    然而餘言菱跟裴家綁定,侯夫人不想得罪裴家,再加上餘言荷這姑娘給她的感官並不好,她並不相信,擰起眉:“你說下藥了?證據呢?”


    餘言荷六神無主,本能的說:“請大夫一看就知,你去請大夫過來!”


    侯夫人冷哼一聲,讓嬤嬤去請大夫,不多時,侯府養著的大夫來了,一個老頭,一看醫術就很好的那種,他來到人前,先打量了一下餘言荷,才伸手給她把脈。


    隻是把脈著,老大夫眉頭一皺,餘言荷臉一白,忐忑的看著他,不住小聲道:“我真被下藥了,是迷|藥,她用帕子蓋我臉上的,都是她害我的……”


    老大夫還是眉頭緊皺,繼續把脈,那詳細程度,讓人意外是什麽絕症。


    看得侯夫人眉心一跳,等大夫收手,她立馬問:“怎麽迴事?”


    老大夫顫顫巍巍道:“確實被下藥了。”他話未說完,看著侯夫人,麵色猶豫,侯夫人擺手讓他直接說。


    眾人正要恍然,就聽老大夫道:“她懷孕了,老夫在這聽脈上有些心得,懷孕半個月都能檢查出來,這位姑娘大概懷孕二十來天了。”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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