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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呢?


    也許因為性格、也許是因為自視甚高、也許是因為夢想破滅的童年陰影。


    張赫基本上沒有什麽關於未來的暢想和宏願……就連之前已經忘了是跟誰說過的那句‘如果有能力,那為什麽不活的精彩些?’話,也是裝完逼之後就忘了。


    走一步看一步,有事就去應對,無事就吃喝把妹。


    ……像極了尼轟的普通高中生。


    除了偶爾遇到事件打個架之外,張赫從來沒有努力過……但即使如此,僅憑超能力本身的增強,也讓他的戰鬥力超越了絕大多數的異能者了。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失去了方向。


    站在雲棧洞前,張赫遙望著遠處的老高莊。掛滿了大紅燈籠的村莊籠罩在紅色的燭光下……而天上,明亮的圓月正被烏雲逐漸遮蓋。


    “他們來了。”身後,張睿一嚴峻道。


    話音剛落,便有一種無形壓力從那片遮蔽了天空以及圓月的烏雲中勃然爆發!


    但這股強橫的壓力卻巧妙地避開了凡人的感知,隻有修士才能察覺,並且被這股壓力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身為狐妖的九薇,這種情況最為嚴重。


    可即使如此,他們也隻不過是被餘威震懾罷了,烏雲中的浩瀚存在,其目標是莊內的朱剛鬣!


    “當著老婆的麵被男人壓成這樣,也難怪朱剛鬣後來變成那樣吧……”張睿一幽幽的說。


    “……這麽嚴肅感傷的時候你說出這種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張赫說。


    “最近有讀者反應近期的故事越來越敷衍了,你這個主角不努力的話隻能由我們這些配角來滿足讀者的欲丨望了。”


    “現在隻不過是微妙的過渡部分而已,不如你用身體去滿足讀者的欲丨望啊。”張赫瞥了他一眼。


    “……明明在這方麵是個很慫的人但是麵對男人的時候卻放得很開,赤赤你……”九薇猶豫道。


    張赫一驚,仔細一想發現竟然果真如此,來自女朋友的質問讓張赫發自內心的抑鬱:“不!隻是因為跟女孩子說這種話太過分了而已!”


    “跟人家這麽說就不過分了嗎!人家也是有一顆少女的心呢!”張睿一樂嗬嗬的說。大概是覺得這樣說話很有趣。


    “……我不是很懂你的幽默感,但我還是覺得你很欠揍。”九薇看著張睿一說。


    正插科打諢以緩解那位降臨在烏雲中大能所帶來的壓力,卻忽然聽到高老莊的方向傳來了一聲瘋狂到歇斯底裏的嚎叫!


    三人頓時肅穆,望向那個方向。


    隻見那裏妖氣彌漫,凝結成比烏雲更加黑暗的妖霧,一尊龐大的野豬從那妖霧之中狂奔而出,踏著妖霧徑直狂奔衝向天空!


    嘴上兩根粗長銳利的獠牙反射著驚人的寒光!


    “你引我入道之恩!我已用命償還!為何你還要掌控我!?”


    絕不甘心的咆哮從隻巨大的、而且在空中變得越來越大的野豬口中傳出。充滿了憤怒和憎恨!


    而藏身於烏雲中的大能,完全沒有迴應豬妖的怒吼。連綿成片遮天蔽月的烏雲分出一團,凝結成一隻烏雲大手,向著衝向自己的豬妖按去!


    “你既然做絕!我便讓你知曉何為螻蟻尊嚴!”衝至近千米高空的豬妖,體形已膨脹到百米有餘。此言一出,張赫等人便看到那圍繞在豬妖身周、凝成妖雲的妖氣盡數倒灌進了豬妖的口中!


    豬妖雙眼通紅,狀如瘋魔!縱使和那覆蓋了整個天際的烏雲相比、和綿延數裏的巨大手掌相比仍然渺小不堪,卻堅決如鐵!決裂如刃!


    在張赫的感知中,那片烏雲中,是不可窺探的宏偉。而那隻豬妖,則是以生命本源為燃料,作出最後的綻放!


    灼烈!璀璨!縱使燃盡自我的一切也絕無悔意的堅決!


    那是,朱剛鬣的堅持——若不能愛,活有何用?若不能縱情,成佛又有何意義?


    不管以後如何。豬八戒還是不是朱剛鬣,但此刻仍然是朱剛鬣的他,堅定的、毫無猶豫和顧慮的貫徹著自己的心、信仰,和……道!


    那我的心是什麽?沒有信仰的我,該如何尋找自己的道呢?


    “不說西遊一行背後的黑幕,以及隱身於幕後的黑手,單單隻說他……”張睿一同樣望著那個拋棄了一切隻為最後綻放一次的豬妖:“原本隻是凡間的普通富戶,在陽壽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被引領著走上修道的路……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被卷進了‘西行計劃’中。之後‘調丨戲’嫦娥……”張睿一特意加重了‘調丨戲’兩個字的語氣:“被抓個現行,然後他先前交好的那些仙家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於是幹脆利落的被打落凡間,還‘意外’墜入了畜生道……”


    “接著在凡間修成妖身,遇到了元神下凡的嫦娥,也就是高玉蘭。再之後的事,就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了。他本是抱了死誌,但嫦娥卻成了威脅……以元神轉世的嫦娥無法修煉,元神也被束縛在那具凡人的軀殼裏,高玉蘭若壽終正寢,嫦娥的元神就能迴到原本的軀體裏。但高玉蘭要是死於非命,就等於是殺了嫦娥!”


    “為了不讓嫦娥魂隕,他隻能不甘不願的收起死誌,去陪同參與西行之路。”


    “……而因為吃了長生藥而飛升的嫦娥,是怎麽學會這種元神轉世的法術的呢?”張睿一的語氣充滿了嘲諷:“正是因為這個,我才特別討厭和尚。隻是為了傳教而已,卻謀劃了這樣一場陰謀,把無數熱血豪情都浸滅了。”


    張赫卻想起了幾個小時前朱剛鬣對他說的那句話。那句:‘身為男人,怎可不顧自己女人的安慰?’


    朱剛鬣為了自由情願以死明誌。卻為了嫦娥情願收去一身憤恨化為幕後推動者手中的棋子……這就是他的‘擔當’。


    遮天蔽月的烏雲,烏雲凝成的巨大手掌將那隻衝上雲霄的巨大野豬抓在了手中……狀如魔王般的豬妖,毫無反抗之力,被捏成了人身豬頭的樣子。然後巨手張開,豬妖向著地麵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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