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目前還處於實驗狀態,從前的物理課上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賈璉早就忘了個七七八八,好不容易記得點兒的,自己也沒空去實驗,所以賈璉特意聘請了不少人,按照他殘留的一部分記憶,去做這個實驗。


    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的,後世農村做個什麽都是自己去買一袋子水泥迴來攪和,所以雖然不明白水泥的具體,但總比現在的爛泥巴路強。


    倒也不是沒想過做成如皇宮裏頭一樣的石板路,隻是那樣的太過費事兒,而且成本也大,倒還不若試著研究一下水泥。


    再說了,等研究出來之後,於國於民都是好事,對於賈家也算是多了一個賺錢的營生。


    雖然賈璉並沒有準備將這個納入賈家,而是以股份的模式,直接讓自己的三個女人平分,賈璉自己留下百分之十,以後看要不要做人氣或賣或送的。


    賈璉在這個上麵還是很自覺的。


    這種事情雖然沒有在明麵上,但如今就是這種行情,所以雖然心裏嘴巴對貪官十分厭惡。但有的時候卻又不得不講人情這兩個字。


    這樣想想,人還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柳湘蓮那裏接到吳天佑的帖子,當即也是一笑,讓下人又送了迴去。


    自少年時期就行走江湖,柳湘蓮又哪裏是什麽蠢物。


    最近賈璉動作那麽大,而且頗有些有恃無恐的意味,柳湘蓮要是不明白這帖子的意思,那他就跟賈璉白相交一場了。


    原先救賈璉不過是舉手之勞,跟著幾年也沒有什麽交集。原本柳湘蓮還隻當賈璉隻是泛泛之交的。不過後續不管是賈璉特意登門造訪送禮,又特意帶著他結交京都有頭有臉的勳貴子弟。這些柳湘蓮心裏雖然明白賈璉的意思,但其實也並沒有真的將賈璉看做肺腑之交。


    一直到賈璉真的認同他、甚至煞有其事的跟他談論他的愛好,談論可以有哪些小故事的時候,他這才將賈璉納入知己的隊伍。


    所以他這樣的人,一旦認了朋友,那就是當了真的。


    吳天佑這樣的伎倆甚至都沒有加以掩飾,他能上當就不是柳湘蓮了。


    所以根本不管吳家到底是什麽樣的背景,柳湘蓮直接就讓人將帖子迴了。


    隻是柳湘蓮雖然少年開始就出門在外,但追根究底還是世家子弟。


    先是賈璉,然後又是柳湘蓮。


    接二連三的被下麵子,吳天佑心裏又怎麽會好過。


    要不是礙於賈璉現在背後有皇帝撐腰,按照吳天佑的脾氣,怕是早就發難了。


    隻是現在時勢比人強,所以他吳天佑才不得不忍著。


    隻是賈璉雖然暫時碰不得,卻不代表柳湘蓮碰不得的。


    隻是如今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賈璉和柳湘蓮是肺腑之交,所以就算是給柳湘蓮好看,卻也不能光明正大放在明麵上的。


    更何況柳湘蓮雖然現在隻是一個白身,但因為賈璉之前幫柳湘蓮造的勢。


    又自掏腰包,以柳湘蓮名字,以感恩在“皇帝引領下,目前享受到的太平盛世”為由,特意修橋修私塾,又有不定時的到京都範圍的鄉鎮接濟需要幫助的人。


    所以現在柳湘蓮三個字,雖然權貴稱不上,但知名度以及影響力,還是十分龐大的。


    雖然都是些小老百姓。


    但誰能載舟,打的名頭雖然官方,但又很得皇帝歡心,所以吳天佑還真就不敢光明正大的給柳湘蓮難看。


    但不能直接,不代表就真的沒有辦法。


    而且現目前的局勢,誰要是和賈璉作對,簡直就要把政敵笑死了。


    所以現在隻能用懷柔政策,曲線救國。


    而吳天佑選擇的,就是繞一個圈,喝柳家族長施壓,讓柳家人自己去找柳湘蓮。


    打的就是以柳湘蓮為媒介,能夠將賈璉拉上船。


    “自從我幼時父母雙亡,那些族人那種嘴臉霸占我家資產,又對我百般打壓後,我就不願意待在家裏,這才開始了東奔西走、四處流浪的生活。


    如今吳家找上他們,實在是讓人倒胃口。


    所以你該怎麽做怎麽做,完全不必忌諱我,也不必忌諱那些人,他們要真是倒了黴,我隻有笑的。”


    榮國府外書房,柳湘蓮拿著丫頭端上來的冰鎮果汁一飲而盡,朝賈璉笑道。


    賈璉聞言莞爾,指了指手邊一遝帖子。


    “何止吳家,這段時間找上門來的可不少,你那裏多半也少不了多少。”


    這其實也是賈璉預料到的。


    原本柳湘蓮這條線,賈璉是準備當暗線發展的。


    隻是後來發現京都天子腳下,以他們這樣的水平,除非是想裴家人那樣,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後路。否則就算是暗裏交往,也隻有被發現然後被人嘲弄的份兒。


    所以倒不如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借著柳湘蓮的名頭,賈璉還結結實實在老百姓中刷了一波好感,所以等賈璉開始大刀闊斧整頓的時候,整個節奏也快上許多。


    隻是這樣一來,兩個人的關係眾人皆知,有個什麽風吹馬動的,賈璉這裏沒得清靜,柳湘蓮哪裏人也沒少。


    “那你是什麽意思如今?”


    玩笑過後言歸正傳,柳湘蓮皺眉看向賈璉。


    他雖然不在朝中,但現在朝中因為賈璉這些舉動,可是動蕩了不少。


    先是有禦史試探性彈劾賈璉不務正業、又有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結果直接被皇帝關進天牢。於是又有其他借機將政敵拉下馬扒拉扒拉的,朝堂上如今可是不太平得很。


    而且隨著賈母下葬,大觀園裏頭如今賈政丁憂,宮裏賈元春孤軍奮戰,可是找了不少人到賈璉這裏當說客。


    史湘雲史家、甄其姚甄家、甚至王子騰王家。


    甚至薛家原本因為王夫人的事情跟賈家鬧得有點僵的,現在賈母一死,薛蟠也舔著臉上前。


    說起來賈璉對賈元春也很是佩服的。


    二房現在這個局麵,可以說就真的是隻靠賈元春在撐著的了。


    賈寶玉現在是連賈家的學堂都去不了的。


    賈母死的時候賈璉倒是沒什麽,賈赦因為被賈政氣得發了狠,可是送葬都沒讓二房的人露麵。


    雖然這個舉動讓賈璉在朝中也是受了一番爭議,但總歸現在賈璉腰板硬得很,根本不怕這些有的沒的。


    所以這種情況下,賈元春在後宮竟然還是屹立不倒,這就非常厲害了。


    更別說竟然還說動了史家還有甄家出麵說情。


    王家薛家就不說了。


    一個舅家一個姨媽家。


    雖然薛家因為王夫人的事情,和賈家的關係已經沒有從前那樣和睦,但因為賈母當時自己也心虛,所以並未真正追究,賈元春這時候需要有人幫她,所以自然也就顧不上王夫人和薛家的事兒了。


    王家王子騰更別說了。


    親舅舅。


    而且王夫人在世的時候,還那樣的補貼娘家。


    加上王子騰心裏也有野心,他的確需要有這樣一個人物在後宮,所以自然要扶持賈元春起來。


    而現在這個賈璉帶領的賈家,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有眼力勁兒的都知道,現在正呈現出一種十分良好的上升趨勢。


    當初賈政出賈家之力門戶的時候,王子騰是不在京的,否則王子騰不可能讓賈政就這樣出來。


    賈家是百年世家,賈元春想要更上一層,他想要更勝一層,雖說可以沒有賈家,但有了家族作為後盾,底氣總是足些。


    所以對於賈元春的要求自然樂見其成,甚至不僅隻是給賈璉下帖子,好幾次下朝賈璉還被王子騰攔著搭話,話裏話外意思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筆寫不出個賈字如此雲雲。


    這些人的目的,無非還是希望賈璉可以和賈元春和好如初,這樣不管是對賈家而言,還是對他們而言,都有莫大的好處。


    比如明明這次賈母的死,按理賈元春在宮中已經被針對成那樣,賈政又已經丁憂,賈元春跟賈璉在外人麵前至少是因為二房的原因已經鬧翻的。


    現在說賈元春,說她毫無背景都不過分。


    但人家聖寵依舊。


    宮裏賈元春聖寵依舊,宮外賈璉順風順水。


    隻是賈璉又怎麽可能任憑這些人擺布。


    大觀園賈政那裏,能用的招兒基本都已經用過了。甚至賈寶玉帶著賈探春賈環幾個都已經上門好幾次,隻是賈璉都避而不見。


    賈璉自問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


    大觀園裏頭雖然大部分字畫古董都不是太值錢,但賈政手上的莊子鋪子,賈母之前私下給賈寶玉留的私房,王夫人的嫁妝。


    原本賈政就從來沒有摸到過權利中心,如今有這些身家,隻要他心態放好,依舊能活得有滋有味。


    不過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因為賈元春的關係,這些人的胃口大了,隻是想要把賈璉拖下馬,卻是不可能的。


    現在東府賈蓉王夫人,對賈璉基本已經是言聽計從了。


    賈璉的鋼筆廠產量越來越大,前幾批出產的鋼筆,商業嗅覺靈敏的商戶早就已經銷往外地,出場三十兩一支的,如今平均已經六七十、八九十,甚至上百兩銀子一支。


    所以現在雖然鋼筆廠的產量慢慢開始上來,但大批量預定購貨的商家卻是越來越多。


    王熙鳳聽聞鋼筆散賣的價格,心裏癢癢也想跟賈璉商量是不是不要批發,直接自產自銷的好,卻是被賈璉直接否決。


    現在的賈家正值多事之秋,鋼筆目前的利益是因為量少,而且今年科舉因為柳湘蓮的緣故,起了一個很好的廣告效應。


    不可否認銀子誘人,但如今的賈家,其實不是太適合賺太多的錢。


    首先賈璉原本就已經答應了林如海,其實也就是答應了皇帝,要幫他往國庫撈銀子,因為他可是知道,如今邊陲蠢蠢欲動,國庫雖然比起從前豐腴不少,但若真打起仗來,也是懸乎。


    所以越多越好。


    而且不僅於此,現在正值梅雨季節,如今是因為通訊不發達,所以即便有了災情也不能馬上傳達。但眼看梅雨季節沒多久,下麵賑災之類的,怕也是要來京了。


    到時候又是一筆巨款。


    錢到用時方恨少。


    皇帝前麵的年份,已經受夠了國庫沒錢的苦,所以現在不得不未雨綢繆。


    所以賈家這個時候必須低調低調再低調,萬萬不能冒頭。


    否則皇帝若是覺得賈璉實在敷衍他,自己賺的比皇家還多,那就危險了。


    等那時候賈璉失了皇帝這個護身符,牆倒眾人推,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為也就是占了個動作迅速、理由充分的先。


    若是有天皇帝果然選擇不站在他的生活,那他狐假虎威的這些日子,怕是要加倍還迴來的。


    所以賈璉不能那樣做。


    細細將這裏頭的窮枝末節講給賈蓉王熙鳳聽,賈璉就怕兩個人挨不住,真的鐵了心要賺大錢。


    要知道除了之前說的理由,賈璉還不肯直接在外省零賣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些商戶。


    做生意不問出處,這是規矩。


    隻是他們不說,賈璉自己也能猜得出來,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想過掩飾。


    鋼筆的前景這些人也許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所以這才有了第一批第二批基本被零賣售光的情景。


    但根據科舉前後,還有柳湘蓮所帶領起這一頓風潮,現在鋼筆的熱度是前所未有的。


    而這樣空前絕後的賺錢盛況,京都那些貴高貴胄又怎麽忍得住。


    所以賈璉不零售,直接出廠批發,為的也是一種討好。


    雖然表麵上賈璉根據衛生準則拉下一大批髒亂差的鋪子,但另一方,也因為這些人看到了鋼筆未來的市場,所以也輕易不會對賈璉下手。


    畢竟大宣那麽大,他們想過各種辦法也不能混進去,也就隻能直接從賈璉這裏拿貨了。


    所以這中間的利益,也就是賈璉的護身符。


    三角定立,這也是為什麽賈璉作死,看起來似乎將整個京都的人得罪了個遍,但硬是未傷分毫!


    各個勢力縱橫交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懷柔政策。


    所以賈璉可以說是在夾縫裏頭求生存的了。


    王熙鳳賈蓉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出,聞言目瞪口呆驚訝不已,不過倒也終於打消了先前想要零賣的念頭。


    家裏的事情暫且還算安穩,其他想要幫著賈元春和賈政的親戚朋友也被賈璉一一委婉拒絕,工作上如今也是健步如飛,賈璉心情可以說是十分美麗了。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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