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推給薛家的狗腿子,薛寶釵那邊又說是給了錢的,而且人家估計還有訛人的嫌疑。() | (八)


    好嘛,這下薛蟠那裏就隻是落了一個失察之罪,跟故意殺人罪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而對於賈璉這個就更好理解了,賈璉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嘛,誤會一場又是自家親戚,就別那麽狹隘啦。


    賈璉冷笑,看向陰陽怪氣說話的王熙鳳,眸子微眯。


    奇了怪了,怎麽這個女人陰魂不散的懷孕都還不安生。之前聽說賈蓉天天花天酒地的他還有些許的同情,但是現在看著她的這幅嘴臉,那種憐憫卻消殆一空,反而更加絕對這個女人實在厭惡得很。


    “誤會?馮淵就在我麵前被他叫人打得吐血,他薛蟠站在馬車上指揮下人,我被十幾個人圍著打!而且我還說了自己的身份,可他在明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還讓人打我。


    哦,如今我命大沒死成,反到成了他的功勞,我還得謝謝他是嗎?”


    直視王熙鳳的眼睛,賈璉咄咄逼人的開口。


    王熙鳳原本隻是條件反射想踩賈璉幾腳,沒想到竟然被賈璉這樣一通搶白,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說到底她如今身份跟曹公的紅樓不一樣,如今的她一來是寧國府的人,二來是小輩,所以是沒資格這樣對賈璉說話的。


    所以賈璉訓斥她,也就沒人覺得不妥。


    而同時輻射的還有薛家三個人。


    到底賈璉是姓賈的,賈母是人精子,當然聽的出薛寶釵母女口中的推諉之意。隻是那馮淵又不是賈家的人,感慨幾句可憐也就罷了。但涉及到賈璉就不一樣了,是以當下臉色也淡了下來,斜睨了臉色鐵青的王熙鳳一眼,隨後看著賈璉開口。


    “過來讓祖母看看,可是傷著哪兒的?可還疼的?”


    這話表麵沒什麽,卻是給眾人的一個信號。


    薛寶釵聞言立馬就會了意,當即朝著賈璉盈盈一拜,然後雙目泛霧,柔聲開口。


    “我家兄長性子癡性,處事隨心,上次的事情是他不對,我代他跟璉二哥哥賠個不是,希望哥哥看在我們孤兒寡母不容易,又是親戚的份兒上,就原諒他吧。”


    十四五歲的姑娘,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好歹也是大眼睛大臉大個子的大美人。知道掩飾自己的身體缺陷又會穿衣服,所以一舉一動真真叫人賞心悅目得很。


    賈璉雖然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但是不妨礙他欣賞,所以看得津津有味。


    薛蟠的呆某種意義上隻是少根筋、反應慢,但他其實並不是真的就是個傻的。


    賈璉什麽身份他什麽身份,加上又有薛寶釵朝他使眼色,便也有樣學樣的跟著朝賈璉作揖。


    “這次是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璉二哥哥,哥哥原諒我則個吧,下去我請哥哥去醉仙樓吃頓好的。”


    賈璉輕嗤一聲,又掃了薛寶釵一樣,隨後轉頭,他才懶得理這些人。


    他就是隨便給薛蟠找點不痛快而已,原諒不原諒的不存在,反正他是要再找個機會打迴去的。


    氣氛到此凝結,探春見著氣氛不對,臉上又掛起笑容,上前朝賈母開口。


    “老祖宗,天色已經晚了,大老爺二老爺怕是已經迴來了,咱們不如擺飯吧。”


    薛家人已經低了頭,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還是親戚,賈母要的不過一個麵子,聞言點點頭,讚賞的看一眼她,又朝眼觀眼鼻觀鼻的一動不動的賈璉開口。


    “行了,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你和寶玉去看看你們老子迴來沒有,還要陪客呢。”


    賈璉知道賈母是在給他遞台階,點頭應了自去看賈赦迴來了沒,然後跟他一起陪著客人吃吃喝喝。


    隻是一桌子上到底有長輩在場,小輩們除了賈家頗有幾分拘束。就連薛蟠都因為賈政在整個人的舉動都變得穩重幾分。


    原來這賈政雖然有些沽名釣譽,但其實十分愛與人清談,又尤其愛教育晚輩。


    之前賈璉還沒穿越的時候,前身就是在賈政管教著,隻是後來賈璉生了病又狠狠將了賈政一軍,所以一個不樂意學,一個懶得再教,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但是賈政內心的那種渴望還是在的。


    他的兒子賈寶玉有賈母護著,他不敢教育,也就在親戚們的孩子身上過過癮。尤其這個薛蟠,腦子一根筋,別看他讓人打死馮淵時那副狠辣無情的樣子,實際對血脈親情很是看中。


    所以盡管不願,薛蟠還是被賈政丟進了族學,閑暇時還親自教導,這才造就了他如今這幅賈寶玉第二的樣子。


    而賈寶玉因為同病相憐,所以雖然並不怎麽喜歡薛蟠,到底也跟他言語兩聲,這樣桌子上就分成了兩個派別。


    一邊是賈璉跟甄其姚甄寶玉的,甄寶玉在金陵的時候就看薛蟠不順眼,如今聽賈璉說了這個竟然敢打英蓮的主意,更是惱怒他幾分。


    在甄寶玉眼中,英蓮那樣的人格品貌,就算不留在他身邊,也該是留在賈璉身邊的。


    而甄其姚就沒有這麽情緒化了,他完全是因為欣賞賈璉。


    就這樣在氣氛及其詭異的情況下進行晚了晚膳,喝茶寒暄之餘,賈政少不得又要端起長輩的架子,問問賈璉的工作,考考小輩們的學問。


    於是,薛蟠的事情又被賈璉翻了出來。這時候可再沒有個薛寶釵和薛姨媽來聲援他了,既然賈政外表披著的就是個自詡清高正直的人,當然少不了訓斥。


    加上薛蟠學問一問三不知,於是乎又是一頓批鬥,最後這場別開生麵又乏味漫長的接待會,在薛蟠被罰抄論語十遍作為懲戒而宣告結束。


    而女眷那邊,自然是以賈母甄老太君為中心,有客人在,食不言的規矩也就破了,賓主盡歡的你來我往,其中又是迎春拔了頭籌。


    畢竟,她還是如今賈家唯一未嫁的嫡女。賈探春又羨慕又嫉妒的看著,卻隻能和還是孩子氣一團的惜春一起,看著迎春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然後麵色如常,八麵玲瓏和眾人寒暄。


    第二天睡到日曬三杆,興兒跟賈璉說房子找到了,賈璉又偷摸著帶女扮男裝的賈迎春溜出去,和英蓮等人一起,由尹善治護著去看房。


    一座三進的院子,說不上大也說不上小。好在離賈府有一段距離又算不得多遠,有要緊事兒派人去那邊知會一聲就行。


    市中心三百兩銀子的買斷價,算是便宜的。


    英蓮被女扮男裝的賈迎春嚇了一跳,兩個小姑娘性子差不多,都是柔弱中偷著堅強,也合得來。


    三天的時間,家裏的事情賈璉一概不管,除了帶著賈迎春偷溜出去給英蓮的新院子買家具,買下人丫頭,就是被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喝花酒聽小曲兒。


    當然這時候甄寶玉可以不帶,甄其姚卻是甩不掉的。薛蟠那個傻不愣登的,賈璉理都懶得理。


    而關於買下人這個,賈璉則是讓英蓮自己選。小姑娘心善,和父母受了這許多的離別之苦,便征求過賈璉的同意後,直接買了兩戶一共九個人迴去。


    兩戶家主一個中年人大約四十多歲,另一個年紀大些,怕是已經過了知命,可憐見的還要被人拉出來賣。


    剩下的都是各自的家人,中年男子家人除了娘子外,另外還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兒子和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兒。年紀稍微長的那位是個鰥夫,家裏隻有一三十多歲的兒子和兒媳婦,剩下的是一對女兒。


    看起來都是老實樸實的樣子,人也是勤快的,很快就將院子處理好,直接住了進去。


    等正式上衙,關於裴家的案子差不多也有了定案。


    林如海直接告訴賈璉結果,七月初一裴家所有嫡支午門斬,裴家家產充公,而頭上經銷商的名額,則是由鹽部另行決定。


    賈璉微愣,對這樣的結果雖然是預測之中,畢竟皇帝要殺雞儆猴,所以肯定會重罰,但是會不會太快?


    就他休息這三天,就全部弄好了??


    總覺得這當中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似乎在推動著什麽,賈璉不解的朝林如海開口。


    “時間這麽緊,會不會出問題?”


    畢竟金礦的事情賈璉也是一並稟告過的,以裴家的實力大可不必如此的。


    如今金礦朝廷已經派人著手去接洽,裴家這裏卻是處處透著詭異。


    裴延卿說的那個逃跑的管事,林如海派人在裴家的主要家仆中找過,沒有找到這號人。


    下人們的口供跟裴延遲卿高度一致,這個人在事的前一天就莫名失蹤,隨即第二天裴延卿就被抓了起來。


    而據賈璉所知,裴家失蹤的這個管家,也就是那個鹽島的負責人,裴永年。


    隻是可惜如今所有的矛頭和證據都指向裴家,找不到裴永年,裴延卿根本就不知道鹽島到底是怎麽迴事,也就無法為自己辯駁。


    加上裴家那一疊狀紙,數罪並,所以也就落了這麽個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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