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


    賈璉臉上黑成碳,胸口劇烈起伏,忍了好半天才勉強忍住沒有把這人一巴掌拍死。? ?


    特麽還有比這個更惡心人的麽?


    之前他隻是懷疑,但是因為沒有證據,加上稍帶逃避,所以賈璉沒有細究。


    畢竟彎的也不是說看到個男的就要上對吧。


    但是主子去追壞人,仆人那麽淡定的也是沒誰了。


    再看後來馮淵的表現,分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怎麽一下就那樣的去追扒手,這兩個跟班還一動不動。


    而在船上的時候,就算如他這般的,也並不是不想要,而是因為怕得病,所以才跟那些姑娘保持距離。但是臉上的表情也是痛並快樂的,可是人家這位賈璉看得分明,卻是實實在在的厭惡!


    加上後來知道這個人是馮淵,賈璉心裏就多了幾分不祥的預告,但也沒將人想得那樣無恥。


    結果……


    咬牙,賈璉黑著臉。


    這種後世**絲追女人的套路,他竟然還有幸能夠遇到……


    原本他還在糾結該怎麽處理馮淵的問題,得,現在不用糾結了。


    請大夫、買人參、賠上人情請甄家幫忙。


    作為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足夠了。


    沒道理他這樣的,還要一直幫人家擦屁股擦到這種地步。


    特麽他說的不歧視,不代表他接受啊!!


    想到這貨曾經摸自己大腿,摸自己手,摸自己肩膀,賈璉就有點抓狂想殺人!


    馮老頭自從書童這句話出口就知道要遭,這時慌忙抬頭,果真看見賈璉臉色難看得厲害。


    “賈公子,他亂說的,您、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說完轉身,一巴掌狠狠朝書童扇去。


    十四五歲的孩子,被馮老頭一把扇到地上,臉腫瞬間就腫了起來。


    馮老頭咬牙,冷冷的看著地上捂著臉不可置信看著他的書童,他忍這些人已經很久了!


    馮家這代隻有馮淵這根獨苗,誰知道竟然長歪了。


    所以那晚馮淵說他要成親的時候,他是真的高興。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情的話。


    而對於賈璉。


    馮老頭知道自己的斤兩,剛才出去的大夫他也認得,是朝廷榮退的禦醫。


    那是什麽人都能請到的?


    還有百年老參,這位爺眼睛都不下眨一下,就讓人買了迴來。還有這個客棧,竟然還是套房!


    所以馮老頭知道,這個人肯定非富即貴。之後的事情,馮淵的後事也好,之後去衙門打官司也好,必定都是要仰仗這位的。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薛家是金陵四大家,若隻是憑他們自己的能量,怕是難得很。


    床上躺著的馮淵,此刻卻是絲毫沒有顧忌那麽多,隻一雙眼睛依舊直直的看著躲在甄士隱身後的香菱。


    書童見狀委屈的紅了眼,還要說話,被馮老頭一眼瞪過去,又縮了縮脖子。


    “收拾收拾,咱們走吧。”


    朝先旁邊嘴巴微張,一臉驚訝的興兒寒聲吩咐。


    興兒臉上訕訕,連忙答應。


    賈璉轉頭,現甄其姚竟然還在。


    那不是那個書童的話都被他聽了個遍?


    賈璉抑鬱了。


    正掙紮是不是要先把自己摘出來,甄其姚禮貌的向賈鏈點頭,然後開口。


    “此前賈兄來府上,愚弟不在,是在遺憾。不若趁此機會,賈兄住到我們府上去如何?”


    臉上淡然中帶著恭敬,絲毫沒有看熱鬧和笑話賈璉的意思。


    賈璉一愣,略一思索,又看向甄士隱和香菱。


    “你們怎麽說?”


    馮淵差不多就是幾天的功夫,此事因香菱而起,讓香菱去參加馮淵的葬禮這不為過。單是如果要香菱伺候就為馮淵戴孝,當個未亡人,這卻是過分了。


    豆蔻年華,正是青春爛漫的時候,卻不能讓人如此作踐了。


    還不等甄士隱香菱開口,那邊的馮淵聽到幾人的話,急得臉上漲紅,張嘴想要說話,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


    “她,她不能走,我要和,和她成親。”


    聲音微不可聞,但是屋子裏沒人說話,所以眾人都聽了個真切。


    馮老頭見狀眸子一紅,也顧不得賈璉是什麽身份,連忙一邊給馮淵順背,一邊揚聲喝斥。


    “不準走!她是我家公子花了錢買來的丫頭,又因為這個毒婦馬上命不久矣,你們誰也不許帶她走!”


    甄其姚愕然,看著賈璉一臉茫然。


    這、這也太亂了些。


    “嗬。”


    賈璉冷笑,從前對馮淵的惺惺相惜蕩然無存,也懶得理他,徑直走到甄士隱麵前。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完了,你們跟我走,然後去衙門裏麵報官,告那拐子拐賣人口。”


    薛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上京,所以賈璉原計也是想要這麽做的。


    隻是不同的是,那時候他想的是報完官如果香菱和馮淵兩廂情願,便是做了夫妻也未嚐不可。


    但如今馮淵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他們和薛蟠的的官司賈璉已經不想管。


    至於香菱,不管是如今的馮淵也好,還是薛蟠也好,既然如今都非良人,賈璉還是看甄士隱和她自己的意思。


    甄士隱原本也正著急,應該怎樣要迴女兒,聞言大喜。


    “謹遵仙人吩咐,士隱莫敢不從。”


    聲音顫抖中帶著感激,甄士隱朝賈璉作揖。


    如果不是賈璉他也沒機會找到自己的女兒,所以如今賈璉說什麽他都是聽的。


    有了這句話,賈璉也懶得理什麽馮淵薛蟠的,吩咐樓下望風的尹善治主仆,打理打理就打算跟著甄其姚走,留馮老頭和馮淵還有書童三人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到了甄府,賈璉這才跟甄其姚說了事情的始末。


    微微斟酌,甄其姚掃了旁邊的甄士隱父女一眼,隨即朝賈璉開口。


    “薛家那裏倒是無礙,待會兒愚弟派人告訴薛大公子一聲即可,他這個人雖有一點認死理,但是卻很是灑脫。”


    賈璉一愣,倒是沒想到薛蟠竟然還有這麽個名聲,遲疑一下點頭,隨後又皺著眉頭開口。


    “隻是客棧裏頭那位你也看見了,他那傷可就是薛呆子讓人給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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