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興兒和賈璉幫著,將馮淵的衣服脫了,將馮淵的整個上身都露出來。??? ?


    看到眼前的一幕,眾人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穿著衣服,大家隻覺得臉上的傷口看著慎人,但是此時衣服脫了,眾人這才看到馮淵身上的青紫密密麻麻,跟還能旁邊雪白的膚色相比,看著更加的觸目驚心。其中又以胸腹和腰側的青紫最為密集,甚至腰左側隱隱已經鼓了起來。


    大夫伸手往馮淵的傷處都按壓一番,床上的人絲毫反應都沒有。不由歎氣,搖頭不已。


    “準備後事吧,老夫已經盡力了。”


    說著手指向馮淵腰側鼓鼓囊囊處。


    “外部重力導致腎破損,腎氣外泄,現在這裏麵全是血。還有胸腔處,肋骨斷裂,估計刺破了肝髒,所以此前傷者應該是一直在吐血。”


    點頭,賈璉神色複雜。之前看到馮淵沒有明顯外傷,但是一直吐血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


    這裏不是後世,若是能夠動手術,或許尚有一線生機,但是這種程度的手術,在這個時候卻是無能為力了。


    馮老頭驚恐的搖頭,一臉不可置信,隨即又一把跪在大夫麵前,臉上滿是祈求。


    “大夫您行行好,我家少爺幾脈單傳,如今馮家隻餘他一人,萬萬不能就此斷了香火啊。”


    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淒苦,馮老頭一聲聲悲泣。


    還是搖頭,大夫歎氣,看向賈璉。


    來了這麽一會兒,他已經看出,這屋子裏麵都以賈璉都尊。


    “老夫的確已經無能為力,若是公子不信,也可再去找其他大夫一探究竟,隻是我看著已經藥石無靈,你們若真想要去,最好拿一根百年老參壓在他的舌根,先把命吊著,否則晚了,怕是你們叫來了大羅神仙,也是於事無補。”


    馮老頭抱著大夫的大腿不肯撒手,賈璉無奈,隻得先和興兒將他架起來。


    “把老參切片,一個時辰就要更換一次,隻是這樣做也不過是垂死掙紮,最多不過三天,怕是就要......”


    大夫歎息,也是感慨。


    雖然床上的人已經麵目全非,但是憑借多年行醫經驗,他還是能夠知道馮淵的大致年齡。


    二十來歲,實在太年輕了。


    後麵沒說完的話大家都懂,馮老頭撲到馮淵身前,一聲聲哽咽。


    賈璉將大夫送到門口,給了出診的銀子,見馮老頭這樣子實在沒辦法出去,隻得又朝興兒開口。


    “你去甄家一趟,請他們幫忙請個大夫來看看。”


    甄家是勳貴,賈璉記得從前看書看電視,這樣的人家多半跟榮休的老禦醫熟識,他們人生地不熟的,馮老頭眼下又基本使喚不了,去請甄府幫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興兒點頭應了,賈璉又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間,掏出鋼筆寫了一封信,然後蓋上自己的印章和名帖。


    “趕車去,盡快,最好是現在就將人接過來。”


    賈璉看看馮淵主仆,再看看門外,一時躊躇。


    他這次來是有正事的,若是馮淵這一下還真的就如原著中那樣一命嗚唿,他可怎麽整。


    幫著去討伐薛蟠?


    那他的正事還做不做了?


    賈璉皺眉。


    那人舉報的構建私鹽的地方不在金陵,而是在扈瀆。


    扈瀆距離金陵水路大約三四天的路程,但是他在金陵也要查探一下關於官鹽私鹽的售賣情況,所以其實兩個月的時間雖說不短,但是卻也很是緊張。


    因為七月初七的婚期,他必須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迴程。


    糾結無比,賈璉下樓先讓尹善治拿銀子去買人參。


    且看且行吧,至少,總不能真的任由這廝死在他眼前,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禦醫這邊若是請來了最好,請不來他也沒什麽過意不去的。


    午時,甄家的人還沒到,馮淵舌根的人參已經換了一片了。


    百年老參……賈璉幽怨的看向床上的馮淵。


    他此行一共就帶了五百兩銀子……這顆參花了他一百兩……原本他以為這個時候山林什麽的不像後世那樣被破壞得嚴重,那麽人參應該也沒有後世那樣貴才對,然而並不是……


    采參全靠人力,而且十分難尋加驚險,植被生態的完好,導致林子裏麵數不盡的大型野獸,所以采參人傷亡率很大的,依舊一參難求,還是貴……


    等興兒帶著甄家的人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還真就是告老還鄉的禦醫。


    之前興兒去甄府,有意無意的也沒說個清楚,隻說賈璉負傷,讓幫忙請大夫,最好是禦醫,甄府就請了平日交好的老禦醫。


    同行而來的,是甄府二房甄應謙的次子甄其姚。


    甄其姚今年十八,娶的是江南巡撫魏忠的嫡次女。


    說來也巧,賈璉前日讓興兒給甄家遞帖子的時候,正趕上他們全出去,所以未曾有主事接待。


    今日甄其姚迴府給甄老太君請安,恰巧遇到門房稟告,聞言還以為是賈璉出了什麽事,唬了一跳。


    賈璉此次為什麽而來別人不清楚,他們甄家卻是知道的,因為那舉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派出去的人。


    所以雖然那人隻是暗地裏的,但是那日賈璉去一個主事的都沒出來,也有幾分避嫌的意思,怕賈璉察覺什麽。


    誰曾想火急火燎的來了,卻見賈璉隻是臉上青紫了一塊。心裏訝異,臉上卻是不顯,待和賈璉施禮,甄其姚這才知道原來需要大夫的是另有其人。


    賈璉是金陵四大家後生中,目前最為出類拔萃的,所以甄其姚免不了多問幾句緣由。


    賈璉愕然,斟酌一番正想開口,突然看到門口鬼鬼祟祟探出來一個人影。


    “書童?”


    賈璉挑眉,看著訕笑著進來的書童不解的開口。


    這個書童就是之前馮淵的書……童。


    想起傳說中馮淵的龍陽之好,賈璉又是一陣惡寒。


    他是一枚妥妥的直男,雖然對於這種特殊嗜好不歧視,但總歸自己是接受不了的。


    想到馮淵那晚在船上還拍過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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