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朝嫡母將庶出子女記在名下充作嫡出,是有的。? ?


    但是有這個度量的嫡母卻是少見。大都是自己膝下無子,或是隻有嫡女沒有兒子,通常會從庶出的子女中選一個記在名下。


    當然就算是記在嫡母名下,充作了嫡出,但是在身份上還是要落於真正的嫡出下乘,但是比庶出身份還是好得。


    而賈迎春現在這種情況,明顯又有所不同。賈家現目前,除了賈元春,一個嫡女都沒有。而賈元春如今已經入宮,那麽現在的賈家,跟沒有嫡女就沒有什麽區別了。


    所以在這種時候,就算隻是偽嫡女,分量跟嫡女也是沒差。


    更何況,不管嫡出庶出,其實很大程度上,也要看她在家裏的分量地位。


    很明顯,賈迎春是符合的。


    賈迎春在大房,是唯一的女兒,賈璉賈琮寵著她,刑氏喜歡她,剩下一個賈赦,雖然對這個女兒不如對兒子那麽上心,但是比起從前的漠不關心,還是好得多。那麽下麵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賈環和賈璉的事情,被賈璉這個震驚眾人的提議搶了風頭,不一會兒就被人拋之腦後。而這次,眾人的討論焦點都關注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大年初一,寧國府的祖宗祠堂又重新開了一次。


    當著族中眾人的麵,族譜上,原本的庶出賈迎春改成了,榮國府大房,賈氏迎春,其母刑氏。


    二房,趙姨娘心裏愈不安,問賈環說了什麽,惹了賈璉勃然大怒。


    賈環尤自還在生氣,聞言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具體說的,是賈璉如何“背叛”他,又如何將他辛辛苦苦為他抄寫的詩集又送了迴來,又如何在祭祀完成後因為他一句“實話”,打了他一巴掌,還讓他在眾人麵前丟臉。


    趙姨娘聞言氣得哆嗦,脫了鞋照著賈環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大罵。


    “你這個破落沒良心的白眼狼,我起先還真當那起子人給你受了什麽委屈,未曾想竟是這麽個緣由!你也不想想,府上這麽些人,除了他,你臉還有誰送東西還像些你的。偏你自己使小性兒,還用那樣的話說你二姐姐,打死你都是輕的!”


    趙姨娘這是恨鐵不成鋼。


    比賈璉想的更加的嚴重,賈環用那番話罵一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在這個時代,跟後世那些滿口汙言穢語差不多,甚至過猶不及。


    現在大房當家,王夫人天天關在那個貼滿符咒的榮禧堂足不出戶。這正是她們的機會,賈環不討好賈璉以增加自己的分量就算了,竟然還罵人家,跟人打架!


    賈環滿腹委屈,聞言一邊躲,一邊憤憤的開口。


    “我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又死不了人,而且這還是你們慣常說的,值得他打我,你也罵我!賴我心眼壞,把我往死裏糟蹋!”


    哭鬧成一團,賈環唄趙姨娘打得疼了,尋了個空兒從她咯吱窩鑽出去。門口,賈環一邊跑一邊朝趙姨娘嚷嚷。


    “明明這些話都是你們說的,現在又賴我,你跟它一樣,都是大騙子!”


    另一邊的探春,把自己關在房裏,眸子幾經閃爍。


    記作嫡女!


    她自懂事以來,討好賈寶玉、討好王夫人、討好賈母!


    何嚐又沒有這個心思在裏麵!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她樣樣拔尖,為的不就是讓她們看到她的優秀!


    可是現在,連那個木訥愚蠢的迎春都成了嫡女,她卻隻落了個兩頭不是人!


    手上奮筆疾書,娟秀的小楷慢慢變成狂野的草書。


    “啪嗒。”


    “啪嗒、啪嗒。”


    有水滴滴在紙上,將才寫好的字暈成一團。


    良久,外麵傳來敲門聲,探春拿出帕子擦了擦臉,眸子冷凝。


    迎春那個木愣子行,她一定也行!


    ……


    ……


    大房,賈赦刑氏坐在上,賈璉賈琮站著,刑氏的丫頭將一個蒲團放在賈迎春麵前。


    旁邊蓮花兒端了茶,迎春跪下後接著三拜,隨後接過茶雙手舉起來,帶著激動的朝刑氏開口。


    “母親請喝茶。”


    賈璉賈琮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寵溺的微笑,刑氏連聲答應,聲音中帶著哽咽。


    從自己的丫頭手上取出一物,刑氏親手將賈迎春扶起來,隨後開口。


    “這是母親送給你的,往後就是咱們娘倆了。”


    她無兒無女,自此賈迎春就是她真正的女兒了。


    世家嫡女尊貴,賈母又吩咐刑氏單獨辟出個院子出來,翻新、整修,讓賈迎春開春就能入住。


    嫡女有自己單獨的院子,這是基礎。


    另外四個大丫頭,八個二等丫頭,若幹小丫頭,嬤嬤媳婦婆子另論。


    比照林黛玉在賈府的排場,不逾越了就行。


    這是嫡女!


    賈璉見狀很是滿意,心裏的惡氣算是出了。


    之前是他疏忽,沒有想這麽多,結果卻是沒想到讓迎春受了委屈。


    賈環如今年歲**歲的樣子就知道這樣說,想也知道,背後如果不是趙姨娘碎嘴,那就是賈府那些奴才。而且恐怕還不僅於此,賈迎春日常幫著刑氏管理中饋,因為庶出的身份怕是也沒少被欺負。


    年後,賈迎春作為嫡女,自己的院子開始如火如荼的開始修繕,賈璉衙門裏的事物也開始更加的忙起來。


    三月初河麵開封,鹽部在林如海的帶領下,如同一個個齒輪,開始井然有序的向全國開放服務。


    在此期間,插播一條小新聞。


    王熙鳳有喜了。


    這是賈璉聽賈迎春說的。


    與此同時,賈璉也開始了三下江南的行程。


    這一次是金陵。


    賈璉和秦可卿的婚事依舊訂的是七月七,那時候秦家除服。


    金陵隸屬淮省,運河剛剛開封,鹽部就接到舉報。


    淮省官要代理陳氏商行私自開辟鹽田,無證押送,和當地官員官商勾結。


    這是鹽部接到的第一起舉報,所以林如海和皇帝都格外的重視。


    這個時候比不得後世,賈璉當初雖然擬定了相關條例,但是其中漏掉了古時通訊不達這一點。


    雖然年前隨著和順親王被幽禁,江南落馬了數十位官員。但是並不是說剩下來的就都是好的。


    現在天氣才將將轉暖,各地方鹽田的構建才開始,除了淮省,其他地方的私鹽正是在大肆拋售的時候。


    所以這段時間,對鹽部也是一個莫大的考驗。


    因為從朝廷放出風聲推廣鹽田曬鹽法到實施,這中間私鹽呈現的是一種十分瘋狂的趨勢。


    江南有林如海壓著,又因為他的刻意打雜,就此好生將江南鹽道清理了一番,為兩位官方代理商好生鋪了一條康莊大道。但是其他地方可沒有一個林如海。


    所以當淮省官鹽以極其強勢的姿態開始扭轉局麵的時候,其他部分地區的官鹽反而愈加的冷清。


    當地官員也並不敢馬上調價,以此來跟私鹽搶市場。


    一來某些官員本身有問題,二來地方鹽量儲存不足,不敢冒險。否則當官鹽按照朝廷頒布的統一價,當官方出現斷貨的情況下,那才是私鹽真正開始肆虐的時候。


    所以這次淮省的事件就顯得十分重要。


    既不能冤枉了代理,導致惡性競爭之風。又不能放過,讓新成立的鹽部成為一個笑話。否則之前頒布的一係列條令就成了廢話,鹽田曬鹽法也隻是為那些不法奸商做了嫁衣。


    而賈璉語言做的,就是徹查此事,並且需要在兩個月之類。


    金陵到京城,最快來迴也大約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現在已經三月,賈璉的婚期是七月初七,如果不能在兩個月之內將事情搞定,賈璉就趕不上自己的婚事了。


    林如海不清楚個中緣由,已經將事情上報給了皇帝,所以賈璉沒有其他選項。


    昨天碼字碼著睡著了……四點多醒了,偷偷在被窩戳的,今天還有三更,抱歉抱歉,茶都泡好了,忘記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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