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貝少芬大惑不解。


    “在我看來,你們草山四傑至少出了三個大草包!”石林也不裝儒雅了。


    “哪三個?”貝少芬很有耐心。


    “張小千、王六、貝少芬這三個應該可以定義為草包了,還有一個李黑還沒見過,就不能盲下定論了!”石林也不裝了。


    “哈哈哈,我在你眼裏也是草包?說來聽聽!”貝少芬問石林。


    石林點點頭。


    “第一,老遠就聽見你的笛子聲,這種笛子的音色,我在讀小學時吹的還要好,你還自稱是音樂家?


    第二,聞名不如見麵,凡是後麵冠以傑的不是英雄豪傑,就是有識之士,從你的談吐來看,你不但不配冠以傑,倒應該冠以包,草山四包更貼切,當然還沒見李黑,暫且這名字你們先用上吧!”


    “你——”貝少芬麵紅耳赤。


    貝少芬返身從屋裏拿出一根笛子,遞給石林。


    “你不是很牛嗎?你吹奏一曲試試,你把我說得一無是處,我看你到底有多牛!”貝少芬很不服氣,他要當麵讓石林出醜,他想扳迴一局。


    石林笑了,試了一下多勒米華嗦拉敘多,便開始吹奏起當時最流行的歌曲——鐵血丹心——


    依稀往夢似曾見


    心內波浪現


    拋開世事斷愁怨


    相伴到天邊


    逐草四方,沙漠蒼茫


    哪怕雪霜撲麵


    射雕引弓


    塞外奔馳


    笑傲此生無厭倦


    應知愛意似流水


    斬不斷,理還亂


    身經百劫也在心間


    恩義兩難斷


    ……


    石林吹了一曲,安瑩跟著唱了一曲。


    貝少芬聽得如癡如醉。


    “怎麽不吹了?怎麽不唱了?”貝少芬瞪大眼睛,一會兒看看石林,一會兒又看看安瑩。


    “你覺得怎樣?”石林問他。


    “抑揚頓挫,妙,太妙了,這姑娘跟著你的節奏走,唱得太動聽了,莫非你們是真正的音樂家,特意來這裏點撥我?”貝少芬意猶未盡。


    “你太搞笑了,我們就是看了射雕英雄傳,喜歡這首曲子,胡亂奏唱了一下而已,在你心目中怎就成了音樂家?”石林啞然失笑,安瑩也跟著偷偷地笑了。


    “可能他比較自戀,會唱兩首歌,會幾種樂器,就認為自己是音樂家了!”安瑩挖苦貝少芬。


    “來,你們跟我來,我還就不信了,我練了十幾年,功底難道還不如你們?”貝少芬把他們帶進自己的房間裏。


    “你們知道我這台鋼琴多少錢嗎?”貝少芬指了指他房間裏的新鋼琴。


    “不多,不會超過5萬塊!”石林說。


    “嗯,識貨!正好五萬塊!”貝少芬對石林豎起了大拇指。


    “會彈嗎?”貝少芬緊接著問石林。


    “可以試試!”石林並不拒絕。


    安瑩看向他,難道這傻子也有音樂細胞?


    “瑩兒,你會唱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嗎?”石林忽然問安瑩。


    “這是我最拿手的歌,你會伴奏嗎?”安瑩反問他。


    “好,那就來這首!”


    石林說完,走到鋼琴旁,試了下音後,開始進入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


    春天的手啊翻閱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


    清風的手啊試探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猶豫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怎麽舍得如此接受你的愛


    從來喜歡都會被愛成悲哀


    怎麽舍得如此攬你入胸懷


    當我越是深愛脾氣就會越壞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慢慢地同時凋零同時盛開


    愛的手呀撫過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惆悵竟不曾將她輕輕地摘


    一首完整的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讓貝少芬聽得如癡如醉,兩個業餘得再不能的業餘選手竟配合得如此完美,這讓自稱是音樂家的貝少芬情何以堪?


    貝少芬仔細看著安瑩:“你能和我合作嗎?”


    “和你合作什麽?”安瑩問。


    “做我的助手,我每月給你貳佰元錢,行嗎?”貝少芬認為錢一定能打動安瑩的心,貳佰元一個月對當時的普通老百姓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


    “哈哈哈!”安瑩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貝少芬理解不了。


    “請我做助手,起碼得兩萬一個月,你請得起嗎?”安瑩獅子大開口。


    “要那麽多嗎?”貝少芬怯生生地問。


    “你認為呢?”安瑩反問他。


    “唉,我以前一直視金錢如糞土,想不到請一位漂亮的姑娘居然要兩萬一個月,看起來我還得先掙錢!”貝少芬陷入了沉思。


    “你現在反省還來得及,趁現在有機會撈點本錢,再轉行做生意多賺點錢,再來談你的事業吧!”石林知道此人沒有什麽音樂天賦,可他卻偏偏要鑽牛角尖,給他指一條另外的路未嚐不是好事。


    所謂的音樂家練了十幾年還不如一個普通人的音樂天賦,此時不反省,更待何時,貝少芬畢竟也是一個高中生,人也不是很笨,他預感自己真可能不是當音樂家的料。


    “聽說你是個死硬分子,草山村的村民幾乎都拆遷了,人家得到了拆遷款後,開店的開店,做生意的做生意,全部都混得風生水起,可看你們這四個所謂的草山四傑,實則是草山四大草包,到現在還活在自我的世界裏,不懂得一點變通,說你們能成為什麽家,豈不是可笑至極!”石林開始教育起貝少芬來。


    “那你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貝少芬問。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亡羊補牢,猶為未晚,跟著形勢走!”石林一邊說,一邊向安瑩使了個眼色。


    安瑩從檔案袋子裏拿出合同。


    “立即把合同簽了,得到了拆遷款後,做你想做的事!”安瑩把合同放在貝少芬的麵前。


    “可是我們草山四傑有約啊!”貝少芬還有些猶豫。


    安瑩又拿出張小千和王六簽訂的合同擺在他的麵前:“人家早已揚帆起航了,你還跟個傻逼一樣,還在自戀所謂的草山四傑!”


    貝少芬看了後,大罵王六和張小千:“我怎麽不知道他們簽了合同?這兩個小人,損友,可恨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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