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裏看著她多久了?而她竟毫無所覺!情有些悚然,看著他大剌剌地來到眼前站定。


    他要做什麽?她以眼神懷疑著,謹慎地往後退,他卻偏偏不合作地往前逼近。


    “過來。”他勾勾手指。


    她哪敢啊!


    “過來陪我打一場吧!我正想疏通、疏通筋骨。”他再一次朝她勾勾手指,站在原地等待著。


    “過來啊!給你這個機會打我,你還不要啊?”西村難和笑道:“快一點,不然就換我動手了。”’


    真的嗎?情不再猶疑,小心地邁著步伐,趨至他身側,出其不意的向他撲打過去!


    “好!”西村難和迅速而輕鬆地側身,以致她的攻擊偏差,踉蹌的跌跤,再被他的腳臨門一勾,就趴在地上吃灰塵了。


    她不死心地從地上撐起身子,不顧肌肉疼痛的往前衝去。


    西村難和也不廢話,再次閃過她的下一波攻擊,手肘一拐子敲到她背上,這迴她是真的爬不起來了。


    “出手得快狠準,你太三心兩意,遲疑不決,這會是你的致命傷。下一次別再讓別人有時間做準備,懂了沒有?”


    “是!”情終於從喉嚨逼出聲音迴答。


    西村難和看了她一眼,然後腳跟一並,一轉。“起來,跟我走。”


    情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提得起吃力的步伐,跟著他穿過長長的走廊。


    太安靜了,外頭庭園的水車清澈的轉動聲規律地刺入她敏感的耳膜,那是一種很透明的波紋,潺潺流流,催眠著她的心智。


    西村難和的房間在二樓,是典雅的歐式布置,書桌的前麵地上鋪著金黃色的豹紋地毯,仿佛是和牆上掛著的狩獵風景畫相互唿應著。


    “坐下。”西村難和將西裝外套一脫,隨手披掛在沙發上。


    哪裏?情有些遲疑地按照他所指的地毯盤膝坐下。


    “把衣服脫了。”


    什麽?


    情尚未反應過來,迅速來至她身後的西村難和已然蹲跪在地,一把瑞士小刀秀出他手,一口氣劃開她背部的衣料,連同腰帶全都破壞殆盡。


    “啊!”她倒抽一口氣,開始掙紮。


    “不要動。”他可不愛她的掙紮,盡管對他而言是可笑的徒勞無功,但是也不容許。


    情隻覺得背部一涼,然後是割破布料的聲響,最後是他專橫的命令。


    不論是哪個正常的女人,一旦要被人看光時,哪一個不會死命掙紮?不會被嚇到的就真的是傻子!


    “不要!”


    “你敢不聽話?”


    西村難和索性將修長的雙腿朝她一挾,她立刻全身僵直地不敢再動,就怕他會做出什麽更過分的舉止。


    情的眼眶熱熱的,許久未見的淚霧竟選在此時朦朧了雙瞳。


    西村難和挑掉胸罩的小鉤子,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小罐藥膏。挖滿了一指的藥膏後,他準確地朝剛剛被他所擊中的部位肌膚抹去,輕抹慢撚的力道拌隨著涼涼的清香,藥膏很均勻地滲入她褐膚的紋理。


    肌肉的疼痛驟減,情這才明白,他居然是想替她上藥,以減輕她的疼痛,這才有些鬆懈下來。沒想到他也會有這麽好心的一麵哪!


    他的拇指以徐緩有力的速度按摩著,她不禁發出舒服的喟歎……


    “啊……”


    西村難和劍眉頓時一挑。


    喲!瞧不出這個小孩外表男孩子氣重,呻 吟起來的聲音卻比嬌媚的成熟女人還好聽,低沉而沙啞,猶如在真絲床褥上所發生的一場美夢……


    他男性凸出的喉結不禁上下滾動了一下。


    現代的女高中生有些放蕩得連酒女也要汗顏,偏偏以他一年多來對情的觀察結果卻不是如此。


    她的功課很好,卻是個形隻影單的獨行俠。


    她平常很沉默,也很聽他的話,一頭秀發留長了,目前已經到背部中央,卻依然不減半點英氣。


    她是美麗的,卻美得另類,隻有有眼光的人,才會以不同的角度來欣賞她。


    情因為他驀地靜止而不安,下意識迴頭想看個究竟——


    “啊!”她居然忘了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狽樣了!她立刻想趴迴去。


    但太晚了!他已經順勢將她翻轉過來,胸罩在她搶救不及下被他粗魯地一把摘掉,接著便目光如炬的盯著她……


    【第三章 嫉妒】


    是情感上的抗議,


    是眼神的不受控製,


    更是理智的抓狂!


    妒火由最細微之處開始,


    漸漸燃成熊熊大火,


    一發不可收拾。


    日本一年四季分明,每個季節都有慶祝季節的特殊假日。


    四月初,正是賞櫻的絕美時刻。


    櫻花最漂亮的一刹那,就在於它的凋謝之時,令觀者莫不為之屏息。


    除了賞櫻外,也可以觀賞隻園藝妓的舞蹈。


    圓山公園有滿滿的人潮,哲學道兩旁所林立的寺廟也充斥著遊客歡樂的笑語。


    夜晚,從窗子望出去,西村宅邸的庭園中淨是繽紛燦爛的花彩,綻放著粉紅與純白交織的櫻色,風拂樹梢,一場美麗的花雨便紛紛起舞。


    十八歲的情靜靜的看著。


    聽說明天是西村家這支龐大家族罕見共聚一堂的日子,大家會在櫻花樹下賞櫻,著名的舞樂團會受邀來表演,共享和樂融融的時光。


    “在看什麽?”


    西村難和一醒來便看見她站在窗前發愣,一身純白的睡衣恰似暗夜裏的一抹幽魂。


    他閑散地踱步過去,一襲水藍色的睡袍,慵懶而邪氣的男人味,足以讓一卡車的女人流口水。


    情微側身姿,隻敢很快瞥了一眼他衣襟大敞下的結實胸膛,便迅速轉頭,黑發掩住微臊的耳根,也隱去她不該波動的心。


    一年內,兩人不曉得有多少迴的裸裎相見了,但她仍保持著一絲羞澀。


    西村難和站在她身後,刻意將她那頭秀發撩至她細致的耳朵旁,果然發現她的臉頰有一抹羞紅的暈彩。


    嗯——紅彩雖然極淡,他仍滿意了。


    他抿抿唇,輕輕含 住她圓巧的耳垂,引發她微微一顫。很早以前,他就發現她這一處小小的敏感帶了。


    “你還沒有迴答我,在看些什麽?”


    “櫻花。”她趕緊迴答。


    夜空下的櫻花花海有別於白晝,帶了些許神秘,帶了些許優雅的沉默,卻又不吝惜地怒放著,禮讚著生命豐盈之美,卻又隻是瞬間,然後年年重複。


    得到答案後,兩人倒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麽了。


    情想不動聲色的離開他的懷抱,他卻將她擁得更緊。


    兩人的親密關係已經持續了一年,合上眼,那一晚之後的記憶仍然曆曆鮮明在她眼前。


    西村難和來找她的夜晚不多,但每迴要她都要得強悍無比,似乎永不知倦,常常在她肉體疲累時再度將她喚醒並占有,強要聽見她發出情不自禁的啜泣;是過多的喜悅也好,是極端的恐懼也好,總在他的身心滿足後才肯放過她。


    難道他沒有別的女人可以發泄嗎?她實在很想開口問他。


    像西村難和這種超級“三高”條件的男人,是不缺乏女伴的吧!


    不過,平日他身上從未有過女性化的香水、脂胭味,隻有一貫獨特性的麝香,是屬於自己的陽剛氣息。


    “你喜歡櫻花嗎?”情很難得地沒話找著話題,為的是不想讓他發覺她的心跳有多快。


    “嗯!”西村難和哄著她的發香,那是一抹淡淡的檸檬味,清爽怕人。“小時候,我喜歡追著櫻花花瓣滿場跑,和哥哥聯手胡鬧,爸爸媽媽管也管不動。”


    “真的?”


    她無法想像西村京極與西村難和淘氣頑皮的模樣,似乎他們生來就是成熟高大,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村難和正日漸綻放出屬於自己的鋒芒,在西村企業中展現出精明的生意眼光。據說公司這迴有一筆進帳千萬美元的生意便是他的功勞,所以,從特別助理的職位一躍為副經理。


    他們相聚的時光無形中少了一倍,因此,格外顯得他們相處時間的短暫。


    短暫?是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竟然開始想珍惜與他共處的光陰,哪怕隻是一秒鍾……


    她的眼神又迷茫了,像個找不到路迴家的小孩。


    西村難和眯起眸,不悅了。


    他有過眾多佳麗,唯獨她是最難掌握的。


    她的年紀是如此年幼,感覺卻是過分成熟,他從不會在她身上見過青春年華應有的活潑輕快。


    如果將女人比喻為花卉,她不是令人驚豔的玫瑰牡丹、不是清新討喜的茉莉百合,更不是幽謐秀麗的蘭荷梅蓮;她是一株曇,在人們最不注意的時刻才吐芽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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