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婦女的話一出,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向天的身上,她們都想知道向天得的到底是什麽頑疾。


    可是向天聽到這話突然表情一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了,雖然他一向臉皮厚,但是此時麵對這一群婦女,他還真是不好意思張開口。


    見到他這模樣,單鳳直接冷笑道:“怎麽,說不出來了吧,說個慌都圓不上,我勸你們啊,還是趕緊走吧。”


    “魯大爺,咱們進去吧。”許飛轉頭對著魯建樹說道。


    聞言,魯建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家裏有點亂,別嫌棄。”


    說著他率先走進了院子,而許飛則是毫不在意的跟了進去,至於向天先是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幾名婦女,然後也趕忙追了進去。


    可是剛一踏進院子,向天就皺起了眉頭,看著滿院子那扔的到處都是的破爛,再看看他自己那穿著的名牌小白鞋,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下腳了。


    “這怎麽走啊,也太髒了吧。”向天發起了牢騷,若不是許飛執意要來,他真想轉頭就走。


    “你可以先迴去。”許飛迴頭說道。


    向天撇了撇嘴,然後一咬牙就跟了上去。


    而外麵的幾名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也是紛紛跟了進去,她們也想看看那個年輕的中醫,到底是怎麽行騙的。


    雖然她們這麽多年一直在看魯建樹家裏的笑話,但無論如何大家街坊這麽多年,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家被騙,如果有什麽事,她們也可以幫著說幾句話。


    隨著魯建樹走進屋子裏,一股難聞的味道瞬間撲鼻而來,即便許飛有所準備,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什麽味兒啊,熏鼻……”向天話捂著鼻子剛說出口,就看到許飛的眼睛正盯著他,然後趕緊閉上了嘴。


    許飛環顧一圈,發現這屋子裏麵很簡陋,可以看到牆皮都已經脫落了,屋子裏擺著兩個大衣櫃,還有一台老式的電視機,除此之外全是一些鍋碗瓢盆,琳琅滿目的堆積屋子一角。


    在炕上還有碗筷沒有收拾,在其中的一隻碗裏還放著半個菜餑餑,旁邊的小塑料袋裏則是一些黑不溜秋的榨菜。由於窗戶位置掛著黑色的布條,所以大白天也顯得屋子裏非常的暗沉,飄逸著一種壓抑的感覺。


    在炕頭的位置,則是躺著一位年邁不堪的老奶奶,她的眼角凹陷,身形瘦弱,氣色非常差,窩在被窩裏,睜著渾濁的雙眼,正望著房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對於許飛等人的到來,渾然不覺。


    “又發呆呢,家來人了。”魯建樹走到老奶奶的跟前,輕聲說了一句,然後轉頭對著許飛說道:“這是我老伴,孔翠英,已經癱炕上很久了。”


    “誰來了啊?”孔翠英迴過神來,揚起頭看了一眼許飛和向天。


    聽到孔翠英那虛弱無力的聲音,許飛眼睛一眯,眼前這位老奶奶精氣神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並且雙眼渾濁無光,瞳孔渙散,若是他不來,恐怕老奶奶活不過這個月。


    倒不是孔翠英的病情有多麽的嚴重,而是她自己不想活了,也可以說她不想這麽活下去了。從她的眼中,許飛看不到一絲絲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和不舍,有的全是絕望和厭煩。


    “是兩個好心的年輕人,剛才我啊,騎著三輪車把人家的車給刮了,可是人家都沒讓我賠錢,聽說你躺在家裏,還非要來看看你呐。”魯建樹說道。


    “你呀你呀,就不知道小心一點。”孔翠英先是指責了一句魯建樹,然後對著許飛和向天說道:“快快,快坐炕上,老頭子啊,趕緊倒水。”


    “哎知道了。”


    魯建樹答應一聲,就要起身去倒水。許飛見狀趕忙說道:“不用忙活了,我們不渴的。”


    “小夥子,謝謝你們啊,我這起不來,你們別挑我,家裏也沒啥可講究的,你們就隨意。”孔翠英有氣無力的說道:“快坐炕上歇會吧,家裏邋遢些多見諒啊。”


    許飛坐到炕頭上,輕輕拉起孔翠英那幹瘦枯癟的手,渡過去一絲靈力說道:“奶奶,我是一名中醫,來家裏是特意給您瞧病的。”


    “孔嬸啊,你可別聽這個年輕人胡說八道啊,他們就是騙子,來騙您錢的,可不能上當的。”單鳳等人走進來說道。


    孔翠英自嘲一笑:“就我家裏這條件,還有啥可騙的。”


    “騙子的想法咱們誰清楚啊,反正他們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要信,反正我看他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單鳳瞥了一眼許飛和向天說道。


    這時,向天扒拉了一下許飛的胳膊說道:“大哥,我就說吧,這年頭做好事,不一定有好報,你這還沒治呢,人家就這麽說了,待會萬一有什麽意外,我估計咱倆想走都走不了了。我看趁現在,咱倆還是撤吧。”


    許飛自信滿滿的笑道:“不會有什麽意外。”


    “小夥子,你的意思是,我老伴她……還有救?”魯建樹驚問道。


    “一會就能站起來。”許飛笑著說道,那絲渡入孔翠英體內的靈力已經將其身上的情況探查的一清二楚,他發現孔翠英的腿並不是因為疾病所導致的,也不是因為外力。而是因為心情。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孔翠英應該是受到過極大的刺激,導致腿部突然痙攣一臥不起,並且之後她應該是心灰意冷,並沒有什麽站起來的欲望,所以經過時間的推移,腿部的肌肉逐漸的萎縮,血管也開始一點點堵塞了。


    若是不經過治療,就算現在孔翠英想要站起來,恐怕也站不起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魯建樹雙眼放光,激動的說道。


    “真個屁,老魯頭這話你也信?”單鳳嗤笑道:“孔嬸子都癱炕上多少年了,還一會就站起來,你真以為他是神醫啊,切!”


    許飛對於單鳳的話聽而不聞,而是對著孔翠英說道:“奶奶,您想站起來嗎?”


    孔翠英腿上的情況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最主要的是孔翠英是否想要重新站起來,隻有喚醒她對生活的希望,這就不是難事。


    “這麽大歲數了,站起來還能活幾天呢,不折騰了,小夥子謝謝你。”孔翠英搖頭說道。


    聽到這話,魯建樹一下子就急了:“老婆子,你說的這是啥話,多大歲數不得好好活著,隻要活著,生活它就有奔頭。”


    “老頭子,我拖累你都多少年了,你看看你現在每天活的這麽累,迴家還要伺候我……”


    孔翠英的話還沒說完,魯建樹突然就打斷她說道:“你別說了,你不就是因為那個臭小子麽,我說老婆子你能不能想開點,就當沒生過他行不行,咱們過咱們的,不好嗎?”


    聞言,孔翠英那渾濁的雙眼當場就留下了眼淚。一旁的單鳳撇著嘴嘀咕道:“攤上那樣的敗家兒子,擱誰身上誰也好不了。”


    在她身旁的幾名婦女聞言,全都讚同的點了點頭。


    許飛和向天對視了一眼,看來魯建樹一家之所以過得如此艱苦,還有孔翠英之所以癱瘓多年,應該全是拜他們老兩口子的那位兒子所賜。


    “奶奶,不管什麽原因,但身體是自己的,您想想魯大爺,他每天這麽辛苦的出去賺錢,如果您能站起來,也能幫他分擔一些家務,不是麽。”許飛緩緩說道。


    “小夥子,你如果真能把我老婆子的腿給治好,我雖然給不起你看病的錢,但是這個房子我給你。”魯建樹突然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隻有向天一臉不屑,打量了一眼這屋子,暗道:就這破房子白給我都不要。


    孔翠英急忙出聲:“老頭子,你瘋了,這可是咱家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對呀老魯頭,房子你給人了,你們老兩口子住哪去啊?”單鳳說道。


    可是他們的話,魯建樹根本就聽不進去,直勾勾的盯著許飛說道:“小夥子,你別看我這房子破,但怎麽也值點錢,而且我聽人家說了,過個幾年這一片也許會拆遷。”


    說完他轉頭看向孔翠英,老眼之中出現一絲柔和:“老婆子,隻要你好好的就行,老頭子我還沒到幹不動的時候,我不會讓你睡大街的。”


    聽到這話,孔翠英感動的一塌糊塗,但凡她能起來,早就撲到魯建樹的懷裏去了。


    “我看啊,這就是你們倆來這裏的目的吧,你們也真是狠得下心,老魯頭家裏這麽困難,還有個敗家的兒子,你們還惦記人家房子,真是缺德。”單鳳突然對著許飛和向天說道。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幹點什麽不好,非要騙人,你們騙人去騙那些有錢人啊,幹嘛要來這裏騙。”


    “也就是老魯頭人腦子直,信你們的,可我們的眼睛是雪亮的,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兩個得逞。”


    “外麵的那兩輛車就是你們這樣騙來的吧,哼,這次你們可是來錯地方了。姐們們,轟他們出去!”


    這話一出,幾名婦女全都一臉憤然,緊接著擼起袖子就要轟許飛和向天兩人出去。


    “夠了!”魯建樹一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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