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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複活你的戀人嗎?”


    卯月夕顏看著眼前笑眯眯地問著自己的陰陽師,由於太過無害而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漆黑的眼眸宛若深淵,深沉而又靜謐,毫無波瀾,讓人不願直視,似乎隻要看那麽一眼,內心的一切就會被了解得一幹二淨。


    她的嘴角幅度不高也不低,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這笑容過於燦爛亦或是過於寡淡,沒有慈悲沒有同情,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悲天憫人,可僅僅如此卻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冷漠淡然。


    可同樣的,卻讓人相信她有一種能夠複活月光疾風的方法。


    答案自然是想的。


    但卯月夕顏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起碼在他們的認知中,還沒有一種忍術是起死迴生。


    除非是二代目創造出的禁術:穢土轉生。


    不過這個忍術並不完全,以他們所知目前還隻是單純地建立在理論基礎之上。


    “這不是你們那個恩……什麽名為穢土轉生,貌似是這個名字,的忍術哦。”安倍清葉又補充了一句,似乎是猜出了他們內心的所想,“畢竟,我是個陰陽師。”


    何為陰陽師,溝通此岸與彼岸,跨越陰陽兩界之人可稱為陰陽師。


    “條件呢?”卯月夕顏問道。


    “很簡單。”


    一、至親之人的血肉


    二、摯愛之人的半個靈魂


    三、有人願意為他的死亡做出償還。


    聽聞這三個條件後,在場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三個條件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前兩個還能理解,可最後一個條件過於模糊不清。


    “至親之人的血肉用來修複他的*。摯愛之人的半個靈魂用來唿喚他依舊行走於黃泉的靈魂。至於第三點……”陰陽師沒有說完卻也不打算繼續說了。


    在說出這三個條件後,安倍清葉沒有強求卯月夕顏立刻得出答案,反而給了她一個足夠長的思考時間。


    七,是一個有魔力的數字。


    不必急需告訴我這個答案,僅需知道如果你同意,請在七天後帶著一切所需要的東西來到陰陽宅。


    陰陽師如是說道。


    說罷,她就一甩長袖帶著名為鴉天狗的式神離開了火影樓。


    /


    這一去就是一個上午,沒有什麽心思繼續留在木葉村,畢竟還有個複活的前期準備要完成。


    安倍清葉篤定對方會完成這三個條件,帶著人與物來到陰陽宅。


    先前來撐場子的荒川之主早已離開,同行一起離開的還有雪女和童男童女。


    先不論荒川之主,雪女等式神本不想提前離開,不過礙於命令他們先行一步迴去打理一些事物。


    妖狐待到安倍清葉一迴到旅店就為她脫下了外褂,扶著她坐在了軟墊上。


    “清葉大人,你還好嗎?”


    安倍清葉看似正常實際並不好。


    她是天狐與人類的混血,同安倍晴明一樣,隻可惜她可不能自由控製體內的妖血。


    每至月圓,妖狐之血沸騰。


    昨夜,耗盡全身靈力來克製體內的妖血已是不易,更別說今日還得和那些個老狐狸周旋不能被看出來自己的虛弱。


    一步踏錯,便萬劫不複。


    安倍清葉很累。


    她癱倒在桌上,索性這件房間內給她布下了結界,即便是那些被派來監視的暗部也不能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所視的一切皆為虛妄。


    嗬,一想到曾有人說這妖血是一種饋贈,安倍清葉就忍不住發笑。


    真是無知,那個男人視我為一種恥辱,怎麽可能是饋贈。


    唔……


    強忍住心口猛然突發的疼痛,不讓自己呻/吟出聲,沒堅持一會兒隻能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冷汗順著額頭留下,被一旁的妖狐用白絹細細拭去。


    妖狐把安倍清葉摟入懷中,讓她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冰冷僵硬的木桌。


    白皙纖長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帶有些蠱惑的聲線催眠著讓她入睡。


    “睡吧,清葉大人,睡醒了就好,小生會一直陪著你的。”


    /


    臨近黃昏之時,陰陽師再次坐上了前來木葉村時坐的牛車。


    不過也許是由於夜晚趕路,牛車上又掛了一盞燈籠,燈籠被點燃的光在這黃昏的餘光下雖不顯卻略帶一絲溫暖。


    掀開了車簾,陰陽師帶著妖狐坐了進去,鴉天狗依舊坐在車前趕著牛。


    “清葉大人。”在車上,妖狐摘了下還在木葉時每時每刻帶著的麵具,露出了那張繪著鮮紅妖紋的白皙臉龐,這張俊美的臉龐上此刻充滿著不解,“為何你會突發奇想去複活那個人類呢?”


    雖不能說是突發奇想,確切地來說可能僅僅隻是因為時間恰好吧。


    她在這個時間段需要這麽一個存在,他就存在了。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您有複活別人的能力!那還!”妖狐未說完,他有些欲言又止。即便他沒說完,也猜得出他的意思。


    “你以為,複活真的那麽簡單?”安倍清葉搖了搖頭示意妖狐不要再過問了。


    複活,那可能那麽簡單,還當真以為有那麽多人願意為了自己想要複活的人付出自己的性命嗎?


    雖說那三個條件,本來就是她胡亂添加,為的就是阻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愚昧無知的人。


    不過話說,我都有了桃花妖,還需要準備什麽?


    所謂的言語,大部分都隻是說的好聽。


    而內在的意會,隻能夠靠自己去理解。


    所以那第三個條件,究竟是什麽呢?


    可妖狐並不理解自己的主人究竟在想寫什麽,她的表情永遠是一成不變,偶爾的脆弱與寂寞也隻是刹那一瞬宛若錯覺。


    清葉大人,您在謀劃些什麽呢?


    為何不再多加信任我們一些。


    妖狐覺得他的內心似乎被劃上了一刀,雖不至於鮮血淋漓,卻還是痛楚非常。


    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信任的存在並不信任自己。


    黃牛依舊邁著緩慢的步伐拉動著車輪咕嚕咕嚕地前行。


    掛在車簷的鈴鐺隨著微風的輕撫發出零星的響聲。


    “叮鈴鈴……”的鈴鐺聲漸漸消減在道路的盡頭。


    /


    月上梢頭的時候,卻已經看見了陰陽宅。


    漆黑的大門外點著兩張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曳著。


    “吱呀”一聲,大門自動打開了。


    牛車停在了玄關外。


    “清葉大人。”青行燈打著青色的燈籠身著青色的和服踩著高厚的木屐站在門外。


    嗯?怎麽青行燈在這兒呢?


    高傲的銀發女子在看見安倍清葉的那一刻眉眼的淩冽瞬間柔軟下來。


    “歡迎迴來。”


    “是呀是呀,歡迎迴來清葉大人!”青行燈身後鑽出來一個小腦袋,啪嗒啪嗒地奔向了安倍清葉,手上還不忘記自己那顆超大型蒲公英。墨藍色的馬尾隨著奔跑動作搖擺不停,在即將接近陰陽師的時候,跳起來一下子撲進了她張開雙手的懷中。


    “螢草,這麽晚了還出來?”安倍清葉接住了螢草後又將她放迴了地麵,“你不怕在黑暗中又不小心摔個跟頭嗎?”


    嬌嬌小小的螢草聽到自家主人對於自己的打趣有些不滿:“都說了上次隻是個意外!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很強的!而且這迴有燈姐姐陪我嘛!一點都不黑。”她迴頭還看了下青行燈,惹來了對方的捂嘴輕笑。


    是啊是啊,沉迷輸出見死不救,每次還是我提醒要救人才想起來自己奶媽本職的螢草大人。


    一旁的妖狐聽到了螢草這話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帶黑,似乎迴想起那些年被螢草支配的恐懼。


    安倍清葉偷偷瞥了一眼妖狐,看見他一臉炭黑不由得笑了起來。


    不過也多虧了他們,她內心的抑鬱散去了很多。


    揉了揉螢草的小腦袋,陰陽師率先走在了前方。


    “走吧,我們到家了。”


    到達後院,依舊是那麽熱鬧鬧的。


    “喂!本大爺的酒呢!”酒吞童子依舊在嚷嚷著喝酒,鬼女紅葉則窩在了一角,離酒吞童子最遠的一角。


    “清葉大人您迴來啦!”童男童女在聽到安倍清葉的腳步聲時就急急忙忙扇動翅膀飛了出來,一左一右霸占了安倍清葉的兩邊擠開了妖狐,惹來了妖狐的不滿,可妖狐卻也不敢揍他們兩個。


    鏡姬童男的痛你體會過嗎?


    不,阿臉你還隻是個二禿子。


    雪女在離開安倍清葉的十個小時後已經嚴重缺乏了活力,在一看見她後就落在了麵前。


    “清葉大人,請以後,別再趕我走了。”雪女一臉落寞。


    裝!你再裝!妖狐很想喊出口,但是他還是沒那個膽子。


    畢竟口快一時爽,事後嗬嗬嗬。


    雪女的使絆子,他還是感受過的。


    荒川之主坐在小池邊小酌著酒,椒圖則在一旁給他斟酒。


    椒圖是害羞的,看見安倍清葉投過來的目光和笑容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她窩著的巨大貝殼。


    桃花妖坐在庭院內的櫻花枝頭和櫻花妖說著笑,河童還在討好著鯉魚精。


    “我迴來了。”陰陽師笑著,搶過了荒川之主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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