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光愣住了。
伊爾迷捧著橙汁坐在她對麵，看見她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偏了偏頭：“怎麽了？不是要說訓練時間嗎？”
緋光張了張嘴，她一時間不太能消化係統投出的重磅炸彈。雖然離開流星街的時候她就做好了要把佐助送迴去的打算，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緋光又覺得有點突然，有點猝不及防，畢竟佐助這一走，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了。
半個小時之前，伊爾迷從天空競技場迴來，告訴緋光自己已經打上150層了。緋光替他高興之餘，也提出了早就計劃好的訓練，伊爾迷早點打上200層，她也能早點完成任務。等拿到了休假之後，緋光想迴流星街看看，她有點想念那群小殺胚了。
可是現在...
“伊爾迷。”緋光拿定了主意，轉頭跟小黑貓商量：“我們的訓練計劃延後七天，我突然有點急事。還有，我記得你在天空競技場有個房間吧，雖然環境差了點，但是你能不能先搬過去住七天？”
伊爾迷眨了眨眼睛，問：“為什麽？”
“不為什麽，總之七天就好。”沒辦法解釋，緋光直接用上殺手鐧：“飯錢我出，你可以每天吃天空競技場裏最貴的那家餐廳的飯，甜點和零食我也包了，行不行？”
伊爾迷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好。”
...所以有時候愛錢的孩子還真的挺好哄。
安頓好伊爾迷之後，緋光就迴到房間用電腦查詢了一下天空競技場附近有哪些好玩的地方，然後挨個挨個地抄寫下來，羅列成一張清單。
對於通用語的書寫緋光還是不夠熟悉，所以她直接把地點和攻略都翻譯成了日語來抄寫，但即便是很熟悉的日語抄寫下來也花了大半個小時，可見天空競技場不僅是格鬥家的天堂，它其實還是個旅遊勝地。
緋光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客廳裏傳來了開門聲，應該是佐助迴來了。緋光揉了揉酸麻的手腕，關掉電腦走進客廳。
“緋光，我今天遇到了一個能力很奇特的家夥。”佐助坐在沙發上，右側臉上新增了一道還在滲血的口子。但他毫不在意，語氣裏有點興奮：“我從來沒有見過那種能力。”
佐助早就打上200層了，不過他和艾斯一樣，渴望和強者交手，所以即使200層之後沒有了獎金，但佐助還是非常熱衷在天空競技場比賽。
“但是你打贏了吧？”如果沒有打贏，可不是這個語氣，佐助的性子緋光還是很清楚的。緋光走過去，從茶幾上拿起醫藥箱，輕車熟路地替佐助處理起傷口。這大半年每天給佐助和伊爾迷處理傷口，偶爾還要去艾斯那裏客串一下醫護人員，緋光感覺自己都可以去考一個醫師執照了。
佐助一動不動，任由她擦藥，同時嗤笑道：“隻是能力奇特而已，體術根本不夠看。”
“佐助，”緋光一邊貼著紗布，一邊說：“快要到新年了，最近幾天就不要去天空競技場了，我們在附近玩幾天怎麽樣？”
佐助愣了一下，如果緋光不主動提起，他都不知道快要到新年了。自從宇智波一族被那個男人...之後雖然找到了最後的家人緋光，但是在流星街哪有新年不新年的。
“不想跟我一起嗎？”緋光收拾好藥箱。
“沒...”佐助有點不自然地說：“當然要一起過了。”
緋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清單：“看看你想去哪裏？”
“你這也...”佐助小聲嘟囔了一聲，還是接過了清單。
......
倒計時的第七天。
緋光和佐助一起走進馬戲劇場的時候，整個劇場已經坐滿了人，一眼望過去大多數都是被家人帶著的小孩或者情侶。緋光直接略過成雙成對的情侶們，目光觸及到那些被父母牽著的小孩身上，頓時有些擔心小團扇觸景生情，趕緊轉頭向身後的小團扇伸出了手：“佐助，手給我。”
“...”佐助看著伸出來的那隻手，白白的，但並不細嫩，掌心和手指上都有薄繭，那是常年訓練的結果。一瞬間他很想伸手把它握住，但同時他覺得緋光想表達的意思可能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所以佐助還是沒有衝動：“幹嘛？”
緋光慈祥（...）地說：“牽手啊，你看人家都帶著小朋友來看，我帶著弟弟來看嘛。”
佐助：“...”
......
倒計時的第六天。
“這裏就是枯枯戮山最著名的景點黃泉之門了。據說這扇大門是殺手世家揍敵客家族的正門，隻要能推開這扇大門，就能進入揍敵客家，成為揍敵客家族的座上賓...”
導遊小姐溫柔地介紹著車窗外漸漸靠近的巨大門扉。
“揍敵客？”佐助望著窗外：“伊爾迷的家族？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旅遊啊。”緋光坦然地吃著在山腳買的特產糕點，還不忘往佐助嘴裏塞了一塊：“伊爾迷他們家是個著名的旅遊景點，在巴托奇亞共和國很出名的。”
佐助在腦海裏迴憶了一下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大半年的黑發少年，想到對方愛錢的尿性，嘴角抽了抽：“不會是因為可以賺錢吧...”
“...可能性很大。”緋光覺得佐助真相了。
......
......
倒計時的最後一天。
飛艇徐徐略過城市高空，緋光趴在窗戶玻璃上，俯視腳下被白雪覆蓋的城市，有些驚歎地說：“好大的雪啊。”
“嗯。”佐助也向下看去：“深冬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緋光輕聲說，唿出的氣蒙在玻璃上起了一層白霧。
飛艇在天空競技場旁的飛艇站降落，等飛艇上的乘客都離開了以後，緋光才和佐助一前一後地下了飛艇。
天已經有點黑了，緋光看了看時間，正好可以去吃晚餐。
“佐助，我們去超市買番茄吧，晚上吃番茄鍋怎麽樣？”緋光小跑兩步追上已經走到了前麵的佐助，笑著加了一句：“冬天吃番茄鍋最好了。”
“我沒意見。”
在酒店附近的超市買好食材，緋光才發現外麵又下雪了。
街道上的行人都撐著傘，行色匆匆地跟抱著各抱著一袋食材的緋光和佐助擦肩而過，沒撐傘的兩人不一會兒就滿頭霜雪了。
緋光看著佐助黑色的短發上覆蓋著的積雪，頓時惡向膽邊生，俯身抓起一把雪就向前麵砸去，但一抔雪還沒碰到佐助的衣角，就被他一晃身地躲過去了，然後直直地砸在了前麵人的後腰上。
緋光：“...”
麵對著佐助看智障的眼神和被砸到後腰的人暴怒的眼神，緋光有點憂傷地想，果然那種嘻嘻哈哈打著雪仗在雪地裏你追我趕的劇情不可能出現在這群小殺胚身上...
迴到酒店之後，緋光就指使佐助洗菜切菜打下手，然後挽起袖子做了一份最近才學會的番茄鍋，兩人圍在一起熱騰騰地吃完了。
“佐助，今晚稍微晚一點睡吧，我們來看碟片！”緋光從茶幾下麵翻出一疊厚厚的碟片，翻找了一會兒：“我最近比較想看的有三部，一部諜戰片，一部災難片，還有一部恐怖片，你想看什麽？”
抬頭就看見佐助已經走到旁邊了，緋光順勢就把挑出來的三張碟片遞了過去。
佐助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後把其中一張碟片遞過去：“就這個吧。”
“災難片啊。”緋光一邊說，一邊起身打開了電視和dvd：“我以為你要看恐怖片呢。”
開始放映了，緋光抱著一大袋薯片坐到了佐助旁邊。
電影講的是世界末日，影片的開始是一片湖泊，湖泊下沉眠著一座活火山，但這座火山已經沉睡太久了，沒有人知道它還活著，於是湖泊旁住滿了人家...
特效做的不錯，緋光卻不怎麽看得進去，她看了一會兒，就扭頭看了佐助一眼。佐助似乎看得很認真，熒幕的光在他白皙的側臉上明明滅滅。
“緋光。”佐助忽然說話了，神情平靜又柔和：“今晚我是不是就要迴去了？”
緋光微微愣了一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從你開始整天陪著我的時候。”佐助微微側頭。緋光原本是靠在佐助身上的，現在佐助轉過頭，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變得非常接近，緋光從那雙被熒光照亮的漆黑眼眸裏看見了自己的臉。
“因為你的目光從來沒有那樣注視我。”佐助的眼睛裏看不出什麽情緒，他慢慢地說：“在木葉的時候，你的目光總是追逐著...那個男人。後來到了流星街，即使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但你卻總在乎著飛坦他們。現在還有那個像女孩的小鬼。”
緋光有點懵逼，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佐助會在意自己的目光。印象裏的宇智波佐助堅毅又執著，除了複仇之外不在意任何東西，會想得到父兄的肯定的小團扇早就在滅族那一夜死了...
“佐助...”緋光不知道該說什麽，聽見這樣的話她心裏的確生出了愧疚，甚至緋光開始迴想這幾年她對佐助的關懷是不是真的太少，原本準備勸告小團扇不要太執著仇恨的話也突然說不出口了。
“不要用那種愧疚的目光跟我告別，我不需要。”佐助漆黑的雙眼在夜色裏黑的更加深沉。
緋光看著他的神情，下意識地說：“對不起，佐助。”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緋光。因為在你和複仇之間，我也選擇了後者。”佐助忽然直起身子，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選擇了做一個複仇者，而不是你的家人。”
緋光感覺佐助緩緩貼近自己，然後一個冰涼微潤的東西印在了自己額頭上。
“さようなら。”
低低的嗓音漸漸消失，佐助的氣息也消失了。
緋光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空無一人的客廳。
窗外在同時傳來渾厚的鍾聲，響徹整座城市的鍾聲中，無數煙花在夜空裏綻放，五顏六色的花火透過落地窗落入了緋光的眼睛裏。
新的一年到來了。
伊爾迷捧著橙汁坐在她對麵，看見她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偏了偏頭：“怎麽了？不是要說訓練時間嗎？”
緋光張了張嘴，她一時間不太能消化係統投出的重磅炸彈。雖然離開流星街的時候她就做好了要把佐助送迴去的打算，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緋光又覺得有點突然，有點猝不及防，畢竟佐助這一走，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了。
半個小時之前，伊爾迷從天空競技場迴來，告訴緋光自己已經打上150層了。緋光替他高興之餘，也提出了早就計劃好的訓練，伊爾迷早點打上200層，她也能早點完成任務。等拿到了休假之後，緋光想迴流星街看看，她有點想念那群小殺胚了。
可是現在...
“伊爾迷。”緋光拿定了主意，轉頭跟小黑貓商量：“我們的訓練計劃延後七天，我突然有點急事。還有，我記得你在天空競技場有個房間吧，雖然環境差了點，但是你能不能先搬過去住七天？”
伊爾迷眨了眨眼睛，問：“為什麽？”
“不為什麽，總之七天就好。”沒辦法解釋，緋光直接用上殺手鐧：“飯錢我出，你可以每天吃天空競技場裏最貴的那家餐廳的飯，甜點和零食我也包了，行不行？”
伊爾迷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好。”
...所以有時候愛錢的孩子還真的挺好哄。
安頓好伊爾迷之後，緋光就迴到房間用電腦查詢了一下天空競技場附近有哪些好玩的地方，然後挨個挨個地抄寫下來，羅列成一張清單。
對於通用語的書寫緋光還是不夠熟悉，所以她直接把地點和攻略都翻譯成了日語來抄寫，但即便是很熟悉的日語抄寫下來也花了大半個小時，可見天空競技場不僅是格鬥家的天堂，它其實還是個旅遊勝地。
緋光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客廳裏傳來了開門聲，應該是佐助迴來了。緋光揉了揉酸麻的手腕，關掉電腦走進客廳。
“緋光，我今天遇到了一個能力很奇特的家夥。”佐助坐在沙發上，右側臉上新增了一道還在滲血的口子。但他毫不在意，語氣裏有點興奮：“我從來沒有見過那種能力。”
佐助早就打上200層了，不過他和艾斯一樣，渴望和強者交手，所以即使200層之後沒有了獎金，但佐助還是非常熱衷在天空競技場比賽。
“但是你打贏了吧？”如果沒有打贏，可不是這個語氣，佐助的性子緋光還是很清楚的。緋光走過去，從茶幾上拿起醫藥箱，輕車熟路地替佐助處理起傷口。這大半年每天給佐助和伊爾迷處理傷口，偶爾還要去艾斯那裏客串一下醫護人員，緋光感覺自己都可以去考一個醫師執照了。
佐助一動不動，任由她擦藥，同時嗤笑道：“隻是能力奇特而已，體術根本不夠看。”
“佐助，”緋光一邊貼著紗布，一邊說：“快要到新年了，最近幾天就不要去天空競技場了，我們在附近玩幾天怎麽樣？”
佐助愣了一下，如果緋光不主動提起，他都不知道快要到新年了。自從宇智波一族被那個男人...之後雖然找到了最後的家人緋光，但是在流星街哪有新年不新年的。
“不想跟我一起嗎？”緋光收拾好藥箱。
“沒...”佐助有點不自然地說：“當然要一起過了。”
緋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清單：“看看你想去哪裏？”
“你這也...”佐助小聲嘟囔了一聲，還是接過了清單。
......
倒計時的第七天。
緋光和佐助一起走進馬戲劇場的時候，整個劇場已經坐滿了人，一眼望過去大多數都是被家人帶著的小孩或者情侶。緋光直接略過成雙成對的情侶們，目光觸及到那些被父母牽著的小孩身上，頓時有些擔心小團扇觸景生情，趕緊轉頭向身後的小團扇伸出了手：“佐助，手給我。”
“...”佐助看著伸出來的那隻手，白白的，但並不細嫩，掌心和手指上都有薄繭，那是常年訓練的結果。一瞬間他很想伸手把它握住，但同時他覺得緋光想表達的意思可能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所以佐助還是沒有衝動：“幹嘛？”
緋光慈祥（...）地說：“牽手啊，你看人家都帶著小朋友來看，我帶著弟弟來看嘛。”
佐助：“...”
......
倒計時的第六天。
“這裏就是枯枯戮山最著名的景點黃泉之門了。據說這扇大門是殺手世家揍敵客家族的正門，隻要能推開這扇大門，就能進入揍敵客家，成為揍敵客家族的座上賓...”
導遊小姐溫柔地介紹著車窗外漸漸靠近的巨大門扉。
“揍敵客？”佐助望著窗外：“伊爾迷的家族？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旅遊啊。”緋光坦然地吃著在山腳買的特產糕點，還不忘往佐助嘴裏塞了一塊：“伊爾迷他們家是個著名的旅遊景點，在巴托奇亞共和國很出名的。”
佐助在腦海裏迴憶了一下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大半年的黑發少年，想到對方愛錢的尿性，嘴角抽了抽：“不會是因為可以賺錢吧...”
“...可能性很大。”緋光覺得佐助真相了。
......
......
倒計時的最後一天。
飛艇徐徐略過城市高空，緋光趴在窗戶玻璃上，俯視腳下被白雪覆蓋的城市，有些驚歎地說：“好大的雪啊。”
“嗯。”佐助也向下看去：“深冬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緋光輕聲說，唿出的氣蒙在玻璃上起了一層白霧。
飛艇在天空競技場旁的飛艇站降落，等飛艇上的乘客都離開了以後，緋光才和佐助一前一後地下了飛艇。
天已經有點黑了，緋光看了看時間，正好可以去吃晚餐。
“佐助，我們去超市買番茄吧，晚上吃番茄鍋怎麽樣？”緋光小跑兩步追上已經走到了前麵的佐助，笑著加了一句：“冬天吃番茄鍋最好了。”
“我沒意見。”
在酒店附近的超市買好食材，緋光才發現外麵又下雪了。
街道上的行人都撐著傘，行色匆匆地跟抱著各抱著一袋食材的緋光和佐助擦肩而過，沒撐傘的兩人不一會兒就滿頭霜雪了。
緋光看著佐助黑色的短發上覆蓋著的積雪，頓時惡向膽邊生，俯身抓起一把雪就向前麵砸去，但一抔雪還沒碰到佐助的衣角，就被他一晃身地躲過去了，然後直直地砸在了前麵人的後腰上。
緋光：“...”
麵對著佐助看智障的眼神和被砸到後腰的人暴怒的眼神，緋光有點憂傷地想，果然那種嘻嘻哈哈打著雪仗在雪地裏你追我趕的劇情不可能出現在這群小殺胚身上...
迴到酒店之後，緋光就指使佐助洗菜切菜打下手，然後挽起袖子做了一份最近才學會的番茄鍋，兩人圍在一起熱騰騰地吃完了。
“佐助，今晚稍微晚一點睡吧，我們來看碟片！”緋光從茶幾下麵翻出一疊厚厚的碟片，翻找了一會兒：“我最近比較想看的有三部，一部諜戰片，一部災難片，還有一部恐怖片，你想看什麽？”
抬頭就看見佐助已經走到旁邊了，緋光順勢就把挑出來的三張碟片遞了過去。
佐助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後把其中一張碟片遞過去：“就這個吧。”
“災難片啊。”緋光一邊說，一邊起身打開了電視和dvd：“我以為你要看恐怖片呢。”
開始放映了，緋光抱著一大袋薯片坐到了佐助旁邊。
電影講的是世界末日，影片的開始是一片湖泊，湖泊下沉眠著一座活火山，但這座火山已經沉睡太久了，沒有人知道它還活著，於是湖泊旁住滿了人家...
特效做的不錯，緋光卻不怎麽看得進去，她看了一會兒，就扭頭看了佐助一眼。佐助似乎看得很認真，熒幕的光在他白皙的側臉上明明滅滅。
“緋光。”佐助忽然說話了，神情平靜又柔和：“今晚我是不是就要迴去了？”
緋光微微愣了一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從你開始整天陪著我的時候。”佐助微微側頭。緋光原本是靠在佐助身上的，現在佐助轉過頭，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變得非常接近，緋光從那雙被熒光照亮的漆黑眼眸裏看見了自己的臉。
“因為你的目光從來沒有那樣注視我。”佐助的眼睛裏看不出什麽情緒，他慢慢地說：“在木葉的時候，你的目光總是追逐著...那個男人。後來到了流星街，即使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但你卻總在乎著飛坦他們。現在還有那個像女孩的小鬼。”
緋光有點懵逼，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佐助會在意自己的目光。印象裏的宇智波佐助堅毅又執著，除了複仇之外不在意任何東西，會想得到父兄的肯定的小團扇早就在滅族那一夜死了...
“佐助...”緋光不知道該說什麽，聽見這樣的話她心裏的確生出了愧疚，甚至緋光開始迴想這幾年她對佐助的關懷是不是真的太少，原本準備勸告小團扇不要太執著仇恨的話也突然說不出口了。
“不要用那種愧疚的目光跟我告別，我不需要。”佐助漆黑的雙眼在夜色裏黑的更加深沉。
緋光看著他的神情，下意識地說：“對不起，佐助。”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緋光。因為在你和複仇之間，我也選擇了後者。”佐助忽然直起身子，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選擇了做一個複仇者，而不是你的家人。”
緋光感覺佐助緩緩貼近自己，然後一個冰涼微潤的東西印在了自己額頭上。
“さようなら。”
低低的嗓音漸漸消失，佐助的氣息也消失了。
緋光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空無一人的客廳。
窗外在同時傳來渾厚的鍾聲，響徹整座城市的鍾聲中，無數煙花在夜空裏綻放，五顏六色的花火透過落地窗落入了緋光的眼睛裏。
新的一年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