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裏昂和瑪麗被紅鬼會抓走的消息時,緋光正和飛坦排排坐在萊撒家裏,聽這個脾氣暴躁的小老頭拍著桌子罵他們一個比一個蠢。


    緋光感覺有點委屈,她一個精通兩門語言的姑娘再去學第三門語言,那速度能跟把通用語當做母語的飛坦快麽...


    萊撒現在是她跟飛坦的通用語老師,這個老頭雖然雙腿殘疾又脾氣暴躁,但在流星街的生活卻過得挺滋潤。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流星街稀有的文化人。


    流星街擁有一千多年的垃圾城曆史,各方麵都比較落後,但大家卻很明白知識就是力量這個道理。所以看重後代的流星街人會定期準備一些食物作為報酬,請萊撒教自己的孩子基本的讀寫,時間久了萊撒還得了個外號,叫垃圾堆上的教書先生。


    對萊撒這個外號,緋光隻想表示她好想笑。


    流星街這幾年的冬天特別冷,所以饑荒也鬧得特別嚴重,第十街跟飛坦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很多都夭折了,剩下的就算沒夭折家裏也拿不出多餘的食物來供這些孩子到萊撒這裏來認字,所以這兩年萊撒這裏就隻有飛坦和一個叫格林的男孩在學通用語書寫。


    至於緋光,她充其量是從偷偷摸摸地偷師轉為光明正大地偷師...


    萊撒口才好,特別是他罵人的時候口才就尤為地好,一個髒字不帶地把人罵的生無可戀,一大兩小三個學生生無可戀著生無可戀著也就習慣了,萊撒拍著桌子罵人,緋光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飛坦還轉過臉衝她狡黠地眨眨眼。


    遲到了的格林就是這個時候趕來的,叉著小肥腰喘了兩口氣,膽大包天地無視了萊撒的吹胡子瞪眼,衝著窗邊打嗬欠的緋光大喊:“緋光姐姐不好了!裏昂叔叔和瑪麗阿姨...他們被紅鬼會抓走了!”


    紅鬼會?


    緋光愣了兩秒,然後站起來拔腿向外衝,衝到門口的時候又猛地刹住,後頭叮囑萊撒:“替我照看一下飛坦!”


    叮囑完也來不及等萊撒的迴應,在大街上助跑幾步,跳躍上房頂,以最適合奔跑的姿勢將身體微微弓起,踩著一個個房頂狂奔起來。


    這幾年她偷盜的對象大多數都是紅鬼會和紅鬼會的下屬成員,雖然她出手的時候都十分小心,幾乎沒留下痕跡,但紅鬼會或多或少地猜到了犯人是十街的人,八街和十街的關係也惡化的更加嚴重。


    抵達八街和十街的交界處,暗鴉社的人正在跟紅鬼會對峙,裏昂雖然不屬於暗鴉社,但瑪麗卻是在暗鴉社裏有一定話語權的人物。緋光悄無聲息地落地,隨便抓了個暗鴉社的人問:“瑪麗和裏昂呢?”


    被她隨手抓的人楞了一下:“是緋光啊。”


    暗鴉社很早之前就有招攬她的意思,不過她表示自己的誌向是當個稱職的保姆,十分感動地拒絕了。暗鴉社掂量著她的實力也沒做什麽武力脅迫的事,倒是暗鴉社的成員大多數都認識她。


    緋光點了下頭,那人就繼續說:“被迪斯抓走了,迪斯就是幾年前不知道怎麽被人殺了的那個紅鬼會副會長的兒子。”


    緋光的眼瞳微微一縮。


    見緋光沒說話,那人繼續:“紅鬼會那群混蛋非說他們副會長是被瑪麗和裏昂殺的,死命地逮著瑪麗和裏昂進攻,我們防守不住,他們就被抓走了。”


    緋光攥緊拳頭:“那抓到哪裏去了?”


    那人想了想:“可能是紅鬼會的老巢吧。”


    緋光鬆開抓著他肩膀的手,調動查克拉,瞬間消失在對峙的人群中。


    紅鬼會的地盤緋光已經光臨了上百次,對它的熟悉程度不亞於木葉村,很快她就鎖定了目標。其實就算她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僅憑那座小院裏散發出來的一陣皆一陣的念力波動就能猜到瑪麗和裏昂在那裏。


    很明顯,這是個陷阱,瑪麗和裏昂都是誘餌,而緋光就是被引誘的那隻獵物。


    但是她不得不去。


    緋光習慣性地把係在腰上的護額翻了個麵,然後幾個跳躍,輕巧地落到了離關押瑪麗和裏昂最近的矮牆上。


    她隻向院子裏看了一眼,血液就仿佛凝固住了。


    院子裏很多人。


    那些人三兩成群,站的很分散,院子中央空出來一塊,空地上躺著個栗色頭發的姑娘,她臉色蒼白,身下是一大灘鮮紅的血,汩汩的鮮血還緩慢地從她身體裏流出,但是她還在笑,笑得張揚又嘲諷。


    “怎麽樣?老子眉頭皺一下了嗎!”


    話音剛落,站在她兩三步遠的青年轉身給了身邊的中年男人一巴掌,嗓音陰冷:“廢物!誰讓你動手的!”


    中年男人被打了也不敢吭聲,青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眉眼依稀有那個短命的副會長的影子。緋光殺意凜然,俯身就要衝下去,被人摁在地上的裏昂卻忽然抬頭大吼:“緋光!不要管我們!”


    緋光微微一愣,青年的目光已經如利刃一般刺來,裏昂仍然用力大吼:“不要管我們!你現在就走!飛坦...飛坦就交給你照顧了!”


    這個溫柔又懦弱的男人用盡全身力氣似的:“拜托了!!”


    緋光握緊了手裏劍。她其實剛剛有一瞬間的動搖,螞蟻雖然微不足道,但是一群螞蟻也是能咬死人的,她沒有把握在紅鬼會這群人手裏全身而退,甚至她沒有把握能保命。


    但是下一秒,掙紮著看向她的裏昂就被一隻飛刀穿透了胸膛。裏昂的血從胸膛裏漫開,漸漸染紅了身下灰色的地皮,他嘶啞的聲音仍然在叫她快走。


    緋光覺得自己仿佛一瞬間迴到了宇智波被滅族的那一夜,爸爸桑和媽媽桑的屍體橫亙在客廳,爸爸桑的屍體疊加在媽媽桑的屍體上,他們同時被一把手裏劍穿透了心髒,但是他們的手卻不約而同地伸向她臥室的方向...


    無法壓抑的憤怒漸漸侵襲了她的思想,緋光從牆上一躍而下,在半空中查克拉線已經刺出,明線上綁著手裏劍,暗線分散開刺穿了幾個男人的心髒。同時她伸手結印,查克拉在經脈裏流轉到極致,緋光大吼:“火遁·鳳仙花之術!”


    這是她來流星街之後第一次使用大型的忍術,一擊之後,湊數的嘍囉少了大半,緋光撤迴查克拉線,趁著火勢還未減小,再度結印:“風遁·風之刃!”


    狂風四起,火勢急劇地在院落裏蔓延,緋光趁機衝到裏昂和瑪麗麵前,一腳踢開壓製著裏昂的男人,剛準備把裏昂和瑪麗提起來,幾把飛刀破開空氣射來,目標正是她伸向裏昂和瑪麗的兩隻手。


    緋光不躲不避,手臂微微一轉,細微弧度的改變令她的雙手隻是被割了兩道狹長的口子,卻免遭了被斬斷的厄運,同時她已經觸碰到了瑪麗和裏昂的衣角。


    但就在下一秒,數道夾雜著念力的飛刀再度襲來,硬生生地彈開了她的雙手,在瑪麗和裏昂麵前豎起一麵堅固的屏障。


    緋光咬了咬牙,握著手裏劍猛地向屏障砸去,但她是速度型的忍者,力量雖然強於普通人,但顯然無法徒手突破屏障,用忍術的話,又無法保證瑪麗和裏昂的安全...


    給我砸開!混蛋!給我砸開!!


    她猛砸屏障的時候,裏昂卻忽然抬頭對著她微微一笑:“不要逞強了,緋光,你不是最珍惜自己的命了嗎?快迴去好不好?迴去替我照顧好飛坦,告訴飛坦我和瑪麗阿姨都很愛他,他的媽媽麗薩也很愛他...”


    裏昂吐了口血,那道屏障將他推到了瑪麗身邊,瑪麗現在已經幾乎沒有唿吸了,裏昂緩緩地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瑪麗,對不起啊,我知道你喜歡我,其實我也很喜歡你,但是那跟對麗薩的喜歡不一樣。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對你產生對麗薩的那種喜歡,但是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這麽久,我真的很...很感謝你。”


    “謝謝你,瑪麗。”


    “謝謝你,瑪麗。”


    “謝謝你...”


    “...瑪麗...”


    緋光砸得整隻右手鮮血直流的時候,屏障終於破了,可是屏障裏兩個握著手的青年和姑娘也沒有了聲息。


    火勢也終於滅了,緋光手裏的手裏劍“嘭”地落在了地上。


    ......


    “緋光,你知道萬花筒嗎?”


    是年幼時的宇智波鼬。


    “恩,知道,據說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代價是目睹親近之人死在...等等,鼬你問這個幹什麽!呸呸呸,萬花筒開啟條件變態對身體的負荷也很大,你千萬不要對這玩意兒感興趣啊!會夭壽的!”


    這是年幼時的宇智波緋光。


    “...恩。”


    “絕對不許再琢磨了!聽到沒有!”


    “恩,知道了。”


    萬花筒寫輪眼的開啟代價是目睹親近之人死在自己麵前,宇智波被滅族的那一夜,目睹親近之人慘死的人有三個,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還有...宇智波緋光。


    她知道萬花筒對身體的損害有多大,甚至她不敢肯定自己的身體能不能負擔起萬花筒,所以她的萬花筒從來沒有開啟過。


    但是她給自己的萬花筒取了個名字,叫天明,她的能力相比天照月讀有點雞肋,不能釋放紅蓮業火,也不能讓人無法反抗地陷入自己編織的幻境。


    她的能力是沉睡,讓觸及到這雙萬花筒寫輪眼的人,陷入不能看見天明的沉睡。


    緋光抬起頭,猩紅色的眼裏三顆勾玉緩緩旋轉,最終連成漆黑的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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