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領導者來說,個人的仇恨有那麽重要嗎?”


    佩恩朝羽田看去,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羽田的態度。


    說實話,佩恩也不確定自己能否戰勝羽田,哪怕是有仙人之眼。


    他想通過談判的方式,保住蠍的性命。


    “第二次忍界大戰,第三次忍界大戰,雨隱和雨之國遭受了大國的侵略。”


    “木葉,砂隱,岩隱……”


    “這些年積攢的仇恨,幾乎讓每一個雨隱的忍者都敵視外村的忍者。”


    “這裏麵甚至也包括曾經的我。”


    佩恩沉聲說起自己的童年:


    “我曾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的媽媽很溫柔,我的父親很堅毅。”


    “父母從來沒有殺害過任何人,我們是如此的善良。”


    “但後來,木葉的兩名忍者闖入了我家裏,殺死了我的父母。”


    “如果不是這一雙眼睛,我也會慘死在那兩個忍者手上。”


    “再看看現在,雨隱與木葉多方麵展開合作,共同追求合作與共贏,共同追求兩國之間的和平。”


    “個人的仇恨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佩恩沒有言更多。


    事實上,木葉帶給他的痛苦不止是這些。


    最初的曉組織就是在團藏的陰謀下覆滅,他的朋友彌彥便死於此。


    那種苦無穿過心髒的滋味,佩恩現在都還記得。


    他剛才之所以沒說這件事,那是羽田將團藏拋棄了,任由自己處理。


    “羽田,仇恨有那麽重要嗎?”


    “砂隱仇恨木葉,岩隱仇恨木葉,雲隱仇恨木葉,霧隱也仇恨木葉。”


    “木葉仇恨所有,如果不是你個人的偉力,這樣的仇恨現在依舊是戰爭。”


    “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和平,要麽殺光所有反抗者,讓試圖反抗的人畏懼;”


    “要麽選擇原諒,讓各國的忍者理解彼此的痛苦。”


    “你做得到嗎,木葉的影,火之國的元首?”


    佩恩的話在隧道內迴響,帶土露出戲謔的笑容。


    人性總是這樣,自己做不到的事卻強求別人做到。


    比如,用道德約束別人,讓自己獲利。


    佩恩說出的和平理念就是羽田在我的奮鬥裏提出的。


    如果羽田這個書寫者都做不到,又談什麽真正的和平?


    不如無限月讀,真正的人人平等,人人幸福,一勞永逸。


    羽田沉默了許久。


    這裏除了卑留唿,沒有一個是好嘴遁,忽悠的。


    他們更願意相信行動,而非口中的言語。


    佩恩的質問,如果拋開救下蠍不談,他說的都是真的,也都是自己的理念。


    事實上,長門遭到的痛苦遠不止他說的這些,第二次忍界大戰導致他食不果腹,第三次忍界大戰導致他顛沛流離。


    究其根本,那是木葉、砂隱、岩隱在雨之國混戰。


    大國的戰場,除非打得激烈、打出真火,都是在小國。


    長門小時候遭受了木葉太多的無妄之災,後麵他都原諒了。


    所以,個人的仇恨在忍村、在國家麵前,真的重要嗎?


    羽田迴想起自己掌權的經曆,成為火影時,為了木葉的穩定,他原諒了太多的忍族。


    那些忍族要麽在九尾之夜勾結團藏,要麽吞下了水門、玖辛奈的遺產。


    成為元首時,他沒有掀起大規模的清算,反而和原有的既得利益者合作,推行新政策。


    因為那時的有本事的人,有學識的人,都是商人、政客的孩子。


    羽田的目光投向卡卡西,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慰靈碑卡卡西的眼淚。


    他心中已經有了抉擇,但他在朋友麵前無法說出口。


    卡卡西明白羽田眼神的意思。


    曉組織不僅藏著移植了仙人之眼的長門,還藏著他的摯友帶土。


    卡卡西的左眼,隱隱告訴他,帶土就在附近看著。


    兩個人,一明一暗都在等待自己的抉擇。


    “仇恨真的重要嗎?”


    卡卡西緊握住父親留下的短刀。


    他在自問。


    他清楚的知道,原諒與不原諒的意義。


    選擇原諒,今後木葉與曉組織的合作意願會更多,今後的合作也會更深入。


    這無疑有利於拉攏曉組織,為之後的第四次忍界大戰下一盤好棋。


    而且,這也是在跟帶土表明態度。


    帶土傷害了太多的人,其中就包括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姐姐。


    卡卡西清楚的知道,如果原諒蠍的殺父之仇,也代表著原諒帶土的殺師之仇。


    說不定,帶土會因此改觀,會在某一個特殊的時刻想起現在,跟自己和羽田迴村。


    選擇不原諒,殺死蠍,個人的私欲無疑是得到滿足的。


    羽田到時候也會和自己一起動手。


    但從此之後,曉組織與木葉的合作必然會終止,原本對羽田頗有好感的佩恩,大概率會轉而厭惡羽田。


    新的仇恨也將誕生。


    “我該怎麽做呢?”


    “羽田,我該怎麽做呢?”


    卡卡西迴憶起第一次與羽田單獨見麵的時候,那一道稚嫩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當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你心中已經有了抉擇。”


    卡卡西低聲道:“你身上帶沒帶硬幣?”


    羽田奇怪的看了一眼卡卡西,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忽的,他意識到卡卡西的抉擇。


    既然自己不知道怎麽抉擇,那就交給命運吧!


    羽田翻找了一遍腰包,沒有找到任何硬幣。


    他一向帶錢隻帶鈔票,硬幣的購買力太低了。


    羽田靈光一閃,利用磁遁,從鐵質的苦無裏摳出一枚嶄新的硬幣。


    他將硬幣拋給卡卡西,卡卡西抓握住硬幣,將硬幣放在大拇指上。


    隧道內的所有人朝卡卡西手上的硬幣看去。


    蠍知道這是決定自己生死的時刻,雖然荒誕,但事實就是這樣。


    佩恩和小南明白,這將引導曉組織與木葉日後的關係。


    哪怕佩恩今後有意與木葉合作,曉組織不會同意,這也包括自己人。


    帶土倒是饒有興趣的偷窺著。


    他的思緒複雜,對兩個結果都有所期待。


    利益上,他更希望羽田和卡卡西選擇複仇,因為這樣他便有機會離間長門和羽田。


    私心上,他更希望羽田和卡卡西選擇原諒,這沒有為什麽,帶土也不明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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