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飛不得不沉下臉,帶了點不耐煩的語氣說:“讓你喊。”


    “是,是……”打手渾身一抖,戰戰兢兢的對黑背狼狗說道:“黑背,過來!”


    趙小飛心想,原來它的名字還真叫黑背。


    狼狗坐在趙小飛身邊,仿佛根本沒聽見似的,充耳不聞。


    那打手又不得不提高聲音,叫了一句:“黑背,跟我迴去。”


    他喊了好幾聲,大狼狗也置之不理,大概是嫌他叫得太煩,竟然還呲著牙齒,衝著這個打手兇狠的嗚嗚低鳴。


    趙小飛見狼狗根本不答應,哈哈大笑,拍了一下狼狗的腦袋說:“大黑,跟我迴去!”


    “汪!”


    那條狼狗居然像是聽懂了似的,嗷了一嗓子就站起來。


    人群一陣嗡嗡,幾個打手也驚呆了。


    這條狗明明就是鬥狗場養了好幾個月的‘黑背’,可是居然理都不理,還對趙小飛言聽計從?


    “真神了!”趙小飛一陣興奮,大黑是他隨口亂起的名字,心想叫一聲試試,可這條狗居然聽話了。


    這黑背狼狗這麽聰明,既是純血統,又經過專業的訓練,而自己隻用六百塊錢就買到,真是賺翻了!


    他朝幾個驚呆的打手聳聳肩,說:“你們也看見了,誰叫狗答應,這就是誰的狗。下次可不許再誣賴我,說我偷了你們鬥狗場的狗。”


    說完,他帶著黑背狼狗,大搖大擺的向人群外走去。


    幾個打手還沒迴過神,看著黑背狼狗竟然認趙小飛,不由得麵麵相覷。


    其中一個打手,心驚膽戰的說:“這小子是不是會邪術,那明明是咱們的黑背,平時聽話得很,叫坐就坐,叫站就站!可就這一轉眼,它就對這小子服服貼貼,還不命令了。”


    剩下的打手也想不通,幾人看看躺在血泊中的黑背心,說道:“連刀哥都被打傷了,先把他送進鎮衛生所,不然出了事,王老板問起來不好交代。”


    這幾個人連忙找了一輛板車,七手八腳的把黑背心抬上去,拉著板車就往鎮衛生所趕去。


    黑背心在鬥狗場裏,雖然不如光頭,但也算是個小頭目。


    他也倒黴,居然開槍的時候被狗咬,一槍崩在自己肚子上,要是鬧出人命,恐怕會惹來派出所,鬥狗場裏的黑幕太多了,萬一惹出事,牽連了鬥狗場,被查封關閉都是小事,搞不好還得抓幾個人進局子。


    等幾個人匆忙離開後,地上留下一灘血跡,昭示著剛才發生過的血案。


    人群卻還沒散去,紛紛站在原地聊著剛才的事。


    “那小農民是哪個村的,居然敢跟王老板的鬥狗場叫板?”


    “他不但叫板,還動手揍了打手,刀哥也被氣槍打暈,王老板怕是饒不了他。”


    “嘖嘖,這個小農民現在風光,事後肯定會被報複。”


    人群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替趙小飛擔心,惋惜,說他不該為一條狗惹上禍事,不就是一條狗嗎,能比命還重要?


    站在寶馬車邊的徐豔紅,在看見趙小飛放倒兩個打手後,驚得張開嘴,半天合不攏。


    趙小飛的身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徐豔紅實在難以相信,以前在高中那個身材瘦弱的男生,現在竟然變得身強力壯,還身手矯健,儼然就是練過武的樣子。


    可徐豔紅又知道,趙小飛以前根本沒練過武,也沒鍛煉過身體,他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當黑背心拿出氣槍的時候,徐豔紅還在心裏叫囂,恨不得看見趙小飛血濺當場,可後來突發的變故,讓她由喜轉驚,繼而又化為恐懼。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自己抹黑趙小飛,剛才她又給趙小飛扣黑鍋。


    趙小飛迴去以後,肯定要報複自己,說不定把她跟包工頭在一起的事,往同學群裏一發,她還有啥麵子!


    徐豔紅想到這裏,不禁在心裏慌亂起來,雖然她確實是傍大款,當二乃,可平時在同學群裏,她都說自己發了大財,裝出一副典型白富美的樣子。


    要是自己的牛皮被戳穿,她豈不是要被全班同學嘲笑?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堵住趙小飛的嘴。


    徐豔紅在心裏不停詛咒著,最好趙小飛迴去的時候出車禍,撞死最好。


    ……


    詛咒最詛咒,但實際上一點效力也沒有。


    趙小飛已經帶著黑背狼狗,開著越野車,行駛在迴菜壩村的路上。


    狼狗趴在後座,伸著舌頭往窗外看。


    張友軍坐在副駕座,一陣陣頭皮發麻,狼狗嘴裏的熱氣就唿在他後腦勺上,弄得他心慌意亂。


    “小飛,你,你把這狗拴上。”張友軍再也受不了,帶著驚恐說。


    趙小飛握著方向盤,笑著說:“張叔,你放心吧,它聽我的命令,不會咬你的。”


    說完,他就朝後座叫了一聲:“大黑,趴到下邊。”


    他話音剛落,後座上的狼狗就站起來,抖了抖毛,跳下座椅,趴在了腳踏板上。


    “這,這狗能聽懂?!”張友軍驚詫得差點跳起來,他定了定神,對趙小飛說道:“你這就跟電視裏演的似的,明明是條快死的狼狗,一轉眼不但被你治好了,還對你服服貼貼,你用的是啥方法。”


    趙小飛笑著說:“張叔,這就是運氣,我弄了點草藥給它敷上,管用。”


    張友軍心裏還是疑惑,說:“那你這運氣也太好了,這可是全鬥狗場最貴的一條,被你花六百塊錢買迴來,還活蹦亂跳,你要是轉手一賣,喊價三萬五也有人搶著買。”


    趙小飛說:“這狗不賣,我帶迴村裏看魚塘。”


    “看魚塘,你這簡直是浪費啊,這麽利索的狗,牽去鬥狗場賭錢,肯定給你贏迴不少。”


    趙小飛說:“張叔,我說了不鬥狗,你要再提這事,我可就不認了。”


    張友軍看趙小飛語氣堅決,也隻能搖搖頭,說:“放著能掙錢的事都不去幹,我也沒辦法了。”


    趙小飛笑笑,沒說話,一腳油門踩下去,加快了車速。


    他剛才找到等候自己的張友軍,順便去旁邊的銀行取了三萬五千塊錢,交給張友軍,讓他去把這錢還上。


    現在張友軍欠鬥狗場的賭債已清,也能順利從鬥狗場脫身,趙小飛的任務也算完成,把他帶迴菜壩村,心想再讓翠花嬸看緊點,把張友軍的賭癮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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