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水瓶裏裝的是開水,她被開水澆了一頭,豈有好過的道理。


    而癩疤也痛得在地上打滾,他老婆這一剪子可真夠狠的,紮了一大半進他的腿裏,淌的血把半條褲腿都染紅了。


    癩疤一邊慘叫,一邊破口大罵,“你這狗日的賤婆娘,瞎眼把刀往老子身上紮,迴去老子要打斷你的腿……”


    “艸尼馬的癩疤!燙死老娘了,老娘提菜刀剁了你……”


    兩人一邊嗷嗷喊痛,一邊互相各種亂罵,汙言穢語不絕於耳。


    場麵一片混亂,村長驚呆得說不出話。


    趙小飛卻淡定的站在一旁,心裏卻冷笑一聲,活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也不知道是該說太巧合,還是趙小飛故意而為之。


    要真是他故意這麽一踹,那他的身手簡直是神鬼莫測。


    所以大家心裏都傾向於前者,都在心裏說這兩個玩意是惡有惡報,現在老天都看不過去,出手懲治他們。


    惡人自有天收!


    這兩人,該遭!


    村長的頭都大了,幾個村幹部也麵麵相覷,不過這也沒辦法,又不怪趙小飛,這就是個巧合。


    所有人都這麽認為,而隻有葉明葉雪才清楚,這一腳,肯定是趙小飛故意的。


    看著兩個無賴痛哭流涕、嗷嗷嚎叫的樣子,兩人心裏都痛快多了,似乎積壓在心裏的一團鬱氣,一口氣全吐了出來。


    葉明這時也醒悟過來,感激的看了趙小飛一眼,還好他剛才阻止自己踹這無賴。


    要是他一腳真踹下去,恐怕以癩疤這無賴勁,肯定又要大作文章,像濃痰一樣粘著自己不放。


    果真是對付這種任打任罵、他都不痛不癢的無賴漢,還是以暴治暴最管用。


    葉雪也感激的看了趙小飛一眼,連自己哥哥都搞不定的無賴,趙小飛一腳就解決了。


    門外的人群一陣噪動,幾個派出所人員擠進人群,看了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


    其中一個派出所人員皺了下眉,“誰報的警,不是說有人耍無賴嗎,怎麽鬧出鬥毆事件了。”


    “那個小雜種,拿剪刀刺俺……”癩疤一邊痛叫,一邊搶先嚷嚷。


    “同誌,是他……”丁喜梅不顧臉上的劇痛,指著趙小飛咬牙切齒的說:“是他把俺們兩口子弄成這樣的。”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外麵的人群就傳來一片噓聲。


    “放屁,明明是你們兩口子互相打,關人家屁事。”


    “冤枉好人,你們這是自作自受。”


    “你倆一個掄暖水瓶,一個拿剪子想打人家,結果活該了吧,這都是天意!”


    兩口子爭相告狀,中年民警卻沒理,皺著眉頭瞟了地上的一片狼藉,然後環視一圈。


    “究竟怎麽迴事?”


    “是我報的警。”葉明走上前,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順便還把這癩疤兩口子在村裏敲詐,砸車傷人的事也說了。


    “嗬,這還牽連出一樁大案子。”中年民警說:“去年我們接了好幾起報警,都是司機前來報案,說經過村子的時候,有人把死雞死鴨擺在路中間,攔路敲詐,硬說是司機撞死的,以此訛錢,不給就不許走。不過,由於警力有限,我們組織人手去鄉下調查過好幾次,都沒找著作案者。”


    另一個民警也瞟了癩疤一眼:“我們去調查,村裏人都礙著情麵,全都推說不知道,這給我們查案造成了很大難度,所以好幾次都白跑一趟。沒想到,這誤打誤撞,你倆還送上門了。”


    村長本來想上前,一聽民警說這話,立刻就閉上嘴縮到一旁了。


    這事其實村民們都知道,但都怕這兩個村無賴報複,所以派出所來調查的時候,村民們全都統一口徑說不知道,這才助長了癩疤一夥人的歪風邪氣。


    他作為村長,其實也有責任,就是礙著對方家裏人是村支書,所以才睜一眼閉一眼。


    “你倆運氣真好。”葉明這下心裏更痛快了,故意對癩疤說反話。


    癩疤捂著受傷的腿,臉色發白的癱在地上,腦袋裏隻有兩個字。


    完了!


    “先把這兩人的傷看看,然後再帶到派出所。”中年民警說。


    丁喜梅瑟瑟發抖,像得了雞瘟的母雞,再也沒了那亂叫亂嚷的囂張勁,癱在地上渾身打哆嗦。


    “俺,俺上頭有人,俺姨夫是村支書,還有俺姐夫是……”


    中年民警冷笑一聲,“你找誰都不管用,現在正是打黑除惡的非常時期,你攔路敲詐早就定案,就是村民們不配合,沒捉到你們而已。你現在持刀傷人,起碼往五年以上判。”


    “五年?俺那是剪刀,不算刀,而且俺紮的是俺那口子,又不是別人。”


    “不管剪刀還是什麽刀,而且你就算刺傷你老公,那也觸犯了刑法。”


    癩疤捂著腿,瞪著眼睛說:“俺打自家老婆,這還犯法?”


    “一樣!”


    中年民警一揮手,叫來醫生給兩人檢查。


    兩人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癱在地上沒了力氣。


    醫生過來給兩人診斷一番,丁喜梅是三度燒燙傷,整張臉都被開水燙紅了,還燙起水泡,眼睛也燙傷睜不開,為免感染得先住院治療一下,由專人看守,再送去派出所。


    癩疤的腿縫了針,再送去派出去。


    在兩人被帶走的時候,葉明說:“對了,他倆還得賠我妹的醫療費,還有砸趙小飛車的修車費,剛才他倆就耍無賴不賠。”


    “放心,你們把資料準備好,該多少錢法院會判決下來。”


    “好。”葉明這下點點頭,心裏舒坦了。


    他不在乎錢,就是想讓這兩人多受點教訓,這麽可惡的無賴,跟打不爛的銅豌豆一樣,他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碰見。


    報案是葉明打電話報的,他要去派出所錄口供,村長也去了派出所說明情況,而趙小飛由於有多人作證,證明他什麽也沒幹,所以民警就簡單問了幾句。


    他留在病房,陪著葉雪。


    不過折騰了半天,也到了傍晚,趙小飛去醫院食堂買了兩盒飯,迴病房讓葉雪吃。


    看見趙小飛又是幫自己買新暖瓶,又是打飯的,葉雪很不好意思,說:“飛哥,這些事我自己能做,又不是傷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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